重生之一品皇家媳 作者:悠然世(潇湘高收藏vip2015-03-16完结)-第3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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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吹熄那香几上最后一柄烛火,室内坠入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上前掀帘,她坐在床沿边,玉手轻抚男子身上光滑如丝的绸缎。
男子似是被她一抚,愈发的躁动,将她手腕一拉,她身子一倾,呻吟一声,趴在男子的身上。
随着室内异香的越演越烈,男子显然也更焦灼,一手拉掉她腰带,喉间有些形似野兽饿极了似的低吼。
衣裳上的悠香窜进鼻子下。
这气味她在慈宁宫闻过,便是初夏那日带来的。
是云氏给她做的熏衣裳的古龙水。只有天子才能用。
是他。果然是他。
她没料到自己有朝一日,竟能这样与他亲密相处。
就算是梦,就算这次没成功,她也值了!
云菀沁,他不仅仅只是你的男人呵——
与他越贴越近,他衣裳上的古龙水连绵不绝,女子贝齿一紧,似是激起什么心怨,玉臂一扯,拉下了床帘。
夜深,月移香渐浓,帐内颠倒旖旎,狂风骤雨。
天光快亮时,浑身骨头被男人快拆散了架的女子带着满足的笑悄然下榻,临走前,不忘扯下贴身小衣,塞进那床底下隐秘的角落。
日子似水滑过。
这段日子,贾太后只觉耳边清净,住在配殿的唐氏好阵子没过来请安了。
自从封了长公主后,这唐氏好像霜打的茄子,无精打采,可毕竟人仍住在慈宁宫,还是会遵着宫规,隔几日来问个安。
这次好多天不见踪影,怪了。
马氏得了太皇太后的意思,跑去了配殿,半会儿,急匆匆回来。
贾太后正在窗边拿把小银剪亲自修剪盆栽,见马氏额头上还挂着细汗珠,也没曾太多心,只随口问道:“慌慌张张作甚。那丫头怎么了。”
马氏屏退室内的宫人,贾太后发觉不一般,放下剪子,望住她。
马氏靠近,压低声音:“太皇太后,显春说唐氏这几日下不了床,不大舒服,奴婢想去探望一眼慎仪长公主,显春却一脸慌张,推三阻四,只说长公主不好见人。”
病了为什么不报过来一声,或者去请太医?得个病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贾太后一听马氏语气,知道话里藏话,眉一拧:“你几时说话也变得这样吞吐了,有什么直接说。”
马氏再不迟疑,道:“奴婢起了疑,叫了个配殿的宫女去问长公主是什么病,有哪些症状,那宫女说长公主近些日子吃什么吐什么,老是恶心作呕,似是连……月事带都三四个月没用了。”
“哐啷”一声,剪子掉在案台上,贾太后吃了一惊:“你是说……”马氏皱眉,点点头。
“那男子是谁?”贾太后脸色一变,唐氏除了那日回嗣王府半天,这些日子都住在宫里,宫里规矩井然,尤其后宫重地,与一群女眷接触的男子,全是阉人,怎会发生这种珠胎暗结的事。
“奴婢当时就拉了显春暗中质问,谁想显春哭了起来,怎么也不肯说,倒像是……害怕那人似的。”
那唐氏是沂嗣王的表妹,又刚被册封长公主,还能畏惧谁。
贾太后心中陡然一闪。
正这时,却听一阵嘈杂传进来,有人惊慌跑进来禀报:“太皇太后,不好了,慎仪长公主出事了!”
“怎么了?”马氏惊问。
“马嬷嬷走没多久,慎仪长公主……她悬梁了!”
贾太后连忙带着马氏、朱顺去往配殿,刚一进卧室,只见悬梁上挂着个空荡荡的绳子,唐无忧被人抱在了床上,已被抢救下来,虽有些虚弱,却好歹没事,只挣脱显春的手臂,大哭:“你拦我做什么,倒不如让我干干净净死了算了……”
“长公主不要啊,太皇太后是个通情达理的,绝不会叫您死得这么冤枉的啊……”显春哭着抱住主子的腰身。
室内衣衫轻薄,加上唐无忧的挣扎,脱落小半,贾太后和马氏看见原本纤细的少女圆润不少,眼光往下一滑,腰身粗了一围。
贾太后惊坐实了心头的怀疑,惊愕过后,斥道:“这到底怎么回事!无忧,你给哀家说明白!你是不是有了身子?内宫禁地,岂能容你造次,竟还怀上了孽种,你那相好到底是谁!”
床榻上少女见太皇太后闯入,一惊,捂住脸,跪了下来,却披头散发,不发一语。
贾太后气急,上前捏住唐无忧下巴:“沂嗣王便养出你这么个淫luan宫闱的表妹么,亏哀家还册封你为长公主,好,你不说那奸夫是谁,哀家便一个个地去查!”
显春却泪涟涟爬过去,抱了太皇太后的腿踝:“太皇太后,长公主这肚子里不是孽种,是贵种啊!太皇太后可要为长公主做主啊!”
贵种。贾太后与马氏对视一眼,心中隐隐的猜测更明显。
此话一出,唐无忧哭着捂了婢女的嘴:“够了,你还嫌我不够丢脸吗?!别说了,叫我死了算了——”说罢,又以头抢柱,拼死了要自尽,幸亏被显春抱得牢牢:“主子这么冤枉死了,沂嗣王都多伤心啊,车到山山前必有路,太皇太后一定会为您做主的,什么事儿都能解决的啊,主子——”
屋子里一片哭声。
贾太后被吵得心慌意乱,半晌,瞥了眼寻死觅活的主仆二人,冷静下来,令朱顺去喊个太医来,斟酌片刻片刻,又道:“去将皇上和沂嗣王请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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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宁宫,花厅。
夏侯世廷和贾太后坐在上座,沂嗣王坐在左方下首。
被召进宫前,沂嗣王就听说了唐无忧那边的事儿,没料她当了太皇太后义女,却还是死活不甘心,就是钻牛角尖要做这后宫妃嫔,如今还破釜沉舟,使法子亲近了皇上,怀上龙胎。
只有这样,方才能毁了那太皇太后义女的身份。
当年这胞妹贬为庶民,风餐雨露,千里迢迢跑去江北城投奔他时,第一句话便是,劳烦哥哥替我寻名医,我要弄去面上刺青,彻底改头换面,有朝一日,我想回京,我非要当他身畔的人。
他不知道为什么这胞妹就是铁了心想要跟他,那夏侯世廷,不过是个身份尴尬的王爷罢了,当时只当妹妹发了痴,并不以为然,唐无忧却斩钉截铁,说得很有信心:“他绝不是池中之物,日后定会节节高升,哥哥也尽量与他搞好关系。”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唐无忧的潜在影响,在隆昌帝登基后,夏侯世廷携兵将阖府来了陕西郡后,沂嗣王暗中观察对方行事作风,果真如妹妹所说,这秦王确实有些不一般,于是,在北地与他共同抗敌,甚至还为他的返回京城密谋计划。
不得不说,唐无忧最终猜对了,夏侯世廷果真一朝登了龙庭。
这时,已经洗赶紧脸,绾好头发的少女披着个斗篷,由显春搀扶着,走进了花厅,对着上座的人柔柔跪下行礼,眼圈又红了。
贾太后望了一眼皇上,试探:“方才哀家叫太医为慎仪长公主把了脉,三个多月的胎了。”
夏侯世廷瞥一眼下方女子被斗篷遮住的小腹,语气悠悠:“慎仪长公主是太皇太后新收养的义女,在宫里犯戒,这事情由太皇太后做主处理,朕已经十分放心了。”
贾太后见皇上好像并不知情,语气也不像是做了不认账,犹豫了起来。
皇帝此话一出,唐无忧哽咽出声,似是受了千般的委屈。
沂嗣王慢道:“长公主这些年一直跟在臣身边,臣也算是熟悉她脾性,自贞自爱,绝不会做出这种失格的事,长公主也没相好,况且现在在宫里,哪有机会接触到男子?还请皇上和太皇太后多听表妹解释几句。”又扭过头去:“长公主是不是被谁糟蹋了?今日本王在此,又有太皇太后和皇上在场,都是明察秋毫的人,你不可有半句隐瞒,照实说。”
唐无忧余光偷瞟一眼座上的男子,抽泣着开口:“五月初六那夜,妾身夜间失眠,睡不安生,见天气好,带着显春在后宫闲晃,无意路过福清宫旁边的文晖斋,得知皇上在里面办公,妾身想要顺便进去请个安,没料……没料皇上早已歇下,正欲退出,皇上却——”再说不下去,羞得泣不成声。
大半夜的自己逛就逛,见着皇上,还特意进去请安,不懂男女授受不亲,不懂两个人的关系么?这不是有图谋是什么?齐怀恩眉一皱:“皇上那段日子确实是在福清宫旁边的文晖斋办公歇息,可奴才和几个宫人天天伺候着,没有一天见过长公主来探视过。”
唐无忧晶莹泪水潺潺滑下:“那夜恰逢宫人换岗,天井没人,才能让妾身不小心冒失误闯进屋,且那夜,妾身遇见那福清宫的外殿婢子曼容,就是她告诉妾身皇上在文晖斋里办公,她还亲眼看见妾身进去,可以作证……。”
显春在一边道:“还有件事儿长公主不好意思说,那日回去后,长公主的肚兜如何都找不到了,只怕是不小心落在了文晖斋那边,太皇太后大可去……去皇上歇息的床榻边一找,便知道长公主没曾扯谎了。”
沂嗣王望了一眼皇上。
贾太后脸肌一紧,派人去福清宫将曼容喊来,又令朱顺过去文晖斋翻查,顺带将起居注搬过来。
不一小会儿,朱顺果真烫红着一张老脸,捧回个女子的丝绸肚兜,道:“是在文晖斋床榻缝角下找着的,叫人查过,果真是长公主的私人用物。”
贾太后又翻了翻起居注,唐无忧那晚去文晖斋时,皇上当夜也确实在那儿歇息,那么,基本能坐实这事了,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子,因为宠妃有孕,本就空旷了许久,刚巧碰上个半夜三更有心来探的美人,顺便收用了,也不奇怪。
唐氏虽封了长公主,可毕竟只是个皇家认下的义女,若是真的与皇上春风一度,怀了龙嗣,这封号便也只能撤了,毕竟皇嗣为大,怎可由着外流,况且还是沂嗣王家中的女子。
隔了半天,贾太后转向皇上,试探:“皇上打算做何安排?”
夏侯世廷面上古井无波,似在听一桩外人的事,此刻听了太皇太后的问话,语气略带谑意:“朕与人一夜春风,原来自己还不知道啊。”
唐无忧见他到现在还不承认,咬了咬唇,泫然欲泣,那媚香虽厉害,却也不至于让人丢失记忆,那日他帐中癫狂勇猛,弄得她回去后好阵子身上都是青一块紫一块,事到如今,竟好像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
沂嗣王见皇上赖账,忍不住,语气虽然恭敬,目中却添了三分不悦:“并非臣非要将长公主栽进皇上后宫,只是,若长公主腹中真是皇家血脉,总不能委屈了,得个名分也是天经地义。之前长公主心系皇上,皇上置若罔闻倒也罢了,如今既因缘际会,怀有龙子,难道皇上还准备看不见?皇上和太皇太后是不是觉得我夏侯轸家中的女眷,配不起做后宫的妃嫔,若真是的,还请皇上明说,臣以后再不会厚着脸皮了。”
一字一句,虽压抑得紧紧,却又包含了深刻的怨念。
贾太后见沂嗣王不快,只怕坏了君臣关系,想皇上这般赖账,也怪不得功臣不爽,望了一眼唐无忧,轻声劝解:“皇上……”
夏侯世廷知道贾太后要说什么,淡道:“待曼容来了,再说吧。”
贾太后见他执意,安抚了几句沂嗣王:“沂嗣王不要心急,你跟了皇上这么久,皇上也不是个绝情寡义的,必定会给你个交代。”
正在这时,只听花厅外传来禀报:“皇贵妃携曼容驾到。”
云菀沁领着曼容和初夏进了花厅,福了福身。
唐无忧已被贾太后免了礼,被显春扶到一边坐下,此刻见她一袭披风遮不住隆起的尖尖肚皮,目色一黯,手搭在自己小腹上,又无形中生了些底气,挺了挺玉背,有些分庭抗礼的意味。
贾太后见云菀沁过来,忙叫人赐椅:“哀家叫曼容来,你大腹便便的,走路都不方便了,过来干什么?”
云菀沁无视唐无忧摸着肚腹的得意,恭敬道:“曼容是福清宫的人,太皇太后既召见妾身的宫人,妾身又怎能不来?”目光落到唐无忧身上,“何况还是关于慎仪长公主的大事。”
贾太后望向曼容:“五月的一夜,文晖斋外,你偶遇慎仪长公主,是你告诉长公主皇上在文晖斋办公,然后看着长公主进去请安的?”
曼容跪在地上,怯怯道:“是的,奴婢那夜是看着长公主进去文晖斋的。”
唐无忧心头一喜,又忍不住瞥一眼对面的云氏,亲自来督促着又怎样,悦意还没散去,曼容瘦巴巴的脸又突然有些惊慌:“不过,奴婢可没跟长公主说皇上那夜在文晖斋啊!”
唐无忧一滞,心头不妙。
贾太后讶然:“你什么意思?起居注上分明写着,皇上那夜是在文晖斋歇息的。”
这次轮到初夏开声了:“回太皇太后的话,那夜皇上本来确实如起居注所记,在文晖斋办公歇息,可那天晚上娘娘因为有孕,脚抽筋得厉害,疼得睡不着,奴婢去派人跟皇上说了一声,没料皇上竟偷偷跑来了,这一跑来,再没离开了,直到天亮快上朝了,才回了文晖斋。”
唐无忧脸色煞白,不可能,那文晖斋里的人是谁……
贾太后也惊觉:“五月初六那夜皇上既然不在文晖斋,那无忧这胎儿是哪里来的!”
沂嗣王亦是双眸发冷,望向妹子。
唐无忧冷汗直冒,心头冤得要死,匍匐在地:“妾身真的是在文晖斋与皇上——文晖斋的卧室,除了皇上,又怎会还有其他男人——”
那人衣裳上的古龙水香味……怎会还有别人!
正这时,只听宫人慌里慌张来禀报:“启禀皇上,太皇太后,有名外城门的小官员嚷着求见天颜,说是关于慎仪长公主的,沈大人生怕有什么内情,怕他在外面嚷着损了皇家颜面,将他单独带来了。”
唐无忧心头就像百足之虫在乱爬,慌得不行,到底怎么回事——
“区区一个外城门的小官员长公主怎么会认识?还敢求见皇上和太皇太后,活腻了吧。”沂嗣王一斥。
贾太后却是一摆手:“叫沈大人将他带进来。”
唐无忧的不安上升到极点,半会儿功夫,只听背后脚步逼近,一扭头,看清楚沈肇后面的来人,年纪不轻了,粗武夫的打扮,一看就低阶官员,有几分眼熟,却又死活想不起来。
待那人走近,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