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追随(玫瑰的刺 番外) 作者:晴川-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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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头在岸上喝酒，劣酒。
太阳把整个港弯变成金色，可是狼头口袋里的钱，仍旧只有铜与铁两种，所以，即使整个港口都变成金子，也与狼头无关。
他喝他的酒，一边想：“要不要接那个暗杀任务呢？”
师父说过，选择一项职业即准备终身从事，退出江湖这种事，从来没见过，若真能退出江湖，那些肮脏功夫早就没人做了，所以，入一行之前，最好想清楚。
狼头此时对着日落美景正在想清楚，不过口袋里的币子不够他再想多久了。狼头叹口气：“时不我待，生活真逼人啊。”
就在这里，一艘大船上走下来一个人，火红的头发，金棕色皮肤，碧蓝的一双美丽眼睛，漂亮得象神祗似的一个人，脸上居然有一种惚恍的微笑。
让人心痛。
天使脸上出现此种伤痛表情，让人心痛。
狼头心里一动，但他按按口袋，强令自己坐下。口袋里没钱的时候，不是交朋友的时候，而且看那漂亮男子打扮，非富即贵，自己同人家根本不搭边，所以，省省吧。
那漂亮男人，心不在焉地，目中无人，走路撞到人，居然一声不吭，当人家是木桩，人家问候他娘，问走路为什么不带眼，他居然说：“不用客气！”
所以被人一把拎起来暴揍一点也不希奇。
何况他还不还手。
虽然他活该，但是不过是撞了下，他已经挨了打，没有还手，那些人仗着人多，酒醉，打了又打，狼头不得不拿起自己的剑，跳过去说：“都他妈的住手！”
四五个人，当下把烂面袋一样的希腊神祗扔下，过来围住狼头：“你是谁？啧，长得好奇怪啊，脸让大象踩过吧？”
哄笑。
狼头没有表情：“怎么？没见过，也没听说过蒙古人吗？”
静止。
声音静止！
半晌，高大的金发水手道：“肮脏的异教徒！”
狼头微笑：“别这样说，当年我们的人在这个地方，可是播下不少种子，你不一定是纯种的白人啊！”
刀劈下来，这一次，可不是拳打脚踢，是刀，是要人命的刀。
狼头大乐，杀杀杀！
可惜没钱赚。
如果一个人头一块金币的话，狼头可就以得到充足的时间来考虑他的职业问题了。
那漂亮的男人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衣服，向后闪了闪，看起来是不喜欢被血溅上。
地上倒下两具尸体时，余下的人终于决定逃走了。
很快，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
狼头也没有追，只是望着地上的尸体说：“免费杀人，真不划算！”
一抬头，看见那阿波罗：“咦，你还在这儿！”
那阿波罗还是一脸魂游太虚的样子，这一点让狼头觉得有一点意外，这样一个花花公子一样的人，挨了打连手都不还，见到死人居然也没啥表情。
狼头不禁问：“你不怕？“
阿波罗笑了：“又不是我杀的，我为什么要怕？”想了想，居然又笑：“如果是我杀的，就更没啥可怕的，杀都杀了，他还能跳起来咬我吗？”
狼头笑：“你这个人好有意思，你叫什么？”
：“杨欢！”
狼头呆了呆：“杨欢？那是什么意思？怎么会有人叫这种名字？”
杨欢嗤之以鼻：“少见多怪，姓杨，名快乐。”
狼头道：“好象是中国姓啊！”
杨欢道：“干嘛好象啊，就是。”
狼头说：“我叫狼头。”
杨欢点点头，他对这个人的名字或外号毫无兴趣。
狼头看看地上的尸体，看看杨欢：“这是我第一次杀人，你愿不愿替他们的脑袋付点钱？”
杨欢瞪大眼睛：“什么？”
狼头说：“钱！你没听清，钱！我替你杀了人，给钱！”
杨欢用手指着自己：“替我？我有要你杀人？”
狼头只得把剑放到杨欢脖子上：“兄弟！公平点！”
杨欢微笑，举起双手：“你要是想抢劫，就直说嘛！”
狼头气馁，半晌放下剑：“算了，算我倒霉！直当给剑开刃了！”
杨欢从衣服里拎出个口袋来：“给你，强盗！”
狼头怒：“我才不是强盗！”
杨欢笑：“那么，给你杀人犯！”
狼头气瘪，不过，他喜欢杨欢，一切冒犯都无所谓，他伸手接过钱袋，从里面取出两枚金币：“你满有钱的啊！”
杨欢微微欠身：“托福，生意还好。”
狼头感兴趣：“什么生意？”
杨欢道：“跑跑海，把大米从这边运到那边。”
喔，那也能赚钱啊？狼头搭着杨欢的肩：“来，我请你吃饭！”
杨欢上下看看狼头，心想：“看你那个穷样子，还请我吃饭呢！不是要打劫我吧？”
狼头伸手拍他后脑：“看什么？看不起我啊？看，这不是钱？”
杨欢苦笑，对，刚从他那儿抢走两枚金币。
两人一路走下去，刚刚杀死的两具尸体冷冷地倒在路边，好象与他们无关。
最后找到一间豪华饭店，两人进去要了最好的饭菜。
杨欢笑咪咪地看着狼头大吃大喝，有礼貌地问：“我刚刚看到你时，你好象在吃饭啊！”
狼头一嘴饭：“啊，是啊，没错！”
杨欢道：“而且好象快吃完了，是吧？”
狼头抬起头：“那当然了，你想，我怎么会把一大碗饭放桌上去管闲事呢？那多浪费啊！”
杨欢被打败了，差点一鼻子扑桌子上，不过他还是很有礼貌：“呵呵，你说得对，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浪费粮食是不对的。”
狼头点头：“对啊，点了这一大桌菜，一定要吃完，你要是吃不完你那份，我可以代劳的。”
杨欢吓了一跳：“不用，我怕你涨死！”
狼头白他一眼：“胡扯，我可以一次吃三天的份，然后三天不吃！”
杨欢苦笑，这位仁兄生活一定不太容易，好人练不出这功夫来。
狼头吃饱了之后，问杨欢：“我睡哪儿啊？”
杨欢目瞪口呆地：“你睡哪儿？我不知道！”
狼头道：“我住的那个地方，是回不去了，我是你救命恩人，你总要安排我住处吧？”
杨欢眨眼睛，站在那儿，只是不住是眨眼睛。
嘎？
狼头慢慢侧过头来，一脸微笑地看着杨欢：“你的眼睛好漂亮，一眨一眨地！”
杨欢苦笑：“我整张脸都长得很漂亮，你注意到了吗？”
狼头点头：“是，我看见你第一眼，就已经注意到了。”
杨欢问：“你知道为什么吗？”
狼头想了想，他知道，但是他说不清，所以，他摇摇头。
杨欢说：“因为我鼻子下面长着一张嘴，眼睛有两只，一个在左边一个在右边，而且还会一眨一眨地！”
狼头终于明白杨欢地在笑他，可是他还是觉得很好笑，他忍不住笑出来。
杨欢瞪着他，因为笑话是他自己说的，他犹其觉得好笑，板了一会儿，看见狼头笑得露出后牙，他也忍不住笑了。
杨欢万般无奈地：“好吧好吧，谁让你是我恩人呢！随便你想住哪，我付房钱。”
狼头乐得跳起来：“真的？！”
杨欢拉长声：“真——的！”
狼头微笑：“我要住你隔壁！”
杨欢再一次站在地中央，眼睛眨啊眨。
狼头笑：“住在阿波罗隔壁啊！”
杨欢左右看看，终于找到一棵树，过去，把脑袋顶在树干上，轻轻撞两下。
狼头奇怪：“你在干嘛。”
杨欢道：“我试试这树结不结实，我想一头撞死！”
狼头道：“撞树，你这不破坏绿化吗？兄弟，你看我手中这把刀！上好的精铁所造，上好的工艺，而且有刀柄，你想死，我二十个金币卖给你，如果你需要我帮你的话，我免费上门服务，保证速度保证质量，杀不死不收钱！”
杨欢无语问苍天：“我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狼头跟着杨欢回到杨欢的船上。
杨欢对狼头说：“一夜，只是一夜，明天，请你一定滚蛋！”
狼头点头：“好好，我明天一定滚蛋！”
然后杨欢指着一个门说：“这是我的房间，你请便！”
然后杨欢打开门，进去，关上门。
狼头站在杨欢的门口，左看看，左边是厕所，右看看，右边是船舱壁，船舱壁外是海水。
狼头只好敲门：“杨欢杨欢。”
杨欢说：“我睡了。”
狼头说：“可是我还没睡啊！”
杨欢说：“睡不着的话，数羊好了！”
狼头温柔地问：“请问你可不可以换个房间睡呢？”
杨欢回答：“不行，换房我睡不着。”
狼头想了一会儿：“那么，好吧，我不睡你隔壁也行啊！”
杨欢打开门上的小窗户，扔出两个金币：“好的，请便！”
狼头火了：“好吧！我去睡厕所，你总要给我被子吧？”
沉默。
狼头暴怒：“被子，你总得给我被子吧！”
沉默。
狼头扯开嗓子：“被子被子被子我要我的被子！”
为了不让全船的人爬起来看热闹，杨欢终于打开门：“大哥，你为啥故意整我？”
狼头指着自己：“我？”
他流露出一点痛苦的表情：“我，让你不高兴了？”
杨欢努力地笑，但是只有一半脸抽搐了一下，他说：“你看呢？”
狼头低下头：“从见你第一面起，我就喜欢你，我只是想同你在一起，我没有任何企图，我只要每天能看见你就好，杨欢，我爱你，如果这爱，令你不快，我很抱歉。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杨欢一头撞在门框上，“哎哟”好痛，是真的，不是梦！杨欢痛叫：“是真的，不是梦，天哪，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的耳朵，我刚听到了什么？”
杨欢把门摔上：“长得漂亮不是我的错，为什么命运要这样对我？”
半夜时，杨欢听到窗外传来数羊的声音：“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
杨欢觉得自己已经被冻结在床上了，一动不能动，只是不住地出冷汗。
如果你的窗户对着一望无际的海面，你偏偏听到海水里传来数羊的声音，你也会吓疯的。
不过那数羊的声音很快就变成了呼噜声。
杨欢大着胆子跳下床，向窗外一看：
一条小小救生船正垂在他窗外，船里一个可怜的人全身缩成一团，正在呼噜。不是别人，正是狼头。
杨欢把桌子轻轻地轻轻地挪过来，惊醒睡着的人那多不好啊。
杨欢站到桌上，解开裤子，海盗们经常从窗口往海里小便，这是很正常的事。
狼头的睡相好可爱，半张着嘴，呼呼大睡。
狼头吧嗒吧嗒嘴：“什么东西有点咸有点苦？”
脸上也湿湿的，是下雨了吗？为什么这雨热乎乎的还有点味道呢？而且这雨，停得好快啊。
狼头望着天上的大月亮，怎么也想不明白。
不是我不明白，这世界变化快。
第二天狼头起床，伸个懒腰，发现自己居然是睡在一条小船里，他想了好久，终于想起自己的处女作，杀死了两个人，并且认识了美丽的杨欢先生。
也想起了那一夜的怪雨。
杨欢站在甲板上问：“狼头先生，请问你为什么要跑到我窗户底下睡去呢？”
狼头闷闷地回答：“这不是你隔壁吗？厕所太臭，我睡不着！”
杨欢问：“那么，请问你，打算怎么上来呢？”
狼头闷闷地，他正在纳闷这个问题呢，他想了想：“我想你大约会把小船拉上去吧？”
杨欢答：“我没力气。”
狼头叹口气：“那我只好在这儿再睡一夜了！”
杨欢顿了顿：“你答应今天滚蛋的，是不是？”
狼头答：“那当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杨欢说：“那好，上来之后，你就给我滚蛋！”
然后他回头吩咐水手：“拉那个混蛋上来。”
狼头爬上甲板：“饿了，早餐呢？”
杨欢气死：“早餐过时不候，恕不供应。”
狼头想了想：“那么我等午餐。”
杨欢怒道：“给你钱，快走！”
狼头挖挖耳朵，然后说：“昨天夜里好似下了一场雨。”
杨欢愣了愣：“是吗？”
狼头说：“奇怪的雨，下了一下子就没了，我被淋醒，雨就停了。”
杨欢忍笑：“这个季节是会下阵雨的。”
狼头道：“怪的是，那雨热乎乎的，还有味道！现在一回想，你说会不会是有人在甲板上小便啊？”
杨欢张口结舌，半晌道：“不，不会吧？”
狼头说：“我看象，等我抓住那个人，非把他的头皮剥下来做毛领子不可，如果是红色的头发，你说配什么样的皮子比较好？”
杨欢回过头：“来人，把早餐给狼头先生端上来！”
早餐是牛奶与面包，狼头把牛奶与面包拿起来看了半天：“牛奶，面包？早餐吃这个能行吗？”
杨欢回答：“我活了十七年，每天早上起来，吃的都是这个，我向你保证，如果早餐吃牛奶与面包，你就会象我一样高大健壮英俊！”
狼头想了想：“昨夜那场雨——！”
杨欢怒叫一声：“厨子呢？懒到哪儿去了？一大早就拿些牛奶面包来对付，还不快把肉与酒端上来！”
狼头笑微微地：“还有鸡蛋！”
杨欢怒叫：“还他妈的有鸡蛋！”
狼头津津有味地吃起来，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地问杨欢：“你不要吃吗？你真的不再吃一点？不好好吃饭，出去会被人揍的。”
杨欢敢怒不敢言。
过了好大一会儿，狼头终于吃完，杨欢微笑：“吃完了？那我不送了！”
狼头说：“送什么？”
杨欢脸色不太好看：“你不走吗？”
狼头困惑地：“走？”
杨欢站起来：“你昨天答应的好好的，今天走！”
狼头搔搔头：“我有答应过走？我只记得答应过今天要滚蛋。”
杨欢瞪大眼：“滚蛋，你喜欢说滚蛋也行，你快滚蛋吧！”
狼头拿起桌上的鸡蛋：“在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