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魂 by 孤光残照 (虐心+攻受互虐+he+盗墓)-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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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一声“嗯?”吓的面前老人倏然惨白了脸,却依然固执的开口,“王上,臣等多人集星野君燊,执珪梵忝,左右司马,莫敖吴力,司败子南等多人联合上书,请王上以大局为重……”
“哼,难怪你今日突然上书弹劾邸阳君,却原来是有备而来!联合了这数人,是打算要挟本王么”
“臣惶恐,”老头连忙跪下磕头如捣蒜,明显看到汗渍沿着满是皱纹的面孔落到光洁的地面,“臣等对王上忠心不二,日月可鉴。”
“好个日月可鉴!本王根基刚稳国力渐强,你们就三番五次的上书弹劾邸阳君,可是嫌本王太闲了么?”
“王上,罢拙封君实乃为大楚消除后患,为防止日后封君居功,杀邸阳君势在必行啊!”
“退下!当你位居大司马本王就要忌你三分么?”怒沉了脸色抓了竹简掷出,看它重重的砸在柱上,飞散在跪满群臣的大殿里……
“王上……”
谁?眼前又是一阵朦胧,依稀间一个高大的身影缓步站出,鬼魅般的阴冷的声音清晰的传入脑海,“王上,臣也肯请您下令杀邸阳君,以儆效尤!楚国虽表面繁华鼎盛,但其内部已经渐渐崩坏,如果您继续这样优柔寡断,又将狼烟四起,战火连绵。届时,怕是王上您要天下百姓太平安乐的夙愿,永远也达不成。将来苦的,还是天下苍生……”
“连你也帮着大司马么!”
“我是为王上你……”
“住口!退朝!”
“王上!您的地位已经不同往日,你身上担负的是一个王国命运,你也不再是十年前单纯的孩童!”
“本王说退朝!”
“焱!……”
“本王的命令你是当了耳边风么?”
心里有怒火在燃烧,嚣天的愤怒让我好想杀了面前颤巍巍跪在我面前的所有人,可是,我知道我不能。因为,我是楚王……
梦中,自己成了高高在上的帝王,我的生命不再属于自己,也不再属于某个人,而是属于自己与手下将士开拓出来的广袤疆土,属于千千万万的大楚子民!
但我知道,在脑海中始终盘亘着一个熟悉的名字,在心里默默的,轻轻的念了无数遍,几乎就那样刻入骨血。
可是梦醒后,怎么也想不起来……
梦境里,我的名字叫,焱……
第六章
研究所的工作还是一如既往的清闲,除了项衍。
在不知道多少次被政府人员拒之门外后,他依然不气馁的准备这下一次的材料,众人虽然想帮他,可惜爱莫能助,只有在精神上给与无限支持……
“小项,加油干,如果政府同意与司马家的人交涉,萧哥第一个请你吃饭!”
“小项啊,我早就看出来你年轻人又闯劲,不过我还是等你快点来帮我整理论文……”项衍只是淡笑一下,垂头继续翻阅手中的资料。
程司帆却是自那日起,一反常态的对项衍的事情不闻不问,更别说帮忙。项衍好像看出来了什么,也不再像以前那样爱开口说话,两人的关系看起来似乎依然很好,却和以前总有些不同。
经过了这件事情,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觉得项衍有些改变,平常虽然话也不多,但笑容却是暖暖的,而最近却越来越变得冷丽,那种浑然天成的高贵和威严,完全不像伪装,反而如同从骨子里散发出来一般,拒人千里的感觉。
一直是所里最爱开玩笑的程司帆也仿佛和以前完全变了一个人,虽然谦恭儒雅依旧,却变得冷冷的,甚至有些压迫感。
眼看离约定的期限越来越近,项衍依旧是一筹莫展。司马家的工程虽然依旧在继续,但却有意无意的避开了鹰子包,不知道该不该算这连日来唯一的喜讯。
每天项衍一早就跑去图书馆搜集各种资料,下午不断的有关部门联系,晚上还要去鹰子包勘查测量,短短的不足半月人却瘦了一圈,大家看在眼里,虽然很心疼却不知道该不该劝他不要这样玩命。
就在离约定时间不剩两天的时候,研究所突然来了意外的访客——
“请问项先生在么?”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子站在研究所门口,身边停着豪华的三开门房车。
传达室的老大爷带着他正准备去所长办公室找开会中的项衍,却半路被程司帆拦了下来。
“他不再。”
“啊?我刚看见小项……”刘大爷刚准备开口,就在程司帆凌厉的视线下将口中未说完的话吞了下去。
“项先生不在么?那麻烦你转告项先生,司马先生有事情和他谈,请他去太……”
“我会转告。”没等来人把话说完,程司帆冷冷的开口,“老刘,送这位先生出去。”
“噢,好的好的。”老刘点了头,看着程司帆离去的身影打了个寒颤。这个小伙子以前性格挺好又斯文。虽然以前就觉得他不是那种天生爱打趣逗乐的人,但也没想到居然变得这么恐怖……
这个意外访客到访的事情,就在众人包括当事人项衍都不知情的情况下,被程司帆瞒天过海的挡了下来。
第二天下午,项衍整理了所有的资料扔到身边的垃圾桶,一言不发的离开办公室。迎面碰上从外面回来的程司帆,“出去?”
项衍浅笑了一下点点头,“有点累,先回去休息。”
程司帆静静的看了他一会,放下手中的材料,“我送你回去。”
“不用。”,项衍闪身躲开程司帆拍他肩膀的手,挑起一抹淡淡的笑,“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程司帆漆黑的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懊恼,却很快的趋于平淡,看他瘦削的身影溶入清爽的午后,唇角竟然浮现出淡淡笑意。
焱,我不允许,千年前的悲剧再次上演。你和他的缘分止于千年,断了的线何苦再牵……
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好像撞了谁道了歉依然默默地走。阳光正是毒热,眩目的白光蒸腾着所有的思绪和心力,仿佛连站立的勇气也就要离自己而去……
“喂!”突然被人拉了手,昏沉沉抬了头,眼前出现的是熟悉的俊容,冷酷依旧却隐隐带着愤怒和担心,“你,怎么会在这里?”
“走!”
被他拖了手上车,昏沉沉的所有的疲累一涌而上,侧了头找了舒适的地方安心睡去。
一觉睡醒已经是午夜,项衍愕然的看着穿着睡衣躺在自己身侧的男人,脑中一片空白。我不是做了什么越轨的事情吧。
身边的人动了动,睁开眼睛,“醒了?”
“哦,我……,你……”
“你在车上睡着了,猪一样的叫不醒,随意我只好把你带回来。”
项衍感觉到脸上肌肉在抽筋,握了握拳,“你怎么也睡在这里?”
“请你看清楚,是项先生你霸占了我的床……”
项衍垂下头沉默了一会才闷闷得说了声,“谢谢。”
司马凛挑起一抹笑意,让原本俊美冷硬的线条微微有些柔和,起身倒了杯水递到项衍面前,“为什么不来找我?”
“啊?”
“别告诉我说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昨天中午我拍司机去文物研究所找你的事情,那个姓程的小子没有告诉你么?”
司帆??项衍愕然抬起头,“你派人找我?什么事?!”
司马凛沉默的大量了他一会,“你先告诉我,那个墓对你这么重要么?”
项衍重重的点了头。
“为什么?”
“不知道。”据实以告。
“如果它将带给你一场足以毁灭你灾难呢?”
“不在乎!”
“好,那你不要后悔。”司马凛冷冷的笑了,依旧如同那日在山林中的笑容,冰冷而带着沧桑。
*****
第二天一早,政府文物管理局的人来到研究所,转达了司马家族同意暂时停止鹰子包区域动工,并无限期延长到所有古物发掘工作完成。天宇集团总裁无条件支援五十万资金专项供给研究所,唯一条件是要求此次古墓发掘工作由项衍全权负责,并要求一旦发现墓葬,项衍必须全程监控直到墓穴封坑。
对于这些要求,研究所的众人当然大喜过望,毕竟资金一次到位是很难遇到,何况是如此庞大的资金,如果有墓葬当然好,即使是没有,来年的奖金也不会被扣了。
项衍听了这个消息只是淡淡的笑了,心中却仿佛有什么东西慢慢的浮了上来。不明白司马凛究竟想做什么,但是他知道,这个墓葬一定与自己连日来的梦魇和他们口中的焱有关,或许,里面真的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程司帆看了项衍一言,无奈的摇头转身离去。
古墓的挖掘工作正式展开后的一个月,捷报频传,先是在封土堆不远50米的地方发现了大型的随葬车马坑,而后没多久,墓穴的大概方位也基本确定。
“小衍,你一定会后悔。”
“不会。”项衍笑着转过头,“司帆你已经有很久没有和我说话了。”
“是么?”
项衍定睛看着前方已经被完全推平的土堆,在数名工人的清理下挖出了阶梯状层层向下延伸的坑壁,随着墓坑的挖深,大墓东边渐渐显出了一条宽大的墓道。大墓朝东,车马坑列西,这是战国时期楚国墓葬的典型布局。
“这下面,一定埋藏着一个鲜为人知的秘密。”
“你不会想要知道这个秘密。”程司帆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明显带着忧虑。
项衍微微一笑,“我会用我的眼睛,去见证这个秘密。”
第七章
发掘的工作进展得很顺利,其间程司帆来过数次,但都是站在墓道边静静的看着与工人一起忙碌的项衍,良久才转身离去。
项衍没有问程司帆不告诉自己司马凛派人来找的原因,应为他知道即便问了,也得不到结果,想知道一切,只有靠自己的眼睛。
司马凛则是在墓穴开挖那一刻开始,就再也没有出现过。项衍还记得他离开前的最后一瞥,不是冷漠,不是无情而是深深的悲哀和寂寞,这样的眼神出现在那双狷狂傲气的眼里,让项衍的心没由的一阵疼。。
发掘工作开展了快两个月的某天,车马坑终于传来喜讯:第一批文物出土了!
项衍抓起衣服,匆匆的抓了一块面包就冲向工地,一些雕刻着复杂花纹的装饰物被专家们清理出来。虽然已经深埋在地下上千年,但看上去却仍然光亮如新。经分析,这些错银的铜构件,是随葬车辆上的装饰物。按照先秦的礼制,只有贵族的车辆上才能用这些装饰。这印证了他们一开始的判断:墓主人一定曾经是浴血疆场的将军,并且享有很高的爵位!
在烽烟四起的战国时代,图强的大国纷纷改革,渐渐剥夺了旧贵族世袭爵位的特权,只有军功的大小,才能决定一个人在国家中地位的高低。爵位,或许正是一个人能征善战的象征!
“难道金头将军的传说是真的?”研究所里老所长激动得有些说不出话来,从车马坑的随葬品足以说明,项衍报告上的探测以及分析都有可能成为事实!
项衍没有说什么,只是微微的笑了一下,眉头却皱的更深,眼看着墓坑越来越大,随葬车马坑也正逐渐地显露出它原本的真实面貌。可是自己却总是心悸,甚至触摸着那些出土的陪葬器物,手竟然不由自主地颤抖!F48F5责在:)授权转载 惘然【ann77。bbs】
不是激动,而是恐惧!因为那些物品,每一件都那么熟悉,他甚至可以嗅到他们刚被放入墓地时的青铜香……
“小衍。”
突然被打断思绪的项衍回过头,是程司帆。
“你回来了?”
淡淡的笑,让程司帆突然皱了眉,“晚上下班我去工地找你。”
“研讨会结束了么?”
“嗯,老张去了。我有些事要和你说。”
项衍轻轻的点了头,继续埋首在一堆刚出土的文物中,没有再说话。
由于随葬车马坑又发现新的东西,当天晚上项衍几乎一夜没睡的留在工地。
“小衍。”
程司帆递上饭盒,“喏,刚才从餐馆打包来的,快点吃。”
“司帆你好久没有这样送东西给我了。”
程司帆拍了拍他的头,坐在他身边没有讲话。项衍坐在坑边吃着手里的饭,也不再开口。
十一月底的天气,变幻无常。本来阴冷的天气不知怎么突然下起雨来,夹着雪片。眼看雨势越来越大,刚挖掘出来的墓道在大雨的冲刷下随时都有塌方的危险,项衍急了,放下手中的饭拿了工具便冲进大雨里……
“小衍!”程司帆一把抓住项衍,“我已经通知所里多派人手来抢修,你出去也没有用的!太危险了!”
“多一个人也好!放开!”
程司帆愕然松了手,那张交错在雨丝中倔强俊秀的容颜,与多年年的那场大雨中出尘的面孔纠缠在一起,千年前的雨,千年前的天,千年前一样骄傲清澈的灵魂……
“焱!”忍无可忍的大吼出声,“你冷静点!”
焱?项衍终于停下脚步回了头,雨雾里淡定的眉眼定定的凝视着不远处高大的身影,“司帆,你果然知道,我就是焱!”
打了伞缓步走到项衍面前,将他冷得有些颤抖的身体揽在怀里,“我知道,很久了。从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天起……”
“你是谁?”
“梵忝。我是你的令尹,梵忝……”
‘王上,臣等多人集星野君燊,执珪梵忝……’
梦中老人颤颤巍巍的话言犹在耳,而如今面前男子飞扬的脸再次印证了一个埋藏千古的秘密……
“你也是官拜执珪?”
执珪是春秋时楚国设置的爵位名;它代表了楚国的最高爵位,在当时拥有极大的权利。令尹是中央官员中最高的执政长官,入治民政,出为将帅,掌握了全国的军政大权。
“你想起来了么?”程司帆淡淡的笑了。“从你刚分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