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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黑帮情夫 by 陶农-第52部分

小说: 黑帮情夫 by 陶农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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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很低哑:「我知道,我回去面对他们。」


「你是不是应该先面对我?」


济风还是没有回过头,只是非常微弱的音量:「我喜欢你。」


「我也喜欢你呀,吴济风,可惜你一点都不希罕。」宁修双手环绕在胸前,胃痛与头痛的折磨让他背后湿了一片。


「那天晚上,你看到我对小桑做的事?」吶了许久,才困难问出了口。


「这一点,无庸置疑。」


「可是你没有把我拉开?你一直静静待在我后面看?为什么要这样做?」不阻止他犯错,为什么?


「不然你要我怎么做?那时你干着你老婆干的正爽,不是吗?」


济风一言不发的沉沉吸了一口烟,盯着火红的烟头,没有聚焦的盯着,彷佛一块风干的化石,在天荒地老后,没有思想,只是一直盯着。


恨自己,却已经是恨到无法对待的地步,悬空在极度孤单的浮流中,恨不得能消失掉,他死死的盯着手中的烟头,一眨也没眨,眼眸尽是一片死沉。


「我恨你。」宁修的表情,坚决如铁。


那天小济在门内喊着老婆,毫不迟疑的高声喊着,只可惜,喊的对象根本不是他,其实是他最心爱的女人。


此情此景,济风不知该如何解释,把过错归咎于春药?也没稍微好听一点。


没有春药,他唯恐会失手杀了床边的男人,这一点仍然让他担心成为事实。


他能遵从被插入的模式,只因为被屈服过的效果,他不了解自己为什么要跟狗一样,被制及不能自制某些动作。


他需要春药,是因为这是他需要女人的癌?济风无法否认,发达的下半身只有最简单的原始欲望。


他爱不了男人,却已失去理智的爱上宁修。


「我要跟你一起回去,什么条件我都接受。」


「真的吗?」


济风黑沉沉的眼眸没有一丝考虑。


「那你就趴在这一层楼的柜台前面,当众把裤子脱下来,让我在最干燥的时候插入,只要三下。」


「不可能。」


「我知道,我一直知道,没什么事情可以让你十分在乎的,包括我们。」


「我在乎。」


「那你就去脱裤子。」


济风闷不吭声,跟死人一样毫无反应。


宁修哪还顾得了他,翻找胃药都来不及了,说出最难堪的要求,只是为了打发小济,他根本不想再和小济共处于肮脏的吴家。


突然,小济回过头,眼神安静的像一只猫,他慢慢往外走去,宁修心头吃了一惊,没想到小济会把他的话当真,丢下胃药,匆匆抓起床上的毯子,慌张追着吴小疯出去。


那疯子真的趴在柜台上,护士、路人全都莫名其妙的注视着他妈的,这种傻事也干的出来!


宁修冲上前去,已经来不及阻止小济,他松开了短裤的绑绳,裤子立刻松垮下来,济风还多此一举拉下了裤档,里面什么也没有穿,宁修想也没想,就硬了起来,可是大庭广众,理智怎能泯灭?


宁修跑过去,毛毯从身后往前一卷,盖住了济风,单手抓着毛毯的被脚,另一只手在毛毯底下并不安份。


这两人果然引起大家的注目礼,这里是淳朴的台中,可没有人会装客气的假仙(假装)没看到。


毛毯被这般包裹起来,本来就已不够正常,偏偏里面的两个大男人还迟迟定住不动,精采的招来许多目光。


突然之间,宁修动了,他的腰部往前重重一弯,连续三次。


收起了毯子,宁修很不必要,却又绝对需要的向众人解释:「他裤子掉了,刚我替他捡起来。」


空气沉寂了半晌,人声一瞬间爆破般沸腾起来,人人都在交头接耳,用力交换刚才的所见所闻。


宁修狠狠的把济风架回房间,济风一进病房,整个人猛然跪在地上,死命攀着床沿,要哭不哭的咬牙喊着:「好痛!好痛喔!痛死了!」又给自己咬上新的齿印。


「你这个大笨蛋,下次再让我看见你乱脱裤子,我会当场再要了你,直到你求饶为止,」


舒缓一下生气的语气,割胃的感觉果然好一些,微微带着温柔的语气:「收拾东西,我们回家。」


济风点头。


接下来,他就要面对吴家和爸爸了,心智不能再脆弱,他得刚强应对。


为什么自己刚刚会脱下裤子呢?济风同样问着自己。


或许是想以同样的方法处罚自己吧,只是罚了自己之后,宁修和小桑就能原谅自己吗?


***全身重身的济风;又被宁修来了那三下;突然想到一个批注:体无完肤***



2003…3…205:12AM


 


 


26错火四(爱哭情事)



济风没有顺利跟着宁修回到吴家祖宅。


出租车一停在祖宅门口,观护人就面色凝重的从里面走出来,直接把济风送上了车,带回了台北。


济风坐在副驾驶座,和观护人独处一车,一路上都沉默不语。


观护人已经跟天棋、天发达成共识,关于济风对堂妹强制性交的事件,在官不见官的默契下,双方家长决定私了。


不过他们极希望观护人能让济风能签下”抛弃继承”,给吴家一个交代。


车子在行进中,观护人往右手边探了一眼,叹口气:「被打了?还痛吗?」


「现在要送我到土城?」


「你想去吗?」


济风在心里骂了一个干,但神色十分不安,他妈的!强奸犯在看守所里会有好下场?干!


直到车子滑进了台北市,济风情绪才开始缓和下来,车子驰入熟悉的博爱路,济风完全知道他下一刻的去处。


一见到地院的建筑物,济风的精神又慌张起来,他不想看到那个法官,他恨死那个法官了,还不到一年的被训记忆再度被惊醒。


还好济风只是被带进了观护人室,但是观护人一路不说破,他又死倔不探问,从台中死撑到这一刻的心里煎熬也真够受的。


观护人陷于通报机构与家长处理意愿的两难中,最后想到济风曾经跟他承认和堂妹陷入热恋,这一次的强制性交事件,会不会只是两小无猜的身体探索?虽然济风也快满二十岁了,不过观护人还是衷心盼望他能一路平安,直到把他交给国防部。


观护人终于决定不通报机构,不过还是要吓吓这色胆包天的小子,看看能不能让他稍有悔意,一进入办公室后,观护人就开始找人剃光他的头发。


这一招果真吓到济风了,他死闭着嘴巴,抓着桌脚,半天吭不出一个字来。


直到青髭般的头型如脱毛鸡的裸览眼前,观护人才发现他头上有不少道结疤的破口,新的几处道子开始湿润,染红了剃刀。


济风仍旧只有维持握拳的双手,在拳心抠着自己断裂的指甲。


他的行为看在大人的眼中,只是既硬又倔的意气之斗,叹了一口气。


「吴济风,请你把案发经过,一五一十的讲出来。」峻刻且严厉,空气被冻结着。


观护人从济风的档案夹里抽出个案纪录,笔尖冷冷峙着。


济风低头坐在桌子前面,声音有点凄惨,他能说的都说了,讲到后来,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讲什么。


「听起来,你像服过禁药?」


「我没有。」


「也没喝酒?」


摇摇头。


桌面赫然被人猛力一拍:「胡说八道!你以为我没遇过同样的个案吗?快点老实讲,不然我就认定你毫无悔意!」


「是真的,我讲的是真的,我想休息,我好像发高烧了,我的伤口好痛!」


瞪了济风一眼,竟然学起老油条了!


整理一下桌面的卷宗,观护人终于挥了手,放他休息,突然之间,又凑到济风的耳边:「根据刑法第二百二十一条妨碍性自主罪,可以处以三年以上刑期,上个月少年法庭也有类似的案例,少年嫌犯一听到判决结果,当场在法庭哭着尿湿裤子,何况现在你已经成年了,我想到时候你的样子也好不到哪里去吧。」


济风表情开始软化,心里认错了。


「妨碍性自主已改成公诉罪,女方家长一追诉,日后也无法撤销,要求他们就趁现在,我跟你叔叔电话沟通一下,你认为这样?」


「好!」


过了很久,观护人终于回来,面色十分凝重:「阿风,我跟吴先生沟通过了,还低声下气的替你求情,可是人家坚持要你接受法律制裁。」


「我不要!拜托你!我不要这个罪名!拜托你!」观护人苦笑,这大概是有史以来,吴济风唯一求他的一次。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我也替你说情了很久,尤其你还在缓刑期间,这条罪一旦被判下去,你现在的缓刑肯定会被撤销,当初三年的刑期你就要回去监狱服刑。」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把观护人当成生命救星。


「唉,跟你叔叔求到最后,我连自己的脸皮都拿出来卖,不断跟他们苦苦哀求,不然我请他们过去一趟,你自己求求他们。」


「……嗯。」弄到这个节骨眼,无论观护人说什么,济风铁定点头答应。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观护人对着电话闷了半天,又是摇头、又是争辩,济风听的出来是在讲他的事情,在祸福不知的情况下,时间十分难挨。


「吴先生应该是他们有点心软了,你再去赔个罪,希望应该更大。」


济风往门口走去,又突然回头:「叔叔人在哪?」


「他们……,刚刚才从你堂妹家离开,在来这里的路上。」


过了不久,观护人又开始跟电话啰唆了半天,眉头越攒越凝重,济风不了解这之间的任何情况,整个人十分烦躁。


「他们已经到了地院门口,不晓得发生什么事,又不想见到你了,情况真是不妙。」


济风也被感染了绝望。


「他们要求说,除非你跟吴家断绝一切关系,他们才有可能心平气和跟你谈一谈。」


「断绝关系?」一脸的迷惑。


「要再麻烦我拨电话去替你问问?」


这一回济风没有答好,却也没有拒绝。


收了线,观护人给济风十分明确的答案,吴家要济风同意抛弃继承,如果这一步走不下去,大家只好法庭见。


办公室里突然一片静默。


「你考虑了怎么样?」观护人问着死沉不语的济风。


「不用考虑,我可以回家了吗?」


「我在问你同不同意被害家属提出的条件?」


「我……进监算了。」


「你在想什么?人家好不容易肯给你这个机会,你这是什么态度?」


「你去跟他们讲,我不需要。」


「阿风,我很明白告诉你,你只要照你叔叔的意思做,一切都可以不用追究,这样的暗示还不够明显吗?」


「我想回去了。」


「你要回哪里去?你不好好求取家人的谅解,你这样姓吴,有意义吗?」


「你别管我,晚上睡路边也是我的事。」


「好,你蹲稳了。」观护人突然把济风的椅子往后一抽,稍稍扶住济风的身体,逼他坐太空椅,声音直刺耳膜,形成一股喘人的压力:「你好好想清楚,就为了赌那一口气,毁掉你大好的人生,值得吗?」


济风皱着眉心,因为椅子被抽离,屁股必须使劲蹲着马步稳着,但那条缝的痛处开始折腾的令他发汗,双脚已经严重颤抖,济风撑不了多久,整个人就仆到地下去了。


观护人亲切的将他扶起来:「你到底在拗什么?你没有先对不起你叔叔的女儿,人家会这样要求你吗?你为什么一定要贪图不属于你的钱财?至于一点小钱,有了自由之身,你未来几年在社会上还赚不回来吗?为什么不做让你叔叔、爸爸、家人满意的事情,这不是皆大欢喜吗?你也才对得起你堂妹啊。」


见济风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话又说回来,如果你选择了伤害自己、伤害家人的这条路,不但没有任何好处,而且你在监狱里也不会好过的,强奸犯很容易被同房的欺负。」


「是。。。。。。不是会被鸡奸?」济风的表情木然,声音却颤出冰凉。


「这种事情的确听说过。」


「喔……我知道了。」脸上出现那种对未来恐惧的极度恐惧,确实是千真万确的。


「你还有路可以选,你确定你不会后悔?」观护人无法理解眼前的人。


「我……,」摇摇头:「鸡奸就鸡奸,反正我活该……。」尾音却是失控之前的极度无助。


「我知道你在诚正有很不好的记忆……,」观护人的手一搭过来,却发现让济风的身体严重颤抖了一下。


从脖子一路涨上来的赭红,逼出济风眼底的深沉情绪,济风再也压抑不住了,肩膀抽动,拳头紧握,一股更大的屈辱从胸口逼来,自己把自己反扑回去,最后难免还是逼出了最赤裸的情绪。


观护人想要停嘴,却又觉得是下猛药的最佳时刻:「很多极不合理的事情,就好比你在诚正中学所遭遇到的,有时在国家人力、法律的局限下,真的很难完全避免,最好的解决之道,就是尽可能不要再回去了,你又不是犯下滔天大错,自己不需要害自己的后半生在铁牢里渡过……。」


「我可以走了吗?」短暂的一瞬间,济风筑了一道大坝,生生抑住表面,把所有失控的起伏情绪硬都压回身体里头去。


「你真的想重回铁牢?」观护人不敢再逼了,他知道再逼着济风重温梦魇,他一定会失控。


点点头,一脸死灰交织着紫红,他抖着手,千辛万苦的开门走出去。


长廊上,养父、叔叔、姑妈等人已经全等在门外,一干人正愠怒的看着他,尖锐的目光,像剥光他所有的衣服。


接触到一行人的视线,济风脚下完全乏力,可是他不想回观护人那边,只得逼着自己继续往前走,穿过他们一个个的勃怒与蔑视。


济风死命低着头,小心翼翼踩着脚下,不禁悲从衷来,眼泪快要滴出来了,他讨厌少监、讨厌失去自由、还恐惧男人盯上他的目光。


他不要被强奸,一想到他即将再度面临的强行鸡奸,济风死命扳紧的双手,又恨又恐惧。


那段不愉快的回忆,就算他报复过那个该死的男人,可是阴影仍记忆在身体的每一部分,他仍撑着,死命撑着,仅靠着血气里的一点点执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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