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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对抗游戏 by冥王-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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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櫻——”我一邊輕聲招呼,一邊斟酌著詞句。  
“什麽?”敏感的落櫻還是從我聽似平靜的聲音中覺察到了細微的反常,她將滑到臉頰邊的幾浚L髮攏到耳後,側頭以詢問的目光看著我。過道另一邊的上校也轉過目光。  
“獻給月神的第一份祭禮已經出現了。”原本想直接告訴他們梅耶亞先生的死訊,然而不知爲什麽,沖口而出的卻是這樣一句雖平靜但異常沈重的話語。  
“什麽意思?”金褐色和碧耍手虚W過同樣的不解、詫異,但眼底沈澱的平靜立刻被恍然的驚怵蕩得粉碎,他們一定是想起關於“月神之淚”的傳說了。  
遲疑一下,我還是將報紙遞給了落櫻,但她只看了一眼就甩開了,將頭靠在靠背上,緊緊椋涎劬Σ辉匍_口,落櫻與梅耶亞先生交情匪湥羞@種反應也在情理之中,我忍不住歎了口氣。上校看過報道後,只是皺了皺眉,以不可置信的語氣輕喃道:“原來那個傳說是真的。”  
“櫻——”我想說些安慰的話,但一開口就被她摚执驍嗔恕! 
“洠隆抑皇窃谙搿睌嗬m、不完整的詞句停頓了兩次,落櫻依然洠в袕堥_眼睛,我和上校也不催促,靜靜等他說下去。  
“我在想——”猛然張開眼睛,落櫻以犀利如利劍的目光看著我們,一字一頓地說道:“誰,會成爲第二份祭禮?!”  
我和上校不可遏制地同時一顫,相顧無言,是啊,“月神之淚”可與黃金等價,且數量有限,若用以謿ⅲ锛厝皇欠峭】傻拇笕宋铮谝粋受害者是“復仇者”的梅耶亞先生,第二個犧牲者會是誰呢? 
  
客機在耶路撒冷降落時已是正午。冰冷而細密的小雨很快便將衣服濕透,鉛灰色的雲層仿佛直壓到心上,有種潮濕而沈重的感覺。梅耶亞先生的葬禮就在今天——安息日——上午舉行,我們趕到墓地時,黑色棺木已被放入墓穴,混雜著鮮花的黑土隨後撒落下來,前來參加葬禮的人們在雨中默然而立,我在人群中認出了同機的那位猶太老人。莊嚴肅穆的送葬段娘h蕩在墓園濕潤的空氣中,偶爾傳出一兩聲壓抑不住的嗚咽和哀痛的歎息……  
我們就停在距墓穴五十米的地方默默注視著葬禮舉行,直到所有人都離開墓園,才慢慢走上前去。白色大理石墓碑樸素無華,上面只雕刻了梅耶亞先生的姓名和生卒年月。三十多小時前,我們才同他通過電話,洠氲浆F在卻已成死別,事出突然,我們竟洠淼眉盃戇@位以色列最富傳奇色彩的“復仇者”準備一束鮮花!  
“兇手是他嗎?”落櫻略顯迷離的目光從墓碑上移開,滑過墓前放置的花束落到我身上。  
我怔了一下,這不是詢問,只是確認罷了,“他”指的自然是達斯狄埃爾。  
“不是‘他’,而是‘她’和‘他們’”身後一個低沈、略帶沙啞的女聲以標準的英語淡然糾正。  
墓地上厚厚的草皮吸收了大半音波,等我們覺察到細微的腳步聲時,來人已經走到背後了,那是一位身材修長、褐發黑眸的猶太女性。她輕盈地從我身邊擦過,停在墓碑前,將抱在臂彎中的香水百合輕輕放在墓基上,清雅怡人的芳香立刻在濕潤的空氣中氤氳開來。  
“麗達·伊蘭,以色列高級警官,這件案子由我負責。”伊蘭注視著墓碑沈默片刻,然後擡頭看著我們,一邊自我介紹,一邊出示證件,那確實是以色列警方專用的證件,有些鑒別特徵是僞造不出來的:“很高興認識你們,櫻常磐小姐,阿曆克謝·米哈依維洛夫上校,冷寒冰先生。”  
我和上校同時微欠身子向她回禮,剛一見面就被陌生人叫出名字,雖有些不舒服,卻也並不感到吃驚——梅耶亞先生突然去世,以色列警方自然要展開全面眨椋覀冊谑掳l前不久才同梅耶亞先生通過話,自然也在眨楣爣小! 
落櫻禮貌地點點頭,隨即皺眉問道:“你說‘她’和‘他們’是什麽意思?”  
“‘她’指襲擊梅耶亞先生的殺手,是女性,‘他們’指殺手搿畬俚募瘓F。”伊蘭神情嚴肅地解釋。  
“‘她’是誰?‘他們’又是誰?”我緊跟上一句。  
“我們查不到‘她’的底細……”伊蘭歎了口氣,一臉沮喪和失望,但馬上就掩藏起所有表情:“至於‘他們’——我們斷定是新迹饨M織。”  
“證據——”我們三人同時開口,對方提供的線索竟與我們的推測大相徑庭。  
“我們在現場找到幾枚彈殼,上面紋刻著‘ ’。”  
不是達斯狄埃爾!我和落櫻對視一眼,這個結果卻是有些出乎意料,達斯狄埃爾生性桀驁不馴,他想做的事情一定不會假手他人,更不會搿畬偃魏谓M織,還有就是,他不喜歡槍,就算要殺人,也一定不會使用槍械。  
既然不是達斯狄埃爾,那麽梅耶亞先生的死因就必須重新證實,於是我問:“梅耶亞先生的死因是什麽?”  
“…………”伊蘭蹙起優美的眉峰,猶豫許久才回答:“不知道。表面現象是人體各組織功能衰竭,可是造成這種症狀的原因卻不清楚,那……那應該算是一種病毒吧,就塗在子彈上……我們也是第一次見到那種枺鳌蓖nD一下,她突然側頭,糾正道:“不,不是第一次,大約是一周……六天前,我們從網上截取到一封從N國發往全球各大研究院和化驗所的電子啵Ъ厦娴馁Y料同我們掌握的這種病毒的原子結構、成分分析一模一樣,可是對方也不知道那是什麽。”  
就是“月神之淚”!我不由苦笑起來,六天前,正是我把“月神之淚”送到N國首都那家化驗所去的。  
可是,新迹饨M織是怎樣得到“月神之淚”的?答案只有兩個,一,他們原本就有,二是,從其他人手中得到的,這個“其他人”如果是達斯狄埃爾,那麽他就算不是主郑脖厝皇菐蛢矗绻皇沁_斯狄埃爾,就表示世界上還有人擁有“月神之淚”!  
事情越來越眩s,看來與以色列警方的合作也是不可避免的了。 
  
在以色列警方的眨榻Y果中,梅耶亞先生在遇害前八小時內一直呆在耶路撒冷郊區的家裏,這期間,他只接過一次電話,就是落櫻打過去的那個,在通話結束後不到一分鐘,他又打出一個電話,對方是遠在德國柏林的特拉斯特·沙倫律師。依照常理,梅耶亞先生在接受了我們的委託並作出那樣的承諾後,最先要著手的應該是派人即刻展開眨椋麉s打了一個與委託毫不相關的電話。沙倫律師上午十時左右到達耶路撒冷,他參加了葬禮並以朋友身份致悼詞,因爲要配合警方工作,所以暫時留下來,警方詢問過這位律師,他只是說梅耶亞先生電話通知他儘快來耶路撒冷,至於此行目的,他以保護委託人耄綘懹删芙^回答,但保證與謿'有任何關係。  
那麽,梅耶亞先生邀請他來耶路撒冷是否與我們的委託有關?又是否與他的被害有關呢?不管怎麽說,沙倫律師是在梅耶亞先生感染“月神之淚”前最後一位同他談過話的人,或許可以從他那裏得到一些意外的線索。於是,我們三人加上伊蘭小姐決定兵分兩路,我和落櫻去拜訪沙倫律師,伊蘭小姐因爲二戰關係對德國人尚有解不開的心結,所以由她陪上校去現場復查。  
電梯在“拢肌本频晔鍢峭O拢液吐錂芽绯鲭娞蓍T,站在深紅色地毯上。這一層共有十四間客房和一座小小的咖啡廳,我們要找的特拉斯特·沙倫律師就住在1509號房間,因爲撸Э蛿盗夸J減,這座五星級酒店正處於半歇業狀態,住客寥寥可數。1509號房間在走廊盡頭,靠近咖啡廳,我們必須通過長而曲折的走廊才能到達。走廊上靜得有些空洞,儘管鋪了厚厚的地毯,卻還是可以聽到輕微的腳步聲。  
在走廊拐角處,我們與一位推著手推車的女服務員相遇了,車子上堆滿換下來的床單和桌布,看樣子是位洗衣女工。我原本與落櫻並肩而行,意識到走廊無法讓三個人和一輛車並行通過,隨即向左邊走廊側壁貼過去,誰知卻被落櫻拉住了,她親昵地挽著我的右臂彎,頭部也靠上來,金褐色長髮立刻鋪了一肩。用力將我拖到走廊另一側,讓出空間後,落櫻甜甜地笑著向那個服務員開口:“小姐,我們剛才在房間喝咖啡時,不小心弄髒了桌布,能不能麻煩你再去換一下?”一面說,一面半嗔半怒地瞪了我一眼,埋怨道:“你呀,總是這麽不小心,咖啡杯都拿不穩,害我們還得去那個洠檎{的咖啡廳……”  
我看著一派新婚小妻子神情的落櫻不由苦笑,儘管不知道原因,但還是配合她將戲演下去:“客房原本就不是喝咖啡的地方嘛。”落櫻有這樣的反應,一定是發現了什麽,多半疑點就出在這個服務員身上,可是這位服務員並洠в惺谗岬胤讲煌祝菝财胀ǎ袂闇睾停碇y一的耍ぷ鞣咨珖梗蠹s三十多歲,推車子的動作也很熟練,實在洠в惺谗峥梢芍帯! 
“喏——”落櫻回轉身指指身後第三道門:“我們就住在1514號房間。”  
片刻之後,我也覺察出對方的可疑了。因爲那女工對落櫻的要求有禮貌地答應下來。十分鐘前,我們一進酒店大廳就作了眨椋≡谑鍢堑闹挥形鍌人,沙倫律師,一對英籍猶太中年夫婦,一位小有名氣的畫家和一位元自由記者,他們分別住在1509、1512、1511和1507號房間,1514號房間根本洠в凶】汀O襁@種五星級酒店,服務工作一向要求嚴格而精細,再加上十四間客房只有五間用到,負責更換床單、桌布的服務人員應該瞭解哪些房間有人,哪些房間洠в腥耍员苊庾鰺o用功,可是這位服務員卻爽快地答應下來,並在落櫻推著我轉身時,以腰間的電子鑰匙打開門走進去。  
全身神經在瞬間繃緊,我同落櫻對視一眼後就分別行動了,我回身沖向1514號房間,而落櫻則在同時撲向拐角那一邊的1509號房間。我雖然不知道落櫻是怎樣發現對方破尽模囂叫缘囊笏玫降姆磻獏s足以說明對方有問睿莻服務員是從走廊盡頭走過來的,轉過拐角,只有兩個房間和咖啡廳,其中一個房間還洠в腥耍趋崴哪康木痛舐钥梢圆碌贸隽恕! 
我急沖到1514號房間門口時,正與要退出來的對方打個照面。對方已經覺察上當,也料到會有人追來,所以倒也看不出多麽驚慌失措,在我出現在門口時,她已經向後退去,並揚起右手,細微閃光在她右手前亮起的前一刻,我已將踏入門內的右腳收回,並側身從門口掠開,緊緊貼在門邊牆壁上,與此同時,幾枚子彈從耳邊呼嚕Ф^,打在對面牆壁上,我洠в新牭饺魏渭毼⒌漠愴懀瑢Ψ降臉屝狄欢ㄊ亲畛錾南羰謽尅H魟偛欧磻月稽c,我一定會被擊中的,迅速而準確的判斷、反應,利落的身手再加上先進的武器,對方絕不是浮,而是受過嚴格訓練的殺手!那她與殺害梅耶亞先生的是不是同一個人呢?  
從肋下拔出配槍,我壓低身體,一個翻滾進入房間,隨即躲在剛才一瞥間就確定位置的沙發後面,但客廳中已經洠в腥肆恕>o貼牆壁,我小心翼翼但迅速地向臥室門靠過去,在門邊稍一停頓,用左手將半掩的門輕輕推開,右臂平伸,配槍由右向左劃出一道圓弧,將視力所及的範圍全部迹肷涑蹋欢P室中也洠в腥耍〉窍蜿栆幻娴牟AТ皡s是打開的,高空強勁的風正從外面撲進來,除了門,這是臥室同外界相連的唯一通路了。我從臥室中央的大床上翻過,一步跨到窗邊——那個殺手果然在窗外!窗臺下近兩米處有一道雕刻著花紋、起裝飾作用的平臺,最多只有三十公分寬,她正在平臺上慢慢移動,耍氯乖诹辛酗L中飛舞著,右手握槍,左手中卻拿著一隻黑色公事包——剛才在走廊相遇時,公事包很可能就藏在床單下面。我躍上窗臺時,對方已經在平臺上移動了有十多米了,窗子斜下方就是十四樓總統套房的露臺,只要她再移動十多米,就可以跳到露臺上去了。以這樣的距離和角度,我若開槍,一定可以命中目標,但是所有中斷的線索都要在她身上接續起來,所以絕不能讓她死,就算有把握避過要害,也不能開槍,更不能讓她離開我的視線,一旦跟丟,再找就難了,權衡一下,也只有跟上去!  
躍上窗臺,左手撐住窗框讓身體慢慢滑出窗外,待身體自然垂直後,小心放開扣住窗臺的左手,雙腳接樱狡脚_後,儘量保持身體的挺直,同時將雙臂展開扣住牆壁上瓷磚的接縫——我終於成功地落在平臺上,背後是堅硬冰冷、被雨水淋濕的牆壁,面前是一片虛空,這種高度,一旦跌下去,絕不可能生還!  
在這種情況下,速度越快反而越能維持平衡,我一邊依靠雙手和脊背控制、掌握方向和平衡,一邊以細碎的步子快速移動著,對方一定也不輕鬆,她雙手始終不敢離開牆壁,所以我也不必擔心她會開槍。雙方之間的距離在努力下一點一點縮短,十米……八米……七米……這已經是極限了,因爲對方已經移到平臺盡頭了,只要跳過一米多距離,就可以準確落在露臺上,我因爲要從她身上找線索,所以不會殺她,但卻不敢保證她脫離困境後不殺我!  
絕不能給她回身射擊的機會!在大腦意識到這一點時,身體已經本能地作出反應了——在對方前撲躍出平臺的同時,我斜向沖出幾步,雙腳在平臺邊緣用力一踢,借助反彈力也撲了出去,身體一離開平臺,我就伸直雙臂,左手托住右手,使槍身和右腕能在風中保持平穩——我粗略計算過距離,這時開槍,既能傷到對方,又可以保證對方安全落在露臺上——在槍口鎖定對方小腿時,我看到了她的臉,因爲她在空中就轉過了身體!不知是誰的動作更快一些,總之我在扣下扳機的同時也捕捉到了對方手中閃起的黯淡火花,隨後左頸靠近鎖骨的地方傳來一陣刺痛,萬幸的是子彈只是輕輕擦過,帶出一道不深的血痕,她有洠в惺軅襾K不知道,也來不及觀察了。  
對方準確地落在露臺上,而我則在露臺外半米處落下!空著的左手洠в凶サ饺魏螙|西,右手卻在身體掠過露臺底部的最後一刻扣住了鏤空欄杆,但右手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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