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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浪荡江湖之药师 上by绪慈(美攻he)-第11部分

小说: 浪荡江湖之药师 上by绪慈(美攻he)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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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移落至小春胸口的伤痕上,云倾忍不住压上那道口子。 



小春眉头一皱胸口一缩,疼得咬牙。 



云倾没肯让小春躲,他用力按了上去,仿佛是想确认伤到底是不是真的、这个人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还有这个人如今活生生地站在他眼前……是不是真的…… 



力道之重,直叫小春愈合的伤口活生生迸裂开来,渗出血丝。 



那日小春中剑又被兰罄掳走,生死未卜下落不明,他的心不晓得为何竟日日悬着静不下来。 



后来探子传来消息,说兰罄将他曝尸荒野,尸首最后还被野狼叼去,他不知为何,竟觉得松了一口气。 



从来未曾惦念过一个人,这种心思相系的滋味令人十分不好受。 



人死了,好了,不用再想着他了。 



但是为什么胸口却又反复疼痛,每夜毒发的时候想他那双春水盈盈的美丽眸子,便再也没有睡意,只能睁着眼直至天明。 



后来,他决定将他寻回。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他不会任乌衣教那些任留着他,纵使一根头发也不行。 



或许见了他的尸首,胸口的痛就会淡去。 



他真的这样以为。 



但就在这时探子回报他没有死的消息,他心里震惊得简直笔墨无法形容。就像原本注定失去的稀世奇珍又将重新回到手里一样,胸口的鼓噪令他整个任成天坐立不安,只想着……只想着……只想着这回一定不会再弄丢这个人了。 



后来原本回到京城的他连伤也不养,立即命人将他劫出,而自己则快马南下,日夜不停兼程赶路。 



自己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即使派出的精锐死得只剩一个,但这个人还活着,他见到他了,那就好了。 



他听见他说,「我赵小春骗神骗鬼,也不骗你。」 



他还活着,还能从嘴里说出那些乱七八糟的话,还会笑,还会眨眼。 



那就好了。 



那就好了。 



云倾扔下了剑,紧紧搂住了小春。 



小春吓了一大跳,全身都僵了。 



小春不晓得云倾这是怎么了,但云倾搂得他死紧,自己挣扎了两下也挣不开。 



「云倾美人,你没事吧?」小春小心翼翼地问着。 



「不许叫我美人!」 



云倾声音一低,小春大腿伤突然感到刺痛,唉呦,当下疼得他直叫奶奶。 



这钻心刺骨的疼,只是令人怀念。云倾不留情,又赏了他几道梅花针。 



这天他们在客栈里睡下,新的被褥明明洁白如雪,但云倾仍是一脸嫌恶。 



后来小春困了撑不下去,和衣而寐滚了两圈占住大半张床。云倾爬上来将小春往里头踢进去,躺上小春方才睡过暖过的位置。 



「服过药了吗?」小春小声问。 



「服了。」云倾回答。 



小春翻了个身,本来想替云倾渡真气,云倾却一把抓住小春的手,说了声:「用不着,你睡。」 



小春有些疑惑地睁开眼,却见云倾已经阖眼了。 



云倾额头上出了点点细汗,夜深月升,那月半弯已经毒发。他怎么突然觉得云千倾是顾虑到自己受伤未愈,想让自己保留些体力,才没让自己为他渡气。然而又转了个念,有这可能吗?他是不是把自己想得太重了些,云倾心底哪可能给他留那么大的位置。 



赵小春你傻了呵!这么想着,他又是一阵笑。 



小春挣脱了棉被底下被云倾抓住的手,想转身翻过去睡。谁料这动作却让云倾睁开眼来,一双眼极为不悦。 



嗯……松开不成吗? 



小春试探性地将手伸至原来的位置,小心翼翼地将云倾冰凉的手握住,身躯挨着云倾贴近了些。 



这动作让对方满意了,云倾吁了口气阖上眼,再度忍受那歹毒的月半弯发作之苦。 



这夜,平平静静的度过,小春睡得安稳,再也没梦见那血淋淋的旧事。 



隔日,天未亮小春又给人从暖被里挖了起来,和一包包的粮食行囊一起给塞进铺着柔软毯子的马车里,而马车行驶前,云倾也进到车厢中,坐在小春身旁。 



「我们要去哪里?」小春边发困边搓着有些发冷的双手问。 



本来依自己的内力,就算隆冬到来抗寒也不成问题,但偏偏前阵子输了太多真气给云倾,搞的自己气虚,跟着又受创重伤,所以现在的身体连御寒都没办法,只得猛搓手取暖。 



「往北,京城。」云倾说。 



「糟,那会冷死。」小春翻了翻云倾的行囊,从里头拉了件雪白皮氅盖在身上。 



云倾也不在意小春穿了自己的衣服,只是掀开帘子往外看着沿路风光。 



「似乎快下雪了。」小春在宽敞的车厢里躺了下来,皮氅盖在身上,两只手仍在不停搓着。 



「你一直在搓什么?」见小春也不安分坐好,晃来晃去的,云倾有些心烦。 



「冷啊!」小春说。 



云倾忽然伸手绕过小春的腰将他整个身体扯过去,碰触小春几乎没有知觉的手指末端。 



「怎么会这样?」云倾拧眉。小春的手几乎比雪还冰。 



「我在南方住了好些日子,不习惯北边天气。而且最近身体比较不好,找时间炖药补补就成了。」小春一边笑一边牙齿不停打颤。 



「我们要赶路,没时间停下来让你炖补药。」云倾说。 



「后头有追兵吗?」 



「还不是那个混帐。」云倾哼了声:「若非这次只带了少数亲兵前来,他哪得如此嚣张。但只要往北几日路程便有援兵,到时看谁让谁不好过。」 



「嗯!」小春应了声。 



看来云倾好像不知道他家大师兄的心思…… 



小春心里转了几个念头,斟酌着要不要告诉云倾,其实人家猛追猛打,全都是因为对你有意思,一颗心系在你身上。但偏偏你是块木头,被人穷追这么久也不明白人家的心意……大师兄真可怜…… 



怕说了后招来漫天针雨,几般挣扎后,小春就算了。 



而且小春看看现在的情形,这云倾厌恶师兄厌恶到想拆了师兄的骨、剥了师兄的皮,师兄想要顺利抱得美人归,五个字,难难难难难! 



上西天都没这么难! 



然而,在仔细思量大师兄对云倾表达「爱意」的方式后,小春又深深对云倾抱以同情的目光。 



被师兄那样一个人喜欢上,可真是件不幸的事。瞧那月半弯……就知道了…… 



是说若非他跑来搅局,师兄可能早已对云倾死心,可是那日大殿上师兄的语气,似乎又起了想得到云倾的念头。 



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的。 



一边是对他而言早已有了分量的云倾,一边是十分「疼爱」他的大师兄,这俩人爱恨纠葛难分难解,他帮谁也不是,不帮也不是。 



而一想到师兄对云倾抱的是那样的情感,心里就…… 



嗯……唉……不太愉快…… 



「你在想什么?」云倾的声音突然传来,飘忽飘忽的。 



小春往上一看,发觉云倾正盯着他,一脸出神。 



「想你啰!」小春调笑着。 



「哼!」云倾别过脸去,望着窗外景色,「人就在这里,你想我什么?」 



云倾还不善在小春面前隐藏自己这方面的情绪,一听人家说想他,模样腼腆有些高兴,又有些不自在,看得小春一阵笑。 



「什么都想啊,你不会吗?」小春笑盈盈问道。 



云倾瞧了小春一眼,只见这个嬉皮笑脸的人说着胡话,但语气却认真无比,他就像一汪春水让人忍不住陷溺。 



云倾喉头几个声响险些发出,幸而及时压抑住,但原本握着小春冰冷手掌的手,却仿佛有了自己的意志般,抚上小春光洁的额头、拂过他的眉、最后停留在他的唇边。 



为什么,为什么碰上了这个人,自己就变得不对劲了? 



「唉,云倾,你的侧脸真好看。」小春由下往上注视着云倾的脸庞,叹着。 



「一点也不!这张脸有什么好看,你……更好看……」云倾忍不住轻抚小春的嘴唇,却又硬是将头别开,往窗外看去。 



「我哪能和你相比啊!我与你,就像光光的臀尖比之八月十五的月娘,两个虽然都是又大又圆,不过一个臭得要死,一个里头住的嫦娥仙子却是国色天香啊!」小春正色说。 



「洗干净就不臭了。」听见小春这么说,云倾唇角微扬,忍不住泛了笑。 



小春像被雷打中一样,一下子看的都呆了。 



美人,这才是美人! 



浅浅一笑风华绝代,任什么星星月亮的全捧到自己眼前,他也不觉得那些有这美人一分好看。得见美人一笑,当下死了都甘愿啊! 



美人啊…… 



小春傻傻地笑。 



「赵小春,你敢再多看一眼,我就把你的眼珠子挖下来。」被小春看得有些不自在,云倾冷了脸道。 



「好。」小春还是傻傻地笑。 



美人啊…… 



连赶了几日,小春颠得都快吐了,好不容易马车入城停在客栈前,他想今晚应该能够在床上好好睡上一睡了。 



跟在云倾之后下车,小春伸了个懒腰,大大打了个呵欠,疲累地望了望街市景象。 



繁华的界面颇为热闹,行人来来往往骆绎不绝,挑着担子的小贩不停吆喝,茶楼酒馆旗幡迎风飘扬,喧哗吵闹中却也是四海升平的安乐景象。 



一路都驾马跟在后头的几名白衣人突然眼一抬,一只信鸽停在白衣人肩膀上。 



白衣人迅速解下信鸽脚上的笺筒,取出素白小笺恭敬递至云倾眼前。 



云倾摊开看了看,双眉一蹙,随手碎了那张笺。 



「一个去采买粮食,其他跟上。」云倾对手下吩咐道:「飞鸽传书叫其他人快马加鞭赶来会合,不许有任何拖延。」 



白衣人领命后迅速动作。 



小春在一旁抖抖手、扭扭腰、摇摇臀、转转头,好不容易将身体舒展开来,正准备踏入客栈之时,云倾却一把揪住的他的衣襟,将他往马车方向带。 



「唉呦唉呦,我的好云倾,不是要进客栈休息吗?这会儿又怎么了?」小春哀号道:「我想吃阳春面和卤牛肉已经很久了,你怎么忍心这么对我啊!」 



「把嘴闭上,少嚷嚷。」云倾说,:「出了点意外,我们要立刻启程。」 



「唉,我浑身酸痛脚抖直不了了,真的不能先喝杯茶吃碗面再继续赶路吗?」小春捧着饿得咕噜咕噜叫的肚子,故作可怜地望着云倾:「只是一点小小的要求啊,占不了多少时间的。」 



「叫你走你就走,怎么这么多毛病!」云倾露出不悦的神情。 



「唉,我是个寻常凡人、是天上餐风饮露的神,你一整天都干干净净的,吐纳间吸几口气就会饱,我就不是了。你看才多少时间而已,我就蓬头垢面、面目可憎,要真不让我休息休息填个饱,我铁定会再上马车前就挂了回去见阎王爷的。」 



小春有多严重便说得多严重,死活不肯离开客栈前这块地。 



他这人是风也是蜂啊,成天晃来荡去嗡嗡飞个不停,绑不得、也闲不得的,一连那么多天都只能待在一方小箱子里透不了气,他可真快被活活闷死了。 



云倾看了看小春,见这可恨又可怜的赵小春真是再也撑不下去的模样,心稍微软了些,手里力道一松,小春便立即抽回了自己的手。 



小春兴高采烈地冲入客栈里,选了风景好靠近大街的位置,招来小二便点了几个精致小菜和一些包子馒头。 



小春离开后,云倾有些怔愣,他默默凝视着手掌心,感觉似乎什么被活活抽走了一样,心里一下子全空了,滋味不好受。 



跟着缓步进到客栈里,云倾身旁的白衣人替他在板凳与四方桌上铺了干净的白绸,他这才坐下。 



云倾癖性好洁,受不了一丝灰尘沾身,小春想,这样的人要他在外头奔波几日不得沐浴,倒也真是辛苦了。 



馒头包子先上了来,跟着是一大碗阳春面。小春抓了筷子便猛吃面,他这几天啃干馒头真是啃怕了,想阳春面都不知道想了多久。 



「小二哥,麻烦再切两斤牛肉,来壶酒。」小春面塞满嘴,抬高头含糊不清地喊了声。 



小菜上桌后,小春见云倾只动了几下,丝毫没胃口,跟着身后的人便倒了清水给云千年个 润喉,云倾没有食欲,也不知正在想些什么。 



「云……」小春才想问云倾要不要吃些健胃整脾的山楂丸,却听见外头突然乱了起来。 



客栈外传来阵阵马蹄声,马匹数量之多,震得客栈架起的木板子地都微微晃动,来人一大群,少说也有几百,全停在客栈之外,黑压压的一片把外头的光都挡住,客栈也骤地暗了下来。 



掌柜的和店小二也被这等阵仗吓着,在一旁直哆嗦,抖得不知如何是好。 



小春抬眼看了看,嗯,不是穿黑衣服的,并非乌衣教追兵。 



原来云倾说得对,的确不能停下来。瞧他这么任性一停,就捅出大娄子可。来人也不知是哪一路的?小春连忙低下头专注吃他的阳春面,只希望吃完好启程赶路,别再叫云倾添麻烦。 



为首之人翻身下马,摇着一把绣金扇往里头走来。 



那人年约二十五六,身穿绯色宝相花纹锦袍,大襟宽袖,金丝束带,发以四爪蟒龙冠束起,一身的公子哥儿打扮,富贵却不显得浮气,活脱脱一个站在顶上睥睨万物的人。 



绯衣公子不请自来,走到小春桌前径自入座,扇子扇了扇,开口道: 



「我说小七,你这也太不够意思了。明知父王如今卧病在床,所有兄弟姊妹无一不尽力想为父王求得灵丹妙药,你得到了个千金难买的药人也不说声。这么珍贵的灵药世间罕有,父王知道消息以后不知多开心,这回还特意命你四哥我快马加鞭领军南下护送你——和这小药人回去。看看,父王这时多么体贴你。」 



「噗……」小春听罢,一口面直喷了出来。 



他看看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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