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王爷的罪婢-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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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王爷的罪婢
作者:火舞流锦
当一个身份卑微的小女,爱上尊贵腹黑的王爷,这场卑微如尘的爱恋便注定只能在y谋利用中苟延残喘。
他对她宠爱有加,夜夜缠绵于榻,然,这都只是表象……
他含笑亲手为她披上大红嫁衣,然,新郎却不是他……
十里烟波十里江,十年相依十年殇。那满腹仇怨阻隔的是谁相望的泪眼?那满腔爱恨幻灭后是谁做了相忘的抉择?
数年后发誓生死不相见的两人再次意外重逢,却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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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楔子
楔子:尘封的宫闱秘闻
深夜十分,一弯半月斜斜的挂在苍茫的天幕,朦朦胧胧的仿佛被浸在水中一样,清幽的浅晖透过夜雾寒气,染在静谧的大地。初冬的晚上,寒气逼人,偌大的皇宫被笼罩在氤氲的雾气当中,放眼看去,月色下的御花园却依然是奇花满园,芳香扑鼻。
夜幕下,一株昏黄的灯光,出了坤宁宫,缓缓蜿蜒向御花园。皇后端木红绫带着心腹,跨过御花园,正往冷宫所在的方向行去,几人沉默不语,只有屐履摩擦草地的‘嚓嚓’声,盘旋入耳际。夜寒露重,皇后一身棉质凤袍,身上还紧裹了一件洁白如雪的貂皮披风,却还是觉得冷,她和身后的两个宫女以及贴身太监离殷,都不由紧了紧衣衫。
皇后一行四人,片刻便到了冷宫的院门口,萧索冷寂的冷宫,像一个又脏又老的乞丐,孤零零的蜷缩在皇宫最偏僻破旧的地方。院门前,几棵枝叶掉落殆尽的枯藤老树,兀自竖立着,一只乌鸦时不时的发出一声声苍凉萧飒的干叫。暗红色朱漆的大门,一片斑驳,红漆已零零落落的掉落大半,木质门扇破旧不堪,一股凄冷的夜风吹来,竟有摇摇欲坠之势。皇后不由打了个寒颤,旁边一个手执灯笼稍胖点的宫女,连忙谄媚的说道:“娘娘!很冷吧!要不奴婢回去给你讨件斗篷吧。”
“住嘴!该死的奴才,声张什么,你想让所有的人都知道是吧!”皇后狠狠的剜了那宫女一眼,压低声音怒斥道。为避人耳目,她连宫灯都不敢打,徒步潜行到此,而这个没眼色的奴才竟在此叫嚣,当真可恶。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熟知皇后毒辣狠绝的手段,那宫女被吓的身如筛糠,声若寒蝉,唯唯诺诺的低下了头,就连灯笼中的火烛也摇曳起来。
‘吱呀’院门被打开,皇后几人便快步迈进了一间幽暗残破的房间。房门大开,一股股酶败腐朽的味道,十分刺鼻。房内竟没有掌灯,屋里一片漆黑。一声声痛苦至极的呜咽,伴着几人的脚步声,分外的诡异凄凉,如毒咒般夹杂着丝丝冷意,直直浸入肌肤,让人不寒而栗。浅淡的月光朦胧的从打开的房门,和无任何阻挡的窗户透了进来,眼前一片杳渺,而小灯笼发出的昏光,让这屋内更加迷蒙。几人隐约可见墙角的小床上,一个模糊的人影,蜷缩在床角,似乎正在承受着莫大的痛苦。
离殷从怀中掏出火石匣,缓步走到房内唯一的摆设,一张矮小的桌子,他摸摸索索的点燃了桌上拇指般长短的白色蜡烛。房内的景象便随着摇曳的烛火,缓缓映入眼帘。
桌上落满厚厚的灰尘,留下几道离殷燃烛时遗下的痕迹。雨妃郁雨桑浑身剧烈颤抖,弯成一只小虾般蜷缩着,连着小床都被摇的‘吱吱’作响。她长发如一团乱麻,双臂紧紧的抱着头,看不到她埋在臂弯下的脸,只是像在隐忍着剧痛般,发出声声痛苦沉闷的呜咽。
“雨妃娘娘,我们皇后娘娘来看你了!还不起来接驾!”离殷尖声嘲讽的叫道,轻蔑的看着床上痛苦欲死的人。
雨妃听闻,久久才颤颤巍巍的抬起头,只见她长发散乱,面色惨白如九天的幽灵,额上大汗淋漓,汗水顺着依稀娇美的煞白面孔,滴落下来,隐入身上单薄褴褛的白色衣衫里。
“啊!啊!熄灯熄灯!嗯……”雨妃猛的见到灯光,竟连声惨叫着再次抱头,激烈扭动着羸弱飘摇的身躯。她声音粗嘎如枝头老鸦,刺耳凄厉。小床在她剧烈的动作下,几乎要倒裂开来。雨妃连声惨叫,一声比一声高,竟像到了忍耐的极限,她把头用力的撞向墙壁,几次下来,头上便已鲜血淋漓,鲜红的血蜿蜒过煞白的脸,模样诡异恐怖之极,宛如厉鬼般,让几人不由打了个寒颤。
“哼!贱人,终于尝到生不如死的滋味了吧!我这‘遗恨千年’的效果怎么样啊?”皇后冷笑出声,凤目死死的盯着郁雨桑。华丽高贵的身姿和肮脏狼狈的雨妃形成了最鲜明的对比。
见床上的人痛苦欲死,她心头的恨意才稍稍消减了几分。“你现在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还活着干什么?若我是你,早就自我了断了。怎么?还妄想皇上来救你吗?哈哈,做梦吧你!”
“你!你这个妖妇,我待你亲如姐妹,你为什么要如此害我。”雨妃颤抖的喘声说到,心下伤痛不已,竟嚎啕大哭起来。
“亲如姐妹?你知道吗?这宫中我最痛恨的人便是你,郁雨桑!你自命清高,视圣宠富贵如无物,你可知那是我们挤破头都难以得到的。哼!你为了衬托自己的高尚无争,以便以收罗圣心,竟然把皇上屡次从寝宫推到我宫中去。这是对我端木红绫最大的羞辱。”皇后越说越气,目光如蛇,凌迟着雨妃有些狰狞的脸。
“没有,我只是一心想帮你而已,没想到竟落得如此结果,端木红绫,你太恶毒了。”郁雨桑浑身犹如火烧,心上似乎有千万虫蝨柱咬一般,又仿佛被放在地上,用巨石一点一点的碾碎。这剜心嗜骨之痛,几欲摧毁她所有的意志。
“对,都是我,你明白了吧!你和那乐工张生的暧昧书信,是我找高手模仿伪造的,至于从你寝宫搜出的男子衣服和鞋子,也是我让人偷偷放进去的。还记得你从娘家带来的贴身丫环蝶语吗?她早已栖投明主,为我所用了。”
“你们毒蝎心肠,忘恩负义,妄我一直对你们推心置腹,没成想却被身边的狗咬了一口。哈哈……老天无眼啊!”雨妃又哭又笑,神智已有些错乱,叫声凄厉惨痛,泣血的双目狠狠的看着得意洋洋,扬威耀武的皇后。
“还有你不知道的呢,不如让姐姐详细的说给妹妹听听吧!知道我为什么能当上皇后吗?因为我杀了你派去给皇上送喜讯的太监,让蝶语等到我皇儿出生后半个时辰,才去禀报,说你和本宫一样,也喜诞麟儿。事后我将知情的人,一一杀害,自然本宫便稳居皇后宝座了,哈哈。”
她还记得原本是她的产期在前,按照皇上的约定,只要她怀的是龙子,便可轻松的荣登后位,谁知郁雨桑那贱人,竟意外早产,她闻讯不由怒气上涌,牵动了胎气,便也在其后生产。无奈却还是晚了一个时辰,好在她使计让离殷操纵了一切,才偷天换日,得到如今的地位。
“你一向自命不凡,认为自己是天下最有学识,最聪明的才女。现在还不是落到这般田地,而我端木红绫却成了天下最尊贵的女人。”皇后大笑的伸开双臂,展了展身上华贵精美的凤袍,接着冷笑着说:“卑贱愚蠢如你,还活着干什么呢?不如让姐姐送你一程,也省得你屡屡受这锥心蚀骨之痛。离殷!动手。”肃杀之气腾跃而出,看着深受打击,已然崩溃的郁雨桑,皇后心下一阵爽快,不耐的别开头,不予再多费唇舌,冷冷的命令道。
“端木红绫,你这个毒妇,我要杀了你。”郁雨桑双目尽赤,犹如被染了鲜血,不知哪儿来的力量,竟颤抖着从床上爬了起来,跌跌撞撞的奔到皇后面前,像发了疯的母兽般,伸出煞白无色的手欲掐上她的脖子。
“贱人!我要杀了你!”身边的两个宫女和离殷,见状慌忙抓住了雨妃,可她依然还在痛苦的尖声叫嚣着。
“动手!”皇后的满腹怒气,再次喷涌而出,咬牙切齿的大声命道。
“哼哼……看来今天本宫是难逃一死了,你这狗奴才放手,别弄脏污浊了本宫。”雨妃竟释怀般大笑了起来,她看着离殷手中那把寒光逼人的匕首,平静的嘲讽的说道,凌厉狠绝的气势让两个宫女不自觉的松开了手,她从离殷手中夺过匕首,眼里闪过嗜血死绝的光芒。
“端木红绫,别伤害我的两个孩子,就算我求你了,他们孤苦无依,是不会对你造成任何威胁的。”雨妃‘腾’地一声,跪在皇后面前,垂下头,泣不成声的说道,“否则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双目如炬,直直灼烧着皇后的脸。
这一软一硬,竟让皇后有些惧怕,直觉脊背发凉,犹如被泼了冷热交加的水,踟蹰半晌她才缓缓说道:“我答应你,只要他们乖乖听话,我自不会伤害他们。你就安心上路吧。”
雨妃见皇后应了自己,狰狞惨白的脸上竟露出绝美而飘渺的笑,她缓缓走向小床,一只手理了理凌乱的长发,又整了整破烂的衣襟,颤抖着躺了上去,含笑用匕首划开了自己纤细的手腕,顿时那鲜红滚烫的血,蜂拥而出,顺着手腕蜿蜒成河,映着匕首森冷的寒光,缓缓浸入衣袖,床被,像一朵怒放的红花,散发着阵阵血腥,那花越开越大,顷刻便遍布了一地。
端木红绫躁动不安的心,终于随着雨妃渐渐微弱的呼吸,慢慢的平静了下来,凤目半眯,最后一次睨了雨妃一眼,展眉率先出了房门,“离殷,雨妃属畏罪自杀,给本宫做干净点。”
“遵命。”
待到离殷也退了出去,月光下,那个隐藏良久的身影,才从墙边的废材堆中爬了出来。跌跌撞撞的扑到雨妃身边,见她早已香消玉殒,便顿时泪如雨下,压低声音,默默的抽泣着:“小姐,老奴定会为你报仇的。”……
第二章 死局
啊,好烫。”随着茶盏落地破碎的声音,两个黄莺般的女声同时呼痛而出。
“ 滚开,没用的贱婢。”欧阳亦宗一把把呆住的流锦推倒在地,焦急的拉过敷悦的手心疼的问:“悦儿,你没事吧?”边把那微红的纤纤玉指放在嘴边轻轻呵气。
“王爷,我没事,您太紧张啦。”敷悦朱唇轻启,绝美而又有些苍白的脸颊染上了一抹羞红。抬起另一只手,附上欧阳亦宗俊帅无比的脸,抚平了他皱着的眉头。一双深邃的星眸,棱角分明的脸庞,高挺的鼻梁,紧抿的嘴唇,有优美弧线的下巴,无可厚非,欧阳亦宗——伺月朝最尊贵的王爷,确实有着让女人趋之若鹜的本钱。敷悦勾唇一笑,环着欧阳亦宗的脖子,偎依上他精壮的身躯,一双杏目无辜的望向端木流锦。
一身水绿色长裙,简单的丫鬟发髻,婉约而美丽,双眸低垂。流锦的双膝狠狠的硌在冰凉冷硬的大理石地面,一阵钝痛从膝盖骨,一波波蔓延到全身。握着火辣辣疼着的手指,流锦的心里一阵抽痛,默默的就势端跪在地,头颅卑微的垂的更低了。看吧,他和他最爱的女人,亲密而暧昧,自己又算什么呢,只是他利用过的一颗废棋,一个他最厌恶痛恨的罪婢而已……
“呦,你这个不长眼的贱蹄子,竟敢烫伤我的王妃姐姐,真是有欠教训,段娘!给我掌嘴!”一身火红宫装的索菲鸢,双眼愤恨的瞪着流锦,恨不得把她身上给剜出几个血窟窿,就是这个该死的罪奴,屡屡让自己遭受嘲讽和轻视,现在,王爷已恨透了她,自己又怎能不顺了夫君的心,来痛打一下落水狗?至于敷悦那个贱人,就暂且让她得意几天吧!
闻言,众人皆把目光投向抱着王妃敷悦的欧阳亦宗,只见他除了一脸的疼惜和担忧,再无其他表情,薄唇紧抿,看都不看流锦一眼。段娘见似乎得到了王爷的默许,胆子顿时大了起来,浊目圆瞪,伸出她肥硕的大掌,捋了捋宽大的衣袖,走到流锦面前,用尽全力给了她一巴掌。
只觉颊上是被雷击般的钝麻,片刻过后,一股股热浪自脸上蒸腾而出,好似火烧般疼痛难忍。一抹猩红从流锦的嘴角,慢慢流了下来,她的脑袋一阵眩晕,屏息努力支柱心神,脊背直直挺立,端端正正的跪在原地。
看着地上紧咬下唇,懦怯卑微的流锦,欧阳亦宗心里一片心慌意乱,丝毫不忍再看她苍白的脸上,清晰印着的那个通红如烙铁落下的巴掌印,继而怒吼道:“贱婢,还不收拾收拾。”
“是,王爷”稍敛心神,流锦忍痛,直起微颤的双腿,缓缓地站起,走到一片狼藉的碎片前,恭敬的轻俯下身子,如缎的长发飞扬着翻垂而下,遮住了那双略含雾气的水眸。曾经,他也对她呵护备至呢。只不过那是做戏而已,只不过是利用她而已呢。可就是那样,他打开并占有了她盔甲坚厚的心房。想想那时她的沉迷和满足,让她真觉得好笑。那些过往如今都成了最大的讽刺……
“嘶”思绪远走下,尖锐的瓷片划过手指,顿时豆大的血珠探了出来,顺着皮肤的纹路,流了下来。
“锦儿”欧阳亦宗腾地而起,脱口而出那个让他曾挂在嘴边放在心间的名字。即时,又想起了什么,把一肚子的关心和疼惜硬吞了下去。眉头越皱越深,拂袖着转身怒道:
“都下去吧。”
“是,王爷”众人鱼贯而出。熟知那声低唤早已在流锦心中泛起阵阵涟漪,让她的心情更加酸涩苦痛。
“王爷息怒啊,可别气坏了身子。”索菲鸢媚眼如丝,巧笑着说道,那娇滴滴的声音让欧阳亦宗和敷悦皆又皱了皱眉。
“你也下去吧,我和悦儿单独待会儿,爱妃就莫在此打扰了。”欧阳亦宗冷冷的道。他这个侧妃真是越来越讨人厌了。
“什么?我……好!臣妾告退了!哼!”索菲鸢也不再伪装,气的头冒青烟,恼羞成怒的忿忿说道,气鼓鼓的甩了甩手里的锦帕,跺了跺脚,奔出了房门。
“亦宗,你这是何苦呢。锦儿也很可怜的。”敷悦轻笑着站起,“最爱的人在这世上已经是上天恩赐的了,嘴角泛着一抹苦笑,眼里一丝轻愁,让佳人的脸显得越发的苍白。
“哼,什么最爱的人,只不过一个贱婢而已。”欧阳亦宗微怒的接道,殊不知那毫无底气的话让自己都不太相信。敷悦无奈的摇了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