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主恕罪 作者:东尽欢(晋江vip2013.6.30完结,情有独钟)-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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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布火城,王爷在那里等你。”
初长夜的剑锋仍指向花逸,“再追的话,我们只好玉石俱焚。”
滕风远恨不得把他们千刀万剐,话语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你们转告贺王,要是花逸和孩子有什么闪失,他就不要再做当皇帝的美梦。”
马匹的嘶鸣声响起,楼不归朝着身边的骏马抽了一鞭,马儿快速穿过浮桥,马背上的铁桶中不断往外流出两行油,浸染了木头浮桥。
步无影扛着花逸就走,其他人跟上,刚穿过浮桥,莫经年回头扔了一个火头,油一下子燃起来,浮桥淹没在火光之中。
滕风远被火势逼回来,顾不上冬季江水冰寒,直接跳下水朝对岸游过去。
等他到对岸,已经没了人影,地上好几路马蹄印,朝三个不同方向延伸,显然对方早有准备。
几个教众也乘船渡了河,过来请示滕风远的意思。
“追!”滕风远冷然下令:“报给各城池穿云教的线人,发现他们的踪迹立即报信,不要轻举妄动,等本座亲自来处理。”
花逸是孕妇,大肚子不好掩饰,滕风远还不信找不到他们。但滕风远又心痛如绞,花逸已经怀孕六个多月,经不起颠簸,要是有个什么闪失……滕风远实在不敢往下想。之前他还在想给花逸和孩子买布料做衣服,结果就这么一会,花逸又被掳走了。
四大神捕到底是捕快,擅长追踪,也擅长隐匿痕迹,直到天黑,穿云教的各路追兵都不知道他们到底走了哪个方向。
花逸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困在狭窄的小空间内,后颈有隐隐痛感,头也有点晕,像是被人下过迷药。身下铺了软垫,周围是木板,这个像小棺材的地方只能堪堪容下她一人,周围传来颠簸,还有车轱辘压过地面的声音,她猜测自己应该在马车上。
她猜得没错,没过多久马车停下来,上方的木板被掀开,露出一张刀疤脸,“醒了。”
他一说话,花逸知道他是步无影,又易容成了另一个模样,变成满脸戾气的青年打手,形神俱似。
步无影把花逸从马车夹层中提了起来,太阳正挂在东方的天空,冬日的雾气还没完全散去,大概已经到了巳时,这里是一处码头,岸边靠着好几艘船。
花逸被带到其中一艘货船上,船上码着无数成箱的货物,她被带到底层船舱中,显然,这次掳劫花逸的行动是经过周密计划的,贺王派了足够的人配合四大神捕,单看后来上船的初长夜已经易容成二流子打手就可见一斑。
船舱布置很简单,像是仆从们的住处,简陋的桌椅和床榻,没有窗户,花逸看不到外面,向门口的初长夜道:“我饿了,帮我来点粥。”
初长夜瞟她一眼,“是不是还要来点开胃小菜?”
花逸点头,“当然,最少得来三样小菜,要知道,我在家里,早上最少有三种粥供我挑选,七种小菜搭配。”
初长夜:“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人质?”
“你也知道我是人质,不是俘虏啊?人质是有利用价值的,如果我没猜错我那个爹有事情要滕风远办,准备拿我要挟滕风远。在我还有价值之前,你们得保证我好好的,不然不就白掳我了?”花逸不慌不忙道,“再说,我现在还是郡主,封号没被撤,你们得对我尊重一点。哦,对了,中午记得我要喝鸡汤。”
“郡主还真沉得住气。”初长夜出去给她端饭。
虽然船上粥菜都做得不好吃,但花逸还是一边吃掉一边抱怨,“看看这是什么粥?米要煮烂,汤汁要粘稠才算粥,这个算什么?难道你们这些男人没有味觉吗?就不能多加点火候,少放点水……”
步无影是个火爆脾气,实在不能忍受她碎碎念的唠叨,吼道:“你要吃就吃,不吃就放下。”
“步无影,你注意点,我是郡主,而你只是在我爹手下当差的捕快。”花逸不客气道,“礼仪两个字知道怎么写吗?回去见到我爹,我一定在他面前给你参上一本。”
步无影无语,狠狠瞪她,他易容过后的脸上有一道刀疤,看起来分外狰狞。
花逸做恶心状,“请把你的脸转过去,长得这么恶心,吓着我的孩子怎么办?还有,不要随便在我面前动刀动剑的,万一我动了胎气,滕风远大概什么都不会配合,看你们怎么跟贺王交差?”
初长夜把步无影拉到门边,“不要理那个女人,不然迟早都会被她气死。”
花逸叫了一声,“土根。”
初长夜再次对她磨牙。
花逸无知无觉,舀起一勺粥喂入嘴中吞下,兴致勃勃地称赞道:“真是个接地气的好名字,土根,土根……”
“你不叫行吗?”初长夜额上青筋突突地跳。
花逸闭嘴,吃了两口粥,又碎碎念道:“其实土根挺好听的,至少比狗蛋好听。”
初长夜握着剑的手紧了紧,老天啊,他什么时候才能痛快地一剑把她劈了呢?你看看她那张脸上是什么表情?是在脑补,还是在遗憾他叫土根,而不是叫狗蛋?
83、尊主恕罪
花逸在船上呆了两天一夜,大概是在黄昏时分;他们要把她带出去;初长夜一手拿着蒙汗药,一手拿着绳子;得意又轻佻地看着她:“郡主;不好意思,在下要得罪了。”
虽然不能杀了她;但是亲手迷晕这个女人,初长夜也觉得很痛快啊。
花逸赶紧后退;“不要迷晕我;迷药对胎儿有损害。我保证配合你们。”
“郡主;你诡计多端;谁敢信你?”初长夜眼神妖冶得如同罂粟。
“我死都不会吃。”花逸坚定道;“还有,路途不能颠簸,如果孩子保不住的话,滕风远一定会把贺王的祖坟都刨了。”
初长夜无语:“那不是你的祖坟吗?”
花逸不屑,她觉得她才不像亲生的,不过她嘴上没那么说,只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经过两方激烈的讨价还价,最后初长夜没喂她蒙汗药,而是一手刀把她劈晕。
等花逸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在房间的椅子上,初长夜和步无影已经大无畏地卸去易容,外面是白天,但花逸不知具体时辰,透过窗户的缝隙看到外面的树冠上积着残雪,这里比钱来山冷,看来她已经向北走了不少路。她开口道:“我有点冷,给我件衣服,端点热水过来。”
身体有些不适,待端来热水之后,花逸忙从怀里掏出两粒安胎药服下,初长夜和步无影走出房门,临走时道:“郡主安分点,这个地方你逃不出去。”
屋子里虽然有窗户,但窗户已钉上木板,只留下几条手掌宽的缝,透过缝隙能看到外面高高的围墙和全身警惕的守卫,初长夜和步无影也在其中。屋门口也有好几个守卫,另外,还有两个女卫和花逸住在一起,四只眼睛盯着花逸的一举一动。
守卫森严,花逸现在又是有孕之身,想要逃出去,很难。
那两个女卫盯得花逸很紧,花逸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监视之下,十分不舒服,加上她被关在屋内,无聊憋闷,便跟那两个女卫聊天,“诶,你们这么卖命,一个月领多少薪饷?有木有五险一金?就是你们因公受伤,比如你们现在负责监视我,但被我不幸打伤打残,他们怎么赔偿你们……”
两个女卫不理她。
花逸坐在椅子上,像和熟人聊天一样,“还有啊,你们老了怎么办?到时候腿脚不利落了,也没办法继续执行任务,谁给解决养老问题?哦,养儿防老是吧,那朝廷给不给你们解决婚配问题?讲究自愿吗?像你们这种卖命的特殊行业,必须要给自己争取权利,起码要解决住房和婚配……”
两个女卫执行命令,坚决不和她说话。
花逸反正无聊,她总不能和自己没出世的孩子说话,所以继续凑过去跟她们聊天,“在我们那里,一天只干四个时辰的活,四个时辰之外,其他的时间都是自己的,如果还要工作,必须给两倍饷银。另外,干五天就休息两天,雇主不得随意打骂下属,也不能随便把人打死了。我们那里没有卖身的说法,只有长工和短工,而且要多爱护女人,某些危险的事情不能让女人干……”
“你们那里指的是穿云教?”终于有人忍不住问她。
“不算是。”花逸看她们有兴趣,说得更来劲,“不过穿云教的饷银也挺高,普通的教众一个月就有三两银子,那种从小卖身给穿云教经过特殊培养的,因为功夫高,每个月饷银更多,今年过年后院倒夜香的大爷都领了五两银子的红包。有没有兴趣来穿云教?肯定比你们现在拿的饷银多,会功夫的女卫最稀缺了,还不用干重活。滕风远虽然治下严了点,但他从不胡乱杀人……”
花逸巴拉巴拉开始挖人,两个女卫哪敢回答她,只回一句:“郡主慎言,在下不去穿云教。”
花逸继续:“在穿云教,成亲和生孩子都会发红包,有多有少……”
两个女卫:“郡主慎言,在下不去穿云教。”
花逸当天夸大其词的吹嘘穿云教的福利待遇,翌日跟她们讨论当朝劳动法的不合理性和女性职工权益保护……等到第三天的时候,两个十二时辰严密监视的女卫被撤掉了,初长夜进屋,唇畔带着妖娆浅笑:“郡主真是沉着睿智,都被关起来,还在意图扇动他人反叛。”
花逸理直气壮道,“我只是随便聊聊天而已,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说的很有道理?说起来我就奇怪了,撩西四怪远离尘世,你干嘛喜欢朝廷当差?朝廷给你多少好处?要不要换个东家,来穿云教……”
“派人在屋内守着你真是多此一举,反正你也逃不掉。”初长夜赶紧出门。
屋里没人随时随地监视她,花逸舒坦不少,下午听到外面传来喧闹声,“司空骞,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声音尖细,花逸趴到窗户上往外看,风尘仆仆的司空骞把狄千霜抓了过来,指挥手下:“把她也关起来。”
狄千霜失望至极,“你把我抓起来做什么?司空骞,难道你一点都不念往日情分吗?”
“千霜,我们属于不同阵营,这是王爷的命令,我也没办法。如果令兄肯配合的话,王爷必定不会为难你,我会向王爷求情。”司空骞抬眼,看到趴在窗户边的花逸,他淡淡地看了一眼,花逸连忙转开脑袋。
过了一会,门从外面打开,司空骞走了进来,目光落在花逸腹部,嘲讽一笑,“没想到你会给滕风远生孩子。”
“我当初也没想到你会投靠朝廷,最终把我关起来。”花逸不咸不淡道。
“王爷是你爹。”司空骞强调。
花逸在椅子上坐下,侧过脸不想正面对着司空骞,问道:“他想让滕风远干什么?”
司空骞也在对面拉了一张椅子坐下,“清王拉拢了狄千荣,还有不少大将,举着清叛逆的旗子讨伐摄政王,北方已经打起来了。”
花逸冷哼一声:“叔侄争皇位,关我们这些江湖人士什么事?”
“听说你们已经找到长石宝藏,果然你去年在帮滕风远找长石迷图,我居然轻易地给了你。”司空骞轻笑一声,又不紧不慢道,“打仗需要军饷,王爷是你爹,你自然应该帮他一把。而且,当初王爷计划周密,软禁了宁王府一家人,准备引狄千荣回来一网打尽。结果滕风远没事找事,非把狄千霜和她亲娘弄出去,她们在外面散布谣言,狄千荣本来都已经在回天都的路上,结果投靠了清王。”
“这叫多行不义必自毙。”花逸笑出声:“要宝藏自己去挖,把我抓起来威胁穿云教算什么事?为了争皇位打内战,百姓不知要吃多少苦。”
“长石宝藏数目惊人,穿云教恐怕吞不下去,交出来也是对穿云教好。”
花逸唾弃不已,最讨厌这种干着坏事还要装我是在帮你的面孔。
司空骞看她冥顽不灵,不想多费口舌,“你在这儿好好呆着,等王爷拿到黄金,会放你和滕风远团聚。”
花逸想起什么,道:“你们守卫森严,我这个样子肯定逃不掉,我要每天在院子里走走,晒晒太阳,我要是天天呆在屋里动胎气就不好了。”
司空骞目光再次落在她隆起的腹部,“真不喜欢你这个样子。”
不过司空骞还是同意每天给花逸放风半个时辰,他没有在这里久留,休息一晚,翌日一大早就快马加鞭赶往布火城。
滕风远也在赶往布火城的途中,他派出去的人找了几日,花逸却不知去向,滕风远无奈,一面让人加紧寻找花逸,一面亲自去布火城会会贺王。
他到达布火城时,司空骞也到了,卧虹窟西面的小亭中,贺王正点着香片,不慌不忙饮茶,见到滕风远从容地淡笑,“女婿一个人来闯卧虹窟,胆识可嘉,不愧为我女儿看上的男人。”
贺王身边,站着司空骞和空岳散人;小亭外面,是十几年前在江湖上声名显赫的“血海五鬼”,大内的“锦衣十三鹰”,周围是卧虹窟劲装短打的护卫。
滕风远远远地看着他,目光锐利,“别绕圈子,你想要怎样?”
“如今清王谋反,本王须扫除叛逆,大战在所难免,此等关头女婿应该支持岳父。听闻你把长石宝藏搬回了穿云教,据说里面有上百万两黄金。”贺王顿了下来。
“你要宝藏?”滕风远已经知道他的意思,“宝藏的确我运了回去,不过百万两黄金言过其实,空岳散人是长石后裔,实在是夸大事实,你要那么多我实在拿不出来。”
“那就一半,五十万两黄金,剩下的就留给女婿。”贺王满脸严肃。
“好。”滕风远答应得很爽快,“我把黄金给你,你把花逸还给我,一手交钱,一手交人,我要她和孩子都平平安安。”
“有你这样的女婿,我也不用担心花逸的后半生。”贺王对他的识时务表示赞赏,示意司空骞跟他谈交货细节。
司空骞走出凉亭,朗声道:“黄金数量大,走水路更安全,你们从西南部的灌渔海湾运入陵江,我们在陵江边上的秋水码头接收船只。”
秋水码头距离大海就几十里路,滕风远想了想,“不行,船只巨大,还没到达地方就会被你们发现,只要进入你们的包围,我就不可能再带走船队,到时你们硬抢,不把花逸带过来怎么办?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