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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情囚天子+番外by康楚(攻囚禁受想得到受的爱 深情攻he)-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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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躺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少年呆滞的看着头顶绛红的幔帐。
  这是位于地下的房间,火红的炭盆也无法驱赶地底的阴冷与潮湿。还有不知从哪里吹来的飕飕凉风,无情地掠夺少年身上
  的温度。
  李儒给他穿上干净的亵衣,然后为他盖了两床锦被保暖,又坐在床沿,不停用布巾为他擦干湿发。
  「不用担心,你身上的药力应该很快就能退了。刚刚你看见的那名仆妇,她叫丁婶,以后由她负责照顾你的饮食起居。你先安心在这里住着,等时机成熟,我会再做安排。」
  将少年半干的头发放在鼻下,轻嗅上面皂角的香味,李儒低语道:「从今天起,你不再是刘辩。刘辩已经死了,世上再也没有刘辩这个人。」
  是的,这个躺在床上的少年,就是曾经的天子,就是本该死在永安宫的弘农王─刘辩。
  他眼睁睁地看着母亲与妻子惨死在他面前,却没有与她们一起命赴黄泉。而让他苟活于世的原因,竟是一个男人的仰慕。
  李儒,李儒!
  刘辩咬紧牙关,一点点凝聚着气力,恨不能狠狠地将眼前人撕个粉碎。
  似乎没有察觉到他的情绪,李儒仍在自顾自地说着:「让我给你取个新名字吧!叫什么好呢?就把辩字拆开,叫辛言如何?辛言。。。。。。嗯,不错,挺斯文。全名就是李辛言,很好听,就这么定了!」
  「啪!」
  不算很重的一巴掌,抽散了李儒脸上的笑容。那一掌几乎用尽了刘辩全身的力气,此时他正喘着气,努力地往被子外面爬,一心只想离开这里。
  「你不喜欢这个名字?」李儒揪住他的胳膊,轻易的将他拎到自己面前。
  刘辩挣扎着,一口咬住他的手背。
  李儒不动如山,眼神从怜惜转为冷酷。
  很快,刘辩就尝到了铁锈一般的血腥味,可李儒却丝毫没有要放手的意思。只见他用另一只手一遍又一遍地轻抚着刘辩的黑发,同时不容反驳地说:「不管你喜不喜欢,从今天起,李辛言就是你的名字。」


  第五章 

  「呸!」
  刘辩一口唾沫吐在李儒脸上。若不是舌根仍然麻痹得厉害,他一定会将李儒骂得狗血淋头。
  接收到刘辩眼底的怨恨,李儒心中一颤,随即有些狼狈地避开了他的视线。
  一边用帕子擦去脸上的唾沫,李儒一边为自己辩解道:「何太后的事是个意外,如果不是她妄图反抗,武士根本不会动手杀她。还有唐姬,她如此轻视自己的性命,难道也是我的错?」
  刘辩没有响应,他只是咬紧了沾有李儒鲜血的双唇。
  「你可以恨我,但你无法改变已经发生的事实。而且,」李儒顿了顿,重新将视线投回刘辩身上,「从今天起,你会永远留在我身边,不管你愿不愿意,这都是不能变改的事实。」
  「你。。。。。。」发现自己的舌头已经能够活动,刘辩立刻质问道:「你的目。。。。。。的,就。。。。。。为了让我成。。。。。。成为你的禁脔?」
  刘辩想到了父亲汉灵帝圈养的那些脔童。明明都是男儿身,却有着比女人更为柔软的腰肢,熟悉取悦男人的门道,活得毫无尊严,甚至被宦官取笑。刘辩猛地摇头,无法接受如此命运。
  「禁脔?」李儒对他的说法似乎感到诧异,随即又恼怒起来:「你以为我做这么多,只是为了得到你的身体?」
  「不然你想要什么?」
  到底想要什么?李儒觉得难以表达。
  他要的不正是这个可以手摸得到、唇碰得到的刘辩吗?若非如此,他又何必去煽动董卓废帝,何必在诗句上作假诬陷他意图谋反,何必用计使他诈死,还带来这里?
  就是因为他对刘辩有强烈的渴望,才促使他一步步走到今天。只是这渴望,何止是针对身体这么简单?
  李儒很想将个中原委诉说清楚,可看到刘辩眼中的恐惧,还有明显厌恶的神情,他退缩了。
  事情不该是这样!他想好了计划,却控制不了过程,更加不清楚结局。
  此时此刻,他能做的,只有继续忠于自己的想法。不动摇,绝不动摇。
  「如果你认为这是我的目的,那它就是我的目的!」不想再做无谓的解释,李儒突然抓住刘辩的肩膀,将他摁倒在床上。
  刘辩像受惊的雏鸟,尖叫着抗拒。

  李儒真想摇散他,掐碎他。让这个不能体会他心意的人彻底从这个世上消失,这样他所有的烦恼才能迎刃而解。
  可他舍不得,明明已经近在咫尺了,他无论如何都舍不得放手。
  用亲吻堵住刘辩的声音,李儒近乎暴虐地蹂躏着他的唇齿,恨不能将他拆解入腹。如果融为一体,便不会再有分歧。
  如此强硬的接触,极易被误解为攻击。刘辩像离开水的鱼儿一般挣扎,豁出全力抵抗李儒的侵犯。
  李儒怒了。刘辩越是想推开他,他就越是恨不得靠他更近。
  身上单薄的衣料被撕开,刘辩近乎抽搐似地颤抖起来。他感觉李儒的手在他的皮肤上揉搓,明明是温暖,却让人胆寒。
  刘辩开始哭泣,像末日来临一般放声大哭。
  李儒没有停下来,他的吻从刘辩的脖颈一路往下,在他胸前的红樱处流连,在他一棱一棱的肋骨上徘徊,最后在脐间,停留不走。
  因为哭得太用力,刘辩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他柔软的小腹随着胸膛的震颤而剧烈地起伏着,李儒将脸贴在上面,几乎可以感觉到他体内能量的消减。
  一瞬间,李儒败下阵来。这么欺负刘辩,他觉得自己有些混帐。
  「以前有户人家,以砍柴为生,生活非常困顿。」李儒不再动作,只是贴着刘辩的小腹,开始说起话来。
  「因为儿女太多,无钱养活。他们便把最大的儿子送去了道观。可道观里的道士不喜欢这个樵夫的儿子,总是欺负他。」
  刘辩的呼吸随着李儒的声音逐渐平稳下来,李儒闭上眼,嘴角浮起了淡淡的笑容。
  「樵夫的儿子被逼着在寒冬腊月下河去为道士们捞鱼,结果掉进了水里。没有人愿意去救他,他以为自己会死,却听见一位小公子哭着喊着要拉他上岸。
  「那位小公子是在道观里寄住的客人,身分尊贵,道士们为了巴结他,纷纷下水将樵夫的儿子救了起来。之后,那位小公子还把樵夫的儿子带回自己房间,叫大夫来给他看病,让他睡在自己的床上。
  「樵夫的儿子一辈子都没睡过那么舒服的床,也从来不知道,会有人愿意这样对他好。
  「后来,樵夫的儿子成了小公子的玩伴。小公子教他识字,送他新衣服,还总是塞好吃的东西给他。那段日子,是樵夫的儿子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只是那快乐实在是太短暂了。
  「前后相处不过月余,小公子就被家人接了回去。直到他离开,樵夫的儿子才知道,那位小公子其实是皇帝的儿子,因为皇后担心在宫中不好养活,才特地送到道观里来。。。。。。」

  这段既甜蜜又悲伤的经历,在李儒心中深埋多年。虽然他觉得现在并不是说出来的好时机,但他太想对眼前人倾诉。那些铭心刻骨的记忆,陪伴了他这么多年。。。。。。
  「辛言?」
  突然觉得刘辩不太对劲,李儒立刻爬起来,仔细一看,才发现他已经昏了过去。
  紧张地查了查他的脉象,知道并无大碍,李儒松了口气。
  将刘辩冰凉的身体重新裹进被子里,反复察看了一下。确定没有疏失之后,李儒拿了张椅子坐在床边,目不转睛地看护着虚弱的他。
  刘辩没有听见他刚才说的话,这让李儒有些失望。不过,他并不是太在意。因为从今往后,他会有很多的时间来对他倾诉。
  也许刘辩已经忘了当年在道观的点点滴滴,那时的他不过六、七岁的年纪,怎么记得了那么多?
  没关系,那些失去的回忆,自己可以帮他一点一点找回来。要是找不回来也不要紧,他们有的是时间去创造新的回忆。
  这么想着,李儒觉得有些心酸。
  刘辩被接回皇宫的第二年,他便偷偷跑出了道观,当时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再见到刘辩,守在他的身旁。可这对出身寒微、无依无靠的孩子来说,等同于痴人说梦。
  认清现实的李儒很快压下了这个遥不可及的梦想,开始脚踏实地的为将来筹划。适逢董卓招兵买马,他便进了军队,在下等兵士里混了三年,他因为能识几字,成功地做了一位军师的跟班。
  那军师是为董卓之子效力,李儒几经努力,终于在四年后成了董卓之子帐下的谋士。
  两年前,黄巾军造反,李儒又被推荐给了董卓。虽然到了董卓身边,但他并未得到重用,直到他娶了董纤娘,局面才得以扭转。
  之后董卓受何进之邀,入京勤王,李儒终于看到了接近刘辩的希望。
  事情很顺利,刘辩从高高在上的位置,一步步走下来,越来越靠近,直到触手可及。李儒兴奋之余难免忘形,结果在处理何太后与唐姬的事情上狠狠摔了一个跟头。
  她们的死,为他与刘辩的重逢筑起了难以逾越的高墙。
  虽然李儒相信时间有能力改变一切,但他不知道,这个时间到底需要多久。也许一年两年,也许是一辈子。。。。。。
  手背上被刘辩咬伤的地方,在这一刻清晰地疼了起来。

  轻抚着刘辩的长发,李儒把脸埋进被面,自言自语道:「不管要等多久,我都不会放弃。」
  这是一个梦。
  刘辩梦见自己正在沉入一个湖底,他能看清自己下沉的姿势,也清楚感觉到自己下沉的速度。他觉得这应该是个梦境,但湖水对身体的压迫却又那么明显,彷佛可以轻易折断他的脊骨。最要命的,还有无法呼吸。
  窒息,直至毁灭。
  刘辩感到痛苦,却又觉得开心。如果死了,便解脱了,还能见到母后还有唐姬,一家人可以重新生活在一起。
  突然,湖的另一边出现了一道光束,刘辩看见唐姬的衣裳还有长发在水中飘动,那么温暖,那么温柔。于是,他奋力向前游,卯足了力气,想要追上妻子远去的背影。
  可是他却不能动弹!他的双腿被人拽住,就像被人拴在了锚上,让他非但不能向上游,而且还在直落湖底。
  不用双眼去看,刘辩也知道拽他的人是谁。那个害他家破人亡的凶手,像不散的幽魂,出没在他的左右。
  「放开我,放开我!」
  刘辩觉得自己在嚎叫,但他其实并没有发出声音。他只是满头大汗,从噩梦中清醒过来。
  「公子。。。。。。」
  「啊!」
  突如其来的声音将刘辩吓了个半死,他惊魂未定地抚着胸口,看着站在他床前的中年妇人。
  「公子一直没吃东西,大人吩咐我煮了点清粥。您吃一点儿?」
  妇人正是昨夜被李儒指派来照顾刘辩的丁婶。
  刘辩别开脸,不想理她。妇人也不勉强,只是将清粥放在他的床头,便走开了。刘辩闭上眼,却因为担心再度陷入噩梦而重新睁开。
  李儒已不见踪影,宽敞的房间里只余他一人。
  燃烧的灯盏是室内唯一的光源,昏黄的,要亮不亮。火焰燃烧着灯芯,偶尔炸起一两声响动,衬出四周的寂静。
  与此同时,李儒正与董卓在宫中面圣。

  「为什么要杀死弘农王?」新帝刘协一改往日的弱势,异常愤怒地质问这两个杀害刘辩的凶手。
  李儒垂首不言,董卓则是满不在乎。
  「陛下,弘农王心存怨恨,有反诗为证。臣之所以要斩草除根,也是为了您的安全以及江山社稷着想。陛下难道要为这件事责怪为臣?」
  董卓言辞嚣张,根本没有把面前这位年幼的皇帝放在眼里。
  刘协一掌拍在桌案上,眼看就要爆发出来,却在转瞬间压了回去。李儒看在眼里,忍不住暗叹这孩子城府之深。
  「如此说来,是爱卿有功了?」刘协问董卓。
  董卓傲慢地回应:「臣不敢居功。」
  「爱卿说弘农王写了反诗,朕想看看。」刘协面色缓和了下来,身体姿势却仍在僵硬着。
  董卓轻哼一声,说:「陛下想看,臣让人取了送来就是。臣现在还有公务在身,不陪了。」说完,董卓便扬长而去,丢下刘协在原地面色铁青。
  为免尴尬,李儒也赶紧跟着告退。
  「黄口小儿,居然敢教训老子!」董卓一路骂骂咧咧,对刘协刚刚的态度甚为不满,「他也不想想他能坐上今天这个位子靠的是。。。。。。」
  「丞相,这里人多嘴杂,有些话心中有数就行了。」李儒打断了他的口没遮拦。
  「人多嘴杂又怎么样?他们难道还能找到人来给那小崽子撑腰?」董卓嗤鼻,随手抓了个小太监问道:「你说,这宫里谁才是做主的那一个?」
  小太监吓得腿脚发软,哆哆嗦嗦的不敢出声。
  董卓眉毛一挑,抓住他的衣襟威胁道:「你不说,我就把你丢去喂狗。」
  「丞相饶命!回、回丞相大人,这宫里真正做主不就是您吗?不止宫里,整个大汉天下,现在做主的也都是您呀!」
  「哈哈哈哈哈,说得好!」董卓仰面狂笑,推开了小太监,「滚吧!」
  以为保住了小命,小太监松了一口气,连滚带爬地从董卓身边跑开。谁知,董卓突然抽出随身兵器,一刀劈死了小太监。
  鲜血溅到了李儒的脸上,李儒先是一惊,之后很快镇定下来。
  「你说得对,有些话心里明白就好,不用说出来。」董卓嘿嘿笑着,蹲下肥胖的身躯,将刀上的血迹在小太监的尸体上擦
  了个干净。
  李儒举手一挥,示意身后的随从把尸体处理了。
  下午,刘协如愿拿到刘辩的那首「反诗」。
  「嫩草绿凝烟,袅袅双飞燕。洛水一条青,陌上人称羡。远望碧云深,是吾旧宫殿。何人仗忠义,泄我心中怨。」
  就是这短短几行字,断送了刘辩的性命。
  刘协颤抖着,一遍又一遍抚过纸上的字迹。他几乎没有看过刘辩写的东西,所以他根本不认识刘辩的笔迹。但此刻,刘协却敢肯定,刘辩的这首「反诗」是有人在栽赃陷害。
  从「是吾旧宫殿」开始往下,明显与前面不是同一个人的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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