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韦帅望之二·众望所归-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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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慨叹气:“要不,我把她关到那院子里,让人看管起来?”
韦行回头看康慨,唔?你这个主意高啊,等这丫头真成太子妃然后王妃王后时,一回想起在韦家的岁月,一定感慨万千,是不是?我看你他妈还是找抽啊!
再说这个小丫头,还真——没干什么,也不太坏,只是——
只是我对她有点过敏,看见她我就觉得有热水顺着我后背往下淌。
韦帅望跑过来:“干嘛呢?你欺负康叔叔呢?”
韦行沉默,拍马前行,越来越郁闷,怎么搞的,儿子不象儿子,下属不象下属,乱了套了!
29,在路上
一路无话,韦行还是不愿多说。
帅望也沉默不语。
毕竟,这一天,是他妈妈的忌日。
偶尔韦行会回头看帅望一眼,一开始韦帅望有点莫名其妙,我没干啥啊,你担心我?
后来明白,韦行回头看一眼大约等同于康慨的“你渴了吗?你累了吗?你冷不冷?”韦帅望忍不住好笑,我还以为你怕我拿炸弹扔你呢。
帅望笑了一下,微微觉得苦涩,想起当初跟着韦行一路狂奔,痛苦而恐惧,如果他露出一点软弱来,怕是只会得到蔑视吧。谁会保护他?连康慨都不会。唯一肯在他需要时无条件帮助他的只有韩青,现在他终于要回去,他或许已不需要保护,但他需要那种被保护的感觉,也需要被爱的感觉。
天色渐晚,韦行终于开口:“住店?”
帅望道:“如果你不想的话。”
韦行微微顿一下:“你觉得我不喜欢住店?”
帅望笑笑,吐吐舌头:“不,是我,我喜欢露宿,很好玩。”
韦行对这种玩笑,不知该如何应对,正常来讲,或者说,如果韦帅望只是一个陌生人或是下属的话,当然是一记耳光结束问题。可是,这小子是他儿子,曾经拥抱过他的人,他又不能象对韩青一样尊重并且容忍,而且韩青没这么强的攻击性。
韦行面对韦帅望的挑衅无言地瞪视了一会儿,拍马进了客栈。
韦行道:“一个套间。”
帅望道:“两个单间!”
韦行愣了一下:“嗯?”
帅望道:“一样价。”
韦行道:“两个。”
然后回头:“实际上,——”沉默了,实际上,他有话同韦帅望说,不过——
好吧。
韦行把行李放好,回身去找韦帅望,韦帅望刚进了自己的屋,房门正在拍在韦行的鼻子上,韦行微微沉默了一会儿,只得敲门。
帅望开门,一双水滴状眼睛,纯结无辜地。
韦行道:“明天,你就回家了。”
帅望点点头。
韦行道:“韩青会尽力保护你,但是——”韦行沉默一会儿:“你别给他添麻烦。”
帅望点点头。
韦行再次沉默,过了一会儿:“我的意思是,你的问题,你自己解决。”
帅望瞪视。
韦行道:“你不知道该怎么解决?”
帅望摇摇头。
韦行道:“既然冷良知道配方,既然知道配方的是冷良——”
帅望微微挺直他的背,啊!什么!
韦行侧头微微瞪大眼睛,做个“你知道该怎么办”以及一个威胁的表情。
帅望沉默。是啊,如果真的想不起来那个炸药配方,怎么解决问题?简单,告诉唐家,知道配方的冷良死了,如此而已。
韦行垂着眼睛,沉默良久,终于道:“陈紫华的事。”
帅望静默,啊,还有关于陈紫华的事。
一而再,再而三地要他杀人,尽管韦帅望痛叫:“你不能改变我!”
可改变还是一点一点地来了。
那个被人关到密室里等死也不肯出声的韦帅望已在认真考虑如何自已解决自己的问题。承认也好不承认也好,因为他知道韦行关心他保护他,所以,他会考虑韦行的建议,而不是断然拒绝,他的改变,缓慢而沉重,一点点不可挽回地来了。
那么,韦帅望终有一日会冷下来。
帅望微微弯起一个嘴角,点点头:“是,我明白,生命从来不公平,也没有道理。”
韦行愣了愣,他没听懂,他顿了顿,决定不理韦帅望的胡扯:“陈紫华的事,与你无关,他是个死囚,本就该死,至于死前挨了打,那不算什么,对一个男人来说,算不了什么。”
帅望沉默一会儿,呵,怎么了?疗伤止痛吗?你不是要我痛到麻木而后学会坚强吗?帅望笑笑:“我明白。”
韦行回过头,看了帅望一会儿:“不管你怎么想,你首先得活着,然后,再实现你的想法。如果你死了,只证明你的愚蠢!”
帅望点点头。
韦行这一次没遇到有效的抵抗,也微微有点诧异,他看了帅望一会儿:“冷良也是一样,他是因为你的谎言,才留下一条命的,如果你不说他知道配方,他早就死了,所以,你明白该如何取舍。”
帅望半晌道:“我明白,不过,不用你插手。”
韦行道:“记着,让对手感受到威胁,你的犹豫,等于自杀。”
帅望道:“我知道。”
韦行点点头,回自己房间。7
韦帅望站在门口,良久,他知道韦行的意思,他理解明白,可是如果他真的照韦行的意思做——韩叔叔会怎么想?
即使韩叔叔同意这样解决问题,他会怎么看待我?
帅望呆了一会儿,忽然惊醒,天啊,我在想什么?我在认真考虑杀掉冷良的可能性?我——这是怎么了?这是我吗?
可是,如果会给韩叔叔带来麻烦的话——不不不,人的生命是需要最先考虑的问题,我怎么能那么做,如果是我判断错误,我可以负责任,我在想什么!
帅望想,我还是不知不觉地,在按韦大人的逻辑来考虑问题了。
真是可怕,也许是因为本性如此吧,冷恶似乎就是这样的王八蛋呢。
帅望慢慢关上门,得把韦行关在门外,他不能改我。
韦行有个感觉,他并没有真正把韦帅望说服。
所以,一大早起来,韦行在上马的一刹那儿,说:“你韩叔叔那么善良是因为他有我这样的伙伴,你没有,所以,你不能学他。”
帅望愣了一下,然后怒吼:“闭嘴!”
韦行愣住,在马上回身,疑惑地看着韦帅望,呃,我?你是说我?我听到的是真的?
帅望沉默一会儿,轻声:“对不起。别这么说我师父。”
骑上马。
不,韦帅望是知道韩青不是圣人,他生气是因为韦行快把他说服了。
不,闭嘴!
韦行低声道:“如果你真的要学他,先学学他,怎么找个好伙伴吧。桑成不算,他是只猪。”
韦帅望心里怒吼:“闭嘴!”
韦行道:“另外,你亲爹杀了他全家,所以,你要小心他。”
韦帅望这回,可真的怒了:“我没有亲爹!你听着——”
韦行冷冷地:“我?我听着?”
帅望道:“别告诉我这个!别说我亲爹是谁,因为我知道,而且那不重要,而且我不想听。别告诉我桑成是我的仇人,因为他是我的朋友,我在冷家唯一的朋友。”
韦行沉默一会儿:“他会知道这件事的,如果你真的当他是朋友,你自己去告诉他比别人告诉他好一点。”笑:“好不了多少,总会好一点的。”
韦帅望大声:“我会告诉他!”我能,我可以做到,天,我希望我可以做到,他妈的。
韦行说:“回到冷家后,先别去你师父那儿。”
帅望抬头,过了一会儿,明白,啊,如果冷秋真要杀他,站出来保护他的,应该是韦行,至少,韦行是这样认为的。
帅望点点头:“别担心,我会找到配方的。”
韦行也点点头,良久,又问:“帅望,为什么——”
韦帅望笑了:“你还会再见到我的,你打算把半辈子的话都说完吗?”
韦行沉默一会儿,恐怕不会。
韦帅望再一次回到韩青身边,韩青会再一次开始教导帅望善良仁厚宽容,韦帅望会把他说的话,他的方式全部忘掉,即使他再一次重说,韦帅望也不会再听,所以,他要一次说清:“帅望,你为什么喜欢玩炸药?”
帅望愣了一会儿:“好玩。很响。”
韦行沉默一会儿:“当初韩青对毒药感兴趣,因为他想杀人,你为什么?”
帅望愣了:“韩叔叔要杀谁?”
韦行笑:“他没说过?呜,他师父,我师父,你师爷,呵,他为这件事被关到黑牢半个月,差点疯掉。他没说过吧,我想,他一定不喜欢别人提起,呵呵,那可是他一生唯一一次屈服。”
韦帅望大吃一惊:“什么?怎么可能!”
韦行点点头:“嗯,对,怎么可能。我们都以为他不会再逃了,都以为他是最聪明努力的好弟子,哈,当时师父的脸——我立刻决定杀了他,或者做他的朋友。”韦行笑,嗯,让冷秋的脸变成铁青色,真是最爽的一件事。
韦帅望道:“韩叔叔才不会是因为——”沉默了,韩叔叔在必要的时候当然是会杀人的。而且,你不会知道他要杀你。
韦行问:“你呢?为什么?”
帅望沉默一会儿:“炸药能救我的命。”
韦行点点头:“也对,不过,最难的方式最有效,所以,我要你学剑,而不是炸药。”
帅望沉默一会儿,点点头,嗯,用鞭子教我。
30,倒霉的桑成
熟悉的风景已换上秋装,坚强地绿着的叶子,黄了的叶子,红了的叶子,漫山遍野的野菊,山前碧青的湖水,蜿蜒而下的河水。
韦帅望深吸一口气,我亲爱的冷家镇、冷家的山。
桑成还在练剑,天已将暮,仍勤奋不息,韩青苦笑,这孩子!
这可怜的孩子不幸承当了他师爷的暴怒。冷秋的不爽,是从冷玉的弟子居然可以上来比武开始的,至韦行没听他的把帅望留在京城,再到桑成的被冷兰一脚踢出前五达到顶峰。
然后,颁奖的当天,站在校场上冷宁,居然叫出第六名桑成!
桑成在一阵惊愕与困惑中站起来,左右看看,韩青也半张着嘴,但他很快冷静下来,呵,不管是出了什么问题,他的弟子不能拒绝上台领奖,即使这是冷宁自己决定的讽刺与幽默,他同他的弟子也得含笑咽下去——何况冷宁绝对没有这么大胆子,敢这样羞辱掌门人与他的弟子,除了掌门大人亲爱的师父还有谁。
韩青很快地把他的惊愕变成一个微笑,好象这是他早就知道的事一样,他给桑成一个鼓励的眼神,去吧,孩子,你可能要承受你生命中最难当的一次羞辱了,希望你能坚强地挺过去。
桑成骇异地走到台子前,冷秋微笑,给他一把淡蓝色的剑:“你知道,我们一向只有五种颜色,白黑红黄青,这把,是我特地为你定做的,因为,掌门的弟子从来没有自己买剑的先例,可是我们一向只有五种颜色,所以这是特意为你定制一把蓝色的,你得终生佩带。”
桑成呆呆地,缓缓接过剑,冷秋的笑容那样真诚温和充满鼓励,他不敢相信德高望众的冷前掌门,竟会特意弄出这么大仗式来羞辱他,所以,他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接过剑,再微笑着转身面向众人,然后听到哄笑声。桑成咬着牙,一声没吭,走到下面。
韩青苦笑,站起来,把桑成揽在身旁,按住他,以足够大的声音说:“你才来一年,这个名次非常不错,这是师爷给你的鼓励,我想,他是希望你能够更加努力,我也相信,你会成为冷家的一流高手。”
桑成咬着的牙终于开始颤抖,然后泪流满面。
韩青过去拜会他师父:“你应该直接骂我,这样的羞辱,对一个孩子来说,太过份。”
冷秋看看他:“嗯,我直接骂你,你会觉得难过吗?”
韩青做个“当然——不”的表情
冷秋笑:“所以,你会打一个没反应没感觉的家伙吗?”'
韩青只得笑了:“是,可你还是太过份。”
冷秋道:“你,即不肯给他一顿鞭子,也不肯给他点脸色,所以他才被大家嘲笑,我不过让他看清楚。”
韩青道:“学艺一年就拿第六名,已经不错。”
冷秋笑:“哦,我还以为他是五岁开始习艺的,原来不是,你的意思是——”
韩青只得汗颜:“师父,是我说错,我的意思是——”
冷秋道:“你的意思是,他父母功夫太烂,或者,是对他不够狠,最主要的是,你对他也不够狠,白痴师父教出白痴徒弟。”
韩青苦笑:“是是是,我是白痴。”
冷秋笑:“你不是我教出来的,你是华山派教出来的白痴。”
韩青责备:“师父!”
冷秋点头:“对,你华山派的师父已经死了,不能辱慢死人,我还活着,你尽管侮辱我吧。收这样的弟子,何不直接往我脸上抹狗屎。”
韩青叹口气,好吧好吧,你尽管拿我出气吧,我没让韦帅望回来,你真是超级不爽啊。
冷秋扬起一只眉:“叹气?你对我不满啊?你带出来这样白痴的弟子,还敢态度这么轻慢,罚你跪通宵。”
为了让师父大人息怒,韩青真的跪了一夜,冷秋只得说:“好,我不会再对你的徒弟提出任何不同意见了,好的,韩青,你是最好的,你的弟子也是最好的,如何?滚吧,从我这儿滚出去,让我好好补个觉,如何?”的
从那天以后,桑成的习武时间就自动加倍,雷打不动。
韩青只得苦笑,你看,挫折教育多么成功。
韩青站在操场边,一半怜惜,一半好笑,看起来桑成还需要时间来适应他师爷那条有毒的舌头。
韦帅望把东西放在家里,一路狂呼:“我回来了!”
结果韩青与桑成都不在家里。
帅望问过翠七后,一路狂奔向操场,他欢叫着:“我回来了!”
韩青回过头,只来得及张开双臂,韦帅望已扑到他身上,紧抱他,然后仰头狂叫:“咦呀!我回来了!”
韩青微微侧头:“我的耳朵!混帐小子!”
韦帅望抓住韩青:“我回来了!我再也不想走!”
他抓住韩青的两只耳朵,摇晃:“说你不会再赶我走!”
韩青笑:“松手,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