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 by水媚儿-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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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捂着肚子窝在椅子上冲倒在床上昏迷的人咬牙切齿“***,明明看上去象个女人!啊,肋骨快要断啦!!唔……”
“哼,谁让你色到要吃他的豆腐。我早就告诉过你了,那人看上去的确是柔弱无害但毕竟曾经是个警察,如果不是身体实在是虚弱到站起来都困难,你的肚子早就开花了……而且,你刚才做的太过火了啊,李明!”
“还他妈过火?从进门就不肯说话,我以为他是个哑巴。让他给谢乔打电话他竟然敢踢我……他是不是不想活啦!!要不是我说要杀了那个丫头,还真以为他是个残废……”
“哼——他不肯开口就算了,你那几棍子恐怕让他醒过来都难,到时候那人找麻烦我可不管“
“他要真的挂了,在他死之前我也要狠狠的上他一次!***!!”李明忿忿的青紫着脸,痛到五官扭曲,粗暴的擦掉嘴角的血迹,呲牙裂嘴的开口:“不过陈哥还真是有先见之明带上那个半死不活的丫头,不然这人还真是不好搞”
“有一种人,想真的伤害威胁他的话,碰触他本人是没有用的。最有效的方法,就是伤害他身边的人,那才会让他生不如死乖乖听话……”陈强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的望着陷入昏迷中苍白毫无血色的脸,那张如此熟悉又如此陌生的脸,那张曾荡开温柔涟漪般微笑的脸,“朔夜,你就是这种人啊”
你就是那种人啊,是那种毫无根据的相信并爱着所有人的、同情心泛滥的人
心疼所有人唯独不懂的心疼自己
原谅所有人唯独不能轻易原谅自己
用你那颗柔软的心妄图包容所有
包括冰凌和尖韧
直到鲜血淋漓却还不知道错在哪里而惘然四顾……
是张洁白到让人恨不得狠狠践踏、涂抹上乱七八糟肮脏颜色的纯白的纸
是道任谁都想亲手捻灭的纯粹的光……
坐到床前的椅子上,手指扶上那张消瘦的脸,将贴在脸颊上的一丝白发轻轻拨掉,眼里却挂着冰冷刺骨的寒意:“李明,把那个药拿来”
16
轻轻揭开被血晕开的白色衬衫露出纤细的腰;在本来结了枷;刚刚愈合的地方是血肉模糊的一道被重新扯裂的伤口。鲜红色在莹白的肌肤上蔓延尤其触目惊心。却又妖娆到不可思议
手扶上伤口;昏迷中的人无意识的一僵;眉头蹙紧
很痛吧?!
哼…
陈强提起手中的白酒毫不客气的倒在翻起血肉的伤口上;然后粗暴的按住不由自主挣扎的手脚;接着将唇靠了上去;用舌头舔噬道道稀释的红线;在让朔夜痛不欲生的伤口上来回吸吮……引起身下人一阵阵不安的扭动呻吟……
“喂你在做什么啊?好恶心!”李明从背后开口;脸上带着厌恶和欲望难耐的表情;这简直;象情色画面一样:”消毒不必用嘴吧?!”
“少管我;用绳子把他绑住……”
当粗劣的技术配合着灼热的药水撒在清洗干净的伤口时;被热火焚烧般的剧痛让朔夜发出凄厉的悲鸣;意识在瞬间清醒;瞪大了双眼,腰肢弹跳到几乎折断;但被缚在床头床脚的四肢不能让人自由活动;拼命扭转了身子;痛到无处可逃;大口的喘息;无法呼吸空气;象条干渴的鱼;僵直的绷紧后朔夜再次在无法负荷的疼痛中陷入昏迷……
全身被汗水浸湿;发角挂在苍白到极点的脸上;疲惫的泛着淡淡的青色……
李明站在床前舔舔变的异常干燥的嘴唇忍不住开口:”还真是个让人受不了的尤物啊;他的声音真棒!怪不得那人想要他;我都想把他压在身子底下了;哈哈……怎样;在那个人来之前我们先狠狠玩一把?”
陈强将手中的药箱整理干净冷冷的开口:”还是先想办法再和谢乔取得联系吧;他不来;那人交代的任务永远无法完成不是吗?那种余兴有的是时间……把那个七七叫醒带过来;顺便再拨通那个电话。既然他不肯开口就让那个孩子开口好了。”
……
因为脖子被狠狠勒住而窒息醒来的朔夜听到的是七七撕心裂肺的哭喊;茫然的双眼在看到李明身下挣扎的弱小赤裸身影时震惊到几乎头脑麻痹:”你!你做什么??!!”
禽兽!
禽兽!!
拼命的嘶喊出声;被缚的身体无法摆脱陈强捏在颈项粗暴的手”放开她;她只是个孩子啊;她才刚7岁!混蛋;混蛋混蛋!!!!”嘶哑了声音拼命挣扎;在七七哭喊声中青紫了脸”放开她!!!她还是个孩子!”
“唔叔叔救我;呜呜;好痛;叔叔;叔叔救我;救我……”
“放开她!放开她!!!!!”拉扯的手腕鲜血淋漓;象头发狂的野兽;脱臼的手臂挣断了头顶的绳子;粘血的手抽在陈强的脸上。凌乱的头发遮着了通红的双眼;要冲出去的身体被陈强反手重锤在心口;一阵腥甜和钝拙的疼痛让朔夜瞬间蜷缩了身子;拼命喘息后又起身撞在陈强身上;两人滚倒在地……
双手拼命去解脚腕的绳子;刚刚松动就被一脚踢中后背;落地的双手被一双皮鞋狠狠捻住传来骨头碎裂的声音……
“想救她就给谢乔打电话!”
“放开七七……”鲜血堵在了喉咙;腰部的伤口和几乎插进肺的折断的肋骨引起翻天覆地的疼痛”先放开她……求求你……她;她只是个孩子啊……”
她只是个孩子啊
一个没了亲身父母
没有任何亲人
拼命活在这个世上;
拼命想让自己的继父母承认并喜欢自己努力寻求爱的孩子啊!
“放开她吧……她只是个孩子啊……”声音微弱了下去;全身蜷缩成一团;在七七越来越小的痛苦呻吟中颤抖如同雨中不支的残荷……
……
颤抖的双手捏紧了拨通的电话;手指关节紧到青白;淋漓的血滴在黑色的听筒上
“……喂……”
“……”
“……请你;请你来……’
“……哈……终于忍不住求救了吗?怎么?他们不满意你这个淫荡的家伙吗?还是你的屁股已经被太多人疼爱到垃圾不如了呢?”
“……”
“说话啊!朔夜!!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不是很擅长勾引男人吗?还是被玩的说不出话了?”
“……请你……来;来救我……”
“……”
“求;求你……”
请你来救我们;救救七七吧!至少;她是个无辜的孩子……身体如同一道墙瞬间倒塌;重重的撞在地上;弥留的意识中听到七七泣血嘶喊的声音:”叔叔;你不要死!”
还好
太好了
七七还活着……
至少;她;还活着……
十
有人说夜色中的月亮是迷惑人心的橘黄色,那是种昭示着不吉诡异的颜色,带着特有的淡淡的暧昧,在朵朵厚厚云层中露出羞涩的光晕,就象是只窥测人世间又无情旁观的眼……。
曾经有人很喜欢这样的月亮,他曾问自己这样的月亮是否是干净的、纯洁如水似玉、平静如湖……扬起的眼角微红,细长的眼,淡淡的眉,苍白的脸,冰凉修长的手指——他曾经说爱着自己,一个男人,说爱着同为男人的自己。
就象将一颗心挖出来,双手捧到自己的面前
血淋淋的
新鲜的
生疼的
却
微笑着
说:看,我连心都可以给你,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
月光透过敞开的窗户扑到凌乱沾血的床上,陈强给半清醒的朔夜擦拭脸上和身上的汗,可能是夜色的关系吧,在静谧的气氛中,清澈的水顺着细长的手臂打湿了坐在床边的陈强的裤子,抖抖的睫毛下必定是双清澈又倔强的眸子吧,白色的布在手指上移动,恍惚回到了从前,有人给自己擦澡,小心翼翼的,轻柔的,带着点惶恐,带着点羞涩,带着点不舍,他对自己说:陈的肤色好棒啊……。
温润的声音,低低的。他羡慕自己的古铜色,因为他的肤色是雪样的莹白身体逐渐的孱弱下去——
“……起初只是一阵咳嗽,正咳嗽着,喉咙一热,血就从喉咙里涌进了嘴巴,慌忙闭了口,还是晚了,那些血就象是越狱的逃犯般从嘴巴里狂奔了出来,没有力气直起身。刹那间,血就顺着嘴角流了下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氤湿白色的床单和床单上雪色的被……一种怪异的酷热之感从喉咙处生起,在短短的时间之内席卷了整个大脑,就象突然泼上汽油一般被点燃,全身的每一层皮肤都在急剧收缩——真的就这样来了吗?
我不想——现在还不想——
你能来救救我吗?
我不知道还能这样记得你多久——
你会来带我走,对不对?对不对,陈……“
……
每次看到那个人陈强都能想到黑色曼佗罗上的白色蝴蝶。
就能就想到“风花”这个词——在日文里,风花二字指的是晴天里停在樱花枝头的雪,阳光明亮的象一张锡纸,微风漫卷过来,樱花枝头一阵扑簌,粒粒清雪象燃烧后正在散去的火花一般溅起一片雪雾,之后慢慢消隐……而那个人就在其中微笑,撕裂朝阳般灿烂而忧郁……
“他是个在日本长大的男人”陈强突然开口,手里是湿淋淋还在滴水的毛巾,他对半昏迷中蹙眉微颤的朔夜开口,声音低沉,说给他也说个自己:
“第一次见他,是在那次执行任务中,呵呵,我曾经的工作你和朔月都没有听说过吧?年少轻狂的时候了……他站在窗前的樱花树下,背景燃烧着粉红色的火,他是那个被调查的日本男人的翻译,薄薄的嘴唇始终含着笑,象一阵风,对谁都彬彬有礼的微点着头,是个干净的人,那缕滑落到额头上的漆黑发丝一直到现在都记得很清晰……那时我就在想,一个男人怎么会比女人还漂亮?真是……变态……”
陈强低着头,静静的将毛巾拧干,再泡在清水里来回涮洗,冷冽的声音在空荡荡的陈旧楼阁里显得异常空灵——
“那次任务出了意外,我本来以为死定了,因为他把我关在一个怎么看上去都不富有但清爽的房间里,不允许我外出,却也没有杀了我,我想他在等他的头目下令吧……抓住被那人仇恨入骨的我可是一件不小的功劳呢……那天夜里,我躺在墨绿色的床单上,他给我包扎伤口,小心翼翼的,好像痛的不是我而是他……呵呵……”
陈强闷闷的笑,丢下毛巾点烟,惯与吸烟的他好几次都将夹在手指头中的香烟掉在地上,修长的手指有些颤抖——
“一直在那里呆了好久,都不见他有所反映。有时候我会觉得他在冲我发呆,但当我望向他的时候,那双眸子已经移开了,真的是一双温润的眼睛呢,很希罕的绿色,象上等的祖母绿……深夜醒来的时候往往能看到他趴在台灯下写东西,孱弱的身体咳嗽起来几乎让人觉得下一刻就会支离破碎;他是在给内部发报告汇报情况吧,这个男不男女不女的日本走狗……平时我们也不说话,即便开口也是冷漠的疏远,我好几次都想找机会杀了他然后逃走,依他的身形我绝对有把握赢的了,但没等我动手,那个日本人在一天下午突然来了,吃惊的不但是我,连他都有点惊慌失措,我很不明白的看他苍白了脸挡在我藏身的浴室门口……然后抬起脚尖,吻了那个男人……”
“……我第一次看两个男人做爱,他被粗暴的压在沙发上,苍白的身子象条修长妖娆的蛇,忍耐的声音压抑而痛苦,他一直咬着自己的手背,可能是怕被我听到吧……我在门后看到了所有,然后不可思议的有了反映,哼,很可笑吧,我竟然在看一个男人呻吟扭动的时候忍不住高涨的欲望……”
“那个日本人说要带他走,他不肯。那人走好久了都不见他从沙发上爬起来……我从屋里出来,忍不住讽刺他是那个日本人发泄的玩物,本来觉得他有什么了不起,原来只是个被人玩的猪狗不如的垃圾罢了……我不知道为什么要生气,可能觉得他是个中国人却投靠日本人并做出这种肮脏的事吧,我毫不可气的嘲弄还赤裸着身子的他,他不说话,蜷缩在沙发上……然后我看到了从他大腿内侧流下来的白浊和鲜红……他抖个不停,在夜里发起了高烧……一直昏迷不醒,还不停的说梦话,可能做了恶梦吧,总是轻轻的压抑的哭个不停……浑身滚烫却一直在冒冷汗……脸色苍白到吓人……”
吐出的烟圈缭绕有些刺眼,清冷的月光撒在朔夜没有血色的脸上,甚至感觉不到呼吸……
“他醒来的时候我们做了……就这么自然而然的,呵——他或许是把我当成了另一个人吧,还说爱我。或许真的是被他认真脆弱的表情感染了吧,那双碧水般的眸子有着宛如夜色星子的光——他很痛,我能从他僵硬忍痛的身体和表情上看出来,但确是异常的激烈……我没有抱过男人,我从不知道男人之间,也可以那样……他咬破了嘴唇,却抽搐着疲惫的身子在我怀里扭曲了脸笑着说没有关系,然后就昏迷了过去……”
“……他说他的家乡在杭州,从3岁被卖到日本就再也没有回去过,他抬起头小心的问我可不可以带他走……“
陈强停下来,眼睛飘到窗外漆黑的夜色,那里什么都看不清,但渐渐的显示了一张小小的脸,清秀苍白的脸,漂亮的眸子犹豫的问自己,他开口,低着头,问自己是不是可以带他走,他站在风里,纤细的身体几乎要被吹走……
“……我有自己的家人,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女朋友并早已经订婚……我怎么能带一个男人走呢?怎么可能……但他颤颤的小心拉着我衣角的手,那双细长冰凉的手……“
“我对他说:等我。就冲出了门外……带他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等我,是等,但没有任何许诺会真的回去,会带他走。但他竟然笑了,真正开心的笑,单纯的象个孩子……”
象是终于找到希望找到明天找到爱的孤独的孩子
他送开我的手,扬起好看的弧度,淡淡的,但倾国倾城,
他一直站在风里,我担心,下一刻他会不会就这样的倒下去……
但我还是走了,逃跑一般……
……
“一连两个月我都没有和他去联系,口袋里有他给我塞进去的电话号码,但我一直没有动。最后,我还是忍不住要去找他,是的,也许我是喜欢他的,从见到他的第一眼……是不是爱,我不知道,但我是真的想带他走了,在反反复复忙碌折腾思考了两个月后……大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