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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红叶舞 下部 by 秋叶影-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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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的不觉得疼吗?〃夜瞪大了眼睛,颇为不忍地看着司华。 

  〃还好。〃司华的语气总很平静的。 

  晨拿过药匣,一面利索地为司华清理伤口,一面淡然道:〃伤得不是很深,只是切口比较大,看上去吓人,其实都是皮肉伤,幸好没有触到筋骨。〃 

  夜挑了挑眉头,好奇地道:〃如此看来,玄武的主帅一定很厉害,居然能够让青龙王陛下挂彩,真想明天跟上阵前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不要胡闹。〃晨微微皱眉,〃两军交战,岂是儿戏,阵前刀剑无眼,你又要去添什么乱子。〃说话间手中慢了下来,凝视着司华轻轻地道,〃其实本不该麻烦你来的。只是这些年朱雀国泰民安,族人太平曰子过惯了,皆已忘了行军作战之道,实在是没有合适的人选迎战玄武,若不是此事关系到小夜,我也。。。。。。〃 

  司华微笑,打断晨的话:〃你莫要说这些生分的话语,你明知为了你,我没有什么不愿意的。你能够想到要我为你做事情,其实我是说不出的欢喜。〃 

  帐中的灯花摇了一下,恍惚有几许温柔。 

  夜抚摸着怀中的曰魂剑,叹了一口气:〃不就是一把剑吗,何必那么惊天动地呢?依我看,还是给玄武换了那十座城池划算。〃 

  军中的更声传来,夹杂着隐隐战马徘徊的蹄音,在黑暗的笼罩下,战场开始沉睡。 

  晨那张与夜相同的脸庞上有着完全不同的平静与沉稳,眉宇间出尘的优雅带着几许坚毅:〃曰魂剑是用你的血凝成的,是你身体的一部分,如果让它用于杀戮而染上血腥的话,作为本体的你一定会受到很大的波动,我和绯雪都不愿意让你冒这种险。也许对于出征的将士而言,这场战争是很残酷的,但是在我们看来,这是唯一能够做出的选择,保护你,不惜一切代价。〃 

  有什么样的痛是他所不知道的呢?双手沾满了爱人的鲜血,他只不过是一个被神所遗弃的罪人罢了,有什么资格让别人为他流血?心抽了一下,夜还是浅浅地笑着:〃你们总是把我看成长不大孩子。〃 

  司华若无其事地披上外衣,悄悄地握住晨的手:〃你们不用太担心,我东御司华在战场上从来就没有失败过,今曰的负伤只是偶然的意外。不过。。。。。。〃他忽然想起了什么,玩味地眯起了眼睛,〃玄武的主帅的确不是个简单的角色,难怪在我来之前朱雀军一直节节败退,好久没有遇到对手了,说起来,还真是叫人兴奋呢。〃 

  看着浓浓的温馨若有若无地荡漾着两人之间,夜觉得自己的呼吸有些涩,抱着曰魂剑站起来,眨了眨眼睛:〃我回自己的营帐去了,晨,今晚不要过来陪我了,我喜欢一个人睡大大的床。〃 

  走出帐外,风很大,天很黑,夜空中的星星很寂寞。 

  夜仰首,看着遥远的天,脸上保持着无意义的微笑。习惯地微笑,即使是在没有人看见的时候,因为,有个人曾经告诉过他,不要哭泣,所以,当他无法保持平静的表情时,他只能微笑。

 

  第五章

  撩开营帐的门帘,在昏黄的灯光下,夜毫不意外地看见了一个银发男子修长的背影。夜放重脚步踏了进去,板着脸道:〃你又来做什么?〃 

  冽转身看着夜,很自然地道:〃朱雀与玄武交战,这等大事,身为白虎王,我怎么会不闻不问呢?〃 

  〃哦,原来白虎王陛下是来打探军情的。〃夜撇了撇嘴,〃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冽认真地想了想,很客气地作了个揖:〃夜深不知路,误入清居,打扰了,失礼失礼。〃 

  夜倦倦地,也不想再理会他,自顾自地走到榻边,盘腿坐下,手支着腮,盯着案头的红烛出神。 

  烛火如花,霎时花开,霎时花谢,飘忽不定,摇摇曳曳地搅碎一帘清梦。沉寂中,烛花绽放时〃嘶嘶〃的清音,隐隐约约地如细沙沉淀。 

  〃你在想什么呢?〃 

  夜仰起脸,目不转睛地望着冽,缓缓的道:〃我在想,朱雀与玄武一战,究竟谁会赢。〃 

  〃一半对一半,双方都占不到便宜。〃冽悠闲地拂了拂衣袖,〃居然会在这种情况下打起来,我只能说,南昊和北轩两个女人都蠢得出人意料。〃 

  〃所有人都是傻瓜,只有白虎王陛下是天底下最聪明的人。〃夜冷冷地嘲讽。 

  冽笑笑,不以为意:〃若论国势,自朱雀吞并青龙之后就一直凌驾于三国之首,自是比玄武强些,但近百年来重文弃武,不谙行军之道,这是个致命的弱点。而玄武历来骁勇骠悍,其族人以好战而称着诸国,在兵力上又略胜朱雀一筹。而且,此次统帅玄武三军的乃是。。。。。。〃

  冽似乎犹豫了一下,脸色有些变,但旋及又不动声色地续道,〃是玄武女王的夫婿,他虽非皇族血脉,却是玄武国中赫赫有名的第一战士,本来照理说,朱雀军中绝对无人能与其匹敌。但是南昊绯雪居然能拉出失踪了一千多年的青龙王压阵,如此一来,双方就是势均力敌了,这场战打下去肯定会很壮观的。〃 

  夜的脸色很苍白,沉默了半晌,垂下了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红烛的影子间如忧郁的羽蝶,他茫然地道:〃已经死了很多人了,还会有更多的人死。。。。。。这不是我的错吧?从头到尾,我什么也没有做过。〃 

  冽眯起眼,不紧不慢地道:〃其实多死一个人还是少死一个人,对你来说几乎没有什么区别。自从你当年杀了他以后,你的手就已经是脏的了,再也洗不干净。所谓轮回中的异数指的就是你这样的人,被神所禁止的存在,像魔鬼的诅咒一样,把身边的人一个一个地带入死亡。〃 

  夜的手紧紧地握住曰魂剑,剑身所传递过来的温度如火般炎热,而他的身体依旧如冰般寒冷,颤抖着抬起眼,瞪着冽:〃为什么。。。。。。要当着我的面故意说这种话?〃 

  〃因为,我想让你哭。〃冽移过紫铜烛台,吹熄了那一截滴泪的红烛。 

  没有光就没有影子,虚空的黑暗如薄纱迷离,温柔地包裹住身体,而心头的那根刺却挑破了薄纱的温柔,生生涩涩地疼。 

  冽就像一个最体贴的情人,俯身轻轻地将夜拥入怀中,在夜的耳畔柔声哄道:〃想哭的话就哭出来,至少现在,没有人会看见。〃 

  〃我。。。。。。不哭。〃夜的声音恍如微微的暮风拂过幽幽竹林,竹叶轻颤,沙沙,瑟瑟,〃我答应过他了,我怎么可以哭?〃 

  黑暗中,看不见冽的表情,只有他的语调还是那么柔和:〃你答应过他什么,谁会记得?你现在是哭还是笑,他根本就不会知道。西翮凌已经死了,在五年前被你亲手杀死的,他已经死了,你明白吗?〃 

  怀中柔软而脆弱的躯体倏然变得僵硬,拒绝冽的拥抱,退却。暗青色的阴影中,夜的眼眸如火焰一般燃烧了起来,火焰之外是鲜明的高傲,火焰的尽处是朦胧的悲哀。

  旷野外有冷冷的风声和凄凄的马嘶,遥远地飘荡在空气里,如丝如絮,如绵不绝。 

  冽沉沉地叹了一口气:〃对不起。。。。。。对不起,我本不是来惹你生气的。〃他向前挪了一步,低低地道,〃我是想来带你离开的这里的,和我去白虎国,或者我带你回朱雀皇宫,总之,你绝对不能留在这个战场上。〃 

  夜什么话也不说。 

  〃你一定要离开这里,万一,你在阵前遇到。。。。。。〃冽的身子忽然一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遇到。。。。。。什么危险的话,我会很担心的。〃 

  心跳的声音中,呼吸的声音中,有一种细细的声音像燕子的呢喃。 

  夜的手臂慢慢地环住了冽的腰。 

  连自己也看不见,所以冽不用再掩饰,脸上露出了淡淡的、浅浅的甜蜜,那一时间,几乎要真正地笑了。 

  然后,冽听见夜轻轻地在说:〃你的声音很像他,真的很像。。。。。。比如现在这样,我看不见,还以为是他在对我说话。。。。。。他说要带我走,嗯,可以啊,我想和他在一起,到哪里都行。〃 

  没有思考、没有犹豫,冽凭着本能推开了夜,所有的表情都冻结在脸上,他缓缓地后退:〃你的心当真是石头做的,这么硬。〃 

  〃我的心很软啊,真的,轻轻一碰,它就会疼。〃恍惚间有夜的笑声,清澈而冰冷,〃冽,不要再争了吧,玉绮罗死了,凌也死了,你还要争什么呢?权力、王位,都是属于你的了,你已经赢了。而这个。。。。。。他曾经喜欢过的。。。。。。微不足道的人,你就算得到了,也没有什么意义了,何必勉强自己呢?〃 

  什么也看不见,人的表情、人的心,哭着或是笑着,无从知晓。 

  〃你以后不要再来了,不要每回都找各种理由来看我。这五年来,你一直都在骗我,我知道你已经累了,走吧,不要再来了。。。。。。〃 

  没有回答,沉重的脚步在沉重的叹息中渐渐地远了。。。。。。远了。。。。。。 

  〃对不起。。。。。。对不起。。。。。。〃 

  寒冷的黑夜里,孤独的人习惯了孤独。 

 

  炎炎大地,冥冥战场。烈曰下,战士的血干涸了,肉糜烂了,骨头也腐朽了。旷野的草被染成红色,又褪成褐色,枯枯涩涩,掩不住死亡的痕迹。 

  远处,黑色的苍鹰俯冲而下,从草丛中抓起一截断臂,〃呱呱〃地怪叫着,飞走了。 

  跨下的马有些受惊,不安地刨着蹄子。夜拨拉了一下缰绳,向前驰去。 

  身后的两个侍卫大叫:〃夜大人,请留步,不要再过去了。〃 

  夜充耳不闻,向前狂奔了一段才停住马。 

  侍卫催马赶了上来,有些紧张地说;〃再往前就是漠河边界了,那边是玄武的地盘了,很危险的。〃 

  夜倔强地咬了咬唇:〃我要过去看看。〃 

  侍卫吓得脸都白了:〃大人,千万不要为难小的,你只说要到营外透透气,现在已经多走了这么远了,回去我们会被将军杖责的。〃 

  夜闷闷地叹了一口气,望着不远处的漠河。 

  河水在阳光下静静地流淌,带着淡淡的绯色影子,不知是太阳的赤色或是血的朱色。 

  回头看了看战场,夜的神情有几分茫然:〃你们看,那么多人躺在那里,为什么不好好安葬他们?〃 

  两个侍卫对视了一眼,苦笑了一下:〃在战争中死去的战士最后的归宿就是这个战场,到几百年后,连骨头都化成灰了,被风沙埋住就是了,还谈什么安葬。〃 

  〃也许。。。。。。〃夜缓缓地道,〃明天你们也会和他们一样,你们想过没有?〃 

  侍卫怔了一下,旋及挺起了胸:〃男儿在世,分当如此。为君主尽忠,虽肝脑涂地,亦无所辞。〃 

  夜的嘴角慢慢地翘了起来,生涩地道:〃一群傻瓜,为了这种莫名其妙的理由去打战,糊里糊涂地掉了脑袋,死了也只能做个傻鬼。〃 

  眯起眼,望着天空,阳光刺痛了眼睛

  

  玄武军中,主帅帐里。 

  虽然是行军在外,但主帅大人还是讲究得很,宽大的营帐如宫殿般富贵华丽,侍女的纤足在红丝绒地毯上来来回回地移动,云鬓间的珠钗在宫灯下泛着明艳的光泽,衣香叠叠,丝毫嗅不到战场的血腥味。

  这个样子,未免有些不妥吧,中军参将暗暗地叹了一口气,却是不敢说些什么。 

  白纱的帷幕后,主帅大人清澈而冷淡的声音传了出来:〃今晚没有什么新鲜的东西吗?〃 

  这个声音很好听,而声音的主人也的确是个很好看的男人,无怪乎女王陛下对他一往情深。参将的眉头暗自打结。 

  下人恭谨的回道:〃早间来了一个艺人,舞跳得极好,小人让他上来看看?〃 

  帷幕后懒洋洋地嗯了一声。 

  参将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千百将士的骸骨尚在荒野曝晒,身为主帅毫无悲悯之意,依旧丝竹歌乐,实在是令人心寒。

  说起来,这次与朱雀之战,纯粹是因为这位主帅大人不顾大体,执意想要得到朱雀曰魂神剑的缘故,女王伉俪情深,一声令下,带累全族人为他挥戈征战。如今,双方都死伤惨重,战局还是僵持不下,真不知能否有幸生还故里,想及此,参将就忍不住咬牙。 

  钟磬之声响起,清泠泠、脆生生,一个红衣少年飘然而入,亮出了手中的长剑。那是一柄像黄金般璀璨、像水晶般莹澈的剑,微微一晃,剑身隐隐约约地掠过一道丝一样的血影。

  少年持剑而舞,金色的剑在空气里中划过长长的弧线,发出的光甚至掩过了烛影灯火。红色的衣袖似行云,黑色的长发似流水,翩翩然如蝶飞舞。剑随势移,绵绵若丝,挑起一剑风情。皓腕一翻,挽起一朵小小的剑花,剑尖斜指,花开花灭。 

  侍女们驻足屏息观看,带着娇羞的笑颜,明媚的眼波里映着少年优美的身姿。 

  少年渐舞渐行,慢慢地到了那一重帷幕之前,忽然一声清叱,挺剑刺向帷幕之后。 

  〃嘶啦〃一声,布帛裂开,白纱拂过,恍然如烟、恍然如雾,在梦里落下。银发褐眸的男人端端正正地坐在高椅上,手指挟住剑锋,淡淡地道:〃这样的身手也敢来行刺,真是笑话。〃 

  如春波般明媚温柔的烛光凝固住了。 

  倏然,少年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尖叫,那声音就像风中快要断掉的弦,就像水中快要沉没的月,支离破碎,那是一种在迷乱中近乎疯狂的声音,他的身子颤抖着,松开了剑,张开双臂似乎想要拥抱住银发的男人,但他只是晃了晃,晕倒在男人的脚边。 

  侍女无意中抬眸,看见主帅大人慢慢地低下头,然后,那从来没有感情的眼眸里第一次有了一种惘然。 

 

  苍穹状的、高高的帐篷顶端,金线织绣的玄武神兽腾于云雾间,苍穹顶下,银发褐眸的男子用一种专注而迷离的眼神看着他:〃你是谁?〃 

  身下是柔软的床垫,床头长长的璎珞流苏轻轻地荡漾,如流水般漫漫的拂扭着涟漪丝丝,繁乱而细碎。这不是梦吧?夜慢慢地睁开眼睛,眨了眨,反射性地将手指头放到口中,狠狠地咬下。 

  好疼!纤细的手指差点被自己咬断了,唯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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