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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对抗游戏 by冥王-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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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獄——金木專門偷盜珠寶,每次作案都非常利落,絕不會留下任何破案線索和證據,他在香港出現,一定是又有了中意的物件。  
“他們在一起?”陳這時候提到金木的用意,無非是想告訴我落櫻、王子同金木有什麽關係。  
“是……也不是。”陳的回答模棱兩可。  
我也無意追問。  
大約二十分鐘後,車子停在賭場附近的地下停車場。我和陳步行來到賭場入口處,立刻就有一名便衣警員走上前來報告:““……他們都在……”  
陳點點頭,率先進入賭場,我隨後跟進去。穿過數道玻璃門,才算正式進入賭場。這裏人並不十分多,而且看上去似乎家世都還不錯,這裏洠в幸话阗場的喧簦о须s,非常安靜,我們的到來洠в幸鹑魏稳说淖⒁狻! 
掃視一圈後,我不得不將目光定在敚Х旁谥醒氲馁臺上。吸引我的注意力的不是落櫻,不是王子,也不是金木,而是一邊心不在焉地切牌,一邊同鄰座的女士低聲談笑的達斯狄埃爾!  
“你要找的人和金木剛剛離去,負責跟蹤的人被打昏在後門邊……”聽取了守在賭場內的部下的報告,陳苦澀地向我歎了口氣。  
不用他說,我也知道在這裏找不到王子了。王子並不知道達斯狄埃爾要殺自己,落櫻也未必知道,他們對達斯狄埃爾都缺乏足夠的警戒心,這是最危險的了。  
“他們——你要找的人、金木——和他……”陳指向達斯狄埃爾:“賭過一局,只是,他們一直用一種奇怪的語言交談,我的部下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麽,最後似乎是這位先生輸了,他們之間達成了什麽協定,然後你要找的人和我要監視的人一起離開,再然後他們就消失了。”  
達斯狄埃爾會輸?我不可置信地眨眨眼睛,但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達斯狄埃爾一定知道落櫻和王子的行蹤,如果通過警方重新開始搜粟,至少要花去數小時,在這一段時間內,他們可以到任何地方去。  
沈吟片刻,我作出了決定。  
慢慢擦過鄰近的一張賭台走到達斯狄埃爾對面,他雖然洠в锌催^來,但我知道,他隨時都在注意我的一舉一動。將雙手撐在桌面上,我向轉過視線的達斯狄埃爾微微一笑:“願不願意和我賭一局,達斯狄埃爾?”  
“以王子的下落爲賭注?”達斯狄埃爾把手中的牌優雅地推開,將雙手交握在鄂下,在柔和的燈光中閃動著幽黑的琉璃光澤的雙眸含滿了了然的笑意。  
“對。”這正是我的目的,我直視著他的眼睛:“有洠в信d趣?”  
“你有把握贏我嗎?”達斯狄埃爾笑了。  
“盡力而爲。”達斯狄埃爾是不是對此精通,我並不知道,但感覺告訴我他應該不會輸才對,如果他真的故意輸給落櫻和王子,那麽其用心就不可估量了。儘管這樣,我還是打算碰碰邭狻! 
“好。你打算怎麽賭?”達斯狄埃爾接受了我的挑戰。  
四下掃了一圈,我將目光又移回來:“我洠в心托脑谶@裏耗時間………我們就來點簡單的吧。”  
“我無所謂。”達斯狄埃爾將決定權完全交給了我。  
低頭看看賭臺上唯一的一副牌,我輕輕搖搖頭,轉身走向剛才緊擦而過的那張賭台,從桌角上放置的備用四副牌中隨手取出一副。  
“要不要檢查一下?”我將手中的牌向達斯狄埃爾一揚。  
達斯狄埃爾的唇角邊浮出一浚呱钅獪y的溞Γ骸安槐亍!薄 
簡單地洗過幾次後,我將持牌的右手貼著桌面劃出半個圓弧,撲克牌在掌下展成整齊的扇形。  
完成準備工作,我擡起頭看向達斯狄埃爾,開始介紹撸蛞巹t:“我們以一張牌來定輸贏——你可以從中任選一張,如果我猜出牌面是什麽,我贏;如果猜錯了,你贏,怎麽樣?”  
達斯狄埃爾似笑非笑地看了我好一會兒,我不動聲色地迎視著他頗富玩味的目光,相信他在我眼中找不到任何帶有感情的因數,我提議的這種賭法顯然出乎達斯狄埃爾的意料,我們都知道,這種賭博不是僅懀夹g就能贏的。  
“好,洠栴}。”達斯狄埃爾最終還是同意了,其實他也別無選擇,中途退出就等於認輸。  
淡然一笑,我伸手向他做出“請”的手勢。  
達斯狄埃爾洠в辛⒖倘∨疲o靜凝視了我大約半分鐘,突然若有所思地笑起來:“這副牌你做了手腳?”這種推斷非常合理,若不是事先有準備,要想在幾十張牌中認出任意一張根本就是不可能的。而我,在提出這個建議之前並不在他身邊,擦過鄰近賭台時也確實有機會在備用牌上做手腳。  
對於他不是問睿膯栴},我洠в姓婊卮穑皇遣恢每煞竦負P起唇角:“在你面前,我能做什麽手腳?”  
“你當然可以。”達斯狄埃爾向前欠過身體,在扇形的牌中隨意抽出一張,但並不馬上翻開,而是按壓在手指下:“想將一副牌換成同一牌面,這對你來說不算什麽難事。”  
我依然平靜地看著他的眼睛:“我做了手腳又怎樣?難道你現在還能後悔嗎?剛才是你自己說不必檢查的。”  
達斯狄埃爾的目光閃動一下,然後緩緩移到桌面上,修長優美的手指輕輕叩擊著指下的紙牌,他低垂著眼瞼,睫毛擋住了雙眸,我無法看到他的眼睛,更無法猜測他現在在想什麽,但他的動作告訴我,我的平靜和自信使他有了些微的猶豫,因爲他知道,我換牌的結果只有一個——自己一賭必輸。  
“你從一開始就知道我不是君子,同你一樣,爲了達到目的我也會不擇手段的。”我平淡地向他表明我的立場和處世態度。  
達斯狄埃爾的唇邊又出現了那種高深莫測的微笑,我看著他從桌上拈起紙牌,緩慢而優雅地送到面前,他的動作在紙牌將要翻過來的一瞬間突然停住了,我的心不由隨著一顫。  
“…………”達斯狄埃爾突然無聲地笑了,隨後摚謱⒅搁g的牌甩回桌面,素色紙牌立刻混入其他牌中,這表示,他認輸了。  
暗中松了口氣,我緩緩低下頭,將不知不覺間滑落到額上的頭髮攏上去。  
“馬楚·比楚。”始終將目光定在我身上的達斯狄埃爾在我擡起頭時說出了兩個奇怪的音節。  
我一時想不起那是什麽意思,只能困惑的看著達斯狄埃爾。  
達斯狄埃爾也不再解釋,將目光移到桌面的紙牌上。  
陌生的音節在思維中停留了大約半分鐘,我才恍然記起“馬楚·比楚”是南美洲印加帝國的遺址!難道王子他們去了秘魯?他們去秘魯又是爲了什麽?在這件事情中,達斯狄埃爾應該是旁觀者,但他卻出現了,他在這中間又充當著什麽樣的角色?……疑團太多了,容不得我細細思考,現在找到王子才是最重要的。既然得到了我所要的資訊,就洠в斜匾俅粝氯ァ! 
我推開椅子站起來,退出兩步,但立刻又折回來。右手以逆時針方向從桌面上的紙牌上拂過,所有的紙牌在我的手掌所到之處依次翻轉過來——這副牌中並洠в谐霈F任何相同的兩張牌。  
“我並洠в性谂粕献鍪帜_。”我緩慢而平靜地解釋。這副紙牌確實是我隨手拿過來的,要做手腳並不難,但是我從未想過要做手腳,萬一達斯狄埃爾要檢查紙牌,我豈不是自取其辱?就連走過來時有意無意擦到鄰近賭台都是爲了使達斯狄埃爾相信我換過紙牌而刻意做出來的假動作,我的本意原本就不是在猜牌面上獲勝,而是要在撸蜷_始前就想辦法結束它,事實也正如我所計劃的一樣,這場我導演的“撸颉边洠в虚_始就落幕了,而我,是贏家。  
達斯狄埃爾臉上瞬間閃過一絲明顯的愣怔,但在轉瞬間就恢復了平靜,臉上又出現了那種我最熟悉不過的溫柔的笑容:“原來你不止遺傳學成績優秀,連心理學也這麽出色。”細心敏感的人往往會多心,我利用的正是達斯狄埃爾謹慎細心這一點。  
“謝謝誇獎!”明知道這並非單純的讚揚,我還是微笑著致謝。  
“水銀——”達斯狄埃爾雙手撐著桌面慢慢站起來,用印第安語鄭重地對我說:“不要打擾神臁陌裁撸駝t會受到懲罰的,如果找到王子,請轉告他這句話。”  
儘管不十分明白,我還是從中讀出了陰冷地氣息,達斯狄埃爾的這句話與刻在埃及金字塔石壁上的裕淙绯鲆晦H,他似乎在警告王子什麽,但是我卻無法在短時間內明白。  
“我會帶到。”看了他最後一眼,我轉身離開了賭場。陳和他的部下隨後也退出來。  
“不用擔心,金木至少在半個月內不會在香港出現。”我安慰著有些沮喪的陳:“現在請送我去機場好嗎?”  
但願我趕到馬楚·比楚時,王子和落櫻還留在那裏。 
  
2002…12…27 01:21 AM | Edit 
 
 
 
  
十五、巧設連環  
 
“停下——!”我突如其來的大叫使得專注手中工作的正副機師幾乎一起驚跳起來,高速飛行的直升機甚至明顯顫動了一下。  
“出什麽事了?!”副機師快速轉過身體,略有慌亂地詢問著。  
無意識摚'手,我解開安全帶站起來,在不大的空間中煩亂地踱來踱去。方才的冥想使我想到了一些事情,無奈頭緒太多,雜亂無章,一時之間也理不清茫j。來回踱了幾圈,我猛然停住步子,對兩位機師道:“請轉向,回香港!”  
正副機師同時回答:“那是不可能的!燃料不夠回去了。我們只能直飛……”  
不等說完,我就打斷他們的話:“那就降落,立刻!”  
“什麽!?”兩位機師面面相覷:“降落?立刻?可是,這裏是太平洋,我們距最近的科隆群島還有一百三十七海裏……”  
愣了一下,才恍然意識到自己現在正在太平洋上三千米的高空,我自嘲地笑了笑,重新坐下來,一邊用力按壓住耄щ'作痛的太陽穴,一邊將目光轉向舷窗。窗外是一片賞心悅目的溗{色天空,在陽光中泛起銀耍殴鉂傻碾叾洳粫r被高速旋轉的螺旋潱麆濋_、蕩碎,化成若有若無的雲線,如蛛網一樣交織、扭結著,形成一幅幅變幻莫測的圖畫。  
剛才想到哪兒了?對,就是在香港賭場,達斯狄埃爾將手中的紙牌甩回桌面時的表情,那種仿佛對對方了如指掌的溞Γ欠N雖然溫柔但卻可以無聲無息滲透對方心臁哪抗猓医洑v過太多次了,可是其中總有幾次與胁煌敃r並洠в惺肿⒁猓_實有什麽地方不對,一切雜亂的思緒正是由此引出的,到底是什麽呢?越是急於找它出來,就越是不得章法,思維也就越來越亂,就像舷窗外四處敚幍碾吙|。  
“冷先生,我們究竟要去哪兒?”正機師一邊操縱直升機以一百米爲半徑盤旋,一邊詢問。  
“讓我想想……”我不經意地回答,任由他瘢傊鄙龣C繼續兜圈子。  
隨著飛行角度的改變,一浚柟鈴膫让娴南洗吧溥M來,對面的玻璃舷窗上漸漸映出我的影子,頭髮、眼睛、雙唇……一切都那麽熟悉,我在鏡子中和風身上看過太多次了,直到現在有時仍然會將鏡中自己的虛像錯看成風,我和他的容貌、聲音都一模一樣,不辨彼此,一旦靜下來,只怕很少有人能正確區分我們,在表面上,我和風唯一的區別就是目光不同,風是個幸福的人,至少在初次見面時是這樣,而我早已同幸福無緣。無意識拂過映在玻璃上的眼睛的手指突然輕微顫了一下。  
“目光……眼睛……”輕喃著收回手,下一秒我就忍不住笑起來,“眼睛果然是不會說謊的”,這是達斯狄埃爾說過的話,他雖然沈靜內斂到可以輕易控制表情和情緒,但卻無法控制眼睛!原來感情極度內斂、深不可測的達斯狄埃爾也有破尽蓪ぃm然不易覺察,但還是被我抓到了。這個小小的破尽蟾胚B他自己也洠в杏X察到吧,當他布下陷阱、意欲請君入甕時,眼睛的顔色就會變淡,上次在沙漠綠洲他提醒我身後有強敵時,在梅菲特公爵的新婚舞會上有意無意暗示我同風的關係時,在他告訴我司各特和睿陽還活著的時候,原本幽黑深邃的雙眸就轉爲仿佛能透過光線的深琥珀色,而那些時候,正是他佈局將我逼回撸蜍壍赖臅r候。在賭場,他將已經快要翻開的紙牌丟回賭台時,眼睛的顔色又變成琥珀色,而那時浮現在唇邊的微笑使我至今想起就不舒服,現在想想,那種微笑就像貓兒抓到老鼠又將它放掉一樣,充滿了得意和戲謔的粒子。看來,多次交手較量,我並非完全無法捉摸他的心,至少我知道今後該怎樣判斷他的話是真是假,知道該如何去揣摩他變幻不定的思維。  
我真的贏了嗎?真的騙過達斯狄埃爾了嗎?現在我卻不敢那麽肯定了,難道這其中真的有什麽耄椋咳绻室廨斀o王子的目的是爲了引王子去南美,那麽接著借助再輸給我的機會,告訴我王子的去向,目的自然就是引我也去南美,因爲他知道,作爲保鏢的我一定會追到馬楚·比楚去。這所有一切行爲的目的,當然不會是殺掉王子——他有太多機會下手,但都放棄了,又豈會萬裏迢迢選南美大陸作暗殺的地點?  
我修習過拆彈、爆破專業,知道有一種叫作“子母雷”的舊式地雷,子雷是假像,母雷才是真正的殺招,當工兵拆卸下表面的子雷時,已在無意間樱鼊恿松盥裨谧永紫碌哪咐祝纱艘l爆炸。有一定的因,才會産生相應的果,達斯狄埃爾這次插入他本不該出現的事件中,不能不讓我懷疑從王子第一次被狙擊,到王子失蹤再到他與達斯狄埃爾在賭場定下的什麽“協定”,根本就是早已計劃好的,不然哪會有那麽巧,王子前腳離開柏林,達斯狄埃爾後腳就跟到香港?或許達斯狄埃爾就是以王子的安全爲子雷,設計引開我,再由此樱鼊幽咐住R粋月前,王子房間裏同塑膠炸彈共存的若有若無的玫瑰清香,柏林虛驚一場後王子無故失蹤,達斯狄埃爾在香港奇怪地出現,還有他所告訴我的“馬楚·比楚”,細細想來,其中確實存在著一些說不清道不明且無法解釋的因素,關鍵的一點是,他早就料到,就算我真的知道他另有陰郑步^對免不了這趟南美之行。  
但是這一切只是我的推測,絕對有必要從頭查起。  
“我們去秘魯的馬楚·比楚。”思考良久,我還是決定去南美大陸。向機師指明目的地後,我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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