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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母仪天下 by 宁江尘-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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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放得下皇上?” 
 
“放不下也得放!”沈灿若将手一放,琴音顿止。 
 
陆饮雪亦停箫音,怔怔望著他。她真的不懂这个人,多情如斯,绝情如斯。然多情也罢,绝情也罢,怎样都怨不了他。命运诸多安排,他以一己之力在其中挣扎以求一条明路,只能让人生出无限敬佩。 
 
她传音道:“沈灿若,你托的事我不能答应你。” 
 
沈灿若望向她。 
 
“和你一样,我也不适合这个皇宫。而且,我对皇上没感情,对皇後之位没兴趣。今日我来,本是向你辞行。”她略停,续道:“无论怎样,皇上对你的感情谁也替代不了。你有你的打算,但有没有想过他?你这一走,把诺大个天下扔给了他,後果会是如何呢。” 
 
沈灿若沈默不语。 
 
陆饮雪出声道:“看来娘娘无心再奏,饮雪先行告辞了。”她行罢礼,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凤仪宫。 
 
她望上去,外面的天空很高。 
 
沈灿若,我很期待你的选择,希望这一次你不会让我失望。 
 
这时,凤仪宫里又传出一阵琴声,舒缓自然,意味深远。 
 
“看来你已经知道该怎麽做了。”陆饮雪垂首,轻笑。 
 
琴声隐约,然後慢慢清晰起来。 
 
李鉴走入凤仪宫,看到夕阳从窗口泻入,洒在沈灿若的身上,端丽的宫装与眉宇间的气韵,能将人的目光一下子锁定,无法再移开。 
 
他站在有著些许距离的地方,静静地欣赏著。 
 
很久以前,他没想到自己会爱上男人,更没想到会与之相守一生。然而现在,他对上苍充满了感激之情,遇到沈灿若,是他此生最可满足的事情。这样看著,这样相守著,真的再无所求。他眷恋著这样的温暖,好似追求了很久,心底最深的那种。他放不了手,怎样的痛苦都要紧紧抓住。 
 
“皇上,你回来了。”沈灿若抬起头,对他露出了微笑。 
 
 
 
 
 
(87) 
 
浮香殿,皇后娘娘到访,熏香冉冉。 
 
谢问蝶巧笑倩兮,“问蝶好久没去问候娘娘,还劳娘娘来此,真是罪过。” 
 
“无妨,我只不过想出来走走,顺便就逛到你这来了。”沈灿若笑道。 
 
“对了,娘娘,前日里家父托人捎来家乡的茶叶,问蝶这就去泡给娘娘品茗。”谢问蝶吩咐人取了茶叶及器具,以茶道之法仔细泡煮,“娘娘也试试与寒烟不同的手艺,看是否别有一番味道。” 
 
提及寒烟,沈灿若眼神稍黯,也不过一闪而逝。他出声道:“问蝶家乡是……晋州吧。” 
 
“娘娘好记性。”谢问蝶提壶熏杯,以便茶香渗透。 
 
“晋州是个好地方。” 
 
“哦?”谢问蝶道,“娘娘在那里待过还是有相识的人?” 
 
沈灿若盯着她,“有一两个相识之人。” 
 
“娘娘不妨说来听听,问蝶兴许知晓。”谢问蝶含笑道。 
 
“昔日永康王府总管白千鹤——” 
 
只听清脆的破碎声,茶杯掉在地上摔得裂成数片。 
 
谢问蝶低头道:“请娘娘恕罪,问蝶这就是去换来。” 
 
“不必。”沈灿若望一眼周围,宫女们领会得躬身退出。他走上前,“白谢两家本是晋州富户,世代交好。至你出生之后,便定下儿女亲事。后白家随永康王爷举家迁移,临行前约定了迎娶之期。” 
 
谢问蝶抬起头来,脸上神色已非恭顺模样,“原来娘娘已全部省得。没错,千鹤是我的未婚夫。我为了他不惜同入杏花林,被中蚀骨盅。我天天盼望着他来迎娶我的那一天,谁知道——竟被你全部毁掉了!” 
 
沈灿若道:“白千鹤助纣为虐,我杀他亦是不得已而为之。” 
 
谢问蝶冷笑出声,“好个不得已而为之!不过是成者王败者寇罢了。” 
 
沈灿若道:“你要如此想我也没有办法。但是,你为了复仇,以杀害月妃来嫁祸于我,还下毒于安胎药中,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过分?哪里过分了?”谢问蝶道,“我要为我爱的人报仇,我要你们血债血偿!我哪里过分了!沈灿若,你大仁大义,为个情敌向我问罪,真是笑话。你要杀要剐悉随尊便,我谢问蝶绝不皱一下眉头……唔!”她捂着肩膀,痛得额头冒冷汗。 
 
沈灿若上前,出手频点,谢问蝶惊叫:“你要干什么!” 
 
“救你。”沈灿若撕开她肩头的衣料,运功过去,只见一片花瓣样的印记若隐若现。 
 
谢问蝶道:“没用的。这是杏花林用以控制门徒的蚀骨盅。雌者潜伏盅者体内,雄者由林主一手操控。只要稍有异动,雌者便会在体内大量繁殖,直到十三天后毒发身亡。今日已到期了。”她运功相抵,将沈灿若弹开,“沈灿若,你无须救我,我不屑欠你的人情。” 
 
沈灿若望着她,“你这又是何苦?” 
 
谢问蝶摇头,“你太不了解女子。”她眼神有些复杂,“若不是我难以决断,以你先前对我的毫不抵防,早已身首异处了。”她自嘲似地笑出声来,“可叹我初入宫便抱着必死之心誓报大仇,结果现在功亏一篑。”她移身过去,端起刚泡好的茶,“已经凉了。”她唇边不断有血溢出来,她用颤抖地手凑近唇边,对沈灿若一笑道:“娘娘,问蝶先干为尽。”她一仰头,一饮为尽。 
 
沈灿若离开的时候,太阳已西斜了。真个残阳如血,映在他的双眸里,深远得望不见颜色。 
 
回到凤仪宫时,李鉴正在努力与奏折奋战。他走过去,唤道:“皇上。” 
 
“灿若,你快来看看,各处都是喜报频传。” 
 
沈灿若微笑,“都是皇上英明治理有方。” 
 
李鉴抬头,站起身来,轻轻将他搂住,“若没有你这样的好皇后,朕也只能一事无成啊。” 
 
“皇上不用妄自菲薄了。”沈灿若靠在他的肩膀,“我哪有那么重要?” 
 
“怎么没有?”李鉴在他耳边道,“你可是朕最可宝贝的人呵。” 
 
沈灿若迟疑着开口,“皇上……如果我有一天,不在你身边——” 
 
“不许!想都不要想!”李鉴抱紧他,“这辈子朕都不会让你离开。灿若,我们好不容易才到现在,什么事情只要你说,朕一定办到。只要……朕能时时刻刻看到你。” 
 
李鉴无比深刻的目光刺到他的心里,沈灿若不自觉地想避开,他挤出一丝微笑,道:“我只是随口说说罢了。皇上,你继续批奏折吧。我弹琴给你听。” 
 
他走到琴声,略定神,一曲阳关三叠流泻出弦。 
 
两人相隔不是很远,一回头,李鉴就能够捕捉到他的神情,淡淡的,不着一物的沉静。或者与他的相视一笑,都在那夕阳的光色中静静地滑过。 
 
那个时候,他若能听出那弦外之声……听出了又能怎样?他的灿若的性子,又怎能不了解。想做的事情下定的主意,纵是天地倒转也不动令其改变。 
 
当夜,沈灿若老是盯着他怔怔的出神,惹得他忍不住在亲吻过去。 
 
那是个很轻很柔的吻,只是嘴唇的热度稍稍的感知。 
 
“灿若……”他轻唤道。 
 
沈灿若微闭双眼,睫毛颤动。眼角好似有晶莹样的液体溢出。 
 
他有些慌,从未见过,记忆里他是没哭泣过的。 
 
沈灿若伏在他胸前,渐渐地传来温湿的热度。 
 
李鉴抬起他的脸,上面已有了从未见过的泪痕。他心疼难当,“灿若,朕的灿若,究竟是怎么了?你把朕的心都哭疼了。” 
 
沈灿若只是摇头,一句话都不说。 
 
他只得以吻封缄,将他用怀抱紧紧包围。 
 
一觉醒来,枕边余温尚存,人却不见。 
 
沈灿若走得悄无声息,问及影卫,竟是一个个神色茫然毫无察觉。 
 
李鉴只觉身体发凉,站都站不稳。 
 
“皇上,桌子上有一封信。”影卫取来交到他面前。 
 
皇上亲启。 
 
他急切地打开,字只寥寥数行,一眼便可看全。 
 
皇上,请恕灿若不辞而别。皇宫深院,终非我久留之地。只因天下初定,灿若不得已恬位而居。现一切事情皆已安排妥当,请容灿若隐退山林。皇上可宣告沈氏病逝,再纳妃封后以正后宫。太子太傅吏部尚书史青筠或可居之,皇上可酌情而定。山高水长,灿若祝皇上福寿安康。与君缘份已尽,勿再寻找。灿若字。 
 
李鉴闭上双眼,影卫担心地看着。突然,他仿佛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出声:“灿若——” 
 
皇城之外,白衣单骑,沈灿若回头望去,那一片金龙装耀下的宫殿,在朝阳里美里像画一样。突然,他按住胸口,一阵强烈的悸动传来,他轻声道:“李兄……” 
 
 
 
 
 
(88) 
 
晋州。繁花似锦,车水马龙。 
 
天锦阁前,一骑飞奔乍停,长嘶而止。但着来人身着雪衫,面目俊秀不可方物,最是眉宇间的天然贵气,一望便知非池中之物。他跃身下马,将坐骑交给上前的杂役,走了进去。 
 
迎接他的是天锦阁的掌柜,“沈公子,主人已经在楼上等候了。” 
 
他略点头,随掌柜来到天字号的房间前。掌柜退下之后,他略沉吟,伸手将门推开。 
 
迎接他的是一把剑。乱花渐入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 
 
除了拔剑,别无选择。他轻笑出声,寒光出鞘。 
 
有什么能比这世上有一个棋鼓相当的对手更令人兴奋的呢?更何况,眼前这个人曾是教过自己剑术,有着极深造诣的高手。 
 
那么缠绵悱恻的“昭云剑法”,在两人的手里化作两种意镜。 
 
“晚日寒鸦一点愁,”剑尖轻点,幻影重重,人已闪身其后,音未绝于耳,呼吸近可闻。 
 
他勾起嘴角,反手出剑,横掠半步,如轻风飘过,“柳塘新绿却温柔。” 
 
“若叫眼底无离恨,不信人间有白头。”紧追不舍,人剑相继,人影剑影难以分清。飘飘渺渺,虚虚实实。 
 
他微皱眉,眼波流转,正面迎去,“肠已断,泪难收,相思重上小红楼。” 
 
剑化百道,人只一处,光电一闪间,剑峰相抵,两个打了照面。 
 
那双眼睛是闭着的,单唇边一抹微笑,已令他微怔,“情知已被山遮断……频倚阑干不自由——”稍运力,剑即分开。 
 
收剑侧立,他略定神,“多谢司马公子指教。” 
 
“你到底不肯唤我一声师傅。”鹅黄的衫子衬得人儒雅如书生,但就是这样一个人,操纵着富可敌国的司马家和江湖禁地之一的杏花林。司马绪将剑放在桌上,示意道:“请坐。” 
 
他依言坐到他对面,“你我若以师徒相称,刚才岂不是大逆不道了。” 
 
司马绪笑出声来,“我门下可没有你这般严谨的弟子。”他端想酒杯,“这一杯贺你得解脱,从此‘闲云野鹤无常在,何处江天不可飞’。” 
 
他一饮而尽,亮出杯底。 
 
“第二杯祝你了却一世情缘,剑法又进一步。”司马绪道,“无情,多情,绝情,忘情,你天资聪颖,已胜我一步了。” 
 
他微怔,望着杯中液体流淌,端起,倒入口中。 
 
“这第三杯……”司马绪微侧头,递到他面前,“预祝你在江湖上玩得开心。” 
 
他微抬头,撞进那双灰色的眸子里,明明是毫无光彩,却一下子将你的心神攥住。 
 
你确定,不会为所作的决定后悔…… 
 
我……不后悔。 
 
真的……? 
 
是。 
 
“不喝么?”声音响起,他像刚醒一样,一时有些呆。 
 
司马绪微笑,将酒杯凑到他唇边,他不知不觉地就着喝下去。 
 
司马绪走到窗边,“你很坚定。” 
 
他知道他手下留了情。这个人可怕的程度只怕超过所有人的想像。不经意间,他就可以夺去你的意志。 
 
“为什么你要帮我?”他问出声来,“你知道,我不会答应你的要求。” 
 
司马绪偏头,“我想做,不行么?” 
 
他语塞。 
 
司马绪笑出声来,“沈灿若啊沈灿若,你很聪明,可是,太聪明就不好了。有时候人还是要活得自由自在一点才好。”他斜斜靠着,“这样吧,你帮我一个忙,算是还我的人情如何?”他将手中的剑平举,“把这柄狂花剑送到杭州,武林大会十五天后将在司马世家举行,就让这把剑在这个盛会上重现江湖吧。” 
 
他伸手接过,“我到杭州之后交给谁?” 
 
“到时自会有人与你相见,以此令牌为凭。”司马绪从怀中取出一块如手掌般大小的碧玉,“你先拿着,到时也有个比对。” 
 
玉与手指相触,一股透心的凉传来。 
 
“此乃寒冰石玉,夏日带在身边倒可避暑。”司马绪解释道,笑嘻嘻道,“我有一张这样的床,要不要我也给你找块石头做一个?” 
 
沈灿若轻扯嘴角,“谢谢,不用了。”他拿起玉牌与剑,“在下先告辞了。” 
 
“怎么,不想陪我这个老人?” 
 
沈灿若道:“你太危险。” 
 
“我会把它当夸奖的。”司马绪挥挥手,“走罢。你的那个仆人在下面等了很多天了。” 
 
沈灿若退出房门,轻吁口气。 
 
“为什么放过他?” 
 
司马绪微微一笑,向后靠到熟悉的怀抱里,“现在还不是时候。”他漫声叹息道:“昭云剑法还有一层,原以为这回可以见到,到底是我太心急了。” 
 
“是什么?” 
 
司马绪转身,“流峰,你变好奇了。” 
 
流峰沉默。司马绪靠近,手抚着他的脸,“我不喜欢你对别人好奇……” 
 
尉迟青看到沈灿若的时候,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公子……公子,真的是你?你真的来了?”他高兴得掉眼泪,四周的人都奇怪地看过来。 
 
沈灿若拍拍他的肩,“我不是叫你不用担心吗?” 
 
尉迟青左右看看,“公子,寒烟姑娘呢?” 
 
沈灿若眼神一黯,“她……” 
 
尉迟青见他的模样,心下已经有了底,勉强笑道:“公子,瞧我,光顾着说了。你远道赶来,先吃点东西吧。” 
 
沈灿若点头,他心道:怎样把所发生的事告诉尉迟青呢。 
 
“去杭州?” 
 
沈灿若点头,“我要送件东西过去。” 
 
尉迟青面有难色,沈灿若问道:“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尉迟青压低声音道:“杭州偏南,我是怕京城……” 
 
“你尽可放心。”沈灿若端起酒杯,一口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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