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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重生步步芳华 作者:少辛(晋江vip2013.05.03完结,宅斗、空间)-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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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怜年赏了他几个小钱去喝酒,小厮欢天喜地的去了,怜年的心却提了上来,话是一定要给主子说的,只是主子眼见着就要快生了,万一吓着怎么办?

    她忐忑不安的进了院子,殊兰一看见她的样子就猜到了几分,脸色也有些不好:“是不是找不见人?”

    怜年应了一声,吴嬷嬷看势头不好,赶忙安抚:“指不定在院子哪玩着的,主子先别急。”

    天都黑了,院子里有什么可玩的?

    殊兰深吸了一口气:“去给爷说一声,让派人在院子里四下找找,在让人去西廊坊找人,后院里也给福晋说说,也派些人找找,就说我身上不舒服,等好了就过去谢恩。”

    怜年和吉文应了是,一个去前院,一个去了额尔瑾处。

    额尔瑾让人给二格格做了个兔子灯笼,正看着她在院子里玩,听得鄂祈不见了也是吃了一惊,立时就道:“去让你们主子安心养胎,我这就让人在院子里找找,想来是孩子调皮,应当是在院子里哪玩着的。”

    她当着吉文的面吩咐了众人下去找,想了想还是带着钮钴禄去了芳华院安抚殊兰。

    见殊兰白着脸坐在炕上果然不大好的样子,按着她不要她行礼,在她身旁坐下,温和的道:“你也别太担心,不会有什么事,现在最紧要的是你的身子,千万别为这事情动了气。”

    她对身旁的李嬷嬷道:“舀了我的帖子去太医院请了太医过来。”李嬷嬷应了是。

    又拉住殊兰的手道:“手都冰成什么样了。”对着吉文道:“舀个手炉给你们主子。”吉文忙应了是。

    胤禛进来的时候见额尔瑾正在低声安抚殊兰,钮钴禄侍立在一旁,见了他进来都行礼,胤禛示意吴嬷嬷扶着殊兰,自己在炕上坐下,也让额尔瑾起来,各自落座。

    殊兰的脸色不大好,人有些沉默,胤禛沉声道:“爷已经让人出去找了,不会有什么事。”

    殊兰垂着眼半响才道:“妾身特意让人给大门上捎了话防着鄂祈跑出去,怎么就还是让他不见了?”

    胤禛的眼眸一深,一汪幽潭一样,屋子里散发着水果的清香,但还是有些沉闷,偶尔还能模糊的听到几声鞭炮声,想来是旁的人家正是喜乐的时候。

    胤禛隔着炕几握了握殊兰的手,额尔瑾眼神一黯。

    鄂祈从大门里跑出来的时候心还砰砰的跳着,觉得又刺激又新鲜,他回头嚣张的看了一眼贝勒府的大门,得意的笑了两声,都是些什么眼神,他换了一身小厮的衣裳就没人认出来了,真是没用!

    久平只比鄂祈大两岁也就九岁的样子,却显得不及鄂祈高壮,真要跟着鄂祈出了门他又害怕:“爷,要不咱回去吧,侧福晋知道了,饶不了奴才的。”

    鄂祈一面走,一面转身呵斥他:“没出息的样子!咱们只出去偷偷看看,看一眼立马就回去,等他们知道的时候咱们已经回去了,出了什么事爷担待着,赶紧看着雇辆马车才是正经,咱两难不成走过去?”

    久平时常出来到也知道路怎么走,找了家车马行,一两银子顾了个马车拉着两人在西廊坊口停下,车把式道:“这是在进不去的,里面是人挤人,你们进去,我就在这等着,一会出来了在拉你们回去。”外面停了不少马车,只看的见里面灯火通明,听得见人声鼎沸,锣鼓喧天。

    鄂祈笑着应了一声,直接腾空越了下去,车把式赞了一声,他得意洋洋的笑了笑,带着久平朝里挤去,鄂祈从来没有来过这么多人的地方,也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热闹的景象,挂着的灯笼或许并不及自家的精细,但难得的是样式和趣味,他掏出自己带的银子买了好几个让久平提着,自己也提了个西天取经的灯笼,只是人太多一会就挤得变了形状,又看见有人在玩杂耍,周围围的人阵阵叫好,他兴冲冲的挤过去看,大约是人太多,怎么都挤不过去,他被几个大汉挤的头上的帽子也歪了,一转眼连久平的影子都没了,他身上有功夫使了巧劲才挤出去,只是又一会又被圈住,他隐隐约约的便觉得有些不对……

    院子里确实没有找到鄂祈,众人就更沉默,又一会派去西廊坊的下人回来道,西廊坊着了火,踩踏死伤无数,殊兰一阵眩晕,如果鄂祈真的出了事,那就一定是她害的。

    她一字一句的道:“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此时的她是如此的坚韧夺目,让众人都微微失神。

    作者有话要说:我总觉得让女主太顺当的把娃生出来好像不大顺应天意,怎么都要有点破折才好~~~ 



48章
    西廊坊偶然失火;整个坊间哭爹喊娘惨叫声不绝于耳,巡城兵马司已经赶到,但民众以乱,根本无法制止,刚刚还是人间闹市;此时却成了地下炼狱。

    西廊坊一旁的小巷子里就显得僻静了很多;跟那慌乱和惊恐的西廊坊相比;这里显得多了几分阴森;有几个大汉跑了过来似乎四下里在寻找什么;大概是没有找见又向远处跑出。

    角落里七零八落的扔着几个竹框;鄂祈躲在其中一个下面听着脚步声渐渐远了稍微松了一口气,罩着他的竹框却猛地被人提起……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出去找鄂祈的下人依旧没有传来什么消息,却总能听到西廊坊惨状,殊兰就好像入了定一般,不见慌乱不见恐惧不见急躁,垂眸坐着,一言不发,她身上带着生人勿近的气息,一时竟谁也不敢和她说话,胤禛也一直沉默不语,额尔瑾便也只好跟着沉默,屋子里压抑的让人透不过气。

    吴嬷嬷亲自下厨给殊兰熬了一碗参粥,还没开口劝,殊兰接过去一口一口的吃了下去,她本是没有胃口,但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硬吃了下去,却吃的她觉得恶心。

    孩子大约也感觉到了她的不安,在她肚子里不安的翻身,她摸了摸肚子,低声安抚。

    胤禛看见了,放缓了声音:“可是哪里不舒服?”

    殊兰摇了摇头,对吴嬷嬷低声吩咐了几句,吴嬷嬷弯着腰也不大看的来是什么神情,带了几个丫头退了下去,殊兰又让怜年扶着她站起来。

    她低垂这眼眸轻声道:“每日里这个时候都要动一动,他大概是嫌妾身不走动,闷的慌吧。”

    胤禛便默许了殊兰在地上来回走动,额尔瑾却微微攒眉,觉得殊兰对这个弟弟凉薄了些,院子里也不知道在做什么,她站起来透过窗户向外看只见着西厢房的灯点上了,丫头们来来回回的不知道在做什么。

    她心里疑惑,并没有立时就问出口。

    胤禛见殊兰的脸色越来越不对,站了起来沉声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他的神情有些严厉,眼神也变得锐利,殊兰苍白着脸笑了笑,让胤禛觉得她脆弱的会立时消散:“…。妾身大约是要生了。”

    她淡淡的说出这么几个字,一屋子的人却吓的不轻,胤禛是真的慌乱了:“还不到九个月,怎么就…”

    他又转身吩咐苏培盛:“快去叫太医。”

    额尔瑾连声道:“还不扶着你们主子进产房,叫稳婆?!”

    屋子里乱了,却听的小厮进来道:“李卫把祈五爷送回来了。”

    屋子里的人一愣,虽不知道怎么就被李卫送回来了,但都念了一句佛,殊兰心里一松,忍不住疼痛哼了出来,胤禛的心跟着一顿。

    殊兰坚持走到了产房,虽已疼的额头上冒了汗,却在不吭一声。额尔瑾看时见着原来西西厢房就是殊兰备的产房,大约那会点灯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自己快要生了,所以让人布置,第一次生孩子竟然如此淡然处之,额尔瑾心里都不禁暗暗咂舌。

    人送了进去,四个稳婆,吴嬷嬷都跟了进去,门嘎吱的一声就关上了,这一声好像撞在了胤禛心上,让他觉得一跳。

    浑身脏兮兮的鄂祈也被带了进来,他还在发抖,刚刚是被吓的不轻,脸色煞白,听见殊兰被他吓的早产,连眼神都呆滞了。

    额尔瑾不满的看着鄂祈道:“以往想着你是个懂事的孩子,不想你竟敢一个人偷跑出去,闯了这么大的祸,你要是有一星半点得不好,你这简直是要了你姐姐的命,就只这样都害的你姐姐早产。”

    胤禛的目光随着这话就凌厉了起来。

    产房里的殊兰只觉得疼痛铺天盖地的袭来,脚趾头都蜷缩在了一起,吴嬷嬷一直在一旁安抚:“主子,按着稳婆说的来做,要您使力的时候您就使力,这几位是上头精挑细选的,必定能保得您和小阿哥平安。”

    她疼的脑子都有些模糊,按着吴嬷嬷的意思喝了一碗参汤。

    怜年看着鄂祈的样子心里一跳,忙上前牵住了鄂祈的手:“鄂祈少爷怕是也吓的不轻,他年纪又小,想来也是被人挑唆的,奴婢想着还是让太医给鄂祈少爷看看,主子本就担心鄂祈少爷,要是鄂祈少爷在有一点不好,主子知道了必定也不会好。”

    胤禛在看鄂祈的样子,眼神就缓和了一些,他自己估计也早被吓坏了,这事情确实也不简单,若是鄂祈真有哪一点不好,吃亏的还有殊兰。

    他便让太医去给鄂祈看看,让人服侍着歇下,额尔瑾看着怜年微微颔首,怜年回以一笑。

    怜年让喜丫带了丫头去侍候,自己还在产房门口候着。

    不一会,李氏、宋氏、武氏都赶了过来,见丫头们搬了椅子出来胤禛和额尔瑾都在院子里坐着,众人行了礼就默默的在院子里站着等,胤禛脸色不好竟没有人敢劝胤禛回去歇着。

    产房里太安静了,只听得见稳婆的声音,胤禛不安的站了起来:“怎么听不见侧福晋的声音?”

    吴嬷嬷出来应道:“主子说是要攒力气,所以不肯出声。”

    胤禛又让吴嬷嬷进去,他也见别的女人生了几个孩子了,第一次知道生孩子还能这样安静,李氏阴阳怪气的道:“妹妹也真能忍。”

    武氏在她身后默默的垂着头,钮钴禄站在额尔瑾身后远远的撇了她一眼,听说刚刚还被李侧福晋给罚着跪了一会。

    殊兰脸上的汗擦了又来擦了又来,她觉得时间太漫长,沙哑着嗓子问吴嬷嬷:“嬷嬷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宫口还没有开?”

    连吴嬷嬷脸上都出了汗,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屋子里太暖和了:“主子在等等,人和人不一样,一会马上就好了。”

    一个年纪略大一些的稳婆道:“侧福晋这也不算晚,就是要在忍忍。”外面的门不知道怎的嘎吱一声开了,原来是胤禛在外面等的实在心焦让怜年进来问问到底怎么样,门一开就送来了一缕缕极微弱的风,有一股极细的幽香钻进了殊兰的鼻子里,另一波阵痛又袭来,她一时没忍住疼的叫出了声。

    外面的胤禛嚯的一下站了起来。

    屋里的殊兰也腾的一下坐了起来,屋子里的人被她吓了一跳,那年老的稳婆就要扶着她躺下,却被殊兰一把揪住,她疼的话都说不全,全身无力,但这稳婆身上的气味她却闻的清楚:“她身上有东西!”,就是吴嬷嬷也嗅出了异样。

    她一把抓住那稳婆厉声道:“你是哪个派来的?!谁给你这胆子害侧福晋的?!”

    里面的动静惊动了外面的人,胤禛觉察出不对,就要进产房,额尔瑾吓的跪在地上道:“爷,进不得!”

    那年老的稳婆一见这样,心里先一虚,接着也嚷嚷道:“这是什么道理?我怎么就害侧福晋了,你这是血口喷人!”她胡搅蛮缠朝着吴嬷嬷身上撞了过去:“如今你不给我个说法,这条命我也不要了!”

    怜年和吉文都冲了进去,朝着屋子里的几个嬷嬷道:“先把这个老虐婆捆了在说!”

    屋子里喊打喊杀,胤禛不顾众人的阻拦,带着一身的冷气大步进了屋子,一脚就将那个还在折腾的稳婆踹到:“还不把她拉下去!将她身上仔仔细细的搜!”

    稳婆很快就被带了下去,胤禛见众人还呆愣着,吼道:“都愣着做什么?!”屋子里的人吓了一跳,这才又各自干起各自的事情。

    床上的殊兰,已经昏昏沉沉了起来,疼痛一波一波的袭来,脸上身上的汗水将她泡得就像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整个人就仿佛是朵即将枯萎的花朵,胤禛的心骤的一疼,她往日里或嗔或笑或是苦恼或是坚韧的模样在脑子里一一闪过,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刻在心上化进了血脉里,在不可能缺少,他大步走到殊兰的床前,紧紧的攥着她的手,往常冰凉的声音带着颤抖又含着坚定:“爷在,必定不会让你有事的。”殊兰想朝着他点点头,身上却没有太多的力气,只回握了一下他的手。

    吴嬷嬷低声道:“爷,在待不得了,要了侧福晋的命了。”

    若真传出去了胤禛进了殊兰的产房,遭殃还是殊兰,胤禛的脸绷的紧紧的,沉默的了起了身,吴嬷嬷忙又给殊兰喝了些参汤,太医进来给殊兰看脉,胤禛往出走了几步,又疾步回身厉声吩咐:“要是侧福晋有一丝闪失,你们都跟着陪葬!”屋子里的人忙应是。

    产房的门又再次关上,胤禛在门口怔怔的站了一会,才下了台阶,院子里候着不少人,他扫视了一眼淡淡的道:“今晚的事不许有一个字传出去。”

    众人忙都跪下应是。

    额尔瑾脸色很不好,胤禛在椅子上坐下之后,她福了福身子道:“妾身有些不适,不便在等着,夜已经深了,爷若是要等还是在屋子里好一些,免得生了病又是殊兰妹妹的不是。”

    胤禛自己没有察觉,他进门的时候一脚踹开了揽着他的额尔瑾。

    胤禛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无波无澜:“都回去歇着吧,不必在等了。”

    他不等众人行礼,就进了正屋。

    李氏见着胤禛进去,笑着迎上了额尔瑾:“福晋要不要紧?找个太医来看看?”

    额尔瑾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大格格指不定还是要嫁到蒙古去的。”

    李氏的脸唰的一下白了。

    院子里灯火通明,妻妾们散尽,显得顺畅了起来,胤禛闭目靠在榻上,听着丫头一会进来通报一声:“太医开了催产的药。”

    “主子开了宫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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