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忘书-第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没过多久,房门被砰一声踢开的时候,他们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情况。
昏黄的烛光下,床上三个人正纠缠在一起。一具女体,两个男子……那情状那动作那淫秽的气息,让那些人一瞬间都呆怔了。然后床上三个人里有一个回过神来,尖叫一场,抓了枕头就丢过来。那些人回过神,手里的火把凑近了,看到两个面孔平平无奇的男人,连床上那半昏半死的花娘的脸也仔细看过了,才悻悻地走了。
呼……
男人的好处……脱光光被人看也不怕。如果我还是女人,这种事就是打死也不做了。其实我没全裸,那人也没有,连花娘身上都半遮半露。这就叫一个艺术了。如果真是三个人脱光光肉搏,那叫淫秽。三个人都欲遮还露,动作乍看是非常激烈,可是实际上还都什么没做……这就只能叫色情。要按现代的标准划分,前者就叫毛片儿,后者就是香港三级片儿。
没错,刚才我,那个陌生大哥,还有半昏的花娘,摆了个三级片儿的造型。
幸好啊,我的面具虽然都是为自己制的,色泽都偏白,但这人也不黑,身子在烛光下也是皎洁如霜的,戴我的面具才不穿帮……如果黑白配,不露馅才怪。
那些黑衣人的脚步声渐渐走远了,那个人看看我,身子突然软下去。我把花娘用被裹了放在一边,看到这人脚踝上深深的一道刀伤。
好狠的刀,再一分就把阿基里斯健砍断了……这个人不就废了咯!
所以么,我出江湖以来从不用刀剑的,只用药。药伤人很有余地的,而且我也从来不会对仇人下没有解药的毒药,而刀剑伤人断肢砍头杀人,是没有一点儿回旋余地的。
我从包袱里摸出药瓶子,给他上药包扎,然后给他服了一粒药丸。这个人虽然已经失去了意识,仍然戒心很重,牙关咬得死紧。
有些好奇。
我大约知道外头那些人什么来头。那么嚣张,那么横行,穿的黑衣都象制服一样妥贴合身。
大名鼎鼎的魔教啊,我要是连他们都认不出来,可是白在江湖上混了这几年了。
这个人怎么惹的魔教啊……虽然我不知道这个人什么来头,可是就凭他进房时是点我的穴而不是扭断我的脖子,我就该救他。因为在那样的情况下,杀人藏尸远比扣住喉咙要有效安全的多了。这个人没有这样做,所以我想,他不是嗜杀的。
就冲这一点,我也要帮他的。
我要声明,我不是好人,不过做不出什么坏事。只是个……不好不坏的小混混。
那个人昏迷了四个多时辰了。我没法带着他这么明显的目标活动,所以继续留在妓院里……包姑娘。
反正我不缺钱。而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有钱的人就是说话声音大,就是可以象螃蟹一样横穿马路。
我在有限的范围内找了些药物,幸好我自己身上带的东西虽然不多,但都挺有用。幸好遇到我,不然他脚上这个伤,不感染则已,一感染脚可都要废了,搞不好半条腿都要扔。
忙了半天,中午还可以点菜,我点了几样好菜,当然赏钱给的多多,那些人自然机伶不会来打扰。
希望不要发烧……希望不要发烧……
我一边吃东西一边这样念叨。单是脚伤不能让人昏迷这么久,他武功虽然好,真力却不济,象是受过很重的内伤,或者内息岔道了,好奇怪的症状,我这样的人居然一时都看不出来他怎么了。
奇怪呀奇怪。
他的运气还算好,没发烧,不过出汗了。我给他擦汗的时候,把那张面具揭了下来。
然后,我当然看到了他的脸。
接着,我就愣了,愣了足足有五分钟那么久。
这个人……
13 镜子
即使这个人长得非常丑,比钟楼怪人还丑,我也不至于吃惊成这样。
不是的,他一点都不丑。正相反,他长得非常好看,非常非常好看。挺秀的眉毛,长长的眼睫,嘴唇略单薄了些,令那张应该很英俊的脸庞多了几分冷厉的气息。他年纪很暖昧,大约是三十出头的样子,可是皮肤却很光滑润泽,象是一直在精心保养。
重点不是这个,看到李彻那样的美人我也不至于这样失神。
关键是,看这人的脸,让我一下子有照镜子的错觉。
这张脸,这张脸,除了略长了一些,还有,年纪比我大,简直和我每天在镜子里看到的一模一样!
这样诡异,不能怪我愣神儿。
天,世上居然有人和我长得这么象!
师傅不是我说我没什么亲戚在世上了么?就是那个远房表舅父,也绝对不可能有这么象我的啊。
太……太诡异了。这个男人是谁?为什么长得和我这样象?魔教的人又为什么大张旗鼓地在这里找他?
我抱着头坐在床沿,脑子里乱糟糟的,一团团迷雾搅和在一起。师傅一定是没说实话,我是学医的,世上两个人再相象也是有限,不可能什么都一样。
这个人,和我,一定有血缘关系!
坐而言不如起而行!
我为他换药,然后采了他几滴血,再弄破自己的指尖滴了几滴血出来。
滴血认亲并不是不可能办到的一件事,关键是水里加的药物。这是一个很秘的配方,药经上我很感兴趣的一节,所以背得特别熟。药物也不难找,我把药在水里化开了,然后把他的血和我的血一起滴进去。
其实结果我已经想到了,只是想让自己再信服一点。
这个人,和我,果然有血缘关系。
是我的什么人啊?叔叔伯伯辈还是同辈?他年纪实在暧昧,让我端着下巴蹲在床前看了他足足一个中午。上午我心情还非常轻松愉快,有闲情儿去隔壁那些房间偷窥。现在我却在床跟着,看着床上那个大号帅哥发呆。
比我大了一号,当然是大号帅哥。
本来救他只是一时心动,现在是非救不可了。魔教那些人现在一定在出入此镇的门户重重把守,看来我还得在这间妓院里呆一阵子。当然,他们如果在其他地方搜不到人,或许还会回头来搜也说不定。
床上的大号帅哥终于睁开了眼,睡了大半天了老兄,床让给你睡了,我可是一直在椅子上趴着的。他的眼神清亮有神,一点儿不象是刚刚昏迷了这么久的人。嗯,不得了不得了,招人口水的一张脸啊……不过想一下再过二十年我也是这样子,心情不知不觉就变好了。
“喂,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兴冲冲的问。我亲戚耶,我的亲戚!来这里这么久了,这还是头一个啊!
他眨眨眼看我,好象一时没明白过来这里什么地方,我又是哪根葱。我耐心的解释给他听:“你是昨天晚上跳窗子进来的,这里是一家妓院,昨晚上魔教的人来搜查,是不是搜你?你叫什么名字,多大年纪,家住哪里,家里还有些什么人……你怎么受的伤,魔教的人为什么找你,你腿上那一刀谁砍的?”
我一口气滔滔不绝问了这么多问题,大帅哥只是神情戒备的看着我,一个问题也不打算回答。我搔搔头,后知后觉的想起来,我没摘面具,怪不得大帅哥是这个反应。我吐吐舌头,一把揭下脸上薄薄那层皮。
“我叫卫风。”我轻声说:“你看我长得是不是很面熟哦……我看你可是非常的面熟。”
大帅哥目瞪口呆的看着我,手颤颤的伸了出来,慢慢摸着我的眉眼五官:“卫……风?”
“嗯嗯……帅哥哥,我们长得真的好象好象哦,你认不认识我或者是我爹娘啊……我想我们应该是亲戚耶……”我激动的有点语无伦次。
忽然眼前一花,我被大帅哥抱进了怀里,他双臂紧紧抱着我,颤抖的声音说:“风儿……风儿……你是风儿……你都长这么大了……”
嗯……虽然我不大喜欢和人做身体上的接触,但是大帅哥的怀抱一点儿也不让我讨厌。
“唔,那个……”我试图让他听进去我说话,不过好象很困难,因为他太激动了。
“我是卫展宁。”他在我耳边说。
哦,我们一个姓儿啊……啊,他也姓卫,叫卫展宁。
?
虾米?
卫展宁?
那个,那个,我的道士师傅说过,我的父亲……好象就是叫,卫,展,宁。
==|||黑线…………
我愣愣的看着大帅哥……这是我老爸?
可是我老爸不是早死了么!我是孤儿耶!
14 逃命
虽然一堆的问题想得到答案,我还是先问最要紧最最火烧眉毛的问题:“为什么魔教的人在捉你?打算把你怎么样?”
这句话一出口,卫展宁的脸色就变了……(抱歉,这一声老爸我实在是喊不出来,再说,我也不是真正的卫风啊……)这个问题不该问么?我的脑子开始飞快的推想,有什么好说不出口的啊,堂堂一个大男人,杀人放火也不会讲不出口啊,难道是他偷人家老婆么?他不是早应该死了么,为什么没有?而且,既然没有死,为什么让我(或者说是让卫风)成了一个孤儿流落到不良亲戚家里当拖油瓶还险被谋杀……(好象没有卫风被谋杀我就变不成卫风了 = =||| 真是一团乱)……
卫展宁没有说话,脸色又这么不好看,哦,对儿子都不能说出口的被追杀的理由,应该是很丢人的吧……是不是真的偷了人家老婆啊……
算了,不问啦,看这么帅的帅哥委屈也是满让人心疼的。
反正当务之急也不是要弄清真相,而是要逃命。
要在平时,我的轻功带一个人趁夜逃跑不是难事,可是偏偏我现在打了个对折,自己能不能跑出去都是未知数,加上他的脚伤这么厉害,勉强逃走一定不行。
我虽然没跟魔教打过交道,但是对他们的行事作风和手段都听说过。他们可不象是我们那时代的黑社会,讲究利字当头向前看,他们更有邪教的特色,屠城的狠厉不下手纳粹送犹太人进集中营。
昨天,今天,我想,明天可能是最后的机会。如果再找不到他们要找的人,这家不知何因住满了人的小镇,可能不会再有一个活口。
“你先休息,好好养伤。”我给他喂药。药里加了安神散。他需要充份睡眠来养好腿上的伤。至于他繁杂奇怪的内息,我暂时是无能为力。
他眼睛半睁半闭,一直不肯睡去。我很讶异,也佩服他的精神力量,一般人绝不能在安神散的药力下面撑这么久而不睡。
他是我的父亲,和我有血缘关系的人。现在,我是他唯一的依靠,而他是我唯一的亲人。他一直握着我的手,含糊不清的说话。
我听不清楚,也无暇去仔细分辨他说的什么。
我在黑暗里坐着,听着不远的房间里仍然有哼哼唧唧的男人和女人的声音,空气里飘浮着甜腻的香气和情欲的味道。
我从来没有这么无助过。可是我必须保护他。
早上他还没醒,我让人雇了几辆骡车来,把卫展宁搬到其中一辆车上,给车夫银子,让他们把这个人送到云城山道观。同时也给师傅递了一封信出去,请他接应。卫展宁的脸上已经被我罩上人皮面具,看起来是个平平无奇的人。我看了他几眼,虽然不知道这些人是不是牢靠,但是现在没有办法。如果我还能赶得回来,我一定会亲自护送这个人去找师傅。
只要我能赶回来。
把他的裤子外衫穿到我的身上,我揭下人皮面具,清啸一声,向相反的方向纵身掠出。很快的,我身后就有一群人追了上来。
可见长得象就是有好处,不然这一手儿就不灵。我全力的施展轻功,心里只是念着,他一定要离开,一定要离开。
那些人的身法不多高明,但是人多又有长力,我却不行,内力大损后这么不管不顾的一阵急奔,慌不择路,跑到了一处断崖上。我急急煞住脚,回头看,那些人已经渐渐逼了上来。
山风把头发吹得很乱,他们也看不大清我的脸。其实就算再近一点,不仔细也不大能看出我和大帅哥长相上细微的分别。
他们看我停住了,于是也跟着停住,但是并不是原地呆着不动,人呼拉拉散了开去,将我可能逃跑的方向路径都围个密不透风,包转圈成了一个扇型,并且这个扇子还在不断的缩小。
他们不急着跟我对话,我也不急,就这么抱着腿在悬崖边坐了下来。过了一会儿,后面那些人隐隐起了骚动,分出一条路,有个人走近了几步。我想他可能是负责捉拿的小头头之类。他开口说话,声音在山风里仍然不受影响,非常清亮。
“玉公子,您也是聪明人,现下回去,对您对我们都有好处。”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玉公子?我老爸么?这绰号没听过,不过满好听的,玉树临风的浊世翩翩佳公子,多形象生动的比喻。听他们这口气,好象不是我老爸抢了人家老婆这种不共戴天的大仇,这人的口气有点怪怪的,表面上是恭恭敬敬,里面带点不屑。
我不出声,那人又走近了一步:“玉公子一向待人和善,要是这一次你不回去,在藏玉楼的那些下人,可就没有一个能活命了。”
嗯,真毒辣的攻心之计。可惜我不是我老爸,你杀人杀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