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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火凤欺凰 by 凌影-第7部分

小说: 火凤欺凰 by 凌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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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只是挥挥手示意,挥左手表示同意,右手表示反对。 

他们就这样应付每天的早朝,居然一直蒙混到殿试当天,火凤终于熬不住了,坐上龙椅就立刻睡死过去,还打起呼噜来,大臣们大气都不敢出,大殿上只听见轰轰隆隆的跟打雷似的,可外面明明是大晴天,大臣们都疑惑非常,幸好苏原临危不乱,冲另一侧的太监道:“小生子,你是不是又把偷偷养的那只小猪放出来啦?早叫你把他杀了熬汤喝的!还不到后面看看去!再捣乱连你一块熬汤喝!” 

小太监十分无辜,可苏原冲他使尽眼色,再笨也明白了,只好嗯嗯应着退出大殿从侧门走出去,还在外面大喊了一声:“呀!阿朱,原来你在这里!律律律律,快跟我回去,律律律律……” 

火凤这时候很配合地把呼噜声打得更大了。 

今天是最关键的一天,可出的状态真多,火凤睡得昏天灰地之际,头顶房梁上的护卫也受不了连续多日的“高空作业”,看着下面有点晕头晕脑,接到觉子胤指示的时候把方位弄颠倒了,本该举左手的时候他却举了右手。朝上一时有些混乱,幸好觉子胤很快反应过来,再摸鼻子的时候换了方向。 

房顶上那护卫原是有恐高症的,他走后门进了禁卫军,不敢让人知道他有这毛病,觉子胤交付他这任务的时候,他咬着牙挺了下来,可今天的早朝时间格外长,他的腿脚有些虚软,一时没站好,滑了一下,幸好他武功高强,及时攀住房梁才没掉到火凤头上去,可这一下他手中的丝线经过大力的牵扯,把火凤的两只手臂高高地提了上去! 

皇帝突然把手臂举得那么老高,幅度夸张,把满朝文武震住了,那位正在念奏折的大臣更是当场傻掉。 

觉子胤望上房梁,知道是那侍卫出了差错,一把扯掉身边大臣朝服上面的珠子,朝悬在空中那两条丝线弹去,丝线断掉,火凤的手臂才算落了下来。 

可满臣文武都在想,皇上这个动作是什么意思呢? 

当时那位大臣念的奏折是参奏一位大臣贪污腐败克扣民粮的,苏原是穷苦人家出身,痛恨贪官污吏,当即立断替皇上做了决定,下令将这贪官一家满门抄斩,财产全部上交国库。 

那位大臣当时就在朝上,听到以后吓得屁滚吓流,跪在大殿中央又是哭又是叫,求皇上开恩。这位大臣在朝中平日人缘极好,他这一哭,文武百官齐齐向皇上下跪,一起向他求情,个个如泣如诉,哭声震天,这样火凤要是再不醒,他就真的成了“阿朱”。 

可是被吵醒后看到眼前这情况,恐怕谁都会比睡着的时候更晕,火凤不自觉地向觉子胤望去,后者则一脸欲哭无泪的表情,令他更加糊涂。 

这个觉子胤,教书的时候不是总一副无所不知的样子,发生什么事情连他也感到无奈? 

 

 

 

 

 

 

 

第九章 

早朝过后,所有的人都疲惫非常,只有火凤因为饱饱睡了一觉,精神抖擞,甚至非常期待即将到来的殿试。 

苏原和在朝上赶猪的小生子被觉子胤赶下去掌自己的嘴去了,觉子胤站在龙椅旁边,火凤不去看他,心想自己第一次参加考试,居然是这家伙站在旁边,也不知会不会带来讳气。 

火凤伸长脖子朝殿门外看,迫不急待地想要见到今天考试的对象,他的屁股即将离开龙椅的时候,觉子胤按下他的肩膀,说:“皇上,你怎么比他们还想当状元郎?” 

这些考生经过一场场县试、乡试、会试,千军万马杀出重围,能够走上这个宝殿,自然兴奋非常,火凤看他们一个比一个精神,恨不得封他们每人一个状元当当。 

会试的考官把这些中了举人的考生名额报上,他们的文章火凤看不懂,全在觉子胤那儿,觉子胤给他准备了一份考题,只需要火凤当堂念出就可以,可火凤却做了件让他十分吃惊的事。 

“来人哪!准备笔墨纸砚!朕要挥毫!” 

觉子胤深知他的底细,恶补了一个月,这期间大部分时间都在他们俩的软磨硬泡吵吵闹闹中渡过,觉子胤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他一看到书本后倒头就睡的功力。因此觉子胤更加有兴趣看看火凤究竟要在纸上涂些什么。 

火凤从龙椅上跳下来,来到大殿中央,挑了一根最粗的毛笔,装模作样地在砚台里磨了半天,蘸上浓浓的墨汁,开始在桌面大小的白纸上鬼画符起来。他若只鬼画符倒也罢了,可他偏偏十足认真,一笔一划地在纸上描描绘绘,大家都知道他在很努力地作画,遗憾地是大家都不明白他在画什么。 

他一开始画了几个三角,在三角的直边上又画上一个个小的三角,然后用几道弯弯曲曲的线条把几个三角连起来,然后在画上所有空白的地方描上一道道黑线,最后还拿朱砂在所有的黑线上面点上两点。 

大功告成后,他很心满意足地看着自己的作品,得意地咧起嘴,扔下毛笔,显出很累的样子,对众人说:“考题出完啦!那就请各位猜猜,朕画的是什么,记住,要用一首诗词来表达朕画中的意境哦!” 

在场众人面面相觑,简直不知所谓。觉子胤没由来头疼起来。 

所有的考生都围在火凤的“大作”旁,挖空心思、倾尽他们一生所学地想,火凤看他们越是抓耳挠腮越是觉得自己文才出众,这时候他发现有一名考生没有去看他的画,而是低头站着。火凤跑过去问他:“你已经知道答案了?” 

那考生摇摇头。 

“那你……” 

“皇上,我从小就是色盲。” 

…… 

当所有人已经被火凤的墨宝弄晕了以后,他们的答案还真是五花八门,有人猜“燕草如碧丝,秦桑低绿枝”,有人猜“斜光照墟落,穷巷牛羊归。”最后居然还有人猜是“绝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火凤指着他的鼻子吼:“哪有佳人?哪有佳人?我这画里哪有人哪!” 

后来终于有人念出一首:“言入黄花川,每逐青溪水。随山将万转,趣途无百里。声喧乱石中,色静深松里。漾漾泛菱荇,澄澄映葭苇。我心素已闲,清川澹如此。请留盘石上,垂钓将已矣。” 

火凤听到答案里有“水”,立即机灵一下,眯着眼睛道:“接近!接近啦!” 

突然殿上有人哈哈大笑,念出一句:“落雁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火凤听他每一个发音都跟自己记着的答案一模一样,拍手称道:“对!对!就是这个!朕宣布,你就是状元啦!” 

在场的人倒下一大片,吐血而死被拖出去三个,可朝中毕竟聪明人为多,立刻有聪明人跳出来夸奖火凤:“圣上墨宝,果然鬼斧神工!您充份发挥了抽象派、野兽派的风格,临慕前朝书画大师大分其的这幅‘鸟和河’,真是入木三分,更胜原作!” 

 

 

 

 

 

 

 

火凤自从亲手选出这个状元郎以后,非常满意,他好不容易找到承认自己才华的人,拾起一些被觉子胤打击得尸骨无存的自尊心,自然爱“材”如命,到哪儿都带着他。他正式罢免了卫学士的教师工作,当然还有翻译觉子胤,并且十分不屑地对觉子胤说:“你再有学问,我就不信你能高过状元郎去!嘿嘿,我的画谜,你怎么就没猜不来呢?不然我也可以封你个状元当当嘛!” 

这名新晋的状元郎名叫卓文,是城东一家古董生意世家的门生,没想到这么就蒙上个状元,而且还得到皇上如此器重。火凤一高兴之下把卓文家的古董全都买了下来,让他父母到京城一幢大别院中养老去了。 

皇恩浩荡,卓文感激涕零,挥毫著就《感恩》《谢恩》《念恩》三部史诗般的长篇,将火凤歌颂了一番,连载在京城各大报章上。 

火凤近些日子真是美得不行,完全忘记有觉子胤这号人物,等想起来的时候,才知道他已经一个多月未曾上过早朝了。 

刑老头对此忧心忡忡,说觉罗爷乃国之栋梁,活象离了觉子胤地球就不会转了似的。火凤对此不以为然,私下却派苏原去觉罗爷府上打听,他已经发过誓再也不踏足觉子胤府上半步,否则他就断足断脚! 

火凤在宫中等了一天,苏原也没回来,一晚上他都没睡好,到了第二天中午吃饭的时候,苏原回来了,弄得火凤一下没了食欲。 

苏原的模样比桌上的烤乳猪还要外焦里烂,要不是他手里拿着令牌,早被禁卫军踢出十里外了,他被两个卫兵一左一右拖着进来时,火凤抱怨:“不会吧!连刑场杀完头的犯人也要带来让朕过目?” 

苏原从脖子里伸出脑袋来,哀切地叫了一声:“皇上……” 

火凤“哇”的一声惊叫:“这头居然还没掉?”刑场的铡刀设备老化,看来该更新了。 

“皇上,小的是苏原……” 

火凤大惊失色,放下碗筷跑过来关心地问:“苏原?你怎么啦?是不是觉子胤他打你啦?这个禽兽居然连我的人也敢……” 

“不是……皇上,觉罗爷他……没打我。” 

“那你--” 

“昨天小的到觉罗爷府上去,走到半路……就见觉罗爷和府上的家人策马飞奔,小的谨遵圣命,一路跟着觉罗爷……跑……一直跑到城外的林子里,原来觉罗爷他们去打野猪了。小的就躲在林中,没想到觉罗爷他们用的是新式的洋枪火炮做武器,小的躲的那片林子……就被炮弹击中了……” 

 

 

 

 

 

 

 

火凤对觉子胤府上新弄来这批名为“洋炮”的玩意儿很感兴趣,看它把苏原炸成那德性就知道一定很厉害,可他又不能让觉子胤知道他感兴趣,急得团团转,最后卓文给他出了一个主意。 

他说,微臣听说觉罗爷跟城中一些王公贵族们商议,要在这个月的最后一天,聚到京城外的穆真林中,举行一场马术比试。 

火凤心想,这个觉子胤越来越不务正业,玩枪玩炮玩女人,现在居然连马也要玩,说到底还是禽兽一只! 

这只禽兽,时不时也需要人去鞭策一下,所以火凤决定正大光明去掺一脚。 

自从当了这个皇帝,还是第一次正正经经地出宫,金銮宝驾,风光无限。身边跟着状元郎,将此段载入史记:冬至,不奏祥瑞,无诸方表,诸卫率各勒所部陈于庭,皇帝着青纱袍,腰佩苍玉,乘金路出宫,迎鼓吹设而不作,一路百官四立,百姓山呼,浩浩荡荡。 

火凤张口结舌啧啧不已,象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娃娃似的对外面的一切指指点点无比赞叹。 

火凤想,当这个皇帝,也算不上吃亏。 

直到苏原在一旁端庄地念起皇帝来,火凤才从銮驾上一跃而起,兴奋不能自抑,一下子跳了下去。苏原早已经对皇上的怪诞行迳见多不怪,可皇上出宫非同寻常,他得好好看着,出了事别说升官发达,人头都保不住,当即拉住火凤已如脱僵之马般的身形,将他的手挽在自己怀里,逼着他不得不跟自己一步一行。 

 

 

 

穆真林位于城南五十里处,历来是王朝宝地,常年有人悉心照料,这里四季如春,多得是开不败的盛景,揽不尽的绿意。 

火凤走了几步才发现许多人早早赶在他前头,明黄色的旗帜一面又一面,招展着各执一方土地,各位王公贵胄身着华衣美服,不可方物,比这满园盛开的春色更加争奇斗艳。 

火凤坐上早已经为他准备好的龙椅,接受这些素未谋面的皇亲贵族的礼拜,他瞧了半天,才总算见到一个熟悉的面孔。 

月平。 

刑誉此前给他上过一课,说今天来的全是他家的亲戚,不是叔伯姨婶就是兄弟姐妹,火凤天生天养,无父无母,实在是绕不清这些关系,只听刑誉说,这些本该是你最亲的人,却也是你最该提防的人。 

那张皇椅,纯金缎造,气势磅礴,它的价值早已经超越它本身,天下人人都想坐上去,多半力不从心只是想想过了,可这些人是离这张龙椅最近的人,仅有一步之遥,所以想要坐上去的信念就更加坚定,更加可怕。 

想到月平就不得不想到玄治,他是火凤入宫以来自觉最对不起的人,他到现在也忘不了玄治临死前那洒脱的态度,那一刻他究竟在想什么? 

经过一场宫廷政变,月平能够活得下来,朝野之中人人心知肚明,只有刑誉想得比谁都多,他说,留这个有心计的女人在身边,他觉子胤也算有勇有谋。不懂刑誉为何无缘无故要夸觉子胤,火凤认为他充其量是舍不得人家的漂亮脸蛋从此黄土里掩没。 

繁琐的仪式结束后,苏原又念叨半天,火凤却已经脱下身上累赘的长袍,一身轻装,走进人群中间。 

聚在一起谈笑风声的人看到他来了,都让出一条道来让他通过,火凤有点郁郁不乐,此景跟当日自己蜕为人身回到无极殿中的情形倒真象,同样是他,在大家心里却又不是他了。火凤不明白这是为了什么。 

直到看到一个人,火凤把所有苦闷的念头统统抛却,调动所有警惕以对。 

觉子胤。 

现在火凤听到这三个字就会冒火。 

 

 

 

 

 

 

 

第十章 

觉子胤骑着一匹周身雪白的座骑,飘逸而来,象是踏在云中的仙人一般,行将近了,却见身着黑衣,势如黑幕,扑面袭过,长空一嘶,停在火凤不远处,跨下马来,向皇帝行跪礼。 

火凤哼一声,算是应下,觉子胤也不生气,照样对他笑得恭恭敬敬。 

他们一个多月没见,印象中的觉子胤不是那么爱笑的,可见面不到一刻钟,他笑的频率未免过多,真是那么开心?他总是在火凤认为不适宜的时机笑,他越是笑,火凤更加感到四周风声鹤唳。 

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火凤专注于觉子胤跨下座椅,这畜生居然有跟他主人一般的灵性,目光炯然,似在低头吃草,却不时朝火凤瞟来。 

觉子胤拍拍马儿的头,向火凤道:“出云似乎很喜欢你呢,玄冰。” 

他这样称谓皇帝的时候声音总是低到旁人都听不见,暧昧地暗指这是他们两人之间独有的,火凤一想到这个就害怕。可他敢来这里,就做好全部准备,觉子胤的任何冷嘲热讽都不能够再使他失去冷静,今天,他是真刀实枪来找觉子胤挑战! 

“哦,是嘛,那就让它陪陪朕,不知觉罗爷可愿割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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