眷恋情人-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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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头蓬松的长发披散,和韩亦诗神似,却妆点得娇柔艳丽许多的脸蛋,泛着浓浓的红色,眼神凶悍中带着一丝迷离。
韩亦诗皱起眉,走到妹妹身边,抽抽鼻子。“你又喝酒了?”
她满脸不同意。
“跟几个朋友出去玩。”韩亦柔毫不在乎地回答,挑衅似地瞪着姐姐,“干嘛?看我出去玩你不高兴吗?我人缘好你又有意见了?”
韩亦诗摇头,对妹妹的尖锐言辞,一如往常的没有辩驳。
“他们要帮我出唱片!出唱片耶!”韩亦柔用力扯住姐姐的手,大声宣布,“我要出唱片!以后大家就会知道我唱得多好,那些明星统统输给我!”
“你醉了。”韩亦诗没有多说,也没有拨开妹妹抓得她很痛、尖尖指甲刺进她手背、掌心的手,只是把她带到餐桌前,拉把椅子让妹妹坐下。
她转身进厨房,准备帮妹妹泡茶解酒,不料韩亦柔突然又用力拉住她。
“姐,你今天有没有看到楚大哥?”她仰着脸,被酒精薰染得迷蒙的双眼,逼切地望着她。“他有没有来?”
韩亦诗微微一颤,“没有。不过我也刚来,你问妈妈。”
“妈……”
韩母走过去,搂着小女儿温言安慰,“他昨天不是说很忙吗?人家才刚回来,一定有很多应酬。”
“我不管,我好久没看到他了,妈,他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柔柔乖,他怎么可能不喜欢你……”
母亲与妹妹的呢哝软语,听在韩亦诗耳中,却是那么惊心。
滚烫的开水冲入茶杯中,她冰凉的指尖几乎握不住杯子。
柔柔虽然活泼爱闹,可是她非常了解妹妹,一定是心里有事,才会喝这么多酒,又这样又哭又闹的。
还会是什么事呢,不就是因为楚正玺?
韩亦柔从少就极度崇拜隔壁的楚正玺,斯文、帅气、才华洋溢,对她们姐妹都很好。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楚正玺的关系,她根本不肯去学琴、练唱。
这对小姐妹从七八岁就开始学琴,到后来,韩亦柔到楚家,都直接钻进楚正玺的房间,缠着她的楚大哥,要他拉提琴或弹钢琴给她听,甚至什么都不做,就乖乖待在他身边也好。
留下孤孤单单的姐姐韩亦诗,在琴房安静练琴。
楚正玺那美丽又有气质的母亲,总会优雅地叹口气说:“要是柔柔也像亦诗这么用功就好了。”
然后,她会摸摸小女孩的头,“亦诗,你真是乖孩子。”
年纪尚幼的韩亦诗,被这样一句简单的话给逼出眼泪。
没有人注意她,也没有人认真赞美过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从小就伶牙利齿又甜美可爱的妹妹身上。
安静的韩亦诗,通常都被习惯性被忽略。
可是没有关系,楚妈妈说她是乖孩子。
因为这样简单的鼓励,加上总是轻声细语,耐心教导她的楚妈妈、韩亦诗更加努力地学琴,完全不偷懒。
小学三年级,韩亦诗转学考进音乐班,然后,在楚妈妈的鼓励下,一路念到大学。
其实要说鼓励,只是精神上的支持。楚妈妈在她国二那年,带着年方十七、跳级考进美国著名音乐学院的楚正玺,远渡重洋,离开她的生活。
从此,她只有在每年寒暑假楚家回国省亲时,才看得到楚妈妈,还有……越来越英俊的楚正玺。
又要过年了。
每年到了这个时候,韩亦诗的心情总是特别不好。
别人都有家可以团聚,而她家,从她念高中以来,就不曾有过团圆这件事。
父母亲离异,在现在的社会里,不是那么罕见的事情,可是对于小孩的创伤,却是永远不会消失的。
她不记得父母亲大吵的情况,印象中,总是母亲又哭又闹,把一张美丽的脸庞弄得狼狈不堪,而父亲,在一旁无奈又懊恼地抽着烟,一根又一根。
最后,父亲出门去了,不再回来。母亲哭得呼天抢地,说他死了,下地狱去了。
后来韩亦诗才知道,父亲有外遇,离婚之后没多久,他便跟外遇的对象结婚了。
平常还好,每到过年时节,看着家家户户团圆相聚的样子,韩亦诗总是黯然;虽然外表上,她是接受得最好的人。
照顾妈妈,照顾妹妹,偶尔和日渐苍老的父亲吃饭,她总是老成而稳定,没有情绪起伏。
回到住处,一室冷清,更让她难掩心头的酸涩。
今天是除夕,下午她母亲和妹妹临时决定要去南部散心,东西收收就走了,人都到机场了,才打电话告诉她。
韩亦柔示威似的在电话里大嚷:“我跟妈去住舅舅的招待所,明天要去垦丁玩!”
“你们小心点,不要租车。柔柔,你不要喝酒又开车,听见没有?”韩亦诗急得直问:“有没有带钱?有没有带信用卡?你们要去几天?我跟你们——”
“你不要来啦!”韩亦柔毫不客气地拒绝,“你来都管东管西的!我们过两天就回去了。”
旁边还传来韩母的催促声,“好了没啊,走了,要登机了。”
挂了电话,一股被全世界遗弃的孤寂感,涌上来侵蚀她。
好累……
然而她还是整理了房间,洗了衣服,还拿出吸尘器把地毯吸干净。然后练了琴,练了长笛,把过年后,乐团要表演的。曲目都走一遍。
直到傍晚,她在暮色中,安静地烧水泡面,盖上盖子等候,
那人工的油腻香味传入鼻端,她才突然发现自己脸上凉凉的还是掉眼泪了。
别人家都在吃大鱼大肉或热腾腾的火锅吧,她却是以泡面裹腹。
掀开盖子,热腾腾的蒸汽扑面而来,她的眼泪一颗颗掉进汤碗里。
奇怪,自己是怎么回事?
不是习惯了吗?多少年来不都是这样过了吗?
她的哽咽越来越严重,泪腺好像坏掉的水龙头一样,关都关不住。她已经完全没有胃口,把面碗一推,放弃了吃东西的念头。
洗把脸,眼睛依然酸涩,泪水还是不断,她决定上床去。
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不过,韩亦诗清楚意识到自己醒来了。
没有开灯,卧室里一片黑暗,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不过,有人在她的床边,俯身相就,略凉的薄唇印上她烫烫的脸颊。
“你在哭?”低沉的嗓音那么温柔,让她眼眶又是一热。
不过,她选择推开他。
“我没事。”
她打算起身,却被握住手腕,又推回床上。
“你没吃饭对不对?”那嗓音还是温和得让人想哭,缓缓说着:“我看到桌上的泡面。怎么不好好吃点东西?为什么不对自己好一点?”
韩亦诗用力咬住唇,撇过头,不肯回答。
温热的男性躯体移上床,她被搂进宽阔的胸膛。
好半晌,两人都没有开口,只是静静依偎着。
“你不是该在家吗?”她幽幽地开口。
“刚吃完年夜饭,等一下半夜要去拜拜,我爸那边的习惯。”
楚正玺拥着她,下巴顶在她的发心,淡淡的说,“我晚一点过去会合就可以了。”
她又不说话了。
“我带了点吃的来,有长年菜。”他一面说,大手一面在她背上揉按,似在安抚她。“起来吃点东西吧,饿着肚子睡觉多难过。”
她埋在他温暖宽厚的胸膛上,不想动。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你家没人,我爸的司机说看到你妈跟你妹下午就出门了,我想你一定在这。”楚正玺低下头,轻吻着她的眉眼,“别哭了,不想待在这,就跟我回去吧。”
“怎么可能?你家又不是我家,何况柔柔……”说着,她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委屈给击溃,眼泪又奔流而出,“我们……我……”
她的脆弱狠狠抓住了他的心,他吻住那张略略颤抖的红唇。
本来只是单纯安慰着流泪的她,但安慰的吻却很快变质。
他无法抗拒她的甜蜜温柔,吻得越来越深越热,本来在她背上揉抚的大手,也开始像有了自己的意识。
当他褪去她的衣衫时,火热的吻迫不及待地落在她未着内衣的光裸娇躯上。蓓蕾被抚弄得敏感而挺立,被吮含进温热潮湿的口中,她忍不住弓起身子,轻声呻吟。
“你该走了……不是吗?”
这样的推拒根本无济于事,欲望的火焰已经熊熊燃起。楚正玺撑起身子,专注地盯着她红艳艳的脸蛋,流转的娇美春意,逼得他几乎要疯狂。
“啊……”
沉默的男人握紧她的双手,两人都修长有力的手指密密交缠。他略显急躁地,深深占领了她。
黑夜里,团圆的愉悦气息还在四处蒸腾,而在楚家,当夜,却没有等到楚正玺回来。
第三章
今年是暖冬,过了年,天气就一直很好,气温也居高不下,完完全全就是春暖花开的好时节。
年后,韩亦诗所属的乐团有一场音乐会。
这个乐团属于某大财团的基金会,规模与水准都还可以,薪水虽然不是超高,却算是稳定,加上韩亦诗在外面音乐教室兼职教钢琴,她的收入其实不错。
何况,住处租金是友情价,少得要命,她又没有什么其他支出,大学毕业这几年下来,她存了不少钱。
当然,在她父母眼中,这一点积蓄根本不够塞牙缝,可是她依然努力自立自强,绝对不愿像她妹妹韩亦柔,花起钱来毫不手软,却要别人替她付帐单,每个月父亲还要帮她缴卡费。要买车或出国玩,只要回家一伸手,不管父亲还是母亲都抢着给她钱。
傍晚时分,天色还未全暗,音乐厅的侧门边,已经有着三三两两的乐手出现。
今天只是彩排,所以乐手们都是平常的装扮,有的穿着破破牛仔裤就来了,手上或肩上不是携带自己的乐器,就是带着厚厚的乐谱。
韩亦诗也是轻便打扮,合身T恤、牛仔裤配球鞋,看起来就像是个学生。她抱着长笛盒,脚步轻快地走下台阶,准备从侧门进去。
“嘿!韩老师,你今天居然比我早到!”
说话的中年男子有着卷卷的台客头和大肚腩,若不认识的人,说不定会以为他是个在夜市摆摊的老板,甚至是流氓一名。
不过他可是乐团小喇叭的首席,中气十足,技巧又好。老大哥般的他,老是被团员取笑像是葬仪社鼓吹乐队的头头。
“我老头就是啊!不然你们以为我是怎么会学小喇叭?就是他教我的嘛!”他总是一瞪眼,理直气壮的回答,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
他总是戏称兼课无数的韩亦诗为韩老师。
韩亦诗听了,只是噗嗤一笑,“李哥,你今天也很早啊。”
“之前经理就叮咛了好几次,下午还特地打电话提醒,说今天不能迟到。”李哥摇摇头,“不知道又是什么大人物要来看了,老总不是过年前才来巡视过吗?”
在乐团里总是到集合时间前最后一秒钟才出现的两人,相视无奈地笑笑,并肩走下台阶,穿过走廊,来到后台。
后台也是闹烘烘的,大伙聊天的聊天,打招呼的打招呼,非常热络。
“亦诗,跟你说一个秘密喔。”和她一样是长笛手,年纪也差不多的徐湘仪,鬼鬼祟祟地靠近她,在她耳边压低声音说:“今
天有个大帅哥要来看我们彩排。”
韩亦诗笑了。
她五官细致清甜的鹅蛋脸,平常总是安静无表情,但笑起来却很甜美。此刻她笑吟吟地问:“又是谁要来?你也太不挑了,
动不动就帅哥。”
“谁说我不挑的!”徐湘仪没好气,指着旁边的粗汉李哥说:
“像这个李哥,我就不会说他是大帅哥。”
“你说什么?再说一次!”李哥吹胡子瞪眼睛。
“李哥别生气,湘仪是说,你不是大帅哥,可是个性好,很酷
又很照顾人嘛!”韩亦诗笑着帮忙解围。
“我哪有这样说?”徐湘仪拉着她小声问。
“不这样说,我们等一下就给李哥一拳头打死。”韩亦诗也
小小声的回答。
“说得对,或者他等一下不高兴就骂指挥,我们又要多练半
小时,这样更糟。”
两个年轻女孩挤在角落叽咕说着,还一面发出咯咯傻笑。
在这里,在这种时候,韩亦诗才像是个正常的二十五岁女孩。
“我跟你说,今天要来的这个人真的很帅喔,你一定也认
识,就是……”徐湘仪还来不及说完,乐团经理——个小个子
的中年男人——便出现在后台,他拍拍手,吸引团员们的注
意。
“各位!注意一下!”他提高嗓门说。
待大家都静下来转头看他时,也同时注意到,他身边站着
一个英挺的男子。
那张俊脸轮廓深刻,俊美而斯文,唇边带着客气温和的笑
意。
“我们今天特别请到国家音乐厅的客座指挥,楚正玺楚指
挥,来帮我们指导一下!”乐团经理亢奋地介绍着,“大家今天要
好好表现!我们欢迎楚指挥!”
一阵掌声之后,楚正玺微笑着问好。
韩亦诗深深吸了一口气。
她还是不习惯在人群中看他。
那么英俊,那么光芒四射,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他身上,他却显得怡然自得,举手投足潇洒大方,和私底下的他,那么不同。
“就是他啦!好帅对不对?”徐湘仪猛拉着韩亦诗的袖子,在她耳边聒噪。
“我知道啊。”韩亦诗轻声回答。“我认识他很久了。”
“真的?!”徐湘仪大惊,“你们认识?怎么认识的?”
而面对着众人,楚正玺也侃侃谈到这件事,“……所以很荣
幸有这个机会,来跟大家交流,谢谢董事长的邀请。还有,贵团
的长笛首席韩小姐,是我认识很久的朋友……”
“我是他妈妈以前的学生。”她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