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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黑帮情夫 by 陶农-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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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肩膀已然剧烈起伏。 
漆黑的棺木旁边,跪满了披麻带孝的血亲,竟与兀愣在一边,身穿鲜豔服装的两人成了两个世界。 
   「小桑……。」哀恸的亲人们随即发现了两人,眼睛红肿的秀华,眼汪汪看著女儿。 
   「妈。」小桑很快松开济风的手,哇了一声,紧接著奔扑在妈妈怀抱,母女两扑簌簌哭了起来,一旁的女眷不停的抚慰著小桑,含著眼泪,轻轻拍著她的背,剩下济风一人仍伫立在门口,看到奶奶的遗照,蹙了蹙眉,却无法爆发很强烈的情绪。 

   接著,几个男人向他拢过来,包括天发和两个父执辈,一脸怒容的瞪大著眼,眉毛横竖,围上了济风。 
   他们把他”请”进了房间,还不忘将他身後把房门带上。 
   接下来发生了什麽事? 
   没有任何声响,没有任何叱骂,或者,事实上他已经揍了一顿好揍,被最难听的话语彻彻底底侮辱了一遍,或许什麽事也没发生过。 
   时空浑浑噩噩,他的意识浑沌,等到发现自己正在做什麽的时候,他还是没搞懂自己在做什麽。 
   他蹲在昏暗的房间里,脚边散落被人撕裂的纸碎片。 
   是谁撕的?纸上写了什麽? 
   他慢慢回想,却什麽也没想起来,倒是胸口、背後、臂膀的剧痛又来他的知觉了。 
   他知道,小桑与他被隔离了。 
   他也知道,吴家不会让他有披麻带孝的机会,甚至不会让他接近遗体,可能连香都拿不到。 
   为何他会如此肯定? 
   沉重的头颅突然缩回细缕般的记忆,这一刻,他想起来了,原来地上的碎纸是爸爸逼他签下的、终止他与吴家亲属关系的切结书,而泼出胆子撕毁纸张的人,原来是自己。 
   他步履蹒跚的迈到屋外,倚著屋子的外墙,慢慢点了一根烟,深深吸著。 
   孤单的感觉他不陌生,但脑海空洞到全被抽出的感觉,却是他前所未有。 
   从很小的时候,他就知道,母性是糖,父性是棒子,原本以为挨了棒子,就能有糖吃,现在才发现,糖也只不过是男人暇(趋诱)他的道具,软软香甜,却北燕(不屑)让他含进口中。 

   「MARLBORO红色的,可以吗?」 
   济风吓了一跳,旁边什麽时候多出一个人来,他怎麽一点都没察觉? 
   对方迳自用嘴点上一根烟,却不自己吸,他把烟从唇边移到济风眼前,等著他。 
   「……?」 
   好看的英眉一扬,再次候著他。 
   济风终於伸手接过了烟,叨在嘴边沉沉抽著。 
   对方才替自己又划上一根烟。 
   「前面正在拜,你跑出来干嘛?」 
   「拜托,」宁修因为嘴里衔著烟,使得喉间发出的嗓音有些模糊: 
   「我是基督徒,又不能拿香拜拜。」 
   「还有这种事?你的名堂还真不少。」 
   宁修指著旁边的苎布衣,淡淡说道: 
   「这件你穿。」 
   「为什麽?」 
   「我以後咽气,是要送到教堂举行告别式的,你别害我进不了天堂。」 
   「喔。」才被教训过,济风的倔气也被磨了不少,因此他熄完烟後,开始穿上孝服。 
   宁修拆下手臂上的孝志,悄悄靠近了济风。 
   「嗯?」 
   对方非常沉敛的替济风别上孝志,两人之间突然蒙上欲言又止的冲动。 
   「我想问你一件事。」 
   宁修淡淡喔了一声,不置可否。 
   「那一天。。。。。。就是我们飞车的那一次,你是不是说过,」济风没有停顿太久: 
   「你喜欢我那类的话?」 
   「喜欢?」 
   「你喜欢我?」 
   「NO; 我从来不说我喜欢你。」 
   「喔。」 
   那天果然是E与混合物的幻觉作用。 
   「--我爱你呀--这一类的话,对你有用吗?」 
   「有用?什麽有用?」 
   「我爱你,对你有任何意义吗?我看你不如趁年轻去景美、公馆置产吧。」 
   「你……你怎麽知道的?」震惊的跳起来。 
   「下次请别用对讲机说我坏话,久而久之也会内伤的,懂吗?」宁修低头含了一口烟: 
   「头七一结束,我就要走了。」 
   「走了?」一句简单的话让济风无从理解。 
   走?他什麽时候留下来过呀? 
   「我要回台南,服完兵役就会出国。」 
   「台南?」 
   「我会用最慢的速度从台北晃回去,等阳光刺开眼睛的时候,就代表我可以永远不用再看见你。」 
   济风拧著眉头,还在思索他话中的真正含意。 
   「”回去”台南?」 
   「我高三转学到台南,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 
   「在我参加台大转学考之前,就是念成大。」 
   「成大?」好像有听过: 
   「你干嘛去南部?你哥不是在这里?」 
   「是啊,不过最近的我变得容易心软。」 
   「听拢呒(听不懂)。」 
   「我是指我对前任BF。」 
   「BF?」 
   「Boy friend;or Male lover。」 
   「……男朋友?」诡异的瞄了宁修一眼。 
   「Bingo! You had greatly advanced in English。 阿风。」 
    (答对了,你英文进步了。) 
   干!这人不说一大串洋文会死喔! 
   「你是说,你前任女友回头找你?」济风问。 
   「嗯。」面对眼前这死脑筋,宁修已经懒得纠正。 
   「为什麽?」 
   「你也会好奇?」 
   「你别管,我要知道。」 
   「我不知道,他找过我,希望我回去替他管店,他说他不再计较我手臂上的疤,他说……。」 
   「他说什麽?」济风紧张盯著他微开却没发出声音的嘴型。 
   宁修耸耸肩: 
   「我不知道,他被Kevin赶开了,那两只在马路上拉扯半天,我就藉机溜来你家。」 
   「宁。」 
   「嗯?」 
   「你脾气好的时候,人很不错……。」 
   「喔?那希望你下辈子,能懂得欣赏我这个小优点。」温柔的鼻息,不经意扑上对方的下巴。 
   「你,开玩笑的吧?」 
   「或许吧。这是我的──临别赠礼。」宁修从旁边拿出了包装精美的礼物。 
   济风皱著眉头,奶奶的死讯、吴家的排除、还有宁修的事情,一切都令他想皱眉。 
   济风紧张的撕扯那包礼物,当它微微松开时,两手却又软弱无力似的缓慢揭开包装纸。 
   「四年了……,足够让一个毛躁小子念完大学,或许我们真的是无缘吧。」宁修弧出一道好看的微笑。 
   济风终於打开了礼物,是一本书,他眉头深锁,该不会又是什麽奇怪的小说吧? 
   自从他高中买了一本”孽子”後,才一打开,就念到有个男的被学校勒令退学,简直是抹把盐巴洒在自己的伤口上,他揍了那书几拳後,从此再也没看过那本封皮了。 
   「希望你会喜欢。」宁修的嘴角逸出轩昂自若的微笑。 
   「操!」济风把书砸到地上。 
   「别那麽冲好不好,」宁修替他捡起来: 
   「你这个样子怎麽去跟大人讲道理?」 
   「你管我!」一股酸涩突然泉涌,好在及时被济风镇住。 
   宁修把那本厚重的书丢回济风腿上,封面有烫金的几个楷字──六法全书。 
   「我不想管你,但你真可笑的让人看不下去,你以为只要是女人,你通通都可以上吗?」 
   「废话。」 
   宁修一付有话讲到没话似的,没气的把眼神瞟向远端。 
   「也没错啦,只要不是男人,管她是阿猫阿狗,你通通可以……。」心口突然跳了一下!随即甩开,烟头烧到他手指头了。 
   「你还好吧。」 
   宁修隐住眼底的烫伤,淡然道: 
   「总之,你好自为之,不要老用同一招,你以为把纸撕掉、随便人家揍,就可以解决所有事情吗?用点你的脑袋吧,风。」 
   「你没事吧?」济风对自己的处境没有半点危机,反而为对方露出忧色: 
   「难道是我叔叔对你太凶了?」 
   在这最高的顶点,所有被宁修抑压住的抓狂冲动,一举溃堤: 
   「Shit!要不要换你跟那混蛋周旋,我在房间写切结书?干!你也稍微关心一下遗嘱内容吧。」 
   「咦?」济风愣了半天,并非是想不透宁修跟叔叔商议的内容,而是……宁讲的这话好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书?……书?」 
   遗书? 
   济风突然想起来了,好像有谁曾塞了一封遗书给他,正当济风乍开记忆宝盒,本能的想摸索口袋里的遗书时--。 
   「济风!」突然有人叫唤他的名字! 
   济风一抬眼,小桑就扑了他满怀,啜泣的悲鸣从她娇小的身躯中无限绵延,连济风都感染上厚色的灰蓝。 
   两个相拥的男女,同样穿著孝服,偎紧著对方,沾湿了彼此。 
   直到宁修丢下抽不完的嘴烟,慢慢退出了两人视线以外。 
   (本章完) 

**承认吧;我仍在拖戏;不过保证这几天案情一定会有个明朗化** 


第廿三章 燃点 之一 

   「老大,乾脆让我去干掉阿德!看那龟孙还屌的出来!」 
   「嗯,」小渡被身边的兄弟一劝,心也有点动摇了: 
   「门户清清咧心咖(较)清,伊母的!姓吴的不受教!」 
   二护法也在旁边跟著点头,但心里开始怕怕的,如果渡哥真坐回老大的位置,会不会也要他这个二护学著跟男人……! 
   这种禽兽的勾当,他可怎学也干不来! 
   「老大,阿德回来了。」眼看干架在即,旁边的兄弟们纷纷露出兴奋的神情。 
   「好,你们全出去。」 
   「老大!」大家失望的呐呐恳求著小渡。 
   「老大,你被风哥的人管,我们看不下去!」 
   「对!对!」 
   「知道了。」不耐烦的打断众人。 
   小渡心里不是没有交战的,吴济风,难以控制的火,浪费了他一身的能力! 
   小渡沉思又沉思著,终於决定,如果他还找不到控制那团火的方法,他就让吴济风和邱信陵全都後悔! 
   「鹿头,你挡外面的白烂,给我五分钟。二护,叫黑马和他小弟来见我。」 
   「喔。」二护感到诧异,渡哥在里面闷了这麽久,要是他,早就把不听话的人扫光光了!连阿德自以为的”自己人”--鹿头,都已经站在渡哥这边了,到现在,渡哥对风哥还有什麽好犹豫的? 

   「渡哥。」 
   「渡哥。」黑马又带著小弟诚惶诚恐,在众大头面前低著头。 
   「喔,你不用担心,你表现的很好,我记得我说过用得上你们。」 
   「老大,你叫我做什麽,我都拼给你看!」 
   「很好。你们吴老大的阿妈挂点了,他忙著做七,你找他的观护向他阿妈上香。」 
   「是,老大。」 
   「还没完,你只要告诉你观护人,吴济风有带违禁品,要他搜查就行了。」 
   「是。」 
   「很好,你第一次出动,我就等著看。」 
   「谢谢渡哥。」 
   「可以出去了。」 
   「是!」 
   阿德在门外不满的询问声已经慢慢接近,小渡的目光随即瞟向了二护: 
   「你也找人去上香,不过阿风信不过你,你别出面。」 
   「要做什麽?」 
   小渡拿出一个夹链式的透明塑胶袋: 
   「这是四号细仔,你栽在阿风身上。」 
   「喔……。」他不能出面,又要找风哥信得过的人下手,恐怕风哥不是怎麽好应付的。 
   「渡哥,你要把他送回笼里?卖粉的刑期很长。」 
   「嗯,阿风没这种摔(药粉毒瘾症状),这次稳的。」因此不会被送去勒戒,而是直接被当成卖粉仔,又在缓刑期间,这次阿风绝对脱不了身……。 
   「陵哥这几天也会去上香,我们的人要一起?」若是这样,要同时让陵哥、风哥信得过,又要有两下子的人……,实在难找的很! 
   「不用,我们去我们的,跟阿陵分开免得坏事!」  
   「只是,」小渡继续道: 
   「按几个人那边盯著,阿陵去上香那天有任何状况,随时告诉我!」 
   「是。」 
   如果没有意外,姓吴的不是去吃牢饭,就是和他对上了! 
   他很清楚,风陵渡对外的声势,就靠著阿风一人,如果连老大都被关进去,或者老大跟老三闹翻了,外面的人会怎麽打落水狗? 
   但是目前他受制於阿风,随时有性命的危险。 
   他和阿风的对峙,胜负就看谁硬下心肠,先动手。 
   他的帮,真的得从头来过了。 

     *  *  * 

   靠,祖宅今天冒出一大挂人来吊丧,中午的坯啦(盘子)看来是不够了,济风想到祖宅改建前的旧红砖房,那里已经变成杂物的仓库,去那边找找,应该会有那些玩意。 
   一进仓库,上头掉落了一层厚灰,他挥动著手,大咳了两声,想尽快在老旧的木柜中脱身。 
   红砖房没有水电,而且地点偏僻,好在是大白天,头上有两块透明的屋瓦会透著光线进来,但一屋的灰尘在光下飞舞,让他的喉咙又开始搔痒起来。 
   有了,一个与人等高的大木柜在灶旁昂然挺立,济风曾在那里找过碗盘。 
   操,高大的碗柜虽然比不上他高,但一打开左右两扇柜门,就发现碗盘被藏得很里面,济风努力伸手去捞,他妈的,仍旧捞不到,这一柜子全摆著啥米碗糕(什麽东西)!。 
   「立委。」 
   「天棋。」 
   「堂哥。」 
   刻意压低的嗓音。 
   有人推门而入,济风暗吃一惊,赶紧阖上柜门,蹲下身体以防被人瞧见。但破旧的木柜却被摇晃了重心,一股脑儿就要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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