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器晚成(1-26)-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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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一个近乎描述灵魂死去上天,却因为罪恶而坠落地狱的故事,有什么特别的吗?里面隐藏了什么秘密?
“这是什么啊……,什么……。”老变态不知又从哪个角落里晃出来,我盯着他,发现他手里拿着一卷玉帛。是不是有什么关系?“给我。”我伸出手。老变态死命的把玉帛抱在怀里:“唱歌,唱歌我就给。”还是没有失去所有的理智,看来出去后,他还是能恢复。如果出去他就疯了,那就好下手了。我暗想,只有唱歌——还是唱《弥撒曲》好了。
“灵魂弹离身体——天界祥和……。”回声缭绕。这回声好奇怪,仿佛有人在和我合唱——同样用着天籁之音,但是词是不同的。我停了一会,回声也停止。再唱时,回声又开始了。难道这里真的不干净吗?所以外面的地上一片落叶也没有?神案上也没有任何灰尘??
从心中深处升起恐惧,不是对死亡,而是对未知的可怕事物的恐惧。
我是怕死的人!!心里明明害怕不已,却还是想听出歌声的来源,我循着感觉,往神案后的墙壁边靠近。老变态突然大叫一声,我止住歌声,惊骇的回头——难道,我来了不该来的地方?
“哇!!救命啊!!”老变态大声呼救,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样子可怜之极。我没有怜悯他,走过去,从他的怀里抽出了玉帛,打开看:象形文字。
写这两块玉帛的人真是诡异,居然懂那么多的语言……,是几个人一起写的?或者这个人是天才,无所不知的天才。但是他要告诉后来的人什么呢?
先别管回音了,看懂这玉帛的意思是关键。我坐下来,瞧着那些古怪的象形文字发呆。发呆了许久,意识开始模糊——好累啊,累。今天一大早就要担心自己的性命问题,不能不累啊。
耳边朦朦胧胧就响起自己的歌声,净化灵魂的《弥撒曲》……。‘灵魂弹离身体——天界祥和的光芒……。’接着是第一块玉帛上的故事:黑暗笼罩着我的周身,我好象在无穷无尽的痛苦中徘徊,我的心好象在被撕扯,在滴血……,第二张玉帛上的象形文字好象活了起来:一个人在凌辱另一个,另一个不堪受辱而反抗,在遭受非人对待后,受辱的人被锁进监狱。那带给他痛苦的人来看他,诉说自己自私的想念之情,并再次凌辱他。于是他心里升起报复的欲望。他要求‘他’为他建立神社,接着便请来伊势神宫的圣者来祈法。在仪式上,他以生命的代价诅咒所有‘他’的后人……。他说‘他’的后人将被声音困扰,除非有与他一样的天籁之音的抚慰,否则噩梦将永远陪伴。如果‘他们’做了任何违背良心的事情,那他的弥撒曲将是‘他们’的送葬曲!!
送葬!!诅咒你们下地狱的送葬!!
啊!!我突然清醒过来,冷汗直冒。我从来不觉得世界上神秘的东西都要用科学解释,那么刚才的歌声就是下咒者的歌声了?我的声音可以引起类似者的磁场共振,所以可以听到当时他的歌声?利用伊势神宫的圣者力量下咒据说是很灵的,但是也不是没办法克服的啊。为什么两百多年了,这么有势力的槐木家族怎么还是没有找到破解的方法呢?还是其实已经破解,但是……
原来槐木家恋声癖并不是天生的。
转头看着已经慢慢好转的老变态,他的眼神更加迷茫了,一个劲的靠近我,呢喃着要听唱歌。我后仰了仰,避开他:他对歌声的反应——他们一定上听过祖上的传说,认为这是送葬曲,所以才会恐惧的吧。心理作用……。虽然诅咒可能破解,心理疾病还是不自然的潜伏着,所以会做噩梦……。现在心理全面崩溃,所以产生了对歌声的依附情绪,而且不可自我控制……。
好,那我就学会它来为第一个实验品送葬吧。
我高唱莫扎特的弥撒曲,引出那回声——就是在墙壁附近磁场的震荡声,仔细听他的歌词:是玉帛上的字句!!‘黑暗笼罩着我的周身……’!!
“黑暗笼罩着我的周身,我好象在无穷无尽的痛苦中徘徊……。”看着老变态近乎疯狂的目光和柔顺的动作,我勾起唇角,嗯,应该是和淡路差不多的五度角吧,那是支配和胜利的愉悦感觉。
19
我唱着《弥撒曲》从暗道里出来的时候,首先看到的正是正焦急等在那儿的武村,他果然了解我的心思;然后是轰然的水流声——这里是断崖瀑布前面??我没有停止唱,仔细看清楚环境后,发觉老天真的待我不薄。断崖瀑布,没有别人会听到我特别的歌声,我可以和即将发生的事件彻底脱离关系。
武村很着急,所以失去了平时的灵敏警觉,连淡路就在附近也没有察觉到。不过,当他看见我身后狼狈不堪的老变态,也许他的焦急就会变成愤怒了。我想,让开。老变态关好暗道的门,令一切天衣无缝,从我身后走出来。
果然。武村低呼一声:“主子!!”马上恶狠狠的抽刀挥刀向我砍过来,他的刀法造诣相当高,我再躲避也逃不掉死的命运,所以我不动,就这样等着刀劈开我的——哦,也许不是我的身体。我嘴角一勾,面不改色的继续唱着。武村的脸上出现了期待中的大骇——他的主子!!他可以忠心耿耿为其付出一切的主子居然闪到了我的前面为我挡刀!!
一旦惊骇就分了神,所以他即使拼命的想收势,也已经太晚了。刀,砍到他最敬爱的主子身上,虽然没有马上致命,却也断了一条手臂。老变态大叫一声,本来不清醒的目光变得更加迷离,他没有顾到喷涌而出的血,没有顾到地上的断臂,只是听着歌声,还有歌的内容——
武村愣住几秒,突然“啊!!”的狂笑起来,对于一个从小就没有多余表情的人而言,笑,不是因为狂喜就是因为绝望。武村只能是后者——他明白已经没有办法阻止主子的死亡了,何况自己竟然伤了主人!!罪不可赦!!
我十分漠然的越过他的身边,带着正流血不止的老变态,才走没几步,身后就有刀划破皮肤的声音——我的听力真的太灵敏了,在瀑布声和自己的歌声中还能注意到这样“细微”的动静。突然很想看这个血腥的场面,我回过头,看着面对着我们跪在地上的武村的尸体,还有从他的腹部隐没大半的滴着血的武士刀。只是一眼,我便继续走向断崖边,看着远方雄壮的山,看着身下呼啸奔腾的水。直到不能再往前走了,我才停下脚步。
老变态跟在我身后,手臂上的血还在狂涌,现在就等他失血过多而亡了。不用两分钟。
歌声还在继续,的确是在送葬啊。我瞄了藏在暗处的淡路一眼,不明白他为什么还不走。已经用不到他吸引谁的注意力了才是。他应该为了撇清关系而走人的啊。淡路没有走,反而自凌乱的大石后面现身,一脸复杂的看着回头笑着对他歌唱的我。
淡路,你因为什么而惊讶呢?是不是觉得简直是戏剧性的转变?还是……。
啊!!不!!突然!一只手死命的拉住我的腰向后滑!我因为措手不及,只来得及向身后的几十米的瀑布下的深渊看一眼,便滑下断崖!!
不!!我不要死!!戏剧性的转变即将成功啊!!我不要!!不要死!!
几秒钟的时间,我作出判断——攀住断崖的边上,用力的抓着。
该死的老变态!!滑下断崖为什么还要拉上我??吓死我了,差一点便摔得尸骨无存了。只要几秒钟,淡路肯定会赶过来拉上我的,到时候我们应该可以——淡路!!
我的笑容是释怀的,心里松了一口气。但是,突然!双手上传来了剧烈的疼痛,几乎令我马上放开——淡路!他在踩我的手!!很用力的!!
淡路的脸还是那么真实,还是那么复杂的脸色!!为什么??
淡路你为什么要杀我??我们不是盟友吗?难道你在目睹我轻易的使武村自杀后,觉得我会对你不利??怎么会呢??还是你觉得我可能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没有啊……。为什么?!!
难道你刚才出来,就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从而让我没空去看老变态的危险动作?然后你故意引他跌落——带上我??
为什么啊!!我竟然在最关键的时刻遭到背叛!!
手好痛,好痛,手骨几乎都要碎掉——呜……,斋夜,大概你永远也不知道我是怎样死掉的吧……。斋夜!!好痛……,抓不住了,抓不住了。
还是放开吧。我松开手……同时闭上眼,任自己的身体跌落……。好象那时侯和龙飞一起跃下天台的感觉呢,在死之前,就像飞翔……。
20
然而,几秒之间,我并没有继续坠落,又像天台的那次一样,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所搂住——紧紧的搂住。身体震动着,感觉他正在跃上断崖,所以我没有睁开眼,只是感觉到好几种气息已经逼近。陌生的忍者吗?
已经站在断崖上了吧,师傅没有再动了,于是我睁开眼睛,心有余悸的看向断崖——血红在黑石上虽然没有什么痕迹,却有扑鼻的腥。腰上已经没有那只手了——老变态已经死了,却还是被水上师傅拉上来了,尸体上全是自己的血迹。大仇报了,也没有因为背叛而牺牲掉,心里总算好受一些,双手的疼痛马上深刻起来:简直要痛晕过去。淡路真是一点情面也不留!对了,淡路呢?感受不到他的气息了,应该走了吧。
“是刀伤。”冷冷的声音,重复着事实。
我不禁望向这四个从来没有见过的人:一个一身雪白的休闲服,立在老变态的尸体边,却没有沾染上任何的血污,刚才的声音就是他发出的;一个穿一身黑,正在武村的旁边,心照不宣的看着武村身上插着的刀,也是冷漠之及;一个一身天蓝色,没事人似的站在断崖边,仿佛正在观赏风景;还有一个——哇!手好痛,有人试图碰碰我染满血的手!我瞪向那人,那人回以一瞪。
你干什么??
有人要杀你,我在找证据!
不需要你多费精神!!大男人穿红色的衣服,别扭死了……。
不需要你的评价!!
我们这样交流了一分钟后,突然心里好象都闪过什么,迅速别过头。我猜他和我的想法必定是一样的:以后不能保有自己的心思了,世界上居然有一样是用眼神交流的人,好象自己的秘密即将全部曝光……。糟糕,如果以后槐木派他来监视我,我想什么都是无所遁行了。怎么办?现在不正是考验我的演技的时候吗?可是要在一个一样精通眼神读心的人面前演戏是很危险的——
正想着,发觉自己还在水上师傅的怀里,忙要推开,可是自己的手,我抬头看着水上的脸:虽然是面无表情,但是好象还隐藏了是很多心绪——只是难以让人辨别。他发觉我在看他,于是低下头:“白衣齐藤;黑衣雾;蓝衣津川;赤衣日里。甲贺四大忍者。”是在介绍那四个人吗?我马上又打量了他们一通。
白衣齐藤属于冰型的人,和水上、斋夜都是一类人;黑衣雾好象简直是对什么都兴趣缺缺,所以是漠然的;蓝衣津川——他回过头,粲然一笑,一张娃娃脸好像无比善良,应该和笑面虎同类;赤衣日里,复杂的看着我,不知道属于什么样的人,眼睛里完全是看不出来。不过他们都很符合槐木的标准:俊美无铸。经过一年的相处,我好歹也知道槐木是个有视觉偏好的人:喜欢美丽的事物,当然更喜欢摧毁美丽的事物。
“可怜,武村好象是他们一代,号称伊贺流最出色的人。”津川突然道,粲然的脸满是怜惜,“本来想好好较量的呢。”
“伊贺和甲贺完全不同。他没可能和你较量。”雾漠然的搭句话,背起武村的尸体,齐藤仿佛没看到老变态一身的血,也背起他的尸体,血染红了他的白衣,格外别致的血腥美散发出来。津川点头同意雾的话,瞧见日里的表情,笑着过来拉他:“见着和你一样的人也不必惊讶到这种程度。”日里皱皱眉头,甩开他的手。
水上横抱起我,带头如蜻蜓点水一般借力往东别墅方向而去。
对了,槐木已经到了。若是他再晚个十天回来,恐怕我早就成了一堆尸骨。从来没有这样感激过他——在正确的时间回来。
进了大厅,眩目的灯光让我忍不住眯眯眼睛,适应了强光后,我就看到了槐木正似笑非笑的站在我跟前,眼里闪过什么——似乎很惊讶我没有被他三天的折磨给击垮,随后是玩具挑起的新的兴奋感,最后是淡淡的不悦,他已经看见我手上的伤了:“怎么回事?”
水上把我放下来,看向背后,槐木这才看到那两具尸体,似笑非笑的:“这事情闹得挺大的呢。”摸摸下颚,随手把我捞进怀里,我也没有力气挣扎,只有任他抱着,眼角看到坐在沙发上的鸢子和她背后那抹淡影。“龙腾,现场只有你吗?”
点头。到底要不要说出淡路?他要杀我啊,如果以后他故态复荫怎么办?可是这样的话,牵连到鸢子,淡路肯定也不会放过我的。那就——
“是吗?一会儿写来看看——现在你不能写啊,不如说话吧。想必他找你去也是为了听你唱歌,而且好象成功了呢。”似笑非笑的低下头,似笑非笑的看着我的眼睛。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