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爱相公-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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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姑娘……”她神智不清,他可没有,这样到底是于礼不合,这时候要是教人看见了,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他再次试着要掰开她的手—,却惹来了一连串惊慌的叫声。
“不要;求求你不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我会怕,这里好黑好冷,我什么都看不见,还有东西一直在咬我的脚,求求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她哭喊了起来,一双小手死命的攀着他,仿佛将他当成唯一的希望。
“没事了,殷姑娘,没事了。”齐轩停下所有动作,任她紧攀着不放,柔声的安慰道:“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你不用害怙,我—就在这里陪你。”
“不要丢下我……不要丢下我……”殷无情喃喃的喊着。
“不会的,我就在这里陪你,你安心睡吧!”齐轩安慰着。
闹了好一会儿,殷无情总算真正安静了下来,再次入睡。
见她陷人沉睡,齐轩身子一动,想要拉开她的手站起身,可殷无情却又马上警觉的抱紧他,紧缠不放。
又等了一会,他才再次试着起身,结果还是一样,重复试了几次,齐轩索性放弃挣扎,就任她抱着,脸上露出一抹苦笑。
殷无情此刻仿佛停留在童年害怕黑暗孤单的恐惧里,可是她的身子到底是成熟女性的胴体,而他不是圣人,对那紧抵着他胸膛的酥胸、纤腰、玉腿,他并非官皂够完全毫无感觉。
可是他只要一动,她就会陷人噩梦中开始呼喊,他能怎么办呢?
齐轩望着她,无奈的摇摇头。
看来,今晚他是无法安心入睡了。
“起来。”冷冽的斥喝声惊醒了齐轩,还未张开眼,他便先感觉到脖子间的一股凉意,张开眼后,只见殷无情正冰冷的看着他,一把亮晃晃的长剑正抵在他的脖子上。
殷无情一夜呓语到天明,他才刚小憩了一下,迎接他的便是一把长剑和一张森寒的俏脸,还真是具有清醒的功效。
齐轩既不恐惧,也不生气,好似架在他脖子上的那把长剑并不存在,只是微微一笑道,“你醒了。”
“我醒了,就是你长眠的时候。”殷无情冷冷的道。
“你才中毒初愈,应该多休息的。”
“杀了你,我多的是时间休息。”
“这就是你对待救命恩人的方式?”
殷无情表情森然的道:“我说过,敢救我,就要有赔上性命的心理准备。”
“好吧!”齐轩耸了一下肩,“论武功,我不是你的对手,如果你真要杀我,我也无可奈何。你就动手吧。”
殷无情眼睛一眯,明眸中闪着危险的讯息,“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齐轩摇了摇头,“我不会傻的这么以为。”
“那你就是傻到不怕死?”
“活着也不见得就比较好,不是吗?”齐轩引用她的话,淡淡一笑。
殷无情脸色陡地一沉,“你想死,我就成全你。”她手腕一振,正要挥剑胸口突然一窒,险些要昏倒,长剑倏地转了个方向,抵在地上,这才撑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
“你还好吧?”齐轩忙伸手扶住她,却遭她无情的挥开。
“不要碰我!”
齐轩缩回手,但仍关心的说:“我说过你中毒初愈,不适合活动的,你还是躺下来休息一下吧!”
“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想管人闲事?”殷无情讽刺的看着他。
长剑又架回到他的颈间,可齐轩的眼眼连眨都没眨,仍是一派和平的道:“我只求问心无愧。”
“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饶了你?”
“我没有这样想,生死有命,但求俯仰无愧。”齐轩凛然的回然。
“俯仰无愧?哼!好高洁的情操啊!”殷无情撇了一下嘴角,“圣手书生果然仁心仁术啊!我若杀了你,不知江湖中人会如何批判我呢!”
“只要你不说,今日我横尸在此,根本不会有人知道是谁下的手。”他淡淡的道。
“你当真不指责我忘恩负义,不求我放了你?”殷无情好奇的挑起眉。
“是我自愿救你的,当时你已声明不要我救,又何来忘恩负二之说?至于求你放了我,我想,你并非是那种轻易心软的人,即使我苦苦哀求也没有用。可是,殷姑娘,杀了我,你就心安理得了吗?”
他看过她的身子,也碰过她,即使杀了他,还是无法改变事实。
“为什么不能心安理得?”殷无情大喝,“瞧你说得这么好听,我倒是真想看看你怕不怕死。”
银光一晃,然齐轩连闪也没闪,只是定定的看着她。
长剑在点到齐轩的脖子后停住,在那双清澈的眼眸凝视下生平第一次,殷无情竟然无法痛下杀手。她握紧剑柄,想要再次挥剑,但那只手却背叛了她,无力的垂在身侧。
一道血痕在齐轩的颈上显现,血丝泛了出来,但齐轩丝毫不在意,只是看着她,眼神温和。
殷无情的心头百转千折,分不清是什么滋味。半晌,一股怒意突然冒了出来,她是无极门四大堂主之一,江湖人称“玉狐”,行事向来心狠手辣,凭什么要对这文弱书生留情。
可是,握剑的那只手却仍僵硬得不受她控制,于是她怒瞪着齐轩,良久良久,才“当!”的一声丢下长剑,冷冷的道:“你走吧!”
“你不杀我了?”齐轩问,心里却没有半丝惊讶,虽然他与殷无情认识不深,可是他直觉认为她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即使他曾漠视她的警告,为替她疗毒且碰了她,但她还是不可能因此就杀了他,一如狐狸恩怨分明的天性。
“废话少说,快走,免得我改变主意。”
齐轩还想再说些什么,殷无情却眯起眼睛,喝道:“你还不走?是要等我改变主意吗?”
齐轩迟疑了一下,未了还是咽下所说的话,转口道:“你身上还有残毒未清,这两天最好多休息,七日内严禁一切辛辣的食物。还有,切记伤口别碰水。”
殷无情背过身,没有回答。
齐轩深深的望了她的背影一眼,没有再说什么,慢慢的转过身,举步离开。
第四章
卷絮风头寒欲尽,
坠粉飘香,日日香成阵,
新酒又添残酒困,今春不减前春恨。
蝶去莺飞无处问,隔水高楼,望断双鱼信。
恼乱屈婆横一寸,斜阳只与黄昏近。
——晏几道。蝶恋花
齐轩失踪一夜,把赵家庄搞得是鸡飞狗跳。
刚退烧、还未完全痊愈的齐砚,等不到主子回来,便顾不得身体的不适,硬逼着赵家庄的人非找回齐轩不可,赵家庄派出人手搜寻了一夜未果,急得齐砚跳脚。
死对头赵谅贞看到齐砚气急败坏的模样,不禁风凉的道:“齐大夫这么大个人了,还怕弄丢了不成?有什么好担心的。”
“爷从来不曾彻夜未归过,他如果有事不回来,一定会跟我说的。”齐砚因为着急,声音控制不住的大了起亚。
“或许齐大夫根本就是厌烦了你,正好趁你生病这个大好机会,甩掉你这个大包袱,自个儿走了。”
“你……”齐砚一张小脸涨得通红,分不清是因为余热作祟,还是生气,“爷就算偷溜也不会是因为我,而是怕你死缠烂打,缠着他不放。”
“你说什么?”赵谅贞杏眼一瞪,就要冒出火来;
“我说你死缠烂打、不知羞耻。”在担心与怒气交加之下,齐砚的蛮性再度发作,也不管自己是在别人的地盘,不管赵二庄主及夫人都在场,当场就给赵谅贞难堪。
赵谅贞被他这么一骂,哪还按捺得住,“你……你这个尊卑不分的狗奴才,我今天非替齐大夫管教管教你不可!”
红影一闪,长鞭就要落下,却被一双纤纤素手接住。
“二妹何必跟个孩子过不去。”赵雅清淡的声音响起,“阿砚是惦记着主子,才会说话失了分寸,你就看在他忠心耿耿的份上,不要同他计较吧!”
“你竟然站在他那边?”赵谅贞怒瞪着赵雅,旧仇新恨一拥而上。
“我并没有刻意站在哪一边,只是小孩子不懂事,一时失言,你就大人大量,饶过他一回。”
“我才不要她饶呢!”齐砚尖锐的叫道。身体的不适,回上心焦如焚,使他浑身布满了刺。
“你听到了,他这么不识好歹,还不该教训吗?”赵谅贞瞪眼道。
正闹得不可开交之际,齐轩恰巧回来了。
“怎么了?”看见一大堆人挤在大厅里,他不由得一征。
齐砚迎了上去,焦急的道:“爷,你上哪儿去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齐轩蹙了蹙眉,“阿砚,你还病着,怎么不在床上躺着,起来做什么?”
“你整夜没回来,我哪还躺得住?”齐砚觉得委屈,连连说,“你从来没有乇夜不归过。我怕你是出了什么事。”
“我就说过齐大夫这么大个人了,怎么会出事?”赵谅贞睨着齐砚道:“都是你,硬逼着咱们彻夜找人不可,现在齐大夫人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吗?”
齐轩歉然的看着齐砚一眼,转向赵氏夫妇,“麻烦各位,在下实在过意不去,昨儿个我去买药回来的路上,正好遇到有人受伤,且伤势不轻,便忙着为她疗伤,因而耽误了时间,让各位担心了。”他考虑了一下,不想节外生枝,所以没说出殷无情受伤的事。
“你给人治伤,好歹也请人传个口信回来,别教人穷担心啊!”齐砚嚷了起来。一脸不悦。
“对方伤势严重,我专注着疗伤,一时忽略了。”齐轩歉然一笑。其实他心上也挂念着,只是荒郊野外的,根本没人能够替他传口信。他再次转向赵氏夫妇,道:“给庄主与夫人添麻烦,真是不好意思;”
“哪儿的话,没事就好。”赵元展微微一笑,风度十足,“齐大夫忙了一晚,也累了,快回房歇息吧!”招呼了两句,便伴着叶昭风离去了。
赵谅贞也随后离开。赵雅则停留了一会,她望着齐轩,眼神带着询问。
齐轩了然的一笑,保证道:“真的是帮人治伤耽误了,没别的事。”
赵雅点了点头,便回自己居住的院落去了。
齐砚恼齐轩的失踪记,而且理由居然是忘了,害他担心了一整个晚上,孩子倔性一发作,便闷声不吭的回房去了。
他知道齐砚自小就被抛弃,缺乏安全感,于是耐心的哄着他;好半天终于让他释怀了;不过,经过这晚一闹,他好不容易才退的烧再次发作,又躺了两天,烧才完全退去,回复了生龙活虎的模样。
齐砚的病是好了,但,那个人呢?
那张明艳动人的脸庞再度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她有没有记得他的嘱咐,不碰水,也不吃任何辛辣的食物?她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
他虽然为她解了毒,可是‘佛见愁’的残毒依然不可小觑,要是不好好调养,一定会后患无穷。
“爷,爷,你怎么了?”
齐砚一连串的喊叫将他唤回了现实,他怔怔的看着齐砚,有些不知所以。
“你干嘛净瞪着酒楼的招牌瞧?想进去就进去嘛!”齐砚不解的看着他,说要带他出来走走的爷,哪知走到酒楼附近,爷的脚就像生了根似的,定住不动,而后看着
酒楼招牌发起呆来。
“我……”齐轩一时语塞,这些日子,他的心神几乎都放在殷无情身上,除了自己的妹妹外,他从未对任何女子如此挂心过。
想到这样的牵挂早巳超过了大夫应有的关心,他不由得有些心惊,完全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他没有理由为殷无情如此牵肠挂肚,可是,她身上的疤痕、她的哭泣,还有她的惊恐,却无时无刻纠缠着他。
齐砚不知他的心事,还直嚷着:“爷,要是你饿了,我们就进去叫些东西吃吧!”他自己倒是很怀疑齐轩还有胃口,他们刚刚才各吃了一碗豆腐脑,肚子撑得紧呢!不过,爷这两天吃饭吃得不多,或许今儿个胃口大开了也说不定。
“我不饿。”齐轩犹豫了下,才道:“阿砚,我有事要办,你和我进酒楼去吧!”
说完,他迳自往前走去,齐砚虽有满腹的疑问,却也只是皱了皱眉头,没有多问,他倒要看看爷究竟是要做什么。
一踏进酒楼,店小二马上迎了上来,堆了满脸的笑招呼道:“客倌请进,想用点什么?”
“我们不是来用膳的。”齐轩客气的道:“小二哥,请问贵堂殷堂主在吗?”这间酒楼正是无极门朱雀堂洛阳分舵的联络处。
店小二一凛,严肃的问:“客倌您是……”
“我姓齐,和殷堂主有过数面之缘,今儿个有点事想求见她,可否请小二哥代为通报?”
“这……客倌请稍候,我进去问问。”店小二不敢擅自作主,于是踅回柜台请示。
没一会儿,洛阳分舵舵主石定山便走了出来,看到齐轩,于是招呼道:“齐公子大驾光临,在下有失远迎,齐公子可别见怪。
“好说。”齐轩温文的颔首示意。
“不知齐公子找殷堂主有什么事?”
“殷堂主不在吗?”
“真是不凑巧,殷堂主去码头巡视货物,说不准什么肘候回来。”
“这……”齐轩的心头一时百味杂陈,说不出是松了口气,还是失望。
“有什么事,齐公子不妨告诉在下,在下定当转告堂主。”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齐轩由怀中取出一只青色瓷瓶,交给石定山,“麻烦石舵主把这瓶药转交给殷堂主,这是解毒药丸,早晚服即可,你只要这样告诉殷堂主就成了。”
石定山不知殷无情受伤,愕然道:“堂主中毒了?”
齐轩不好多说,只道:“就有劳石舵主将药交给殷堂主了。”
石定山见他语多保留,也就不再追问,“齐公子放心,我必定会转交给堂主。”
一走出酒楼,齐轩就瞥见齐砚一脸古怪的看着他。
“你干嘛盯着我看?”齐轩问道。
齐砚贼贼的一笑,“爷,你老实说,你是不是看上那个大美人儿了?”
齐轩一怔,脸上马上红了起来,“你胡说些什么?”
“齐家特制的解毒丹可不是能够随便送人的,而且—送就是一整瓶,爷,你心头有鬼喔!”齐砚笑得可贼了。
“你别胡说了。”齐轩被说中心事,颇不自在,“殷姑娘余毒未清,我送她药,不过是希望让她解清残毒。”
“是哟!那一整瓶的药,就是再中个十次也够用了。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