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情王爷的囚宠妃-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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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高的宫灯悬挂在陡峭的屋檐上,白天如金子般闪光的琉璃瓦此时已经不辨色彩。
于是这些低矮的绿叶红花在晚上更呈现出一派安静和谧的景象。
“你去吧。我一个人走走…”夏子漓挑开紫儿手,神色淡淡的对她说道。
“可是小姐…”
“放心吧…我不会丢的…如果你实在不放心就在原地等我,我不会走多远,我只想一个安静会”没等紫儿再说什么,夏子漓已经丢开她,一个人朝着前方的湖畔走去。
紫儿就站在原地胆战心惊的看着夏子漓离去的方向,她不敢跟上去,害怕小姐会恼,但是也不想离开,生怕小姐回来找不着她。
夏子漓一个人静静走到湖边,湖面波光粼粼,美丽的宫灯挂在各处,倒映出周围巍峨华丽的亭台楼阁,湖心有一坐凉亭,湖岸停靠了船,可是也没有人在,一个宫人都没有,想必一定是那边的晚宴开过热闹,所有宫人要不过去凑热闹,或者宫里的主事的太监和嬷嬷也懈怠了。
正好,她正想一个人
轻轻的蹲在玉阶上,蓝色的宫装裙摆轻轻的铺开一地。
看着清冷的湖水,她好久好久都没有触碰过了,至从进了燕王府,好多好多以前快乐的东西都省略掉了,她提着小心翼翼的提了裙摆,一步一步往下挪,手渐渐的伸进水里,一股透心的凉意从心里升起
虽然冷,但是她觉得很舒服,五根阳春手指不停在水里划着,乐此不疲的打着圈划着,突然,腰身一紧,一双有力的臂从后面抱住她。
“啊——”她惶然一声尖叫,然后便是不停的挣扎
“别动——,让我好好的抱你一会”身后一道熟悉非常的声音,带着哀哀的请求。
夏子漓瞬间安静下来了,近在咫尺,她不敢转过头去看
“昊哥哥。是你么…。”
她轻轻的问,都分不清楚他的声音了。
“别说话。漓儿。让我好好的抱你一会。我已经答应悯月迎娶她进府。以后。以后都没有机会了…”
低迷的声线,带着丝丝忧伤的磁性,夏子漓的心猛然的疼痛起来,漆黑的夜晚,她不动,听他的话,安静呆在他怀里。
侧耳,盛宴里的丝竹声还娓娓传来,而这里,一派静谧,夜,把远处的繁华和喧嚣都隔开,谁也不会想到此时的湖边安静的湖边,还依偎着一对璧人。
湖面来的风,吹开她皓白的胸前的发丝,吹开她华丽的层层叠叠的宫装裙摆,昊哥哥,你是在夜里赶来,就是来告诉我,我们以后都没有机会了么。
如果,你是如此的眷念,你还如此的眷念。那么,你总是把伤痛丢给漓儿算什么呢。
他的头埋进她的发丝,许久,夏子漓感觉温热的,湿湿的泪滴濡满她的颈脖。
她没有哭,因为她哭不出来…
她愣愣眼看着脚边的湖水,接着黯淡的灯火,倒影出湖边两人拥抱的影子。
“昊哥哥。你记不记得。”夏子漓眼里的色忽然涣散起来。轻轻说道“相府的后院里有一个湖,很小,湖畔种满了娘亲最喜欢的四季海棠”
她的语气很缓,缓慢。仿佛要把人带进她的世界里
“春天,所有的海棠都会开花,开的很好看。湖水很浅,很冷。冷的就像现在这样,儿时的我们都喜欢玩水,就算是冷,也一点不怕。”
说到此,她小小的菱唇弯曲,更是惹人怜爱的紧
“可是爹爹不允许,让奶娘每天跟着我们,然后我们就每天变着法戏弄奶娘。常常捉弄她,捉小虫子放进她的绣鞋,悄悄跟在她身后让她找的咱俩急的团团转,于是。奶娘慢慢的受不住了。在爹爹去上朝的时候,她放个小板凳在湖边放着,手里绣着花,远远看着我们。允许我们在湖边玩半个时辰,——我们摔石子进水里,然后又光着脚丫去捡些新的石头回来,再往里面扔。然后再去捡起来。明明是毫无意义的事,却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好的兴致…乐此不疲。”
她轻轻的靠在他的肩上,神色飘忽。正如他此刻抱着她
“夏天。我们下湖里去摸鱼。捡蚌壳…我自己也想象不到,明明是如此一个诗书礼乐样样都学的大家闺秀,别人眼里听话乖巧的相府小姐,本应该一个文静到骨子里去的丫头,怎么可以跟着玩的这样疯…才知道,原来自己骨子里也是喜欢玩的…。那是我们每天打打闹闹在一起。”
如今,她生命里两个对他如此重要的男人都离她而去
“昊哥哥…”她突然问他,用一种很纯真的声音。“当时你有想过我们有一天会成现在这样吗?”
“漓儿。别再说了好不好…。”低低的沙哑的声音,满含痛楚,他痛苦的喃呢。
“怕什么呢?”她轻轻问,像是问他,也如同在问自己“以后不是都不见面了么。”
就算见面。也如同是路人…。
“昊哥哥…为什么你会给我那封信…。”她倚在他的肩头,脸微微后侧,轻轻的问
“什么信…?”皇甫昊明显还没有从刚才的悲伤里走出来,漫不经心的语气。
“你出征西月前留给我的信啊…那里面装着爹爹给些部下的来往书信,上面些了收受贿赂的详细的过程,金额,和官员名字,上面盖着右相大人的印章——”她一字一句,声音缓缓,一定要问。否则死都不会瞑目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什么右相大人的印章。”
皇甫昊英气的眉蹙起
“你不记得了吗…还是你故意想要抵赖。”夏子漓语气有些愤然,明明是他亲手交给她的,他怎么可以说毫无印象,完全不记得,借此推脱的一干二净“没有当初没有那些假的证据。我根本不会嫁进燕王府…夏家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个样子”
“不是你自己喜欢燕王然后嫁过去的么…”他坚毅的眉微微一拧,恍如说天气一般不经心
夏子漓不可思议的转头,水眸子大睁,直直的盯着面前张脸,一样英气的五官,带着深沉的惆怅,为什么那张依然熟悉的眼却是如此的陌生,她真的想一个巴掌扇过去,他怎么能说出这么不负责任的话。
“皇甫昊。你听清楚,如果没有你的信,我根本不会嫁进燕王府…。”她起身,恶狠狠的语气,想要一把将他推开。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为什么我都听不明白。”皇甫昊急切的说道,因为她推开他的举动让他害怕,她又想推开他了么,他将她想要撤离的身子一把拉住,扯进怀里,紧紧的抱着,不让她离开
“你临走时在相府门口(蟹)交给我的信啊…”她瞪大眼,不可思议的,整个身体被他按在怀里,她要起身却不得发法
“信怎么了…”他眸子黯然,满含疼痛“我不是亲手把信交给你?。让你等我。我在信里叫你等我…可是你都怎么了。我还没到家门口就听说你嫁人了。你知道我当时的心有多痛么。”
“我在边关那么辛苦,那么辛苦的都是为了什么,夏子娆说,只要我打了胜仗回来,她就请求皇上给我们赐婚。你知道我在边关都过得是什么日子吗,漓儿。我想你。我日日夜夜的想你。因为想着你,我才不顾一切的捱回来…”
夏子漓浑身止不住的颤抖,一张惹人爱怜的小脸在皇甫昊的视线里惨白,因为他的眼里满满的都是痛,是无奈,她相信这是装不出来的,瞬间,皇甫昊将她抱的更紧,她晶莹的眸泪光点点,期期艾艾轻轻的抚上皇甫昊的脸,纤细的手指间,
这是她曾真心爱恋的男子啊
“可是。根本不是啊。”她看着他黯然的眉宇,轻轻的启开小小的唇瓣“昊哥哥,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的信拆开里面是诬陷我爹受贿的证据。那个证据是假的。是他们用来陷害我爹爹,让他入狱的,夏子娆还曾说这是你亲笔,你知不知道,我当时心里好痛,好痛,而我现在根本分不清楚。分不清楚…”
“那么。现在信呢…”皇甫昊紧紧的盯着她,摇着她的肩,眼里是满满的急切。
“夏子娆拿走了…。”当时,皇甫昊前脚刚走,夏子娆后脚赶到,她一点都不怀疑夏子娆的要出一趟宫是多么的容易,那时的她,已然是皇上的宠妃,但是,她不知道夏子娆背后真正是势力还有宁王,她每每乔装打扮,拿着宁王府的令牌则无人敢问,便可随意出入皇宫大门。
那天,她永远都不会忘记,一向喜欢坐着鸾轿,丫鬟内侍成群的夏子娆居然用半张纱巾围了面,身边连明珠都没带,一个人回到府里轻叩了她的房门,信还放在桌上,没有拆开,她根本还来不及拆开,就去开了门
然后,夏子娆进屋来,她告诉夏子漓她出宫之事不能声张,她之所以冒险出宫,全然是为了她们俩共同的爹爹,夏衍。
她告诉她,她桌上的信里是夏衍贪污受贿的犯罪证据,户部现在账上亏空了很大一笔银子,户部一向是归属于右相,朝廷已在暗中派人追查,这些证据只是部分,是皇甫和,皇甫昊的父亲看在往日和父亲的交情派人送来的,所有的这些证据现在全部送进了燕王府,如果她想要此事不起波澜,便只有一个办法,嫁进燕王府,燕王权力无人可挡,如果她嫁进去,嫁娶联姻,那么夏衍就是他的岳父,不管将来事情发展有多不可收拾,只要燕王轻轻的一句话,便可左右夏家的命运。
那天,夏子娆给她的印象很特别,她的语气诚挚,完全不带往日的嚣张,谁都知道,至打夏子漓入宫在人前便是一副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的模样,然而,当夏子漓听见她要她嫁进燕王府,她的心在那刹间冻结,如同被冰封住了般,完全感受不到跳动,心上荒芜一片,她怎么能接受突然嫁给一个自己根本不熟悉,从来没有半打照面的男人,这个男人的品行,性格她全然是陌生。
更重要的是,她喜欢的人是皇甫昊。
她浑身冰凉,苍白着脸,颤抖着手撕开桌上还没来得及拆开的皇甫昊给她的信,上面带着浅浅的墨香,但她的心里却酸涩难耐,她从信角的边沿撕开,没完全拆开里面的东西就自动滑落了下来,一张一张散开,翩然落在脚边。
那白纸黑字上面,鲜红的朱砂的印章赫然映入眼帘,那么的清晰,那么的显眼,那是右相的专属的印章,她见过,所以她懂。
就是因为这个鲜红的印章她失去了自信满满的拒绝,若不能亲眼见到,亲手启开的情形下,就算夏子娆如何的说,磨破嘴皮,她也不会嫁进王府的,如果没有开启这封信,她相信她依然一如既往的坚持,可是,当那红红的方方正正的东西突兀的涌入眼眸,她猛然一惊,突然间意识到,心里牢不可破的坚持崩然溃塌,一败千里,跟她之前的心里形成了巨大的反差,这是实实在在存在的,这就是证据,这个东西是可以把一直疼爱她,宠爱她,视她为掌上明珠的爹爹关进监狱,甚至丢掉性命。
夏家的人,很有可能都会被连累,夏家,就会因此衰亡——
她一刻,她根本不想再去看那上面的内容,就这个印章就够了…
她坐在桌旁的凳子上,无神的眼看着夏子娆弯腰去捡那些散落在地上的纸张,一句话也没有再说。
是以,她错过了太多…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接到的信会不一样——”
那天他写好了信,揣着,原本要出门,却在踏出门槛的之际,宫里的公公突然来访,贵妃娘娘在宫中备了薄酒为将军送行,于是,逼不得已他只能跟随传旨太监去了一趟皇宫,皇甫昊脑海中突然一个激灵,夏子娆…夏子娆…。皇甫昊狠狠的咬牙。
“那杯酒…。一定是。那杯践行的酒…漓儿。信,信一定被人换掉了…”
他睁大眼,英气的脸被伤痛弥漫,用力的摇晃着此时跟他一样颓萎的失落的夏子漓。
换掉?她愣愣的眼神,漂亮的瞳孔带着轻微的迷茫,好久才聚集了焦点,忽然间,身体软软的跌坐在地,眼眸无神。“我明白了。我全然明白了…。”
“我要去找她问清楚——”猛然间放开夏子漓,皇甫昊愤然的起身,眼眸里燃烧着熊熊的怒火,额上的青筋顿冒,一条一条涨的快要爆裂。
“没用的——”夏子漓坐在冷冰的地上,一声呵止,衣裙的一边顿时沾湿到水里。
她抬起水眸,泪水粼粼的看他,面对着一脸错愕的皇甫昊,“没用的。昊哥哥。太迟了。根本改变不了什么,什么都改变不了。我出不了燕王府,而你也必须要娶肖小姐不是么…”
“可是,我们被这个死女人骗了。!”夜空中,男人粗狂的吼声带着十足的力气划过清冷的空气,划破此刻的宁静,听着格外的惊心,但谁都听的出,这里面饱含的愤怒,心酸,无奈。
“为什么。昊哥哥。为什么我们都走到了今天这一步才解开之间的误会…”夏子漓久久抬起来的脸早已泪流满面
“知道为什么吗…”她抬起绝望的眸子看他“我们都太软弱…我们的爱太脆弱…”
许久,脸上的泪渍已干,她静静从冰冷的地上站起,娇小的身影,在夜风中,蓝色的华丽的宫纱裙,层层飞扬,柔软的披帛,更添加一抹浩渺的美感,湖面还倒影着红色的宫灯的影子,一盏一盏在水里温柔的铺开,如走入凡尘的女神般,那么高洁,仿佛让想要占有她的人握不住,触摸不到。
“我现在已经是他的女人。除非他哪天玩腻了不要我。或者兴致来了突然放了我…否则,没有其他的选择…”
她哀哀的丢下话,然后拖着裙摆从皇甫昊身边慢慢的走过,至始至终,都没有再看他。
“漓儿。求你。别走。别离开我…”
身后是低声的哀求,她没有回头,她不忍看,也不敢看,她怕自己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止不住的流,如同她说的,没有办法,两个人的缘分已尽,虽然,那一抹从小就开始的情谊在心中长久的停驻,它早早的生根,然后开花,只是还没等到结果,花朵便凋零了。
可是,她心里清楚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