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沼泽(虐)作者:乔默北-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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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重回梦境,如同逃离,也许到哪里都一样,带着往事万水千山地跟自己说重新开始。
一年又一年的夏日里,谁偷换了流年,谁为谁饮尽千杯绿醑,只求醉生梦死,不问过往。
凛霜。
电话铃响了一遍又一遍,颜之手忙脚乱的掏钥匙,也许,这一次是苏凛。他知道自己这样的期待很不现实,但难以摆脱。
苏凛仿佛凭空消失一般,颜之偶尔会从梦里醒来,大脑里是混沌的意识,看着身边空出来的位置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有时候甚至怀疑,是否真的有这样一个人出现过。他离开的时候甚至没有留下任何事物,那么周全干脆,似是再也不会回头。
颜之穿着鞋子直接冲进客厅拎起电话,“苏凛,是你么。”那头似乎是被这急切的问话给吓到,半晌,一个陌生的声音传来,有些模糊的嗓音,“你是谁,苏凛怎么了。”
年阳说不出心里的滋味,当猜测得到证实的之后,那些早已做好的心理准备根本就不值得一提,气氛,失落,悲哀,嫉妒,交杂起来的复杂即使自己也难以辨别,他对电话另一头的人充满了敌意。
颜之颓然靠在墙上,口气里却恢复了冷静和镇定,客套机械地和年阳一问一答,沉陷进莫大的失望里。
两个陌生人被那个找不到的男人联系起来,彼此心里都渐渐明白对方的身份,气氛微妙而尴尬,谁也不知道他们交换过了什么信息。
颜之却记得年阳在挂断电话时轻笑着说,“我们都觉得苏凛是需要被人保护,像是柔弱的小动物。其实,他才是最勇敢的那个。”
苏凛打开店门,暖烘烘的秋日微光落下来,搬出一桶一桶的花朵,尚未修剪报纸抱起来堆在门外。大捧新鲜的桂花养在清水里,各种香味柔和地浸润在心里。
千灯镇,没有故人的故乡,我也不过是个落脚的漂泊客而已。
用所有继积蓄开一间花铺,晚上绕着小镇散步,兴致来了便背着出来画画,无心之时坐在镇口的茶馆要一杯盖碗茶,坐在散乱的茶客中,听一段说书。
花铺的声音不好不坏,有家庭主妇,也有学校的毛头小子,或者附近工作的年轻姑娘,买一捧搭配好的小花束,被细致地用丝带扎好,很多人都喜欢苏凛柔软清淡的笑容。
每天醒来看着陌生的房间总会失神,辗转了那么久却是回到了故乡,仿佛绕了一个大圈,回到了原地。原来我也有退路。
苏凛捧着茶杯晒着秋日的太阳守着植物,腿上放着一本摊开的画册,也许在此过完了余生也没有什么不好。
谋生不谋爱。
当年阳风尘仆仆地站在苏凛面前时,不顾他的目瞪口呆一把将他抱在怀里,手指揉进细软的头发里,“苏凛,你再消失一次看看。”
色泽鲜嫩的雏菊被插在木桶里,小小的店铺摆放着昂扬的植物,整齐有致。苏凛挽着袖子,手上还拿着正待修建的长茎马蹄莲,就这样被年阳禁锢在怀里不能动弹。
熟悉的气息带着凛秋的霜色包裹着苏凛纤瘦的身子,耳边是呢喃不断的细语,“你怎么能这样不负责任地跑掉,你忘了你还欠我一个答案。”
苏凛低垂着眉眼默不作声,年阳稍微松开手低头看着他,“苏凛你在躲什么。”
苏凛只是掰开他的手将手上的植物细细地分插在花丛里,背对着年阳看不到面容,声音平和沉稳。
“非得要亲自说出口,才是算数的答案么。年阳,这不好玩。”
年阳有些恼怒地抓住他的肩膀用力扳向自己,“玩儿?谁跟你玩儿。我他妈没事儿我跟男人玩,我他妈不是同性恋。我只喜欢你,你到底明不明白!”
苏凛强硬地挣脱开年阳的手,声音里掩不住地疲惫和挣扎,“年阳,你回去吧。是我不该来困扰你的,你当我什么都没说过不好么。找个喜欢的女人,结婚生子,这才是你的人生。里面没有苏凛。”
年阳紧紧咬住嘴唇,五官被怒气布满显得有些扭曲,一字一句仿佛从牙缝间挤出来一般,“你休想这么轻描淡写地就把这事儿给糊弄了。苏凛,你怎么能这么若无其事,你怎么能这样否决我好不容易认清楚的感情,你怎么能……”
说到最后年阳的声音由激动到无力,他走到苏凛面前蹲下抬着头看到那张脸,伸手摸出眼角的一抹湿润。
苏凛拍掉他的手转开头,“你干嘛跑来看我。”年阳却笑起来,“因为我觉得,你也许会哭。”
干燥的手掌抚在脸颊上,年阳的犹如梦呓一般看着他,“我们在一起好不好。”苏凛看着年阳微眯的眼里,乌沉沉的眼珠笼着一层柔软的墨色,他嗫嚅着嘴唇吐不出一个完整的字句。
“苏凛,给我一个机会好么。让我弥补我错失过的东西,好么。”苏凛闭上眼深深地吸口气,心里下了巨大的决心,“年阳,不要后悔。”他慢慢蹲下,伸手将面前的男子揽进怀里,“年阳,你真是个傻瓜。”
你说你不喜欢烟花,那种浮华的刹那繁华,不若看一场细水长流。有的人,明知道是毒药明知道靠近也不过是饮鸩止渴,依然无法控制去相信,满怀勇气地义无反顾。
你是我的烟花,你是我的沼泽,你是长情短爱的一出折子戏。
六、墨冬。
苏凛醒来时看到手被年阳紧紧地攥着,熟睡的脸就在身边,蓦地地想起那个冬日晚上,他也如现在一般,离自己那么近。
轻轻挣脱手替年阳掖好被角,穿好衣服正准备起身去做早饭,听得年阳在低声呓语,“苏凛,苏凛。”
苏凛像哄小孩一般拍拍他的脸拂开额头上的碎发用嘴唇轻碰,“唔,我在这里。”
打开火,磕破鸡蛋轻微摇晃下锅子,滋滋作响的蛋液慢慢凝固成一层薄薄的蛋皮。
在摊好的蛋皮上放上紫菜和肉松,卷起来切成小块放在白色瓷碟上。一切就好像在老房子里的时光被按了后退,按照新的剧本从头开始。
年阳来这里已经有三个月了,秋日带着霜色的雏菊早已被凛冽的寒梅所替代,永远都不缺乏的玫瑰被冷水浸泡之后每一日都是昂扬骄傲的色彩。
时光好似凝滞的河水浅吟缓行,苏凛每夜看着年阳的睡脸总觉得是那么梦幻,仿佛触碰到就会消失。年阳一直打趣道他就是人鱼王子会在天黑之后消失弄得苏凛哭笑不得。一番戏闹过后不免又是被年阳压在身下美其名地狠狠惩罚,换来又一日酸疼的腰。
桌上的水仙不知何时开了花,苏凛喝着牛奶吃着肉松蛋卷看着那扇半掩的门忽而觉得那些单恋的时光,恍若隔世。
轻轻锁好门走向街角处的花店,盘算着晚上干脆做顿火锅来吃好了。反正年阳一直都很喜欢在冬天吃涮锅,虽然麻烦了点。想到年阳,又忍不住微笑起来。
连来买花的小姑娘也开始打趣苏凛,“老板是不是有女朋友了,笑得那么高兴。”苏凛稍微红了红脸,用力地点了点头,笑着将新鲜的百合用锡纸包好,看着小姑娘欢喜地离开,心头铺洒开的和熹柔软的日光。
苏凛整理好花束,打开店门,淡色阳光落在脚边拉长了男子细瘦的身影,是一副简单的黑白画。
年阳顶着乱糟糟的头发看着桌上已经凉掉的早餐有些懊恼地放到微波炉里加热,食物的香气溢出来,饥饿感更加明显。
翻出冰箱里的牛奶,苏凛一直都很喜欢的口味,蓝色外壳的包装,打开了喝一口,淡淡的奶糖味道。
他慢悠悠地吃着早饭,心里浮想联翩,若是可以一直这样下去该有多好呢。叹口气,用手指抓抓头发,有些烦躁。
打开电脑,新到手的小说翻译了一个章节就卡住了,总是找不准感觉,懊恼地点根烟,低声咒骂两句,跑到阳台无聊地拨弄着花草。
门铃忽然响起来,年阳心头一喜,拉开门笑容可掬地伸手准备去接苏凛手里的东西,看清楚来人却是一愣,“是你。”
今日的天气出奇的好,苏凛早早地关了店门提前回去,提着蔬菜和鱼走上四楼正准备敲门忽然听到里面吵闹的争执声。
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言辞激烈,苏凛收回手,下意识地贴在门上听着里面的对话。
厚厚的门板把声音和句子拆分成模糊断续的信号,苏凛什么都听不清楚,不安的感觉却不断扩大,他有些焦躁地握住手指。
年阳的声音陡然清晰起来,“够了,我说了会回去跟你结婚就一定会回去,你回去吧,我会回来的。”
苏凛手一松满口袋的东西滚落到地上,年阳的声音又重新低了下去,但是始终是清晰的,那是温柔的,抚慰情人的声音。
他慢慢后退几步,机械地捡起手边的东西,那尾鱼还在不远处挣扎,苏凛看着它一张一合的嘴,胸腔里满是窒息。
一步一步往下挪,人其实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坚强啊。
苏凛习惯性地往花店走去,突然又想起已经关门了,他站在楼下拐角的阴影处死死地盯着门口,像一个可耻的偷窥者。
没有多久,走出来一个年轻女人,衣着昂贵神色骄傲,掩不住的满脸春风得意。年阳满脸的平静,手插在裤兜里跟在她身后看着她打开车门,末了弯下腰听着那女人在耳边说着什么,头发遮住了脸,看不清楚表情。
苏凛把自己往阴影里再缩一点,心里绷紧的那根弦彻底地断裂开来发出清脆的声音。即使自己早已知道不可能长久,也没有想到会结束的那么快。
他看着年阳走回楼道,估摸着他回到了家,从裤袋里摸出手机拨出那个熟悉的号码,“年阳,今天中午我不回来吃饭了。唔,今天买花的人特别多,好的,你自己先随便吃点什么对付下吧。那么,就这样了。”挂断电话,苏凛把手里的食材扔进垃圾桶里慢慢走出去,低着头踢起脚下的小石子。
冬日的阳光原来也可以这样的耀眼刺目,苏凛站在车水马龙的街头,就好像当日离开颜之的那一天,再一次发觉,其实自己从未真正获得过什么,那么,又何谈失去,何言悲戚。
墨冬。
苏凛醒来时看到手被年阳紧紧地攥着,熟睡的脸就在身边,蓦地地想起那个冬日晚上,他也如现在一般,离自己那么近。
轻轻挣脱手替年阳掖好被角,穿好衣服正准备起身去做早饭,听得年阳在低声呓语,“苏凛,苏凛。”
苏凛像哄小孩一般拍拍他的脸拂开额头上的碎发用嘴唇轻碰,“唔,我在这里。”
打开火,磕破鸡蛋轻微摇晃下锅子,滋滋作响的蛋液慢慢凝固成一层薄薄的蛋皮。
在摊好的蛋皮上放上紫菜和肉松,卷起来切成小块放在白色瓷碟上。一切就好像在老房子里的时光被按了后退,按照新的剧本从头开始。
年阳来这里已经有三个月了,秋日带着霜色的雏菊早已被凛冽的寒梅所替代,永远都不缺乏的玫瑰被冷水浸泡之后每一日都是昂扬骄傲的色彩。
时光好似凝滞的河水浅吟缓行,苏凛每夜看着年阳的睡脸总觉得是那么梦幻,仿佛触碰到就会消失。年阳一直打趣道他就是人鱼王子会在天黑之后消失弄得苏凛哭笑不得。一番戏闹过后不免又是被年阳压在身下美其名地狠狠惩罚,换来又一日酸疼的腰。
桌上的水仙不知何时开了花,苏凛喝着牛奶吃着肉松蛋卷看着那扇半掩的门忽而觉得那些单恋的时光,恍若隔世。
轻轻锁好门走向街角处的花店,盘算着晚上干脆做顿火锅来吃好了。反正年阳一直都很喜欢在冬天吃涮锅,虽然麻烦了点。想到年阳,又忍不住微笑起来。
连来买花的小姑娘也开始打趣苏凛,“老板是不是有女朋友了,笑得那么高兴。”苏凛稍微红了红脸,用力地点了点头,笑着将新鲜的百合用锡纸包好,看着小姑娘欢喜地离开,心头铺洒开的和熹柔软的日光。
苏凛整理好花束,打开店门,淡色阳光落在脚边拉长了男子细瘦的身影,是一副简单的黑白画。
年阳顶着乱糟糟的头发看着桌上已经凉掉的早餐有些懊恼地放到微波炉里加热,食物的香气溢出来,饥饿感更加明显。
翻出冰箱里的牛奶,苏凛一直都很喜欢的口味,蓝色外壳的包装,打开了喝一口,淡淡的奶糖味道。
他慢悠悠地吃着早饭,心里浮想联翩,若是可以一直这样下去该有多好呢。叹口气,用手指抓抓头发,有些烦躁。
打开电脑,新到手的小说翻译了一个章节就卡住了,总是找不准感觉,懊恼地点根烟,低声咒骂两句,跑到阳台无聊地拨弄着花草。
门铃忽然响起来,年阳心头一喜,拉开门笑容可掬地伸手准备去接苏凛手里的东西,看清楚来人却是一愣,“是你。”
今日的天气出奇的好,苏凛早早地关了店门提前回去,提着蔬菜和鱼走上四楼正准备敲门忽然听到里面吵闹的争执声。
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言辞激烈,苏凛收回手,下意识地贴在门上听着里面的对话。
厚厚的门板把声音和句子拆分成模糊断续的信号,苏凛什么都听不清楚,不安的感觉却不断扩大,他有些焦躁地握住手指。
年阳的声音陡然清晰起来,“够了,我说了会回去跟你结婚就一定会回去,你回去吧,我会回来的。”
苏凛手一松满口袋的东西滚落到地上,年阳的声音又重新低了下去,但是始终是清晰的,那是温柔的,抚慰情人的声音。
他慢慢后退几步,机械地捡起手边的东西,那尾鱼还在不远处挣扎,苏凛看着它一张一合的嘴,胸腔里满是窒息。
一步一步往下挪,人其实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坚强啊。
苏凛习惯性地往花店走去,突然又想起已经关门了,他站在楼下拐角的阴影处死死地盯着门口,像一个可耻的偷窥者。
没有多久,走出来一个年轻女人,衣着昂贵神色骄傲,掩不住的满脸春风得意。年阳满脸的平静,手插在裤兜里跟在她身后看着她打开车门,末了弯下腰听着那女人在耳边说着什么,头发遮住了脸,看不清楚表情。
苏凛把自己往阴影里再缩一点,心里绷紧的那根弦彻底地断裂开来发出清脆的声音。即使自己早已知道不可能长久,也没有想到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