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后宫的日子3-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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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似箭,八个月过去了。此夜,琅懿临盘在即。我无法入睡,虽然平素心如止水,但此刻我的心又岂能静如止水呢?
“此时,那边还是没有动静吗?”
“是的娘娘!”
商穆,已经心急如焚,早已遣人到未央宫静候。
“会不会是难产呢?”
我的心开始有点儿担虑,毕竟琅懿没有干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皇后娘娘,您还是早点安寝吧!”
商穆,不忍心地安慰着我。
“此刻皇上他一定还未安寝吧!是啊!他应该在等待着自己的第一个孩子降生!”
我语罢,转身才发生商穆与一众宫人不禁黯然泪下。
“站在这太和殿里,我仿佛能够经常听到以前的那一位铁氏皇后她哀婉孤寂的叹息。”
商穆听着听着,再也忍不住不得不侧身拭泪。
“在太和殿这一块大红的地毯上,应该曾经被铁皇后多少心碎之泪沾湿过吧!”
说着说着,我发觉,自己的脸庞上滚下火烫的泪珠。商穆缓缓地来到我身边,她一手执着我的手,安慰我说道:
“请恕下官斗胆!娘娘还正藉少年,正所谓来晚方长。只有他朝有了子嗣就……”
我,摇着头,炯炯地看着远处的未央宫通明的灯火。
“夫何一佳人兮,步逍遥以自虞。魂逾佚而不返兮,形枯槁而独居……日黄昏而绝望兮,怅独托于空堂。悬明月以自照兮,徂清夜于洞房。”
这是汉朝的司马相如受千金之酬,为被打入冷宫的陈皇后所写的《长门赋》。其清丽文辞中透出一股股哀婉,孤寂,失落之气,无不让人为之同情,让人为之怜悯。司马相如他不愧是文坛高手,竟可以如此极贴切写出失宠的陈阿娇之无奈。
是的,那陈皇后她要的就是这份同情,这份怜悯。可惜,最后她到底还是事与愿违。我连这陈皇后都不如啊!
“知道吗?当年的汉武帝刘彻也曾真心喜欢过陈皇后。那是他在幼年,陈阿娇之母亲曾经如此问武帝:‘请你在这一百多个侍女挑一为妻,好吗?’武帝答曰:‘不好!我只要阿娇(陈皇后)。若得阿娇作妇,定当造金屋藏之。’可是,可是本宫却连皇上的面也尚未见过,何来子嗣啊!”
商穆,泪涟涟地嚷着:
“娘娘!你这又何苦呢!”
“我仿佛看到那早已故去的铁皇后,她站在太和殿中含泪等着先帝来驾幸时的神情。我就对自己说:秋水啊!你只要等待,也只有等待,才可以逃出生天。我知道等这是唯一的办法。唯一可以救铁家,救娘亲……”
我吸了一口气,抑着泪。急步走出大殿,站在殿前的台阶之上我举袂迎风,痛快淋漓地大声哭了起来。
月下的未央宫中,突然多了一阵阵婴儿的啼哭声。
不久之后,商穆哽咽地告知我,
“回禀皇后娘娘!琅淑嫔旦下一位小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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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问鼎逐鹿
(起2Z点2Z中2Z文2Z网更新时间:2004…6…3 8:35:00 本章字数:1400)
段彦帝 :
一声婴儿的啼哭声,我第一次当上了父亲。
报喜的宫人,奔走相告好不热闹。在极大的喜悦过后,我的心中留下的竟然是失落的漫延。 因为就连这儿子名字的决定权,也落在了皇祖母的手上。
两年前,我就开始亲政。
如其说亲政,倒不如说这是临朝罢了,只因为这政,还是皇祖母摄的政。每一位文武大臣有情
上禀时,总是习惯地在后面加上一句:
“微臣请皇上圣判,琅太皇太后圣裁。”
听听!你听听!多刺耳啊!充其量,我只不过是个判者,到最后裁还总是要皇祖母去裁。而这
每一首裁批奏折,通常都要在我的玉玺之后,加上皇祖母的凤印才方可颁布。
我,我又算是什么至高无上的国君啊!
我是经常这样地想着的。
以前自己年少,不知道皇权对于我而言是何物,一心念着有皇祖母帮我分担,那从此无忧无虑了。可是随着自己的年长,我才意识到真正的忧虑才正是皇祖母对皇权的执着。
十日后,我与段宸在皇室御苑中狩猎。
段宸是我自小的陪读,更是我儿时的良伴。当我们二人独自策马来到御苑一僻处之地时,段宸
四顾了一下确定并无旁人之后;便对我说了一句含意深远的话:
“琅太皇太后,她已经是老树盘根。多年以来她久得民心,皇上万万不可贸然地逆她的意!”
听罢,我有点儿不服气便质问他:
“宸弟!何出此言。我才是皇上,大理的天下本该是我们段氏的,非她琅家之物。”
段宸摇着他年少的头,神色戚然。
“皇兄啊!这帝位谁都不能说它是永恒不变的。要知道,如果琅太皇太后愿意的话,帝位也
她可以随意更之。所以,不得不防之啊!”
我的怒气骤然被段宸的话凝固了一般,我开始有点明白他此言背后的含义了。他指的要防的是
我的子嗣,我刚出世不久的儿子段鼎。
顿时,我被一阵莫名的悲哀击倒。是的,我这才意识到原来自己手上根本无实权可握,无心腹
侍命,无才可用。真是一位孤家寡人真的名副其实的无,我一无所有。
“下一步,她们一定求你封琅妃之子为太子。”
段宸,毫不留情地道出我全部心事,好象在揭一个刚结愈仍患作痛的伤痂,我的心开始被剜割
着,狠狠地。
琅懿之子,段鼎如被册为太子,别说是翻身无望,真的永不超生了。
“难怪,皇祖母要将琅嫔之子名为鼎,原是问鼎的鼎。”
“圣上一定知道这问鼎之典故了!”
“朕当然知道!昔者春秋战国之霸王楚庄王其势如日中天,于是他多次遣兵到周天子都城耀武扬威!”
段宸笑了,接着我的话继续说下去,
“楚庄王还派人去问周天子,他问,‘相传大禹曾铸九鼎,世代帝王相传,以为世宝。寡人孤陋少闻不知道这九鼎大小如何,重几许?’”
我有点愠怒了,再将问鼎的典故道下去,说,
“那大禹所铸之九鼎本是帝王权力之象征,天下之大从来未有人敢到问过其大小如何,重几许哉!这楚庄王问鼎意只怕是在觊觎周天子的权力大小罢了!”
我用力地一勒缰绳,一夹马肚飞驰向前,一抬手引弓疾射之,箭中的,一头鹿应矢倒下。
我骄傲的看着段宸,笃定地掷地有声道,
“即使是问鼎的鼎,最后,鹿,还是朕逐之。”
段宸,笑了,他听出了,听出了我的话中之话。鹿者,大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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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卷 冒险出宫
(起6X点6X中6X文6X网更新时间:2004…6…4 22:26:00 本章字数:1793)
皇后 侗秋水:
“臣妾见过两宫太皇太后,愿两宫太皇太后吉祥!”
每天必修的早课,就是到两宫去请安。因为昨天,琅懿产子,今日,两宫同于朱雀宫。
抬眼看着两宫太后,她们有着极大的反差:一位笑似芙蓉、一位冷若冰霜;一位风华犹存、一位苍白早生;一位傲然且目中无人、一位心戚不忍再顾。
“皇后啊!昨晚,琅淑嫔产下龙子,你可知否!”
西宫的声音,让空气中都能让人闻到她过中无比的兴奋、喜悦。
“臣妾执掌六宫,当然知晓了。所有今日一早已经遣去奶娘、保妈、及贺礼。”
早预料她发这样地问,所有,我的回答,滴水不漏。
“皇后啊!如此还不够啊!”
我余光触及,西宫笑颜中轻轻皱了眉头。
“琅淑嫔为第一个皇上旦下王子,理应册为贵妃!”
西宫之话蕴着千钧重,有着不容置否的坚决。因为如今的琅氏早已势如破竹,胜得一面倒。
“咚!”
东宫铁氏太皇太后,将手上之茶杯用力地往八仙桌上一放。
硝烟,开始弥漫了。
“贵妃,不贫合礼数吧!想那琅淑嫔两年从普通之更衣、到女御、昭容、夫人到淑嫔,已经连升数级。实在是皇恩浩荡之极。”
东宫不屑地说道,
“封个淑媛吧!”
“贵妃!”
“淑媛!”
“贵妃!”
看着两宫明枪暗箭,你来我往地,相信战火很快就会祸及到我。
“皇后,做人必要有容人之道。本宫以为,封贵妃较好!”
果然。西宫,马上将矛头直指我而来。
“秋水,你是皇后,六宫之首。你都认为淑媛较为合适吧!”
不行,两边都不能得失,真是势同骑墙。
“回两宫太皇太后,臣妾以为还是适宜册琅懿为淑妃。来人啊!传我懿旨:吩咐内务礼司即日封琅懿为淑妃,另赏赐碧玉如意一对。”
面对着此两难之局,进退的维谷,我取了两宫决定的中庸。选了淑媛与贵妃之间的淑妃,并来个多刀斩乱麻,暂时,平息了纷争。
“秋水啊!你入宫已经两载了,为什么总不见有佳音。如今,又让琅懿争了个先。”
可惜,天不从人愿,一波刚平一波又起。
对面东宫的质问,沉默是最好的办法,沉默是至聪明之举。西宫听之,当然不会示弱了。
“莫非皇后不胜龙恩,难以育子。这样吧,如果确真如此,本宫劝琅懿将其子过继予你,一承
大统如何。”
燎原之火,蓄势而起,毫无疑问地,唇枪舌战一触即发。
“禀两宫太皇太后,臣妾稍感不适,告退。”
走为上着。
两宫的刁难、责备,从此成了每天请安必经地修练。但,对于我而言都不足为道。
因为一想到,琅懿产子的消息,传到家中时,母亲、义母之担惊受怕。
此刻的我,就会心如箭穿。
最近,入宫来的多半是义母睿王妃。难为天下父母心啊!我知道,她是怕我触景生情,黯然神伤。
此日,家人更带来母亲患疾的恶号。
因为知道,出身于武将的母亲一向身体都很好,除非,除非是旧患复发。是的!一定是,是那
个以前在沙场遗下的伤患。
天啊!
“我一定要回家看望娘家母亲!”
商穆难过地将头摇了又摇。
“不可啊!不可啊!皇后娘娘!皇后回娘家名为省亲。一则,省亲要娘亲耗人力物力建省别苑,
所以至少也要半年才能成行。二则,如今琅淑妃则产子,如果皇后娘娘有所差池一定会处境更难啊!”
不!我已经如此不孝,让母亲心力交瘁,难道回去一进孝义不可以吗!
“我一定要回家看望娘家母亲!本宫求你了!商穆!”
商穆,一抬头。
“难道,以身犯险,娘娘也在所不惜?”
“不惜!不惜,只要能让我见到母亲一面,万劫不复,又如何!”
商穆取来自己的一套女官宫服,一边在不停地喃喃自语:
“皇后娘娘,我真不知道,自己在帮你还是在害你啊!”
一转眼,我已经将官服换上。
“请再拿上这个,这是腰牌。如果有侍卫查问,你就取出给他过目。”
我接过腰牌。
“好商穆,大恩容后再报!我不会再带宫女随身,我会自己小心了!”
商穆的脸上写满了惊忧,只是不住地点头或摇头。
“如果有人要见皇后娘娘,我一定誓死挡驾的!娘娘小心保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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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卷 缘起沈园
(起1J点1J中1J文1J网更新时间:2004…6…6 11:51:00 本章字数:2628)
段帝 段彦:
西北战火不断,乱寇猖狂。
按平日的惯例,通常是由王叔睿亲王率军平乱或遣铁家出兵抗寇的。可惜,此刻则不然。
因为,朝廷一众文武以琅家外戚为首的发起联名上书:
一指睿王叔拥兵自重,不能放以兵权;二指铁家怀异心,万万不得委之重负。
当然,平日手握重权的琅家,岂肯轻易将兵力拱手相让?但,琅氏一族,又非善于带兵打仗之徒。如果,让其出战,只会损兵折将而回的。
早朝之后,持着加急的军情奏折,我心急如焚,大步流星往西宫梧桐轩赶去。
“皇祖母!孙儿有一事急于与您商榷的。”
一入梧桐宫,我就急不及待地道着来意。
“孙儿啊!本宫也正有一事想与你议之,真凑巧啊!”
在皇祖母身旁端坐着琅淑妃的父亲,及,琅淑妃。看来是外戚家内务之事,要烦我了。
“皇祖母,万大事都莫若西北战事军情啊!这是四百里告急军情折奏,此事刻不容缓了,孙儿
想请皇祖母允准派睿王叔或铁家……”
未及,我将说话讲完,皇祖母深有含义的笑就展开了。
“孙儿啊!不平内如何攘外?本宫认为当今首要是先将琅淑妃之子封为太子。只有如其,铁家
的人就更没有翻身逆乱之机了。”
是的,不但铁家,段氏一族也会永不超生了。我抑压着怒火,几欲将此话冲口而出。
“可是,西北战火已经燎原,立嗣定储之事可否暂放下?而且,如果皇祖母不放心铁家的话,可以让睿王叔出兵定乱啊!睿王叔是段氏宗亲应该……”
“睿亲王,睿亲王不过与铁家狼狈为奸,他时刻虎视大理江山!孙儿,如果尽快立储,皇权就会更固如金汤了。”
皇祖母的笑妍开始凝固,急急地就打断我未完之话。
我不敢形于色,立储之后,皇权更固若金汤只会是琅家,大理江山形同易姓了。这些话被我硬生生地吞回肚中。
“好吧!孙儿明日早朝时再将立储此事交由宗人府议吧!”
我知道,如果,不这样地回答的话,是不能轻易地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