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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开到荼蘼 by 天摇光 (虐心+古代+文笔优美+悲剧)-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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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亦天看了片刻卷宗,突道:“这段时间似乎死的人不少。” 

      宋之玄道:“楼主指最近?” 

      连亦天道:“就是这半个月,接连死了好几个高手,都是有头有脸武功高强的主儿。”扔下了卷宗,手指在案上轻叩了几下,忽然笑道,“也不知道,他下一个会杀的人,是谁?这个就交给你了。” 




      5 

      金戈铁马,黄沙漫天。刀戟林立,寒光如雪,冷肃月光下,撒了一地烂银般的冷光。 

      一座牛皮营帐外,弓上弦,刀出鞘,一列兵士肃立其外。帐内微微透出光来,忽然帐门一掀,一个全副武装的将军走了出来。六十出头年纪,鬓发如霜,却英气不减。站在帐门的一个青年将军忙回身见礼道:“爹,怎么出来了?” 


      那老将拍拍儿子肩头,笑道:“不去巡视,在这里干什么?” 

      青年将军虽然身形高大,甲胄鲜明,却生得是玉面朱唇,去了盔甲换了衣衫,倒是个翩翩佳公子。“爹,我晚间得到消息,说会有杀手来刺杀你。” 

      老将军一楞,哈哈大笑道:“杀手今年来了没十个也有八个了吧?均儿,你在这里穷紧张什么?” 

      那青年道:“爹,这次不同。据消息,是‘天哭’派出来的人。” 

      “天哭?!”尉迟将军也脸色一变。“消息确凿?” 

      尉迟均道:“千真万确,是连亦天传来的。” 

      尉迟将军抚须笑道:“连亦天,这年轻人不简单呀。”想了想道,“均儿,我长年在边关,对武林中事也不熟悉。不过,这连亦天如今所主的归一楼,比起他爹所在的时候,似乎亦正亦邪的味道更重了些。” 


      尉迟均道:“爹,人家的事,我们管这么多做什么?他一直都念着我们这些老朋友,事事关照。他行事江湖中人也没见得有敢多言的,爹您还在这里瞎担心!” 

      只觉风声更响,黄沙迷眼,天色更是沉黯,丈余远便看不清面目,尉迟均便道,“爹,今天天气奇怪,还是进去好。天哭的杀手,不可不防。” 

      一边掀开帐门,尉迟将军弯下腰正要进去,忽然风声一紧,尉迟均一回头,一片灰沉黄沙中,冷光闪耀,后面的军士竟然全部都倒在了地上——就在他们方才回身的那一刹那。 


      好快的剑!每人颈上一道血痕,连哼都来不及哼一声就毙命! 

      尉迟均素使长枪,此刻并没有携带兵器,只觉剑风凌厉,还未到面前毛发便纷纷断掉。剑光如雪,来势快得离奇,一丝花哨也无,只是快,快到尉迟均来不及出手,尉迟将军来不及拔刀,便已经到了面门! 


      眼看便要剑锋便要透脑而过,忽然从旁里斜斜飞出一剑,“铮”地一声,格开了已袭到面门的利剑。只见那剑锋被震得嗡嗡作响,持剑之人一击不中,竟不留恋,一飘飘退了数丈。 


      尉迟均喜道:“连亦天,是你!” 

      连亦天拱拱手,道:“我先抓人,容后再叙!”身影已骤地没入黄沙之中,尉迟将军手移到额前,只见皮肤已被剑锋刺破,一缕鲜血渗了出来。不由得手指微微发颤,知道若是连亦天来慢了一步,自己这条性命便已不在了。 


      尉迟均道:“不知那剑上有没有淬毒?”尉迟将军把手指拿到面前看了看,道:“血色鲜红,应该无毒。均儿,你赶快去帮那小子。” 

      尉迟均答应了一声,提了长枪奔过去,只见砂石乱飞,连亦天正跟那人打得起劲。风沙甚猛,那人莫说面目,连衣着都看不清。尉迟均看了片刻,连亦天胜着半筹,便拄了枪在一旁静看。 


      连亦天用的龙渊乃是柄古剑,剑身沉重,力猛势沉。那人用的剑青光闪烁,必定是柄名剑,剑招轻灵却式式阴狠。 

      忽见连亦天一剑劈下,那人不愿硬接,向旁一让,身后空门大露,尉迟均倒转长枪,用枪柄点了他穴道。连亦天笑道:“有劳尉迟公子了。”顺手又在那人肩上补了一指,那人慢慢滑倒下来,连亦天一把接住,道:“进去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 


      进了帐篷,三人喝了几杯酒,尉迟将军问道:“为何世侄还要亲自前来?” 

      连亦天哦了一声,道:“我接到消息,说派来的是天哭的四大护法之一,苍龙。怕世伯不加重视,有所闪失,刚好我又离边关不远,就顺便过来跑一趟了。” 

      尉迟均已弯腰在细看那人,那人一身夜行装,面上也用黑幕遮住。听了这话回头道:“天哭行事素来隐秘,你怎么会知道?” 

      连亦天道:“偶尔得知。” 

      尉迟均见他不愿多言,笑了笑,一伸手撕开那人遮面的黑幕,连亦天一眼望去,笑道: 

      “我没猜错,果然是你。” 

      尉迟均道:“怎么,难道是你认得的人?” 

      那人一张脸微显苍白,却如同玉琢,眉如远山,目如寒星,几缕发丝微有些卷曲地遮在颊边,见了连亦天,却扭了脸不说话。 

      连亦天笑道:“原来你真是天哭的人。”又对尉迟均道,“尉迟兄,这人跟我有旧,既然令尊无恙,便把他交给我吧。” 

      苏千岚却闭了眼睛不理他,尉迟均笑道:“既然是你抓的,又是你的熟人,你爱怎么处置随你好了。咱们也好久不见了,多喝两杯叙叙旧,先把他关起来再说。” 

      连亦天道:“尉迟兄不问问他是何人指使?” 

      尉迟将军不以为意地道:“还不就是那些人,官场上风风雨雨了一辈子,是谁心里都有底。何况这等杀手是等闲也不会泄露雇主名姓的,既跟世侄有旧,我们再严刑逼供也不成。不管了,不管了,来来,喝酒!” 


      连亦天本来跟尉迟家是世交,他是晚辈,虽然心里对苏千岚记挂得紧,但也不好推辞,更不能说个不字。毕竟尉迟家不追究还肯让他带人走,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了。 

      酒过三巡,尉迟将军也喝得红光满面,突然想起什么似地道:“均儿啊,你把那苏千岚给关到哪里了?” 

      尉迟均道:“就是普通的战俘营啊。”忽然一拍脑门,道,“糟了。” 

      连亦天本来已有五分酒意,这时吃了一惊,道:“什么糟了?” 

      尉迟均笑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我们这边关的军营啊,长年都是苦寒之地,看见再丑的女人都是天上的仙女,何况……这人模样可真是不一般的好。就算是男子,在那营里也免不了……” 


      连亦天刷地一下起了身,抓起剑道:“烦请尉迟兄带路。” 

      尉迟均指着他道:“你看你,你看你!急得跟什么似的,嫂子看到了不知道怎么想……”摇头啧嘴,连亦天道,“尉迟兄,废话待会再说吧!” 

      连亦天赶到之时,只见营帐内灯火通明,苏千岚被几个看来是将领的粗壮男子按在毡毯上,黑色夜行衣早被剥下,里面一袭青衣也被撕开。他重穴被制,毫无反抗之力,只能由人摆布,尉迟均喝道:“做什么?还不快退开!” 


      连亦天把苏千岚抱了起来,只见他脸色煞白,浑没了方才的狠厉之态,心中怜惜,当着人的面又不好表露。 

      “尉迟兄,代我向令尊道别。我先带他走了。” 

      尉迟均苦留不住,只得送出营去。连亦天把苏千岚扶上马,自己一手搂了他腰,一手拉了缰绳,绝尘而去。 



      “你放开我。” 

      连亦天笑道:“我救了你,你就对我一点不客气?” 

      苏千岚冷笑道:“你是知道我要来,所以特地来跑这一趟的?你又是怎么知道来的是我?” 

      连亦天道:“我确实为你而来。至于是怎么知道的,就不必多问了。”似笑非笑地道,“我一直猜你是属于哪里,原来,你是天哭的人。不错,也只有天哭才跟你相称。” 


      苏千岚道:“难道你现在才知道?”冷眼看了连亦天一眼,道,“你又多管闲事,本来万无一失的,却被你坏了事。任务失败,我回去如何交代?” 

      连亦天道:“你这是自作孽。” 

      苏千岚笑道:“天哭门规严酷,我出来前曾立了誓,如不成功,愿受酷刑。天哭耳目也遍布天下,凭我一人之力,想逃也逃不了。” 

      连亦天道:“自从跟你分别之后,我一直在寻你。没寻到你,却知道这段时日,被刺杀的人物不少。官场上,江湖上,都有。杀手用的是剑,剑法极佳。” 

      苏千岚脸色微变,连亦天鉴貌观色,道:“怎么?我猜对了?” 

      苏千岚眼中掠过一丝阴影,道:“若非是你,我也不必重回天哭。” 

      连亦天道:“我不想知道这跟我又有何关系,我只想告诉你,你在入天哭的时候便应该知道杀手的最后下场。” 

      苏千岚道:“我别无选择。” 

      连亦天见他面上神情寥落,心中不忍,道:“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帮你。” 

      苏千岚道:“我知道你纵横江湖,不仅是武功高,也有势力,有办法。我问你,你认为,我算不算一个优秀的杀手?” 

      “算。” 

      “那么,如果我是你手下的人,你会不会放手?” 

      连亦天道:“决不。” 

      苏千岚道:“那不就得了?” 

      连亦天道:“如果你所在的杀人组织根本就不存在了,你也就不必听命于任何人了。”见苏千岚眼中复杂神色一掠而过,挥手道,“我知道你不愿意说,我也不问。我只是告诉你,我能帮你摆脱你现在的身份,前提是——你自己想。” 


      苏千岚看着他,看了很久。连亦天道:“你不相信?” 

      苏千岚摇头。“我自然相信。” 

      “但你并不想摆脱。” 

      苏千岚道:“我还有我必须做的事。” 

      连亦天叹了口气,道:“你本事再高,总有一天,也会没那么幸运的。”见苏千岚一脸执拗,道,“你现在打算怎么样?你可不要再去刺杀他,那是我的世伯。” 

      苏千岚道:“你以为,杀手的剑上,会不淬毒?当时不发作,不等于之后不发作。我既然出了剑,就绝不会空手而归。如今,他想必已经毒发了。” 

      连亦天脸色一变,道:“此话当真?” 

      苏千岚道:“你现在即使逼我交出解药,为时也已晚。” 

      连亦天脸色铁青地瞪着他,苏千岚道:“我是杀手,不择手段。这点难道还要我教你?如果你要杀我,也尽管动手。” 

      连亦天道:“我要杀你早杀了,等不到现在。” 

      苏千岚道:“既然如此,那我走了。”一翻身,从连亦天怀里挣脱了出去,跃到了路旁。他望了连亦天一眼,眼神却是复杂难言。 

      连亦天见他转身要走,叫了声:“千岚。” 

      苏千岚嗯了一声,却没回头。 

      “我本来只是想来找你的。” 

      苏千岚道:“我知道。” 

      连亦天迟疑了半日,又道:“我在我一座庄园里,种了很多你喜欢的花。你有空,来看看,好么?” 

      苏千岚这次连声音都未曾发出了,人影一闪,已经消失了。 



      6 

      此后一连数日,连亦天也未出门,本来楼中积压事务便甚多,归一楼产业遍及大江南北,甚是繁琐,连亦天也嫌烦,才会常常溜出去。这时候为了薛红萸,也打算乖乖地呆上几天。 


      但他每晚都到那个十里之外的庄园去。 

      那庄园四面环水。水旁皆种了荼蘼。白如雪,红如血,黄如酒。那香掺气了水气,更是氤氤浮动,一丝丝地渗入了人心。 

      这夜,他看到有人站在花前。一身青衣,颜色淡淡,随风而飘。微仰了头,一头柔黑的发拂在肩头,一缕缕,一丝丝,如同初春的柳。 

      他一手拈了一朵大红的荼蘼。花如血,手如雪。 

      连亦天一向爽朗洒脱,一时间竟觉得喉间发紧,半晌吐不出一个字来。苏千岚回过头来,月下一张脸秀逸无比,真如画中走出来的人。他一双黑如翦水的眸子直看了连亦天,良久,眉梢微挑,轻启了唇一笑道:“我来了,你难道不打算请我喝酒?” 


      此时已是明月半天,花枝疏影就在水面波动。两人在水榭相对而坐,面前桌上摆了酒菜。连亦天提了酒壶,替苏千岚斟了一杯,又给自己满上。 

      苏千岚端了酒杯啜了一口,道:“这些花是你才移来的?荼蘼花期此时已尽,这时候移来,不易活。” 

      连亦天微笑道:“我只是想让你看看,如此而已。” 

      苏千岚也笑,端了酒一口喝完,又自己满上。“你还在为那件事生我的气?” 

      连亦天黯然道:“人已经死了,我杀了你也无济于事。何况,你不杀,也会有别的人杀。” 

      苏千岚却不再言语,眼神却痴痴凝在连亦天背后。连亦天回头顺着他眼神望去,却见是一枝火红的荼蘼。枝条疏落,唯花枝顶端一朵,艳如蒸霞。伸手折了下来,花瓣却纷纷地洒了下来。 


      连亦天把那枝花递到苏千岚手中,苏千岚微微一笑,拈着那花凝视了半日,忽道:“我娘便最爱荼蘼。” 

      连亦天奇道:“你娘?令堂现在何处?” 

      苏千岚撕下了一片花瓣,鲜艳如血的花瓣卧在他白玉般的掌心,如一滴血。“死了十多年了。我父亲杀的。” 

      “那你父亲是……” 

      苏千岚朝掌心里的花瓣吹了一下,如血珠一般飘开了。“天哭门主。” 

      连亦天浑身顿时绷紧,血都涌上脑门了。天哭门主何等神秘,却竟然是苏千岚的父亲?江湖上猜测甚多,却从无一人见过天哭首脑人物的真面目,莫说天哭门主,连门中四大护法也是身份如谜。 


      “他是谁?” 

      “姓风,名讳你就不必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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