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将门庶女 作者:泡芙笑笑(潇湘vip2013.12.18完结)-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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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氏心头一软,给刘妈妈使了个眼色,刘妈妈搬来一个凳子,桑玄夜坐在滕氏的旁边,依旧挽着滕氏的胳膊,语含三分讨好、三分轻哄:“祖母,你好些了没?我担心着呢。”
滕氏被这么一哄,神色稍作缓和:“擦了药,过几日应该就没事了,你安心准备明年的春试,内宅的事别跟着瞎掺和。”
刘妈妈福着身子道:“老夫人,二小姐院子里的下人还要一个一个严刑拷打吗?”
滕氏将桑玄夜有些冰冷的手握住,正要下达命令,门口的丫鬟给刘妈妈打了个手势,刘妈妈征求滕氏的同意后,跑到门外一看,来人竟是冬茹,冬茹前不久调去了桑玥的院子做一等丫鬟,平日里洒扫外屋和养花,顺带着监视棠梨院的情况。冬茹悄声对刘妈妈讲了几句,刘妈妈脸色大变,拍了拍大腿,恨铁不成钢地啐了一口,遣走冬茹后,返回正厅。
刘妈妈硬着头皮道:“启禀老夫人,二小姐院子里的丁香病了,窝在房里一整天,也不知在做些什么。”
桑玄夜和大姨娘面面相觑,滕氏淡漠而夹杂了一丝愠怒的眸光扫过桑玥平淡无波的脸,冷声道:“把丁香带上来!”
丁香进来时,显得十分狼狈,穿一件粉红色比甲短袄,白色棉裤,发髻有些蓬乱,手背和脖子处均有不同程度的抓痕,走路的样子扭扭捏捏,手总不自觉地就想往哪儿挠似的。她跪下给滕氏行了个礼:“奴婢见过老夫人。”刚说完,手就忍不住在肚子上抓了一把。
众人诧异了,丁香是老夫人院子里出来的人,按理说是个挺讲规矩的,不应当出现如此不雅的举止。
滕氏蹙眉:“你哪里不舒服?扭扭捏捏成何体统?”
丁香边说边挠着手背:“回老夫人的话,奴婢……奴婢身上痒得很。”
“痒?难不成你也遭了跳蚤?”桑飞燕忍不住插了句嘴,完后意识到自己逾越了,起身给滕氏行礼赔罪。
滕氏压了压手,示意桑飞燕坐下,奇怪地打量着丁香:“刘妈妈,去检查一下她的身上有没有跳蚤,注意点儿,别自个儿染上了。”
“是。”
丁香闻言身子就是一颤,赶紧伏在地,刘妈妈用帕子包住手,挑开丁香的发丝,拨弄了几下,看到那蠕动的黑虫子时,一股恶寒自脚底升腾,蔓延到四肢百骸:“老夫人,她的确是遭了跳蚤。”
老夫人和丁香同时遭了跳蚤,证据太明显了!
“好你个不知死活的奴婢!枉我那么多年提拔你、教导你,你竟然对我下毒手!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这含沙射影的话明显至极,桑飞燕好整以暇地欣赏着桑玥的神色,然期盼着的惊慌并未出现。
“说!你为什么要害我?”滕氏气得抡起茶杯就朝丁香砸了过去,热水泼了她一身,她动也不敢动,伏着的身子瑟瑟发抖。
“丁香,你的胆子也太大了!竟然陷害我祖母!”桑玄夜怒目而视。
丁香颤颤巍巍道:“奴婢……不是奴婢干的……奴婢……”
丁香支支吾吾的样子着实令人起疑,韩玉慢条斯理,语气和善地问了句:“丁香你莫怕,知道什么尽管说出来,如今府里除福寿院的人之外,就你身上突然跳蚤,这日子又刚好吻合,说你是无辜的,怕是不能令众人信服,你要是有苦衷,也别瞒着,老夫人明朝秋毫,孰是孰非,一眼就能辩明,你撒谎也没用。”
“这……”丁香迟疑了。
桑玥冷冷地剜了丁香一眼,闭唇不语。
“丁香,你有苦衷,就赶紧说,你不说出真相,害得二姐姐跟你一同遭殃。”桑飞燕落井下石,硬是给桑玥扣了顶幕后黑手的帽子。
桑玄夜面色铁青:“四妹,你含沙射影的是在误导大家认为二妹是凶手吗?”
桑飞燕急忙起身一福,泪珠子掉了下来:“大哥,我没有,我是希望查清此事,还棠梨院的人一个清白,毕竟丁香是二姐姐的丫鬟。”
桑玥淡淡一笑:“丁香你就说吧,我倒要看看你说的证词,能否让大家信服。”
丁香摸着地板的手遽然一紧,壮着胆子仰视高高在上的老夫人,惶惶然道:“奴婢……奴婢不是不想说,而是这件事实在过于荒唐,怕……怕……怕老夫人不信。”
桑玥转过脸,嘲讽地哼了一声。
滕氏心底的疑惑渐渐凝结成一个沉重的铁球,挂在心尖儿上,扯得她有些生疼:“你但说无妨!”
桑飞燕和韩玉交换了一个得意的眼神,端起一杯茶,放在唇边,掩住高高翘起的唇角。
丁香咬咬牙,脸上闪过数十种复杂神色,最终把心一横,闭着眼道:“是小姐逼着奴婢在被子里放了跳蚤!”
一句话如同惊天闷雷在正厅的上方轰然炸响!
桑玄夜抬脚就要踹过去,大姨娘身子一歪,摔倒桑玄夜的脚边,就是捏住他的脚踝,用嘴型无声地道:“大少爷,你这是要惹怒老夫人吗?小不忍则乱大谋,桑玥怎么样,与你何干?”
桑玄夜握着的拳头青筋突起,眸子里的火焰几乎要将丁香烧得干干净净!
韩玉长吁短叹:“真是千防万防,家贼难防,枉老夫人对你这么好,玥儿,你狠得下心?”
滕氏花白的眉毛高高竖起,指着桑玥,却是半句话说不出。
桑玥理了理宽袖,悠然地道:“婶娘这是信了丁香的话?祖母也信了?”
滕氏气得胸口剧烈地起伏着,韩玉接过话柄,痛心疾首道:“丁香原先是老夫人院子里出来的人,她说的话当然可信,我听说丁香的弟弟受过你的恩惠,想必你就是用这个收买丁香的吧。”
桑玥眼底的笑意加深:“多谢婶娘为我证明清白,我就知道婶娘是个帮理不帮亲的人。”
韩玉心里咯噔一下,证明桑玥的清白?桑玥脑子没进水吧?
所有人都面露惑色,滕氏与桑玄夜大眼瞪小眼,桑玥对丁香正色道:“你方才说什么,大声地重复一遍!”
“四小姐逼着奴婢在被子里放了跳蚤!”
桑玄夜恍然大悟,赶紧一口敲定:“原来我们把‘四小姐’听成了‘是小姐’,错怪玥儿了,没想到胁迫丁香的人是……桑飞燕!”
桑飞燕手一滑,一杯滚烫的茶水溅了自己一身,烫得她慕地跳起,她一边拂去衣衫的水,一边跪倒地上,委屈道:“没有!我没有!丁香,你为什么要陷害我?二姐姐,我得罪你了吗?你竟然让丫鬟给祖母放跳蚤,然后嫁祸给我?”
她掏出帕子抹泪,顺带着掩住眸中跳动着的诡异锋芒,事情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桑玥对桑飞燕的委屈和怒火视而不见,只从容淡定地笑了笑:“让丁香据实相告的人是你,不信丁香的话的人也是你,婶娘总不会害你吧,婶娘亲口承认相信丁香所言。莫不是,丁香污蔑我,你们母女就没意见,丁香指认真凶,你们就受了天大的委屈?”
“到底是怎么回事?”滕氏喝道。
丁香吸了吸鼻子,哽咽道:“奴婢昨夜抱着被子来福寿院,半路上碰上了四小姐,四小姐给了奴婢一袋子跳蚤,让奴婢塞进送给老夫人的被子里,说只要事成之后,大少爷和老夫人都不会再搭理二小姐了,二小姐孤立无援,她就……就将奴婢要到她身边,再伺机将奴婢送给大少爷!奴婢一时鬼迷心窍,妄想做大少爷的通房,所以糊里糊涂帮着四小姐陷害了老夫人和二小姐!奴婢有罪!请老夫人责罚!”
说着,丁香接连磕了好几个响头,直到额角破皮流出腥红的血丝,滕氏才喝止了她:“荒唐!”
桑玄夜拍着滕氏的背,给她顺气,软语道:“祖母,玥儿是无辜的,可不可以叫玥儿起来?”
滕氏点头,刘妈妈将桑玥搀扶到右侧的椅子上坐好,又奉上一杯热茶,赔了个笑脸。
局势大逆转,桑飞燕跌入深渊,她深吸一口气,按耐住肚子里的滔天怒火和挫败感,软语侬侬声如泣:“丁香,你诬蔑我,我为什么要陷害祖母?”
“是啊,我觉得四妹没有理由陷害祖母。”出其不意的,帮桑飞燕说话的竟然是桑玥。
这一下,好不容易有了眉目,似乎又陷入了谜团。若说桑玥陷害滕氏,是为了夺走桑玄安,将其养在五姨娘膝下,那么桑飞燕害滕氏又是图什么呢?完全没道理嘛!
就连滕氏也是这么想的。
事情仿佛进入了胶着状态,突然,门口的丫鬟禀报道:“老夫人,许姨娘求见。”
“她来做什么?没看见屋子里忙着吗?”滕氏小声嘀咕了一句就要拒绝,桑玥给桑玄夜使了个眼色,桑玄夜会意,笑道:“许姨娘是四妹的生母,现在四妹又是住在许姨娘的院子,只要许姨娘能证明四妹昨夜没出过院子,丁香的话就不攻自破了,此事,或许另有隐情。”
桑飞燕眼底光彩重聚,哪有亲娘不帮助自己孩子的?她附和道:“大哥说的有理,还请祖母恩准许姨娘为我作证。”
滕氏答应了二人的请求,许姨娘低着头走进正厅,给滕氏见了个礼:“婢子见过老夫人。”
滕氏淡淡道:“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许姨娘扑通跪下,泫然欲泣:“老夫人,婢子……婢子要揭发二夫人的恶行!”
韩玉本就苍白的脸瞬间如蒙一层灰面,难看到了极点,眼眸里隐匿了一丝错愕的慌乱,端着茶杯的手颤了颤,她索性将茶杯放于旁边的桌上,优雅温婉的笑道:“婆母,今儿这事真像滚雪球一样,随便什么人都能滚进去。”
滕氏不耐烦地倪了许姨娘一眼:“污蔑主子可是重罪,我不会因为你是飞燕的生母就对你网开一面。”
许姨娘声泪俱下,目光灼灼:“昨儿下午,二夫人的贴身丫鬟诗画找上了四小姐,递给她一个灰布袋子,说什么……让她想办法给老夫人用上。婢子起先并不知道那是害人的东西,只是心存了一分疑惑,于是格外留意四小姐的动静。昨儿夜里,四小姐慌慌张张地出去,又慌慌张张地回来,婢子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她也不说。刚刚婢子在房里做绣活儿,听下人们谈论老夫人的被子里发现了跳蚤,正喊二小姐去问话,婢子心里隐约有个荒诞的猜测,忙跑到四小姐房里一找,那灰布袋子俨然已经不见了!”
许姨娘话音刚落,丁香从宽袖里摸出一个灰布袋子:“许姨娘,可是这个?”
许姨娘瞪大眸子:“是!就是它!因着四小姐和二夫人都是府里的正经主子,所用之物非富即贵,所以诗画掏出这么个粗陋的东西给四小姐时,婢子就留心了。”
打蛇打七寸,这个道理,桑玥明白。她开门见山,一击即中:“婶娘,你该不会是对大姨娘协理中馈有意见,想学母亲,将我祖母害病了,你好只手遮天吧。”
这句话戳了滕氏的痛处,她看向韩玉的目光瞬间寒凉了许多:“韩玉,我原先以为你同韩珍不一样,没想到竟是一丘之貉!”
祖母的多疑真是有利有弊啊,桑玥问向桑飞燕:“四妹,究竟是你自作主张要陷害祖母还是婶娘的主意?”
许姨娘扯了扯桑飞燕的袖子:“四小姐,不要瞎给人背黑锅。”
桑玥笑得意味深长:“看来,四妹是默认主谋是婶娘,你只是帮凶了。”
桑飞燕低头,计量着要怎么反驳桑玥的话,自己到底还有没有出路?
到这个份儿上,人证物证俱在,容不得韩玉抵赖!原本韩玉和桑飞燕密谋陷害滕氏,的确是想一箭双雕,既将中馈之权尽数揽在手里,又能趁机嫁祸给桑玥,让滕氏对桑玥生厌,好随随便便许个人家将她给嫁出去,韩玉甚至连人家都给桑玥找好了,只要桑玥一嫁人,她就立马将消息放出去,届时……唉!可惜,功亏一篑!
谁也不曾料到,桑玥竟然使诈!
桑玥扬眉一笑,不错,她就是使诈,丁香对桑玄夜的心思她岂会不知?不过是故意做出伤心状好让桑飞燕趁隙而入,丁香并没有一次就被桑飞燕说动,这反而令桑飞燕放下了戒备。桑飞燕以为谁都跟她一样,心里只装得下男女情爱吗?
丁香喜欢桑玄夜,可丁香更加爱护弟弟丁山,只要丁山一日在军营,丁香就一日不敢背叛她。同理,只要丁香呆在她身边办事,丁山就绝对忠诚。
当然,这一切远没有结束。
桑玥直起身,敛起笑意,换上一副大义凛然的表情:“四妹,枉祖母看在叔父的份儿上那般疼惜你,待你与大哥、二哥也没什么不同,你竟是下得了狠手,又是帮婶娘毒害祖母,又是嫁祸给我,原来你这张凄楚动人的美人皮下藏的居然是一副蛇蝎心肠!”
“二姐姐……我……”桑飞燕现在才想通,她辩无可辩,因为指证她和韩玉的不是什么毫不相关的人,而是她的生母许姨娘!
从主犯降为帮凶,罪责轻了,但她伪善的面孔从此便也狠狠地撕裂了!
桑玥不打算放过这个曾经毒害五姨娘的人:“婶娘,丁香和四妹是从犯,你是主犯,敢对老夫人下手,按理是要挨家法的!”韩玉不似韩珍的身份那般珍贵,这顿家法她倒要看韩玉如何逃过?
滕氏喘着气,怒道:“将丁香和诗画各打二十板子,赶出府!把桑飞燕给我禁足,每日罚跪佛堂两个时辰!至于韩玉,你这个罪魁祸首,活该被用家法,然后丢进佛堂修身养性!”
用家法?韩玉的手没来由地就是一紧,整个人仿佛走在平坦的大道上,偶不经意地往下看,才发现踩的只是一根蔓藤,脚底是万丈深渊,那种史无前例的恐惧令她每一个汗毛都竖了起来。猝不及防,肚子一痛,她歪倒一旁。
滕氏瞧着韩玉捧腹的姿势和苍白的脸色,脑海里空白了一瞬,道:“你上个月的小日子来了没?”
韩玉的瞳仁一缩,不明所以,只据实相告:“好像……没来……”
……
真是峰回路转,柳暗花明啊,桑楚青这几个月去韩玉院子里的次数少得可怜,她竟然怀上了!不过,凡事有利有弊,韩玉怀孕逃过了责罚,滕氏却以她休养为由夺了她的中馈、禁了她的足。
这个节骨眼儿,滕氏是万万不可能再将中馈之权交给任何人了,因为,她要开始出席各种活动,为桑玄夜的世子之位奔走。而只要滕氏重出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