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笑流光溢彩-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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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开心,你可以选择,你有你的权利,你要明白。”
我的老爸,总是在我不幸的时候帮助我,我很幸福,很感激:“我明白,不会勉强自己,我是自由的,我一直明白。”
明天我结婚了,结束二十三年来的单身贵族生活,他们说,这几日新郎新娘是不能见面的,所以,我一直没能见着我的新郎,这是一件多么遗憾的事啊!只好带走一张他的照片,以后好告诉孩子他爸爸是什么德性。
是的,现在是晚上十一点五十八分,我站在国际机场,携款私逃。再有几分钟,我就可以登机了,坐上波音七四七,直飞上海!我之所以选择上海,是因为祖国的文化风土民情一直是我所向往的,而且,他们不会有人想到我会选择国内而不是国外。
上海,这座十里洋场的大都市,东方的明珠,一个繁荣而多彩的城市,它拥有古朴与典雅,也同时具有时尚与前卫!
我不想结婚,一点也不想,这不是暂时的,而是在我心里根深蒂固的观念。我离开所有的人,带走一个新生命,我需要新鲜空气,自由的空气,创造新的个体,新的人生。
也许我会回来的,只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我一直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够环游世界,观赏世间所有的风土人情,学习各种文化,得到更多有益的东西,而不是禁锢在一个小圈子里。
我希望我的孩子拥有睿智聪明的头脑、豁达的胸襟,以超越人世、宽广如天地、自然的眼睛看世事,这需要不凡的阅历,不断的经历与总结。世人最多不过有着超越凡尘的眼界,我的孩子,应该有着超越宇宙的眼界,他才能看清、看明、看透更多事。
他现在还在我肚子里,聆听世界的声音,有一天,我回放他走,给他自由,在他有这种能力的时候……
六年后法国
“凯文,那些小洋妹妹,你少招惹,我怕你不小心失了童贞。”
我的儿子:白皓月——凯文,今年在我二十九岁的时候,他满六岁。生他的时候,天上一轮明月,便以皓月为他命名,宽广无限。我把我的故事一点一滴丝毫不漏地告诉他,我想,他有权利知道这些。
三年前,我们在祖国各地游历,上海的浮华与奢迷,北京的四合院与天安门,桂林的人杰地灵,清秀山水;甚至西藏的布达拉宫;山城重庆;成都乐山大佛;美丽的贵州织金洞;天津;南京,我们的足迹几乎踏遍每一寸土地,儿子学到好听的普通话,有趣的方言,学中国地方历史,做中国菜,中国文化博大精深,儿子很感兴趣,孜孜不倦地吸收,三年时间远远不够。
我们一边打工赚钱一边继续向前走,过普通的生活,惬意、愉快。
后三年,我们一起在日本学日语,学日本的文化;夏威夷的风情;泰国的黑夜神秘的色彩;马来西亚的美丽;小小的问来;澳大利亚的歌剧院。
辗转到了欧洲,柏林的高科技;意大利的比萨;巴黎万国博览会,埃菲尔铁塔与凯旋门,有名的香榭大道,罗浮宫中的蒙娜丽莎的微笑,维纳斯雕像,塞纳河,巴黎圣母院,自由女神像。
我们到林肯中心的大型剧场,甚至到四十二街十八大道交汇处——有名的红灯区。我和皓月看到许多美丽和善良,还有更多的丑恶与难堪。
凯文三岁就操着德语在电台做儿童节目,赚钱维持我们庞大的开支,每到一个地方,我们就换一个工作,体验不同的人生,语言成为赚钱的最好工具,只要肯吃苦,赚钱并不难。
我做过公司员,酒店经理,自由工作者,译者,打工妹,调酒女保,饭店招待,电脑商务,程式设计,甚至也做过教授。我拿着“北一”的证书,通常很容易找到工作。实际上只要用心做,诚实、有效,别人不会亏待你。每一份工作都很有趣,交许多朋友,意义不过如此,我能干自己喜欢干的事,是很大的满足。
两年前,我把儿子与自己的足迹写成一本书,畅销之作为我们带来不错的生活,充实的生活让我没有空去想别的人,别的事,就算想起,也只是匆匆略过,不肯驻留。
凯文做过报童,做过节目主持人,也做过许多只需要在工作室完成,而不用间客户的高薪工作,通常他的一个程式就能抵我做一个月的工。凯文不用上学,他的丰富阅历和他学到的东西足以打倒任何一个同龄小孩,甚至大人。我和他最珍贵的东西就是那一摞摞美丽精致的照片、影带,和一本本细腻文字描写出的写实日记以及我们的情感交流。
他一天天长大,就越来越像某个人,我不知道那个人现在怎么样,六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足以改变一个人。
第十章
“阿可小姐,别人喜欢你也是别人的一项权力,我和你,无论谁都不能干涉别人这项权力,这是人力最基本的情感表现。”凯文那张稚气小脸,却拥有豁达的心境,常常冒出一些让我难以了解的话。
我们不是没有麻烦,凯文一张小帅哥常常招惹一些不必要的纠缠,无论是我还是他,嘴一张,笑脸一摆,麻烦事也通通摆平,大小痛吃。
“总有一天你会玩火自焚的。”我抱住儿子,在他脸上乱亲一通,吃够豆腐。
“妈咪,什么时候你放我走啊?”
“怎么了,想自己试飞了。”这个儿子好奇心重,我也从来没有困住他的念头。
“你知道,还有很多地方我没有去过,我想,你早已经放心让我一个人出去走走了是不是?”除了个头稍小,他的智力精明皆为上上之选,自保与生存能力也是面面俱到。
毕竟,他这一走,不是一天一个月,可能会是十年,二十年,我无法预测,也无力去跟随。
“凯文,你要走,妈咪当然会放你走,六年前我做下那种决定不就是为了这个目的,只是有些事是你该完成的,你明白?”
“你的意思是我们该回家了。”
回家,六年后,我回家,会是什么样子,什么结果。
“总得见见你的亲人吧,我怕你一走不回头,等我老掉牙还见不到你一面。”
“妈咪你说的很对,无论对你还是我,都该回家去看看,也是该回去了。”
我笑笑:“别泡些洋妞回来,饶不了你。”
儿子帅气地拨弄前额的头发:“你放心,世上美女何其多,我不会为了一棵树放弃整片树林的。”
“画展的译文你做好了没有?”这里将举行一场大型画展,各种介绍都需要不同的语言文字翻译,方便各国的来宾参观,我和儿子接下这个工作,一是因为酬劳优厚,再则是可以获得免费的参观机会,这很难得。
“Noproblem!你的呢?”
我耸耸肩,“等你来做。”
凯文夸张地扮了一个鬼脸,他知道,我是说着玩的。
这是一场很国际化的画展,商人、官员、富人、懂画的不懂画的都来了。
“妈咪,考你一个问题,说说这幅画的来由,说的内容不能和译文一样,说不出来就得请我吃大餐。”臭小子,考我呀!
凯文一件棉质的T恤,白色的长裤加棒球帽;与我运动装束加大背包。同这里的人格格不入,那些光闪闪的衣服和勒死人的领结!我不知道他们难不难受。
“这幅?”
“Allright。”
“这幅嘛——应该是法国十八世纪的美术,也可说是洛可可时代的美术,这幅画叫《浴后的狄安娜》,是洛可可风的典型画家应以布歇所做,他的作品在内容上完全为那些轻浮的欢乐所占有,在形式上,大胆运用鲜明的色彩和娇嫩的皮肤色彩形成对比。儿子,对不对?”
“Verygood!”
“那换我问你,罗可可艺术是什么?《浴后的狄安娜》又是什么?”
“洛可可艺术是一种纯粹装饰性的风格,它的含义是贝壳形,也叫路易十五式,是在路易十五的宫廷形成而流行,主要在建筑和室内陈设上产生影响,特征是极尽华丽、纤巧,故意破坏艺术上的均衡、朴实,形式上表现为矫揉造作,内容上则是谈情说爱,反映了那一时期法国贵族阶级的空虚和腐朽享乐。”
“好,说得太棒了!”后面传来的掌声让儿子断开话,我和他动作整齐的回头瞧,呵,什么时候有这么多人了。
“两位讲得太好了,我从来不知道有人这么了解法国的美术史,而且还是外国人。”
我和儿子对看一眼,同时打量这个三十出头一派贵气的王孙公子。
“先生,您过奖了,法国的艺术非我们所能参透的。”儿子改操一口流利的法语,竟引来那老男人的啧啧赞叹!神经!
“真聪明的小朋友,这些一定是你身边这位姐姐教你的对吧?”白痴男人,说我是我娃儿的姐姐!
儿子笑看了我一眼,“这位先生,你大概是想追求我姐姐吧,可是我姐姐也许还在某个不知名的地方和别的男人谈情说爱呢?”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姐姐有追求者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拜托,这法国老眼睛瞎了不成,二十九岁的女人不能有六岁的孩子吗?
“真抱歉了,先生,你口中的淑女如果是我身边的这位女士,那你真的只能当君子了,因为她已经有一个儿子,而她的儿子就是我。”
“怎么会,她已经结婚了?”
这个问题嘛,我和儿子都保持沉默。
“哥,发生什么事了吗?”一名美丽的女子走了过来,美丽的身段,华丽的服饰,丝缎般的长发,明亮的眼眸,吹弹可破的肌肤,纤纤玉指,水嫩脸颊,高挺的鼻,小巧的嘴,我怎么越看越眼熟。
“没什么,看画而已。”
美女看了哥哥一眼,才把眼光调到我们母子身上。
“天啊!阿,阿可,你竟然在法国,你到底怎么了?”
在短短的一刹那,我突然想起这位美丽的法国女人,前半生中,我只到过这里两次,认识的人是寥寥可数的。
“你好,依莎。”这位被我“表哥”甩掉的女人,依然高贵美丽,又增添了一份成熟的韵味。
“你到底跑道哪里去了,在你的婚礼上闹这么大一个乌龙,一走六年,音讯全无,你,难道不怕爸妈担心,大家难过吗?”依莎说了一口很溜的中文,而她的哥哥只能在一旁干瞪眼。
“我留下了话的,我想爸妈会了解的。”
依莎几乎要气疯了,六年的时间让她变得果敢,而不再是以前的小女人。我很惊讶,是谁让她改变的?
“白靖,你没有想过他吗?阿可,你好自私!”
我笑笑,六年,磨掉我不少锐气。
“小姐,你说错了,我妈咪不是自私,而是自我。真正自私的人是你们,你们想困住她,拴住她,自私的希望她在你们身边,逃脱不了你们的掌控,你们截断了她的思想,不让她自由呼吸,你们,不仅自私,而且,残忍!而我妈咪,她很伟大,她可以只身带着她的儿子,踏遍世界每一寸土地,给她儿子最宝贵的东西,圆自己的梦想。”
我很感动,上天赐给我这么一个宝贝,我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依莎显然被六岁孩子的话震住了,她根本想不到,一个小孩有这么远大的见解。
“阿可。”一道声音,遥远而又清晰,让我不敢相信,泪水就这么热滚滚的掉下来,这一刻,我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想念!想念的疼痛被我一次又一次抹平,却抵不住这一声伤感的呼唤。
依莎走到我身边:“我忘了告诉你,所有的人都来参观这个画展。”
所有的人,这个范围好大,我不敢想,不愿想。
“阿可,你不想妈妈吗?为什么不回头?好长好长的时间,妈妈想你了。”
我任泪水流下来,我从来没想过是这样的相遇,来得让我毫无招架之力,来得太突然、太意外了!我没有勇气、没有力量。
“妈咪,来吧。”儿子对我说,我顿时觉得自己好笨,我终于转过了身,意想不到的距离内,是意想不到,却在意料之中的人。
我看这个男人,一样的帅气,一样的贵气,一样的眼睛里面不知道有没有宽容。
“我——呜——“泪水一个劲地流,我从来没有这样哭过,似乎要把六年的份全部哭完。
我不知道,不知道要说什么,他是白靖,那么傲气,那么自负,那么难懂的一个男人,我找不到,找不到该说的话。我不知道,他会说什么,六年前没算过,六年后依然没算,我有聪明的脑袋,却也算不出对一个背叛的女人,什么才是白靖该有的反应,我记得,他讨厌我的背叛。
“女人。”他开口,只有两个子,我抬头看着他,耀眼的灯光,我看见一片阴影,尝到好久好久不曾唱过的味道——温热的唇,温暖的心。他的技巧还是那么好,总是轻易地顶开我的齿,卷起我的舌,相濡以沫的液体缕缕流动,上下唇瓣的跌碰,强烈的吮吸和紧咬,透不过气的感觉让我明白这个吻里有重重的惩罚,有恨有情。
“我不会放过你的。我还以为你不会哭,永远不会。”他揽着我,我拉着儿子,我看见我的亲人,我的朋友。
“妈妈!”我抱住母亲,我好希望变成小孩,被妈妈这样永远抱着,我是想家的,好想!
“阿可,妈妈知道困住你了,该让你飞翔,六年的时间,你该飞够了,飞累了,在妈妈身边,停下来休息了,好不好?”
“好,妈妈,我停下来,在你身边,不会再飞了,妈妈,我想你们,好想。”
大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