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汐颜-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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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汐颜的年纪还与她们相仿,就有了三位夫君。斓国向来以男子为尊,一女嫁二夫被视为不忠,女子皆会被处于浸猪笼之刑。而今新君却一次娶回三位男子,打破了一直沿用至今的俗例,在民间掀起了轩然大波。
汐颜透过薄薄的轻纱窗帘,瞅见他们或鄙视,或欣羡,或不齿的视线,直视着前方,眸底波澜不惊。
当马车驶出了天京,百姓的身影逐渐看不见了,汐颜才低下头,缓缓吁了口气。望向窗外不远处一道蔚蓝的身影,唤了一声。
“蓝侍臣。”
“皇上,”蓝宸佑一拉缰绳,退至马车一侧,疑惑地低头看向汐颜。
蓝宸佑身为二品侍臣,原本不能在外抛头露面。但他死活不愿像个女子般以马车代步,汐颜知他在宫中数日,憋屈得很,难得有机会出宫,便准了他策马随行。
“蓝侍臣这马,是今年上贡入宫的?”汐颜上下瞅着蓝宸佑座下的骏马,跃跃欲试。“朕想要骑马。”
“这……”蓝宸佑迟疑地道,“此马性子烈,恐怕皇上驾驭不来。再说,皇上的装束也不适宜骑马。”
汐颜皱着眉,低头望着自己一身盛装,挑了挑眉。“不是还有蓝侍臣在么?两人同骑不就好了。”
“皇上,”一人策马趋近,淡然地唤道。汐颜一见来人,缩了缩脖子,微微一笑。“太傅。”
清润的双眸淡淡一扫,“皇上想要骑马?”
“……没有,”汐颜立刻摇头,仿佛做错事的孩童遇着管教的先生。“朕在询问蓝侍臣,这马是否起了名。”
蓝宸佑见状,愣了一下,答道。“这马还没有名字。”
汐颜点点头,“朕为这马起个名字如何?”
望着通体乌黑的骏马,沉吟半晌。“朕想到了,叫……小黑,如何?”
蓝宸佑闻言,瞪大双眼。这可是百年难得的千里马,取这么个名字,实在……
黑马似是亦深感不满,重重地打了个响鼻。
“不喜欢?”汐颜见蓝宸佑呆掉了,撇了撇嘴。“小黑……这名字好记又亲切顺口,朕决定了,就叫这名字。”
“……小臣遵旨。”蓝宸佑无奈,只得应下。
瑞琛双目含笑,微微摇头。“皇上就不要捉弄蓝侍臣了。”
汐颜抿唇一笑,“宸佑心胸广阔,又怎会在意,对吧?”
蓝宸佑白了她一眼,驱马往前去了。
宸佑?
瑞琛目光一顿,瞬间恢复了温和淡定,禀报道。“皇上,还有两个时辰才到达祭台。“
“嗯,朕知道了。”汐颜正襟危坐,心下叹气。
队形不能纷乱,因而骏马不能狂奔,只能缓慢前行。原本策马不过个把时辰,如今却要将近三个时辰才能到达。近六千人的队伍,除了蹄声、车辕的滚动声,未闻丝毫人语。
汐颜无趣地抿着粉唇,望着车外豁然开朗的山间绿意,阖上眸,小憩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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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护皇上——”
马车一震,突然停顿起来。汐颜骤然惊醒,探出窗外。
放眼所见,一群身穿黑衣蒙面之人手握大刀,策马而来。汐颜双眼一瞪,竟然是马贼!
反观阻挡的禁军,却摇摇欲坠,几乎没有招架之力,眨眼间一个个被凶狠的马贼砍杀在刀下。
“皇上,”瑞琛急急上前,“大部分禁军中了药,根本不是马贼的对手。”
说罢,只见数支羽箭破空而来。银光一闪,蓝宸佑挥剑挡下,却仍遗漏了一支,从拉车马匹险险擦过。马匹受惊大声嘶鸣,下一刻奋力往前急冲起来。
“不好!”他惊呼一声,用力一踢马肚,飞奔追上。
车上急剧摇晃,汐颜险些跌落,连忙抓住窗边稳住身子,仍颠得七荤八素。
探头张望了一下,马夫早已被抛落在地。蓝宸佑和瑞琛虽紧追在后,却不断被黑衣人从中阻拦,两人离马车仍有一段距离。汐颜咬着唇,墨眸渐沉。
卷一 满地山河空念远
第十四章 落崖
汐颜咬咬牙,扶着车厢,缓缓往前挪去。唯今之计,是尽快安抚受惊的马匹,好让马车停下来。
从车内到驾车处,短短几步的距离,她用了足足一刻钟才走到。厚重的衣衫被湿汗浸透,汐颜随手一擦额角的汗珠〃炫…_…書……*……网…3ǔωω。cōm〃,伸手就要抓过缰绳。
马车猛地一颠,车辕似是碰到了硬物,车身倾斜了一瞬。汐颜的后背撞到马车的一侧,痛得直抽气。狼狈的趴着,她又尝试着伸向缰绳。
“皇上!”远处传来瑞琛呼喊声,向来温文儒雅的太傅也有这般惊慌的时候,汐颜不由暗暗诧异。
勉强撑起身,抬起头,望着眼前的光景,汐颜的脸色“刷”一下发白。
百丈之外竟然是一处断崖!
苍茫滚滚的飞湍瀑布倒悬倾注,直入深渊,波浪翻滚,惊涛怒吼,两道刀劈斧削般的绝壁傲然对屹。如若跌入崖下,必定凶多吉少!
汐颜一时怔忪,迅速回神过来,用力扯住缰绳,试图止住狂奔的马匹。
“皇上,跳车!”蓝宸佑一面对阻在前方的黑衣人挥剑,一面大呼道。
闻言,汐颜挣扎着爬起来,背上火辣辣地疼,如今也顾不上了。手脚并用,挪向车外。正要跃下,数支羽箭齐齐射来。汐颜只得翻身一滚,反身跌落在车厢内。
“可恶!”蓝宸佑突然发难,全身杀气暴涨,剑势翩飞,转瞬间便将那射箭的三四个黑衣人砍落马下。
“快去!这里我先挡着!”
瑞琛没有迟疑,马鞭一抽,急驰而去。黑衣人见此,正欲上前拦下,却被蓝宸佑铺天盖地的杀气逼退。
他冷笑一声,漆黑的眼眸扫向黑衣人。“想过去?得问问我手中的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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汐颜只觉头晕目眩,勉强直起身,便见断崖已在不远处。
她就要这样死去了么?甚至落到尸骨无存的境地……她死后,汐原便能回来,名正言顺地接替她的位置,成为斓国的王了……
墨色的双眸眯起,汐颜用力握起双拳,指甲刺入掌心,疼痛让她立刻清醒了些许。
她汐颜何时变得如此软弱和厌世了?
心里狠狠唾弃着自己,眼见断崖已至,汐颜双脚一蹬,飞身跃出车外。
不想马车已然腾空,汐颜只觉脚下一空,身体直直往崖下坠落。
“皇上——”头顶传来瑞琛撕裂般地痛呼,汐颜惊慌中双手胡乱攀折,不知坠下了多远,才抓住了绝壁上延伸出来的树枝。
汐颜紧紧抱住这救命枝干,浑身颤抖。往下一看,江水奔流,轰然如雷;往上一望,却是烟雾弥漫,看不真切。
恐惧地闭上眼,冷风呼啸,钻入她衣衫撕破的口子里,汐颜感觉身上的温热渐渐消散,抱着树枝的双臂越发沉重而不听使唤起来。
“皇上,皇上……”
忽闻瑞琛急切的呼喊近在咫尺,汐颜自嘲地笑了笑,这怎么可能……
“皇上!”
她睁开眼,却见瑞琛真的就在近处,大吃一惊。“太傅,你……”
清润的眼眸满是担忧,一手抓住岩壁的突起,一手伸向汐颜。“皇上,抓牢在下,别放手了……”
汐颜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往他爬去。
才动了一下,便听见树枝断裂的微响,汐颜定在远处,无措地望向瑞琛。
瑞琛紧皱双眉,这时,上头伴随着蓝宸佑的声音,落下一条粗大的绳索。
“皇上,太傅,抓住绳子,我们这就拉你们上来!”
拉过绳索,瑞琛紧紧绑在腰间,直直看着汐颜。
“皇上,跳过来,我会接着你的!”
迟疑了一下,瞥见他坚定的眼神,汐颜点了点头。“太傅,我过去了!”
说音一落,纵身跳向瑞琛。却因身上的服饰过于沉重,汐颜竟离他有两丈之外。
瑞琛立即放开攀附着岩壁的手,单脚大力一蹬,趁着绳索向前一荡,一把抓住汐颜的手腕。
汐颜这才松了口气,却闻瑞琛一声闷哼,后背重重撞回凹凸不平的岩壁。
“太傅……”
“……无碍,”瑞琛深喘了口气,柔声安抚道。
绳索缓慢往上移,两人终是安全无恙。
汐颜避过一劫,浑身不可抑制地颤抖着。瑞琛不着痕迹地伸手扶着她,覆上汐颜的手背。温热的感觉传了过来,汐颜逐渐心安,反握住他的手。
“……蓝侍臣,那些黑衣人呢?”环顾一周,除了地上的尸首,空无一人,汐颜步进开口问道。
“皇上跌落悬崖后,他们就立刻撤离了。”蓝宸佑立即回答道。
汐颜微一点头,“禁军的情况如何?”
“回皇上……禁军死伤过半,再加上中了药的人,如今仅余数百人能随驾了。”禁军统领方知鸣捂着受伤的左臂,凄然禀报。
“国师呢?”
方知鸣一怔,坦然道。“国师未见任何损伤,黑衣人似乎亦似是刻意避开国师的马车。”
听罢,汐颜眼神不禁一凝。
“皇上,国师绝不会是幕后指使之人。”一旁的瑞琛急急说道。
“太傅,天京近郊又怎会有马贼出没?”汐颜沉声问道,“据朕所闻,马贼向来只在平原之地横行,如此山沟之处,根本不会有商队经过,马贼何以为生?这是其一。此道为皇家专用,马车上有皇家的标志。这些马贼明知如此,却特意来抢劫朕吗?这是其二。其三,方才看来,马贼根本无意为祭天准备的贵重贡品,而是冲着朕来的。”
瑞琛叹息道,“皇上所言有理,这马贼根本意不在抢劫值钱之物,而是来取皇上的性命。但是,众所周知,国师为斓国神子,是凤凰转世之人。斓国上下根本无人会对国师做不利之事,纵使是亡命之徒,亦不敢对国师不敬。因而刚才那些贼人避开了国师的马车,情有可原。”
低下头,他又道。“……此地不宜久留,皇上的伤势也急需就医。”
蓝宸佑亦赞同地微微颔首,扬声道。“方知鸣,立刻整军,我们这就前往岚欣寺。”
“是,微臣领命。”方知鸣匆匆离开。
一把抱起汐颜,蓝宸佑往国师的马车走去。瑞琛摇晃着站起身,紧跟其后。
一袭白衣立在马车前,清冽的双眸扫向汐颜,微蹙双眉。
仰躺在车内,汐颜心下微松,硬撑了这么久,终是晕了过去。雨疏在她手臂的伤口上涂抹着药膏,伸手就要撕开她的衣襟,蓝宸佑一把挡开他的手,皱起眉。
“国师大人,男女授受不亲。”
“这些规条重要,还是皇上的性命重要?”雨疏抬眸,淡淡地反问道。
蓝宸佑一窒,却见一瓶药膏递在他面前。
“既然你是她的侍臣,理应有你来涂药。”雨疏说完,把药膏塞进他手里,到马车的一角坐下。
呆愣了片刻,瞥见汐颜在昏睡中仍旧痛苦地呻吟,蓝宸佑一咬牙,褪下了她的衣衫。白皙的后背上,大片的清淤和道道伤痕,触目惊心。
黑眸一凛,这么重的伤,这人被救上来后也未曾呼痛一声,真是个倔强的女人。
指尖挑起药膏,细细涂抹起来。动作生疏而僵硬,习惯握剑的手却带着难得的轻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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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满地山河空念远
第十五章 皇姑姑
汐颜睁开眼,发现自己置身在古朴却不失华美的房间里。手臂和后背的伤微微刺痛,却透着一股舒适的凉意,应是处理过了。
侧过脸,瞥见桌前枕着手臂浅眠的蓝宸佑。一束光亮穿过镂空的窗饰,斜照在他脸上,浮现柔和的气息。俊朗的面容有些憔悴,睡梦中剑眉微蹙,眉梢间凝着散不开的倦意。
墨眸凝视着他的目光渐柔,蓝宸佑怕是照顾她多时了……
口中干涩难受,不忍唤醒他,汐颜撑着身子,慢慢坐起身。不想些微的轻响,让蓝宸佑惊醒过来。
“醒了?”蓝宸佑微微一笑,倒了一杯水递给汐颜。
汐颜一口饮尽,抬起头。“太傅的伤势如何了?”
“多是皮外伤,并无大碍,休养几日便能痊愈了。”蓝宸佑如实答道,吩咐侍从送来了清淡的白粥。
“这里是……岚欣寺?”伸手想接过瓷碗,却被蓝宸佑避开了。
“皇上已经昏睡两日一夜了,好在住持精通药理,身上的伤有所好转。祭天大典由国师主持,顺利完成了。太傅对外宣称皇上欲在岚欣寺研习佛理,故留在寺中一个月,谢绝了其他人的探访。”他边说着,笨拙地吹了吹白粥,伸向汐颜的嘴边。
汐颜愣了一下,尴尬一笑。“蓝侍臣,还是朕自己来吧。”
蓝宸佑抬臂一避,汐颜又扑了个空。
“住持特意叮嘱了,皇上的手臂伤好前,最好不要随意活动,不要拿重物。不然伤口裂开,会留下疤痕的。”
“可是……”汐颜皱起眉,这样让人喂食,实在不习惯。而且,这勺子算得上是重物吗?
“没有可是,来,皇上张开口。”蓝宸佑又催促了一声,汐颜才不情不愿地吃下了一口。顺道睨了他一眼,这语气怎么像在哄小孩子?
好不容易吃完小半碗白粥,喝了药,已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了。
“太傅这般说,宫中的折子应该送到寺里来了,是么?”汐颜倚着软枕,轻声问道。
“……太傅会处理的,皇上就安心养伤吧。”蓝宸佑无奈地看着她,伤成这样难道还想继续批阅奏折?
“太傅也受伤了,这两日打点好一切,肯定没有时间好好休息。蓝侍臣,去瑞公子那里把折子取过来吧。”见蓝宸佑迟疑不动,她又道。“朕睡了两日,全身都躺得僵硬,而且总不能整个月都把事情丢给太傅应付吧。再说,住持说得是让朕不要随意走动,又没说不能动脑子。”
蓝宸佑拗不过她,便去了瑞琛的房间一趟。走前,汐颜还特意嘱咐道。
“若果太傅不从,你便说是朕的圣旨。”
果然瑞琛百般阻扰,却在蓝宸佑搬出这一句时,无可奈何地把折子交给了他。可是,人却跟着过来了。
汐颜怔了怔,板起了脸。“太傅,这些奏折比起平常不知减了多少,你回房间休息去吧。”
瑞琛清润的双眸定定地看着她,笑道。“皇上的双手不甚方便,由在下代为执笔,如何?”
闻言,汐颜瞥了蓝宸佑一眼。的确,后宫不能干预朝政,她的手臂不便,蓝宸佑亦不能帮忙代笔。再说,蓝宸佑一直守在她身边,也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