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沼泽(虐)作者:乔默北-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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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之凝望着他,终究是松开了手,拿起地上的行李走进房间。苏凛颓然地靠着墙,双手插进头发中不断收紧,谁欠了谁的对不起。
他想起离开的前一晚年阳坐在沙发上什么都不说,只是一根接一根的抽烟,黑暗里一明一暗的烟蒂满满地落了一地。房间里只开着一盏壁灯,柔弱的光线将影子拉成模糊不清的光团,苏凛看着年阳的脸,眼神清亮,紧抿着薄唇,倔强的样子里有欲言又止的失落。
年阳开车送他去机场,一路上偏着头不说话,满脸都是赌气的样子。苏凛忍不住伸手去碰触他好看的眉,被他一把抓住紧紧地攥在掌心,到机场下车时,手心里都是薄薄的汗水。
没有人为这些不可言明不可深究的动作解释,没有人知道所谓的真相究竟是什么,没有人知道已经偏离轨道的现实会扭曲成何种模样,没有人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其实是什么。
苏凛进了隔着厚厚的玻璃看着机场里独自往回走的男人,即使比自己高出半个头,也掩饰不住背影里的那抹落寂,看得让人心疼。有多少次他都想抛弃掉自己看似完满的现实陪在他身边,又有多少次他叹着气问自己,苏凛你能给他什么。
飞机带着含混不清的情结飞到5000英尺的高空,苏凛靠着椅背听着空中广播,忽然觉得疲惫不堪。
樱似流雪,风过空岚。苏凛苏凛支着画板坐在公园里画画,
若是内心可以用线条和颜料这般纯粹地勾勒清楚是不是会简单的多。
颜之的事务所开始忙碌起来,每晚陪客户吃完饭带着酒气和微凉的春寒回来已是深夜。
苏凛总是在模糊的意识里被拥进温暖的怀抱,额头上的轻吻柔软如天鹅绒,细腻缠绵。
有时候他会觉得年阳的影子又开始模糊,像是暴雨乱痕的一块玻璃,声音清楚感触氤氲。
颜之说等忙完之后一起去旅行吧,苏凛算着日期调整着课程的时间,有些手忙脚乱的焦躁。
自从回来之后,心里便隐藏了一根坚硬的刺,莫名地在疼,不致命的温柔痛觉,却无法剔除。
抽完烟,嘴里里干涩的苦味,苏凛打开电脑收着邮件。
鼠标滑过定格在熟悉的名字上,打开来只看到一行字,我们在一起试试好不好。
呼吸陡然急促,那根刺尖锐得疼起来,这一次,需要什么代价。
还是说,这样短暂到根本看不到明日的诱惑,是在结束着什么。
他忽然发现自己面对着这个男人永远都做不到无动于衷,也伪装不出若无其事。手指轻微颤抖着点下DELETE,心里却无法清楚得删除掉关于那句简单的话。
玄关处响起开门的声音,自从和颜之在一起之后,他就搬到颜之的公寓一起住,冉凡还极为不满地抱怨他的突兀。
仓促地退出邮箱点出绘图软件,苏凛在颜之进来之前平整好呼吸,看上去只是有些失神。
颜之带着微薄的酒气从后面伸手抱住他,俯下身把头搁在苏凛肩膀上偏头亲吻着他的耳垂,捏着胸前的突起不断用掌心摩挲。
苏凛顺从地向后靠,敏感处上暖湿的呼吸,轻重揉捏恰到好处地激发着身体本能的反映。他们没有任何交谈,只听闻低沉的喘气和衣物脱落的簌簌声。
温热的嘴唇从胸膛一直蔓延而下,所有的力气埋没在绵软的四肢,苏凛只听到自己粗浅的呼吸,身体被点燃一般,一股灼热涌向下腹。
呵啊……□的□被含进口腔,脑子里紊乱一片只剩下逐渐攀升的快感在灵活的舌头挑逗下越加强烈。
颜之一边用嘴慢慢将胀大的硬物整根含入,用喉咙挤压着膨胀的□,湿润的粘液不断伸出来溢满口腔。
抬起苏凛的双胎架到肩膀上,手掌覆上肉根两边鼓胀的精囊不断按压揉弄,听着苏凛断续的低呼,身上也是一阵躁热。
哈……唔……颜……之……不行了……啊……苏凛拼命地甩着头,不断后仰,悬空的双腿颤抖着绷紧脚趾。双手抓紧颜之的肩膀,半眯的眼眸中满色荡漾的□。
颜之安慰似的抚摸着他的腰,变换着角度不断吞吐,犬齿划过马眼引得怀里的身体又是一阵战栗。
吐出滑腻不堪的□单手扶住,从根部细细地往上舔弄着,每一寸都不曾遗漏,吮吸和舔舐着微颤的肉茎,再次含进深入喉咙。
苏凛忽然一个用力,指甲深深地陷入颜之的肩膀,跪坐在自己腿间的男人吃痛刚想出声,一股滚烫的白浊呛进喉咙引得他不断咳嗽。
对……对不起。苏凛涨红了脸坐起来伸手拭去他嘴角的□,却被颜之轻笑着抓住手拉到怀里,分开两腿抱坐着,腰腹间顶着一个硬物。
颜之舔舔嘴唇附在苏凛耳边喘着气,对不起的话,我收到了,不过你也要用实际行动来道歉才好,唔?他顿了顿,手指按压着会阴伸向臀间的凹陷,指腹耐心得抚平穴口周围的褶皱,引得苏凛又是一阵低喘,像猫一样弓起脊背。
唔……呵啊……进入身体的手指熟悉的屈起,指节顶着肠壁摩擦。早已不是陌生的身体和性事,苏凛仍然习惯性地垂着脑袋,额头抵在情人的肩膀上。
颜之像哄小孩一样轻声得唤着苏凛的名字,一边更深入地插入手指,一边抬起他的下巴沿着尖削的线条转转地吻上嘴唇。只是轻啄几下唇瓣,继续亲吻着眉毛,眼睛,又慢慢地滑到脖间含住喉结啃咬。
苏,乖,睁开眼睛看着我。对,就是这样。鼓励似的亲亲苏凛蕴满水色的眼眸,并入第三根手指就着不断分泌的肠液忍耐着继续扩张。
情人低哑的声音就在耳边,刚刚□的身体还没有从余韵中舒缓,探入□的手指轻而易举地在□中重新让快感席卷而来。
彼此硬挺的□轻微地相互摩擦,苏凛的视野有些模糊,他微张着嘴想要叫颜之的名字却是生生地卡在喉咙里。
他在害怕。他怕这声音一脱口,便成了年阳的名字。脸上落下的轻柔触觉,颜之的眼神是那么温柔,每次都是体贴地让自己先达到□。这个男人几乎是要将苏凛融化的宠溺将自己的那点软弱和胡思乱想彻底封死在了心底。
我要进来了哦。颜之早已蓄势待发的□顶在不断张合的穴口,轻易地直插到底,苏凛双手揽住他的脖子,一声闷哼在脱口而出时早已化为甜腻的喘息。
像是得到了鼓励,苏凛只觉得身体里的硬物又大了几分,火热的手掌贴上腰间的皮肤,颜之摆动着身体□起来。
每每从结合处传来的声音总是让苏凛整张脸都红起来蔓至耳根,颜之喜欢看着这样的苏凛,一点一点地沿着脖子吮吻,有力的胳臂将他紧紧圈在怀里。
剧烈地贯穿,粗大的□摩擦着柔嫩的肠壁,翻出的肠肉再用力顶进去,撞击早已熟悉的敏感点,苏凛再次□,随着耳边粗重的呼吸眼神也迷离起来,细碎不绝的呻吟从唇边流泻。
颜之将苏凛紧紧按在自己身上,恨不得镶嵌进身体一般,他捧起苏凛的脸粗暴地吻着嘴唇,含糊的声音却清晰地传到苏凛耳中。
我会等你。一直一直等你的。不要……不见我。
苏凛一个激灵,竟然射了出来,白浊的□弄湿了小腹。颜之看着他竟然噗地笑出来,牵引着两人结合处一阵奇妙的颤抖。
苏凛红着脸有些恼怒地推开颜之小声嘟囔,有……有什么好笑的……还不都是你。颜之只是看着他挂着宠爱的眼神,几下□也射在苏凛身体里。
从收缩的□抽出□,不由分说横抱起苏凛去浴室。泡在温热的水里,颜之将苏凛抱在腿上仔细地清理身体。
苏凛倒像个手足无措的小孩子,只能呆呆的红着脸抓起沐浴露涂抹在两人身上。颜之忍不住笑出来,不时揽过他的脖子,在红晕未退的脸上落下绵密的长吻。
澡还没有洗完,两个人又察觉到彼此呼吸和眼神里的暗示,在浴室里耗尽各自残存的那点精力。
身体被完全填满的时候,□是一场海啸,颠覆了心里不可告人的秘密,染红的眼角里隐隐有着泪滴。每一次□到最后的□时,苏凛总是沉溺在不可自拔的快感中莫名地怀着负罪感。
真实温暖的身体,疼爱的言语,颜之给自己的感情是带着一种了然的宽容。苏凛痛恨着自己的自私却舍不得放手,带着矛盾的心理任由他牵引着深陷在久违的甜美中。
谁是谁的沼泽,谁是谁深渊。
半夏。
青丝甜,波痕映明月。竹杖短,坐听长短更。
离魂消,无处话故园。周遭事,何处是他乡。
苏凛蜷在沙发上,膝头是摊开的旧词集,线装书脊被妥帖地整订好,封册上的《玉枕词》几个字奇峭硬瘦。
颜之比前段时间更忙,有时候甚至地通宵达旦工作几日然后回来狠狠地大睡一场,眉间隐隐都是疲惫的皱纹。
苏凛不知道自己可以为他做什么,只能点着一盏灯把桌上的饭菜热了一遍又一遍,更多时候,最终只能蒙上塑料薄膜放进冰箱。
取出一罐冰镇啤酒,京都府的夏日里是沉闷的水分子粘腻着皮肤的触感,像极了故乡里的湿热。
凉拌豆腐,芝麻菠菜,牛肉汤煨在锅里咕咕作响,墨色的金鱼在窗台上摇摆着宽大的尾巴在水草里来回浮游,睁着大眼带着它们7分钟的循环记忆系统,无忧无虑。凉拌的蔬菜浇上一层脆薄的芝麻粒,挑一块放进嘴里,视线流动茫然,手指掠过书页,恍然不知身何处。
很多时候在半梦半醒之间感觉着自己被拥进熟悉的气息里,而醒来之后也不过是独对晨曦,似乎从来都是只有自己一个人。
公寓里只不过少了一个人竟是觉得很空旷,二手的老旧空调发出嗡嗡的声音,心里顿时烦躁又软弱。
有时候他已经分不清楚自己想念的人到底是谁,颜之或者年阳,或者只是自己最怀念的时光里那段谁也看不到的少年残像。
和年阳陆续得写着邮件,谁也没有再提到那突兀的一句话,年阳会提到恼人的工作无聊的生活以及偶尔的往事。苏凛想起从前很多个晚上年阳回来的时候身上是不同的香水味,有时候甚至可以判断出今晚又是什么样的姑娘。
而再想起他不确定的问句自嘲地笑笑,原来也不过是说说而已。弯了弯唇角勾起一丝苦笑,还能如何,本就是一厢情愿的开始,岂能换得两厢情愿的完美。
支开画板面对空白的画布无从落笔,揉乱一张又一张废弃的线条。
如果往事可以像废弃的纸张干脆地被丢弃是不是就不会有人伤心难过绝望地在沼泽里挣扎不起。
暴雨忽如其来,苏凛开着一盏夜灯缩在床上被一个一个炸雷弄得很烦躁。 靠着床头心不在焉地翻着手里的书,书页掠过手指沙沙的声音掩盖在了窗外的轰鸣里,黑白的铅字在视野里来来去去,却只看到那一句,为你,千千万万遍。
玄关处传来声音,正想着大概是颜之回来了,心里竟是松了口气,从床上爬起来光着脚往客厅走去,盘算着要不要热碗汤给他喝。
沉闷的坠地声,苏凛跑出去正好看到颜之歪歪斜斜地倒在地上,浓浓的酒气扑面而来。
苏凛有些意外,无论什么时候颜之总是一副干净清醒样子,极少这般烂醉,抿着嘴唇将人扶到沙发上。心里叹口气准备去厨房熬一碗酸汤给他醒醒,刚要起身,却被颜之一把扣住手腕。
好笑地伸手拍拍他的脸,低下头准备亲亲额头让他松手,只听得颜之不停地小声嘟囔,不要走,不要走。
苏凛将他慢慢搂紧到怀里,细长的手指梳理着柔软的头发,闭上眼低低地笑着,不会的,我不走,我在这里。
颜之像撒娇的孩子一样贴在他身上蹭蹭,放松了手腕干脆搂住半跪在跟前的人,满足地嗅着他身上的味道,嘴角噙满笑意,手指扣在一起,呐,你说了你不走的。
苏凛哭笑不得拍抚着背,是是是,怎么跟个……
颜之忽然用力地抱紧他,呢喃般地反复念着,闲歌,我爱你,闲歌。
外面的雷雨似是渐渐停止,苏凛替颜之脱了外套盖好毯,坐在地上发呆。习惯性地抱着膝盖脊背抵着沙发,脑袋埋在手臂里,只觉得这世界空无一人。
原来你对我的温柔里面看着的是另一个人的样子。
原来你想要的是一个可以完成遗憾的替代品。
原来你所需要的是一个相似的影子。
原来你即使在□的时候闭着嘴唇从来不开口心里念着的是另一个名字。
原来你的喜欢也不过如此而已。
长长地叹口气,我在这里,空无一人。
苏凛只觉得心里是湿重的沉闷,没有尖锐的疼痛或者更多的失落,是因为没有爱意所以不够悲伤,还是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原本就带着愧疚的感情,没有难过的资格。
颜之睡得很沉,苏凛靠在身边一遍一遍地抚摸着他微皱的眉头,你梦见了谁,他是否让你痛苦。
他疲惫地扶着额头看着窗外发白的天空,终是发不出声音,好像摇光一场梦终醒,该由谁来说第一句再见。
他忽然很想年阳,很想回到老房子里,很想让光阴流转,一切重新再来。然而,重生而字,岂是那么容易书写。
颜之揉着胀痛的太阳穴醒来,洗了个澡换身衣服,擦着头发看到客厅的餐桌上摆放着做好的食物。
他只觉得昨晚的梦美好的不够真实,闲歌的样子一如十八岁的少年,薄薄的手掌和自己紧紧地包裹在一起,好像当初的信誓旦旦,你不离我,我不负你,滥俗的言情戏码。
结果?既然已经不在一起了,还需要什么解释的,没有那么多理由,分开了就是事实。
推开窗户,一夜的润泽带着泥土的气息扑面而来,又是晴朗的天气,郁郁的草木切割着光线,窗台上的金鱼缸折射着刺目的白日,他看到压在下面的字条,熟悉的字迹,他说,颜之。我们分开吧。
颜之握紧纸条,又无力地松开,或许我欠你的又何止一句对不起可以说得清楚。
苏凛站在熙来攘往的街头,日光有些头晕目眩,现代的交通有多方便,可以轻易地用一些纸币就带着自己远走高飞。
如同重回梦境,如同逃离,也许到哪里都一样,带着往事万水千山地跟自己说重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