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啥,结婚吧-第1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失踪了!
我站在他贯常出没的实验室门口,一直等到看门老伯熄灯关门都没他的影子,缓步走出藏身的树丛,我仰头对着满天的星斗,好一阵叹息……
我到底是在干什么呢?有什么好后悔的呢?这几天下来觉得自己变得真是奇怪……想到上次在这里看到他时,他戴口罩的模样恍如隔世。
两年前我们分离后的空虚感又象病毒一样入侵全身所有细胞,只凭记忆的片段无情的划过,摊在自己眼前等着慢慢老去……
缓缓的拿出手机,拨过号后放在耳边听着里面传来嘟嘟的鸣响,我麻木的喘息着,两腮一片清凉。
突地我要找的人回以大咧咧的声音:“有话就说、有屁快放。”
“堃,你在哪儿?”我问。
“要你放屁你还真放啊?我还能在哪儿,不就在让我醉生梦死不能自拔的网吧呗。”
“我请你吃好吃的,我们就约……不,我去接你好了,吃完饭我们再去KTV。”
“哟!敢情你今天出门拌着金砖摔倒撞坏脑袋啦?”
“就这么说定了,你等我。”
当晚,某个K房内,堃抓着麦克风又唱又跳,摆出各种从电视上学来的动作把自己想象成超级巨星,折磨和考验着音响设备。
须臾一首歌唱罢,她丢开麦一跃弹坐到我身边问:“这次玩完了?”
“嗯。”
“报应!”她喝口啤酒:“你以为人人象上帝一样伸完右脸给你打又换左脸?告诉你有脾气的男人才是好男人。”
“他是不是好男人跟我已经没多大关系了。”我泄气的说。
“放心,我看要不了几天那个皮痒的家伙包准又倒贴过来。”
“谢谢你的安慰。”我笑笑。
她斜睨一眼:“说来说去还是你自己不好,反反复复的要玩几次?把人骂退了吧自己又后悔得要死,我这个旁观者光看着都受不了了。”
我垂着头眼观鼻、鼻观心。
“唉,好不容易捞到一次唱KTV的机会,不和你瞎掰浪费时间我唱歌去了。”
好羡慕呀!看着对着屏幕声嘶力竭狂喊的堃,在心里不住的问:为什么自己不能象她那样享受青春、享受生命呢?为什么我的喜怒要维系在一个男人身上呢?我们甚至是不是彼此相爱都说不清楚,感情还没来得及经营就开始不断的互相伤害了,我到底是哪里做错了?!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我看“青天”是不会理这般俗事,所以人们才自我安慰造出另一句“天涯何处无芳草”,可是我现在惟一的感觉是“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思索,错、错、错!”
饮一杯酒吟一句词,把古往今来能想得出来的诗词都念了一个遍,两眼已经昏花了,摸索着桌上的啤酒杯不经意吐了句:“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你在干嘛?吟诗作对呀?”趁空档堃转过头来笑道。
“闻说双溪春尚好,也拟泛轻舟,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喷出满是酒味的醉嗝:“干杯……”
“我靠,‘泛舟’?划船就划船,拐什么弯抹什么角,你要是有这方面的需要大不了星期天我们去公园,不过拜托你不要在KTV里念诗好不好?很俗的。”她哄小孩似的拍拍我的脸。
“我想……”我迷迷蹬蹬地站起来。
“想什么?”
“去一号。”
“噢,快去快回。”她忙里偷闲朝我挥了挥手。
真是个“唛霸”,要不是我五音不全的话绝不会和这种人来KTV,哎,头好昏……
“珏!珏!你在里面吗?你出声应我一下啊!别吓我了!”
“我……我在……”
堃一掌推开了没上锁的门,她惊慌失措的将缩在马桶上的我扶了起来:“你这是在干什么?快起来!”
“堃,我有预感,这次……我是真的失去……他了……”
前所未有的巨大恐惧感笼罩着我,两脚落地也没有踏实感,不知是酒精驱使还是因为心理作用,我简直站不直身,腿软得只能依附在她肩上。
“不会,你不会失去他的,你们都好了那么多年了,吵吵架根本动摇不了什么。”
“不,你不了解,他说他已经和我无话可说了,而且他也表现得很明显了不是吗?以前也是这样说走就走,我们之间真的完全结束了。”我抹着怎么也抹不干的泪水,吃力的从酸涩的喉咙里哽咽道。
“不哭咱不哭,结束就结束,他不要你是他瞎了眼!”
“堃……”
“干嘛?”
我捂着心口:“我……好难过!”
“我知道,来,让我们离开这儿,你难道没闻到很臭吗?”她笑起来。
“是,的确有够臭的……”我也想笑,可是——
“不哭,不要哭,珏,你要是再哭的话我也要哭了……”
我头昏眼花的看到两眼蓄满泪水的堃,鼻子一酸直接扑进她怀中失声痛哭起来。
“一次就好,让我就哭这一次,因为……因为,我真的好难过!”
这一晚,我们在KTV的女洗手间里又吐又哭了好久,直到服务生把我们俩扶出来,还特地免了包厢费酒水打了八折加一张贵宾卡,好说歹说将我们劝上了回家的TIAX。
午夜来临,酒也醒了,睡意却全无,堃和我一起坐在阳台上说话。
“我不知道今天为什么会这么失态,眼泪说来就来怎么都止不住,本来是想到厕所里调适心情的,却越想越伤心。”
堃看着我:“这只是证明了你对他感情深到连你自己都吓到了。”
“我一直不相信一个人会对自己产生如此大的影响力,人是不是非要等到失去的时候才会明白很多事?”
“其实你不防换一个角度来想,经过这次的争吵更了解彼此呢?也许这正是你们独特的相处方式,等你们俩人都冷静下来了再在一起的时候反而处得更好。”
“你真是会说话,你见过谁是这么相处的?分离和争吵的日子多,平和的在一起的时间少。”
“可是要是没有这些分离和争吵又怎么知道彼此合不合适?你懂不懂先苦后甜的道理?不管怎样两人都没办法放弃这份感情的话,你们不是比任何人都能走得更远?”
“要是走到这儿就OVER了呢?”我反问。
“那就SAYGOODBEY,你不知道有句话说的:下个男人会更好?”说完她咯咯笑起来。
“笑,知道自己多没谱了吧。”这丫头正经不了多久。
“不是,我是觉得我一个没什么恋爱经历的人居然这么会说大道理。”
“都是泡网吧给你害的。”我就不明白那地方就那么吸引人?
“哎,你还别说要不是我这么哄着你,指不定你还没那么快恢复心情呢。”
“是、是、是、我的大小姐,今天真是谢谢你了。”
“其实我挺羡慕你的,你看,你爱的人和爱你的人是同一个人多幸福啊。”她想了一下道:“有的人用三分之一的时间问自己为什么活着;用三分之一的时间问自己到底爱谁;还剩三分之一的时间只能麻木不仁的过日子,这样你还敢说你不幸福吗?”
我微哂:“瞧你说的,好象是我赚到了。”
“那当然,人家长得又高又帅,家里又有钱,等明年论文答辩一过就是一硕士的头衔,你何止是赚到了,简直一再版的现代灰姑娘。”她怪叫道。
“就是知道他太优秀了,所以才不想和他在一起,如果我长得漂亮些也就算了,可是我这副模样怎么着都是高攀他永远矮人一截,我心里不舒服。”
“俗,你忒庸俗!”她翻白眼:“所谓各花入各眼,只要他是真心喜欢你的,什么都不是问题。”
“我也在尽量克服自己的自卑感,可是就是过不了这一关。”我深深的叹上一口气。
“你呀,就是小说看太多了严重中毒,象个裁缝似的老拿着把尺子量来量去,不是什么事情都可以用来衡量的,现实就是现实和小说情节是完全两回事儿,王子和公主真的能永远幸福快乐的生活一辈子吗?你们能吵成这样这就对啦!”
“这是什么歪理?”我被她给逗乐了。
我们聊着我们都不太明白的感情问题居然聊了一宿,也探讨了一宿,没有什么答不答案的直到东方吐白……
020
星期日——
与往常一样堃去泡网吧了。因为担心自己一人在家里又会胡思乱想的败了好不容易平抚的心情,所以决定到街上晃晃,夏天到了也该添几件凉快些的衣服,虽然有点舍不得,我不是那种靠血拼来发泄的主儿,但是这钱该花的时候就得用在刀刃上。
才走到楼下正盘算着要搭几路公车的当口,就发现一人斜倚着巷口灯柱,艳阳照在他的镜片反射出刺目的光线。
在那一瞬间,不知是什么东西充斥在胸口,又酸又苦又辣,既松了口气又生气……总之五味皆有又不知所措,傻傻地愣在太阳底下一步都动弹不得。
他很仔细的端详了我一会儿,才慢悠悠的走过来。
“我在那儿站了一个多小时了,也不知该不该上去找你。”
“噢。”
“别光在‘噢’啊?你这样怪尴尬的。”他别扭的抓了抓头发。
“要是你想上楼就上啊,你不是从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吗?”没见过这样的他觉得挺新鲜的,心里也不觉得那么无措了。
“谁说我天不怕地不怕?”他很无辜似的推推眼镜又道:“你家毕竟是我们大吵一顿的案发现场,我要是贸贸然的跑去敲门不知你会用什么态度对我。”
我发现自己居然一点不想生他的气,反而开着玩笑说:“朋友来的时候有好酒,若是那豺狼来了,迎接他的有猎枪。”
我们一同释怀的笑了。
“我们不要再吵架了,好不好?”他温柔的轻声问。
我移动脚步时才发现流了不少汗,天气真是热起来了。
“吵架太费劲,天又这么热,我还想省些力气呢。”
他走到我旁边:“太阳那么大怎么不戴顶帽子?”
“没有。”
“我送你一顶吧。”
“不要。”飞快地。
“为什么?”
“是谁刚刚还说不要吵架来着?”
面对我的盯视他无奈的耸耸肩:“知道了,反正你就是不想和我有任何牵扯。”
“你这么多天去哪儿啦?”踌躇了好久终于问出了口。
“在家赶报告。”他甩了甩手腕。
“在、家、赶、报、告?”无论如何都没想到是这个答案的我一个字一个的念出他的话。
“对啊,不知是哪个骇客献礼把我的电脑全给黑了,连我写好马上要交的报告都变成了小蝌蚪,为了重写报告我不但向公司请假跑到学校图书馆查资料,还一家一家的找同学借笔记,这还不算,因为没有电脑很多东西都要自己动手写,简直象是回到了石器时代,一连三天三夜都没阖眼,累死我了!”
听着他的抱怨、数落,真不知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好象该抱怨的人是我才对吧。
我觉得自己真叫一个蠢!
“哎,你怎么了?一副没什么精神的样子,听我说这些是不是太无聊了?”他关心的低下头问:“你打算去哪儿?”
一个没人的地方杀死他然后自杀!
“干嘛?”
“我想带你去个地方。”
“你约我的话没空!”那么想死啊?我还没力气应酬你呢!
“那就当你约我好了,走吧。”他潇洒自得的朝公车站走去。
我被动的跟在他身后,想问他要去哪儿又咬牙憋住。
在公车上,他让我坐在唯一的空位里,自己象皇家卫兵似的站在我身旁,就在我们不远的位子上,一对情侣挤在一个单座里,亲密的模样很是扎眼,感受到他注视的眼神,我不自在的把视线放到车窗外。
不久后,我们站在那个有着一对熟悉的石狮振守的大门前。
“来这里干嘛?”
他看看我:“很怀念吧,你和阿伦都在这里毕业的。”
阔别两年多的母校…校园内因为周末而变得气氛散漫,宁静的校舍,一排排迎风舞动的大枫树,改变面貌的始终是人而非物,难怪古人有诗作抒发感慨,我取巧借用——“人面不知何处去,枫叶依旧笑秋风。”
“果然是中文系的,好一句‘枫叶依旧笑秋风’,改得好!”
“谢公子赞赏。”
从他的胸腔里发出混厚的朗朗笑声,我禁不住也露出轻松的表情。
“记得小桃她的名字就取自崔护的这首《人面桃花》。”脑海里立马映出那张“98年丛林迷失十日余生留恋”的“大团结”来,六个家伙杵成一排,都顶着张黑得发亮的脸,不过露出的牙是这辈子再也找不着的白。
“记得怎么会忘记呢,还有爱仁的名字是‘仁者爱人’;阿伦是‘傲视群伦’;姝昱是‘美丽的阳光’;而你名字里的‘珏’是‘傕’的同音字,是破例载入家谱的女儿。”他如数家珍似的说道。
“不愧是能念到研究生的材料,记忆力超强。”
对我的夸奖他浅浅一笑:“所有的事情对我来说只分两种,一种是绝不能忘记;一种是必须遗忘。”
什么事是“绝不能忘记”,什么事是“必须遗忘”的呢?我在心里细细揣测着其中的奥妙,看来他的中文水平有所精进呢。
想到话题的敏感性,我掉转话头:“那时候小桃和爱仁他们吵吵闹闹没个停的,想不到快要结婚了,果然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在我摇头之际,他淡淡的重复着:“不是冤家不聚头……”
我意识到他的用意连忙假咳一声快步走开了。
“你走慢点!”他急急赶上来。
“你不晓得走快点?”
“说你总是用问题来搪塞我一点不冤枉你,你对我就不能温柔些吗?”他想个撒娇的小孩子。
我好气又好笑的反驳他:“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我就是这样的人。”
“是,我的大小姐。”
他的眼镜折射出的亮光呼闪呼闪的。
“谁是你的?少拿鸡毛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