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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凝玉-抱金砖-第15部分

小说: 凝玉-抱金砖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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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过神,抱着大大的塑胶袋下了车。
上楼开门进到屋里,他放下行李,接过餐盒:“你先去洗个澡。”
这里是你家啊?!
虽然的确是很累很困,但对他的自做主张还是有点不满。
他倒是没看见我斜眼撇嘴,自顾自转进厨房里去了。
慢腾腾地从袋子里取出换洗的衣物,我进到浴室清理自己。
“不要在里面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门上的敲击声传入我逐渐迷糊的脑袋。
从浴缸里爬起来,擦净身体,套上衣裤,拿个大毛巾边擦头边走出来。
“……爸,我在望华这边,今天可能会晚点回去,望华叫我跟家里说一声,要奶奶别担心。”叔伟正在讲手机,我却是听得一愣——我哪有!
他倒毫无异样,见我出来,指指桌上摆好的事物,要我坐过去。
没闻到还好,现在闻到了骤然感觉到竟是饿得前胸贴后背,随手把大毛巾放在一边,我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我知道。好了,就这样吧,爸。”他收了线,坐过来。
“唔——”我举着汤勺挥了挥,用眼神问他要不要吃。
“我吃过了,你吃就好。”他摇头,拿起沙发背上的毛巾帮我擦头发。
我僵住,考虑要不要制止他。
“吃完你去睡,东西我来收拾。”他手上动作不停,淡淡交代。
是谁把他调教得这么会体贴人的?
吃到半饱,放下汤勺,接手过来自己擦头发:“你找我不是有事吗?现在说啊。”
“不急,你先休息,精神恢复以后我们再好好谈。”
拉下毛巾,我试探着问:“要那个答案,对不对?如果我的答案是否定的……”
背向我、正在收拾桌子的他僵住,片刻才放下手中的东西,回过身来。
我仰头迎视他。
他半蹲到我面前,将我拉进怀里——
“我很抱歉那次打你,真的很抱歉。”
两人眉眼之间的距离不超过两寸,我看见他眼瞳中迷惑的自己。
“我也不该说那样的重话。”猛地把我紧按进他的胸膛,他低喊:“我错了,都做错了!”
头搁在他肩膀上,双手自然地轻环住他,我恍然明白他指的是我们最后的那个晚上。
可话题怎么会扯回到那里?
“总之,我很抱歉;但是望华,你原谅我,好不好?”他在我耳边轻喃,声音中饱含着深刻的痛苦和悔恨,见我不作答案,和我拉开些距离,忍耐地开口:“……我不是不能接受否定的答案,但不要是因为那个,好吗?”
哪个?
不知道他到底是怎样的逻辑,我一头雾水。
“我一直说想带你去一个地方。我想在去过之后才听你的答案,嗯?”
我还能说什么,在完全摸不着头绪的时候?
只好有些茫然地点头。
※  四月天 ※ ※  四月天 ※

本来应该是认得的,但因为是从背山的环道上来,所以直到“普救寺”三个字映入眼帘,我才认出这是原来在对面山头看到过的那个“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
“就是这里?”
“嗯。”
叔伟并不介意我恍然大悟又有点失望的表情,牵着我直奔一个地方——情天阁。
看他轻车熟路地摇签筒、抽出一只、看一眼,却并不去解签,而是脸色凝重地又牵着我走出那个我根本还没来得及仔细赏玩的殿宇。
因为不是假日,寺里并没有太多游客,三三两两,零星地出现;大多数时间,周围是安静肃然的。
再停下脚步时,我发现自己找在一个木亭中:没错,是靖童提过的听蛙亭。
背后是长长的台阶,刚才就是从那上面走下来的。台阶的第一级上蹲着一块矮矮胖胖的白色大石,象一只趴着的山蛙,背上还驮着一块同色的小石蛙——据说用小的敲击大的,声波传振到背后更远的白塔顶再反射回来,便会有蛙鸣的声音。
木亭里,很没有道理地摆着一面大鼓;四个角落则支着四架小的立鼓与之呼应——如果是靖童原来提到的“暮鼓晨钟”,不应该会设在这里吧?况且,只有鼓,钟在哪里?
拿起击鼓棒“砰砰”地敲了两下,已经有些年纪的鼓面弹性仍然很好,发出的声音传出很远。
“过来这边。”
抓下我还想再试的手,叔伟引我走到木亭外的围廊上。
啊,我看到钟了。
眼前豁然开朗:亭子居然是盘踞在一块突出的巨石上的!正对的百米开外的山壁上有一个极巨大的岩洞,其中就悬挂着那只看就知道很沉的“晨钟”。
怎么办到的?谁能去敲它?我叹为观止。
“加上这次,我已经到这边求过第三次签了。”
与我并立,叔伟望着远方说道:“求的都是姻缘。”
偏头看他,有点难以相信他一个大男人会做这样的事。
他也转过头来看我,带着轻浅而苦涩的笑意:“不相信?”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两张纸签,和着刚才求的,递给我:“每次都一样。”
三张都是下下签。
“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帮我捡东西、开门、冲很甜的咖啡给我喝、讲你和萍姐的事给我听,一直那样浅浅地笑,好象什么都是最自然的;当时只觉得这样的人让我很想接近也很好亲近,所以找了很多借口,拼命为自己制造机会。”
他脸上的苦涩更深一些。
“后来才慢慢感觉到你并不打算喜欢我——即使是和我有过那样的亲密之后。”
“其实我考虑过放弃的。”
这句话让我听得微微一震。
“可你记不记得那句话:‘女大三,抱金砖’?是小时候大人聊天时听到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印象这么深。遇到你,也就是因为就这一句话,让我舍不得放弃。
“我知道自己任性,但和其他人相处的时候并不会,只除了你和家里人;你对我说过、家里人讲过、我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可是我就是无法控制,不想在你面前约束自己。
“所以刚分手的时候,我很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不知道你和家里人是不一样的!为什么不知道你是有底限的!”
缓一口气,他半天又才开口——
“后来和小宇交往的那段时间里,我常提醒自己不要放任自己,因为会伤害别人;可是,对小宇,我根本不会任性!
“家里人都说我成熟了、知道心疼女孩子;可我知道根本不是那样!否则,我不会在听说你曾经想回来和我重新开始时欣喜若狂,也不会在知道你决定再次放弃我时气得想找人打架!”
不,事情不是那样的,我早就说过了,不是你的错,不是!
“是,后来我才知道问题不在这里。”见我摇头欲言,他却不让我开口:“和我交往,对你而言,实际上就象是在复制着你父母的噩梦!”
我震惊地看他激动的神情。
“可是,这对我是不公平的,不是吗?”他调转目光直视我,“我可以理解你的不由自主,但不能接受你因为这样而拒绝我,决不!
“我不知道那天在我家后来他们都跟你说了什么,让你一下子又消失这么久。”他连声音都颤抖起来,“我也不管那个段什么的是什么人。反正,我决不相信这些下下签,一点也不相信!”他一拳砸在栏杆上,激愤难忍。
你又在任性了,叔伟,你刚刚才说过不会的!
“现在我必须任性!”
象是听到了我心中的想法,再次抬高声音:“和小宇分手是、不想你被人追走也是!”
我知道我这样说是在给你增加压力,是在试图感动你。没错,我就是。”他低头——
“望华,我不想要否定的答案。”
山谷中有风吹过,我终于明白了那口钟怎么发出的声音:是风。风吹拂而过,它便收容、包纳,然后发出自己特有的金属喑哑声。
慢慢地想,慢慢地梳理出头绪,我其实很清楚自己的想法——
之所以能在第一次见他时一直那样浅浅地笑;之所以在明知他刻意接近时有意无意地放纵自己;之所以会在见识到他的任性后仍和他守在一起;之所以不断复制那不该复制的噩梦;之所以动过复合的念头却终又作罢;之所以暗自庆幸他放弃了小宇而自己拒绝了路阳;之所以任凭自己被他打动;之所以迟迟不给出否定的答案——
原因只有一个。
现在,我必须告诉他了。
将右手叠在栏杆上他紧握到泛白的左手上,我坚定而清晰地说出口:“叔伟,我爱你。”
他手一震,却不敢马上转头看我,全身更是反常地绷紧。
“可是,我不能保证再和你在一起不会历史重演;毕竟,对于我父母的事,我到现在也没有释怀。”
他手的温度一直往下降,通过我的传导到我的心脏,一再地紧缩。
“三年前的事,我不想再说。你和小宇的交往或分手也不会对我构成压力;至于路阳,他的确追求过我,也的确是个不错的人。”
温度降至冰点,他整个人僵化成石。
“——但是,叔伟,我说了,我爱你。所以,我只要求一点,”我终于在声音里加进笑意,“别人我不管,你以后不许逼我吃饺子、不许对我动手、不许说我没有心!”
化石兀自岿然不动。
然后一条、两条、三条,渐渐有了裂缝:他的手翻转过来握住我的——
“我本来就已经道过歉了。还有,你要求的不是一点、而是三点!”
将我扯进怀里,就在对面的钟声里、远方的夕阳中、陡峭的悬崖上、无视佛门清净,深长而热烈的吻住了我——
尾声
“妈妈,去公园、去公园。”
“嘘——爸爸带你去也是一样啊。”
“不要,我要妈妈!”三岁的儿子更加用力地拍门。
“齐叔伟,把你儿子带开!”
我头也不回地大嚷,手指急速地敲打键盘。
“小寰,爸爸带你去吧,不要吵妈妈,她这么凶!”
“妈妈、妈妈。”儿子根本不买老子的帐。
“齐叔伟,我这套全集要是不能按时赶出来,我会让你知道我到底有多凶!”
去,又敲错了!
火大地删掉,键盘几乎要跳起来抗议了。
“小寰,那爸爸打电话要童阿姨过来带你去,好不好?”
“童阿姨、童阿姨!”儿子不再敲门,改拍手。
接下来的半小时,就听见儿子不断重复这三个字;他老爸不断“就来就来”地安抚;然后是车声、开门声、人声、关门声,安静。
好不容易打完最后的句号,一看时间,下午两点,难怪这么饿。
开门,果然看见坐在沙发上的他。
“忙完了?饿不饿?”
摘下那副断了一条腿的生日礼物,正在看电脑杂志的他站起来。
“那个排版好象有问题,你帮我看一下。”有些头晕地朝他走过去,靠住,头埋在他胸前咕哝。
“知道了。你先吃点东西吧。”扶我倒进沙发,他踢踢踏踏地往厨房走。
“小寰他们去多久了?”我边揉鼻梁边对着天花板问。
“差不多三个小时了。来,把这碗面吃掉,都快糊掉了。”他端来一大海碗,搁在茶几上。
“拉我。”我伸一只手给他。
“喳,老佛爷。”无奈地笑着拉我起来,然后去书房帮我收尾。
咦,这是什么?
发现用来垫碗的东西有点奇怪,我放下筷子,把它抽出来——是路阳他们的信!
高高兴兴地拆开来,很快地浏览一遍,大叫:“喂,亚霜上星期生了个女儿,你来看!”
“你真的是很笨,调一下间距就好了。”叔伟从房里走出来。
“我说亚霜生宝宝了,这是照片,你看!”我在沙发上半跪起来,伸长手臂递给他看。
“哦。”他理都不理,从鼻子里哼一声,拿起杂志挡住脸。
“喂,这是喜事,你那什么反应?”我扑过去抽开杂志。
“你小心碰到碗!”他扶我坐好,端起空掉的咖啡杯往厨房走:“我们小寰都三岁了,他才生个女儿,有什么好讲的?”
“诶,对了,那干脆让小寰以后娶她。”也是大三岁哦,我突发奇想。
“说什么鬼话!”他在那边又哼。
“就当还他个人情嘛。”
“什么人情?又没欠他什么!”他从厨房转出来,重重地坐回我身边。
“是吗——”
我挑眉:他明明就还在介意原来的事——拿别人的信当碗垫,没风度!
“你快吃吧,再热一次就真的成糨糊了。”他推开我凑过去糗他的头,不屑回应我的挑衅。
好吧,放他一马,是真的还没饱。
把信和照片收好,我希里呼噜地鲸吞起来。
一口气吃下大半碗,推开:“饱了。”
“喔。”他接过,两三口把剩下的解决掉,把碗收进厨房里。
“啊!”
“怎么了?”
听到我一声怪叫,他在厨房里高声问道。
“我皱纹又多两条!”对着玻璃茶几挤眉弄眼,我报告着可悲的新发现:“怎么办?又老又丑!”
“是啊,儿子都嫌,”他甩着湿手走出来,笑着坐进我旁边的空位,“说童阿姨比较漂亮。”
“那让他喊靖童妈妈好了。”我起身,去翻查后半部分的原稿。
“你这话千万别让奶奶听到;她那么疼小寰,那天听到这话还骂他咧!”
是吗?原来奶奶这么维护我这个孙媳妇啊。
其实,我早就知道了;不过也很小心地不去戳破老人家的薄面皮:都和叔伟结婚好几年了,奶奶还总装出“你只是还可以”的样子,象小孩子一样,好好笑。
“再说,你想让那小子被净霄敲死啊?”叔伟粘过来贴在我背后,突然就贼笑起来:“喂,他们至少还有一个小时才会回来。”
“哦,那我要好好泡个澡,梳洗打扮一下,还小寰一个漂亮妈咪。”我掰他的手。
“他老爸不嫌就好了嘛,是不是?”他皮笑着低头啄吻我的后颈,手不下反上。
“这是你说的哦。”我往他怀里缩,偏头方便他施展热情。
“是啊,‘金砖’,少说废话!”
横抱起我,他快步向我们的卧室走。
是啊,记得哦——
“女大三,抱金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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