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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部分

缚石-第57部分

小说: 缚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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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云看着,眼睛一转,妖冶地笑了:“这个简单……”他手上用力一拉,另一只手顺势扣在我腰间,红艳的嘴唇在我耳边补充一句:“不过你想都别想。”

 “门主。”外面响起小童清脆的声音,“五十里外,广子林一行人来拜。”

 上云放开我,皱着眉头开了门问道:“离蒿留了一大摊子事,他怎么有空来?”

 不知是归真还是济物恭敬地回道:“广爷未言,不敢妄自揣摩。”

 上云瞟了我一眼,意有意无地说:“雾花夫人,嘿嘿,真是名声在外啊。”语毕,扬长而去。

 若说之前只有五分把握,那么此时当有七分把握,广子林是第三个总司。离蒿,汀兰,广子林,还有一个是谁!

次日,先生帮我烧灸,室内清了人。先生压低着声音,一边做灸一边说:“我配了个百家粉的方子,引百家粉做药引,五五二十五天后方可全去。只是这方子上有味红花,这……”

红花,补血的寻常药材,但是孕妇吃了容易滑胎。若是奇异珍贵药材,先生自是有自带,寻常药材到处可以寻到,惟独这红花,已目前的处境,先生绝对不可能从暗门的药房里取出来。

我沉吟片刻,要了方子过来,大体看了一下,确实是那味红花最是棘手。我又看了数遍,确认记牢后,就着先生点灸的火苗把方子烧了干净。

 这一天,也算是怪事迭出。

 晚上我总感觉房后有什么东西在悉悉数数的,心里很不塌实,所以就披了件衣服出来。

我的这两间单独出来的小房是在这个内院最深处,小房后面跟着一个单独的厨房和柴房,房前以花篱为界,对所有人都是禁足,当然,上云和归真济物不在此列。

 我心怀疑窦,手里托了一盏白蜡香烛,绕到房后的声音发出的地方。

其实与其说是我听到,不如说是我“预想”到,并没有实质的声音,但总有这个想法,是我“听”到了什么。不得不说人的第六感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尤其是我最近好象第六感特别准,比如说小铛整治荛落的事情。

 当走近柴房的时候,真实的声音则慢慢清晰了。哼哼哈哈的不断娇吟声和越来越重的喘息声。

 我心里大奇,这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的胆子。

 伸手推了推柴门,它从里面堵住了。但我伸手推时发出了一点声响,不是很大声,却足以惊动房内的两个人。

 一个女子惊呼了半声,想来另外半声被强行吞了回去。

 一个带着沙哑口音的男声浑浊地低声说:“谁!!”

 我皱了皱眉头,这两个人好大的胆子,偷情偷到这里来了。

 看我不答,那男子又问了一声:“是谁!”声音明显沉着地多。

 一阵悉数之声,然后门开了。

 白烛的光芒贯穿了整个柴房,坐在地上衣衫不整的美人看到我立刻脸色惨白,失声道:“雾花夫人!!”

 一旁的男子听到这个名字,脸色立刻白色了两分。我淡淡地扫过这两个人。

男子摸约三十来岁,敞开的衣衫暴露出六块整齐而分明腹肌和一身成小麦色的肌肤,眉眼深陷,下颚方正,一看就是习武之人。坐在地上的女子就有意思的多,我见过的,她是这个院内上云养的禁脔,名字好像叫虞枕水。看我眼光扫来,虞枕水立刻花容失色,跪在地上颤声道:“夫……夫人……”

 “清清——”

后面猛然有人叫,我不禁吓了一跳,转头看去,却是小铛。他看到我,轻吁了口气,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我身前来,挡住那个男子,口里冷然道:“这是怎么回事,你是谁!”

 虞枕水几乎声音都在打颤:“夫人……不关他的事,是我引诱他的……夫人……”

 我拍拍小铛的肩,小铛让开了身子。我看着虞枕水,伸手指了指门口。

 “夫人……” 虞枕水惊恐地看着我,不知道我什么意思。

 我不耐烦地做了个“滚”个手势。

 一旁的男子道:“枕水,你先回去,我来向夫人交代。”

 “腾戈……” 虞枕水迟疑道。的

 “快回去。”男子坚定地说,不说其他,切就论他此刻这一份谈定自信,从容不迫就很让我暗暗赞叹。被捉奸还能从容不迫?

 虞枕水一咬牙,提着衣服狼狈而去。

 我不紧不慢地挑了个合适的柴堆坐了下来。小铛则走到那男子面前,酷酷地问道:“你是谁!”

 那男子却不理睬小铛,朝我的方向跨上一步,单膝跪下,口里称:“广爷随下朴藤戈,见过雾花夫人。”

他跪下时,我一眼瞥见他腰间滑下一块奇特的吊牌。我使了个眼色给小铛,小铛与我相处多日,这点的默契还是有的,他身形一晃,下一刻钟,这个吊牌就握在我的手上。

 “夫人,那可是……” 朴藤戈急道。

 我锐利地扫了一眼过去,他话到一半却只能讷讷住口。

凑近烛火,细看之下这是一个做工相当精细的铜牌。四面分别围绕着八个图案:戈头,马蹄,镰刀,长剑,盾牌,长弓,飞镖,箭,暗合了暗门八坛。反面一个龙飞凤舞的“暗”字。这是……暗门的令牌?

 我握着吊牌,歪着头看着朴藤戈。

 朴藤戈埋着头,答道:“回夫人,暗门三等令牌,还望夫人赐还。

我笑了一下,把令牌揣进怀里。起身站了起来:原本还想拷问他的话,现在看来,什么都不用了。我虽然不知道三等令牌到底有多大的调遣力,但他仅仅一个广爷的随行就有如此令牌,说明的问题可就不是一星半点的了。

 “夫人……”看我要走,朴藤戈终于绷不住了,冷汗直下。

 我走过他身侧,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放心。

 朴藤戈一咬牙,追讨道:“还望夫人赐还令牌,不然在下实在无法交代。”

 小铛代答道:“赐还是没份儿了,不过今晚的事我们就当没看见了,你回头就答说自己睡时令牌被偷就是了。”的

 朴藤戈冷汗如雨:“这如何使得……”

 我不耐烦地向外走去,朴藤戈被逼急了,站起来抢到我面前挡住去路,冷然道:“夫人若不归还,那就莫怪在下冒犯了。”的

 小铛看势不好,一掌挥了出去。

 朴藤戈不知敌人深浅,虚晃了一下,回了一拳。

 两人你来我往斗出了房去。的

 我依在门口,看着小铛迅速陷入苦战,心中大急。

 “放肆,朴藤戈!!”一声厉喝突然传来。

 房子的转角处,一片黑夜的墨色中显出一条米黄色的人影来。

 一人清瘦高挑,表情森然,可不正是暗门总司广子林!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几号??今天难道不是十号吗???(把某君智商忽略不计)

 问:说!这几天跑哪儿去了!都不来更新!

 作者:报告!被外星人收养了,正打算移民到小熊星座去!

 问:放屁!老实点!

 作者:进修太辛苦,累倒在书桌上,差点没有抢救回来。

 问:还胡扯!信不信我弃坑给你看看!

 作者:…………(扮白痴装施施然飘走)

 众亲,对不起鸟…………

第68章 

 朴藤戈闻声一呆,身法上一懈,结结实实中了小铛一个扫堂腿,正跌在地上。小铛当下也收了手,站在我身前。

 广子林看也不看朴藤戈一眼,向我拱手道:“在下失职,夫人受惊了。”

我淡淡扫了他一眼,心里冷笑:这个时候会在内院深处见到广子林?适才小铛和朴藤戈打斗,出来的人不是归真济物而是广子林'炫‘书‘网‘整。理。'提。供',他不早不晚的出现是在暗示我什么吗?

 我看了眼狼狈起身的朴藤戈,又看了眼身旁全线警戒的小铛,微一沉吟,随即从容而去,广子林低眉顺眼地站在那里,什么也没说。

紧接而来的这一天,我左等右等也不见先生来。等过了许久,小铛才端了碗药来,他轻轻把药放下,走过来拢拢我耳边的发丝,轻声道:“清清,喝药吧,好吗?”

 “咳咳……”身后的一人轻咳数下,定睛一看原是宝盾坛坛主冷萧,“夫人请自重。”

 我皱了皱眉头,怎么是他来了,先生呢?的

 冷萧取了碗枕,放在桌上,恭敬地说:“夫人,请。”

我不动,只是看着他,冷萧依然必恭必敬:“神医前辈由门主陪同回山谷取些药材医书,这几日由不才为夫人诊脉;前辈留下数道方子,在下会一一遵守。”

先生回谷取医书?看来我的情况真的不容乐观,先生乃神医,如果需要先生翻书那么肯定是些奇门偏方或者是上古医书。而上云居然带了归真济物亲自前往,肯定是为了防止先生半路泻出去消息,以保万一所以亲往。那么庄内的种种呢?毫无疑问地落在了广子林肩上。我所要关心的问题是:广子林,真的有上云想的那么可靠吗?

 傍晚时,小铛去看着煎药去了,我一个人踱到花篱附近,忽听得篱外的声音很是喧闹。

 “啧啧,看看这是谁来了?真是好{炫&书&网久不见啊。”一个妩媚的声音怪里怪气地说,话语里的讽刺毕露无疑。

 “可不是吗,以前娇姐姐来的时候哪回不是好生风光,怎么这回这么偃旗息鼓呢?”另一个清亮的女声应道。

 “滚。”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软软的,没有任何力气。

 “哎呀,我差点没有看见,娇姐姐坐的这是什么啊!怎么成了这副模样。”

 “对啊,娇姐姐,你看你脸色,哪还有当初娇态动人的姿色?”

 “嗨,你们怎么能这么说呢?娇姐姐可是门主跟前的大红人儿,门主平日对她赏的可叫一个多啊。”

 “是啊是啊,这次赏的啊,尤其丰厚呢!真叫我们姐妹嫉妒啊。”

 ……

 ……

 几个女子你一言我一语,话里带刺,有恃无恐地谈论着。

 透过花篱,我隐隐看见一个人坐在轮椅上,后面有一个小丫鬟推着轮椅,似乎是来院子里散散心的,谁想到正撞见这么一堆冤家。

娇娘害我匪浅,而她也正是因为我而被挑了手筋脚筋。我扶着微微隆起的肚子沉思片刻,一仰头,正看见赤红色的夕阳血染的云彩,头顶上一只鹰碉长鸣一声迅速冲进云端。

 我深深呼吸一口气,长长地吐出来。

 再次睁开眼,我依旧是自己,而我也不会再是自己。

 轻移莲步,踏着一地落叶,我所迈出的,是我以前不敢迈出的一步。的

 “雾花夫人……”

众人惊叹道,平日雾花夫人深居简出,几乎从不独自出花篱,而自从雾花夫人来此后,门主只要无事定会回庄,雾花夫人有孕,传闻一旦有后,无论男女,门主定会正式迎娶雾花夫人,门主夫人,除雾花夫人外,再无其他。

 我扫过这几个女子,有荛落,米莲,宛莹儿,常平君,顾小慈和顾小怜两姊妹,以及,坐在轮椅内,满面憔悴的娇娘。的

这几个女子不知道我是谁,这个院内曾经是有一个人知道的,当日我刚被掳过来的时候在上云帐中曾有一个他随行带着的美人,但是自从我来这里之后,过了两日,那个美人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但是娇娘知道,她看见我,脸色更了白了一白。

 我沿着院内铺好的细石子路走过去,另几个女子完全不知道如何是好,该请安吗?不该请安吗?

我直直走过去,推轮椅的丫头也傻了,立在那里手足无措。我接过她手里轮椅的扶手,径自推了娇娘离开,走出点距离才听得后面突然爆发出女子的惊呼声。

 我推着娇娘来到院子里令一个角落,停了下来。娇娘没有回头,开口说道:“其实你不必帮我。”

 我放开轮椅,转到娇娘面前来,定定地看着她。她比当初瘦了不少,明显老了几岁,气色也很难看,才立秋不久,居然穿着小棉夹袄。

 她看着,居然也笑了:“你是在可怜我吗?你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笑了笑,耸了耸肩。随手把路边一株月季摘了下来,拿在手里把玩。

 她也再没说话,静静看着我。

娇娘双手手腕上各有一道深深的伤口,触目惊心。挑筋其实是个很严酷的刑法,并不是一刀子下去就把手筋给割了,而是用一个钩子样的刑具,内纫磨出刀口,勾到手腕里挑出筋来拉断的,极其之残忍,刚被挑开的地方还可以看见手筋的翻卷。

娇娘曾经有多么显赫一时我也可以猜出一二,不想如今却落到这副田地。仔细一想,我也不正和她是类似的处境吗?想及此,不由觉得对她有种同病相怜之感。或许我回头可以问问先生,可有续筋之法,好歹也能让她自理,不用受这轮椅之苦。

 我回过神了,猛然转过头去,正看见娇娘很是复杂的眼神,看我看向她又很不自在地别过头去。

我笑了,拿着手上的月季一片一片把四周的叶子都扯了下来。叶子一去,月季墨绿色花杆上的利刺一根根格外明显,尖尖利利的,森森地排列着,看着它们,仿佛就能感到被刺着的痛。我拿着月季,轻轻放到她的腿上,她的眼神看着月季,闪了一闪,沉声问我:“你什么意思!”

我笑着,轻轻摇了摇头,转身欲走,忽然想了起来,转过身回来,从怀里掏出一段吊绳:正是那的三等令牌上的吊绳。拿起那枝光杆的月季,轻轻把吊绳系在上面,又还给了娇娘。

 娇娘看着吊绳,神色更是复杂。

 我笑了笑,举步而去。

 我给她出的哑谜,希望她能找出答案:我已然一无所有,所以,就如那脱了叶子的月季。

 当晚,很符合场景的来了个月黑风高。我推门出去的时候已然四下寂寥。

 我轻轻饶过花篱,在院子的假山池塘旁的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

没有星星的夜空显地很低沉,月亮脆弱的光芒透过薄薄的云彩射下来勉强让人能看清周遭的事物。夜晚很凉,我拉紧了身上披的衣服,静静坐着。平静的水面上倒映出一个女子的容颜,淡淡而细长的眉毛,线条柔和的下颚,温和而不出众的五官,只有一双眼,熟悉却又陌生的坚定而清丽。

这是雾花夫人,是浣尘,是朱颜,而记忆中傅清清的模样早已融到现在的这个容颜中去了,时间并没有逝去多远,我已然不记得傅清清的样子了,只是还记得她的眼睛,一双鱼形的眼睛,水波流转,流光飞舞……

 “夜已深,何故弹梦远?”身后有人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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