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天安命by佩兰(攻受分手后 攻后悔倒追he)-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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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隶及时把人拽了回来,拉着一同出门。〃我开车送你。〃
〃中午。。。。。。一起吃饭吧。〃
〃我要赶报告。〃
〃那晚上我来接你。〃
〃我要加班。〃
〃到几点?〃
〃八点,或者更晚些。〃
没有温度的对话,因为其中一人的不配合而难以进行下去。上官隶不是傻子,他当然听得懂祁安的潜台词是拒绝,但也正因为他听得懂,所以才更生气。
〃下班前打电话给我,我会来接你,就这么说定了。〃
紧踩油门,车子闪电一般滑出了车库。他们住在市郊,路宽车少,比起市中心车水马龙的拥挤,在这里开车几乎可以向高速看齐。
有专车接送果然能节省不少时间,祁安运气不错,在迟到前三分钟赶到了报社。主任还没来,有早来的同事已经出门采访去了,部门里没什么人,显得格外安静。
祁安瘫坐在椅子上,浑身的力气都像是被抽空了,软绵绵地提不起劲。他凌晨三点起的床,七点钟惊醒时发现自己趴在桌上又睡着了,身上还盖着毛毯,他昨天指明要的晚餐已经躺在了垃圾桶里,而那个在分手后又突然跑回来的男人正窝在他的床上呼呼大睡。
从昨晚到今早所发生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梦,因为太过突兀,而令人难以置信。祁安忍不住掐了自己一把,唔,下手重了些,好痛。看来不是梦,然而现实并不比梦好到哪去,如果可以选择,他宁愿选择这是一场梦,至少醒来时他还可以告诉自己,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四年的室友加上四年的情人,八年的时光匆匆流逝,不能说这其中毫无感情的存在。但爱或不爱,祁安答不出来,他们同居也好,分手也好,都与爱无关。所以分开了,不会觉得痛,再纠缠在一起,却会觉得不安。
午休时接了两通电话,都是上官隶打来的,前一通是催促祁安去吃饭,后一通是确定他有没有去吃饭。
同事们在一旁挤眉弄眼,起哄着要祁安请客。这是部门里不成文的规矩,谁确定了对象都要请部门里的同事小搓一顿,也就为图个热闹,找个名目大家一起聚聚。政宣部里上至主任,下至刚进一年的大学生都请过了,还有人请了不止一次,唯独祁安一人还没开过口。
这几天他精神萎靡气色不佳,就有不少人在猜他是不是失恋了,现在眼见着是雨过天晴,起哄打趣自然是少不了的。
祁安打着哈哈搪塞了几句,把头埋进报告中,专心致志研究工作,心里则腹诽了几句那个突然发了神经打骚扰电话的男人,有钱没处花,全为电信事业做了贡献。
6
周末正好赶上月底,天气不错,人的心情也不错。手头要忙的都已经完结了大半,剩下的也用不着再熬夜处理了,主任许诺两会后给祁安放长假,以弥补他前段日子陀螺般劳累的生活,所以祁安心宽体舒,一夜好梦,一觉睡到十点才晕沉沉地从床上爬起来。
洗把脸清醒下头脑,他看着镜中那张青白交错的脸,下颌尖细,两眼无神,整一东亚病夫,夜里扮鬼都有八分像,太没人样了。
他呲牙,嘴角上翘,镜中的人也无声地笑,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他的整张脸,估计也就这口牙还有点看头了。
祁安花了大半个小时在卫生间里又洗又擦又抹又涂,终于把自己整清爽了,再换上上个月刚买的鸭绒袄,揽镜自照,果然旧貌换新颜,远看近看都是玉树临风一表人材。美中不足就是瘦了些,添了几分书卷气。
出门时客房的门是锁着的,他也拿不准上官隶到底还在不在,想去敲门,最后还是放弃。揣了钥匙一个人晃下楼,也没走远,就在老王面馆里要了一份汤面,坐在店里趁着热呼拉拉地吃了,再一摸口袋,竟然忘了带钱。
钱都揣在旧衣服的口袋里,他换了衣服,却忘记了要把钱也换过来。好在他也算是店里的常客,稍稍解释了几句,老板就笑着说算了,只当是请他一回客,感谢他经常来照顾生意。
祁安嘴上不讲客气,但心里还是惦记着下回一定要把钱补上。他节俭爱财,但并不贪小便宜,与其省这么一回钱,倒不如下次他再来时老板给他的碗里多加些份量还实在些。
回来时房里明显多出一人。上官隶抱臂坐在沙发上,双眼布满血丝,目光狰狞,隐约还带了几分委屈,可惜祁安只当自己是眼花了,予以忽略不计。
〃你出去吃过早饭了?〃来势汹汹,夹杂着质问的意味。
〃是啊。〃祁安深感这怒气来得莫名其妙,他不吃早饭有错,怎么吃过了也有错。
〃那我的呢?你就没想到替我买一份。〃
〃你没说啊。〃r
两人四只眼,互瞪,一人生闷气,一人觉得无辜。最后还是祁安先妥协,他拿了钱,回头安抚性地拍拍上官隶的肩膀,〃你想吃什么?我这就替你去买。〃
〃你吃的什么,我就吃什么。〃祁安的率先示好让上官隶的怒火顿时消了不少,气色好转了许多。〃快点回来,我正饿着呢。〃
祁安应了声,又晃了出去。回来时手里端了碗三鲜牛肉面,胳膊下还夹了一份当天的报纸。
上官隶坐着桌子的这头吃面,祁安就坐在另一头,摊开报纸找租房信息。自从两人分手三天后上官隶又住回来,祁安就有了搬出去的想法,但是苦于一直没有时间来办,又不想大张旗鼓的闹腾,这才一直瞒到了现在。
上官隶眼尖,一眼就看出祁安的意图,他嘴上是被面堵住了没说什么,可心里的怒火就像是加了催化剂似的腾腾地直往上窜,一度再创新高。
祁安专心地看报纸,就觉得对面的男人一刻也不消停,躁动不断。一会儿是走路时踢了桌子,一会儿是倒水时摔了杯子,再不就是电视声调得老响,立体环绕音震天动地。祁安不得不庆幸这片小区的住房隔音效果良好,否则要不了多久保安都该来敲门了。
上官隶胡乱折腾了一通见收效甚微,一时心烦意乱又不知怎么收场,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冲过去抽了祁安手上的报纸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劈头就吼,〃你找什么房子,我不是叫你就住这儿吗。〃
〃我想搬出去。〃祁安除了皱眉就再没别的反应,老僧入定般坐着纹丝不动,既不反抗也不多回嘴,只是平淡地陈述事实。
上官隶最恨的就是他的波澜不兴,就好比当你恨极了一个人忍不住拿刀子去捅他时,结果发现捅进的是一团烂棉花,戳又戳不进,抽又抽不回,气得你干瞪眼,有火没出发,全烧在了自己身上。
上官隶现在就有这种进退不得的郁闷,那怒火烧得他五脏六腑都纠结成一团的痛,如果他够暴力,当场就能把祁安揍进医院送急诊都成。
但他不是,他从未动过祁安一根毫毛,哪怕是他再气再怒的时候都没有动过手。所以任他拳头攥得咔咔响,人还是站在原地,胸膛起伏不定,双眼能喷出火来。
〃你住在这儿怎么了,这房子还能把你吃了不成。〃
〃这房子挺好的,可我不想住了。〃
祁安从垃圾桶里捡回报纸,放在桌上摊平了拿着笔继续圈圈点点。他咬着唇,低着头,不再去看上官隶的表情。
咬唇是他紧张不安时所特有的小动作,尽管出现的频率不多,但出现的机会还是存在的,例如现在。他说不清是为什么,心里有种反抗暴君成功的酣畅淋漓感,又有丝小小的不忍心,良心上有那么些过意不去。
他不是有意去激上官隶发火,四年的同居生活让他早已将上官隶的脾气摸得一清二楚,大多数时候他是顺着上官隶的,所以会被嫌弃沉闷无趣也是必然的。但是现在他们已经分手了,他不想去猜测上官隶会回头是为了什么,至少他是想结束了,再这样继续纠缠下去,他也会害怕。
上官隶终于还是没能拗过祁安,不情不愿地开着车子陪祁安去各处看房子,而且是全程陪同,附加捣乱无数次。
祁安看了几处,最后选定一处一室一厅的二手房,内含一厨一卫,有空调有热水器,家具都是八成新,房租不算太贵,离报社也挺近,只有五站路,公交直达。
祁安十分满意,都决定要与房东签合同了,上官隶突然指着某一处屋角喊道,〃这房子怎么漏水,这里都长霉了。〃说完还不等祁安和房东仔细去看,他就拽着祁安火烧火燎地冲了出去,上车踩油门,动作一气呵成。
〃你就别找房子了,和我一起住吧。咱俩一起住了四年,你还有什么不情愿的。〃
祁安坐在副驾驶座上,面朝着车窗,不吭声。
上官隶看了他一眼,心里七上八下不是滋味,扭扭捏捏一番,话还是出了口。〃祁安,咱俩和好吧。〃这句话在他心里不知是滚了多少次,舌尖心尖的来回打转,这会儿总算是憋着一口气说了出来。
祁安挑挑眉,忽然就笑了,他转过脸,面对着上官隶,声音轻不可闻,〃这次你还想玩多久?我以为你已经厌腻了在我的身上满足你征服的欲望。〃
这话刻薄到了极致,带着三分讽刺,七分自嘲。他闭上眼,无声地叹息,〃上官隶,你别玩了,就算你没厌烦,我还厌烦了。〃
〃如果我说这次我不是想玩呢,我是认真的。〃
〃我会当今天是愚人节。如果不是,那你不是发烧了,就是在发疯。〃
〃。。。。。。我有那么不可信?!〃
〃是你的感情不可信,花花公子。〃
〃可我对你忠贞了四年。〃
〃我以为那是你的一时兴起,再说你已经提过分手了,我也答应了。不干不脆,不是你的作风。〃
〃现在我想改换作风不行吗,就从你身上开始。〃
〃麻烦你去找别人做试验,我没兴趣奉陪。〃
针锋相对的结果,就是谁也不肯退让半步。祁安捂着脸,身子往下滑,他心知肚明这种无谓的争执不会有任何实质性的意义,如果他坚持固执己见,那上官隶只会比他更顽固。
〃祁安,你在怕什么?一开始你不是答应得挺好的,这四年里,你敢说你不是心甘情愿的?〃上官隶腾出一只手去捉祁安的手,抓住了就握着不放,也不管他现在是不是还在开车。
祁安几乎是蜷缩在椅子上,黑发遮住了他的表情,连视线都变得模糊。〃可我现在不想陪你玩了,你就放过我吧,我认输。〃
认输?!上官隶猛地一踩刹车,将车停在了路边。他捉住祁安的肩膀,强迫着这个彻底搅乱了自己人生的人面对着自己,心口怦怦直跳。
他咧嘴一笑,心中欢喜到冒泡,〃祁安,你完了,你爱上我了,难怪你死咬着口不肯和好。〃
〃上官隶,你确定你不是自恋过度?〃
〃当然不是。不过就算是也无妨,反正我也爱上你了,咱俩凑一对,还有前四年的基础做保证,再好不过了。〃
7
生活就像一杯白开水,淡而无味,调不成酒,但能煮成茶。
上官隶一心想在二人平淡的生活加些调味剂,促不成质变,能达成量变也是好的。但奈何他是剃头担子一头热,对方别说是配合了,根本就是冷眼旁观,任凭他一人台前幕後的唱独角戏,最多也就拍两下巴掌以示精神上的鼓励。
上官隶沮丧,但不肯罢休。他眼巴巴地瞅了四年都没能祁安身上讨得多少好,分手後不能死心又死皮赖脸地回了头,叫他现在说放弃,那简直好比天方夜谭,有影也没踪,更不用提会不会有下文了。
何况现在至少还有个盼头,祁安虽说没答应重归於好,但也没彻底拒绝,两人关系暧昧著,倒比以前亲近了不少,偶尔还能得些甜头。
祁安是个生活有规划的人,他喜欢按著拟定好的计划按部就班的来,就算偶尔出现意外,只要不太离谱,都能从容自如地应付。
但是计划出轨也是有的,当初鬼使神差地答应了与上官隶同居是一例,现在没能狠下心彻底拒绝上官隶又是一例。
在他眼里,上官隶是个卑鄙无耻又霸道可恶的男人,明明没有节操,却又莫名其妙的在对他产生兴趣的同时表现出忠贞不二的一面。上官隶不仅用权势和金钱所堆砌出来的安逸生活来吸引他的注意,勾起他的向往,还自作主张的踏进了他的生活就不肯出去,搅和了一次不够,还要执意搅和第二次、第三次,甚至定下了长期目标打算纠缠到底。
上官隶说他完了,他的确是完了,但就算他承认自己是爱著上官隶的,也无法表现出更多的激情来。
他喜欢定时定点上下班,喜欢忙碌与轻闲交替进行的工作,喜欢闲暇时坐在书房里安静地看书,喜欢独自一人在林间散步。应该说他是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会迁就上官隶的各种行为只是表面上的妥协与退让,更多时他会退居到自己的个人空间里,从不会以情人的名义去管束上官隶丰富的私生活。
爱仅仅只是一种心情,溶入生活就会无形化,祁安不会把爱字挂在嘴边,更没有感性到拿它当饭吃。会这麽做的,只有生活中从不缺乏各种爱意的上官隶。
简鸿约了上官隶晚上到酒吧小聚,他俩从穿开裆裤起就是对外一致对敌对内常起内讧的好哥们,感情好得达不到孪生兄弟的级别也达到了肚里蛔虫的程度。所以简鸿的邀请,上官隶没有理由拒绝。
蓝调是他们常去的一家酒吧,这里环境好,服务也周到,酒保调的酒也别有一番异国风味,老板Joe更是与他们不喝不相识,成功的打入了兄弟集团内部,并光荣的成为了其中的一份子。
上官隶是太久没来了,刚一见面,就挨了两人四拳头,外加罚酒三杯。
〃阿隶,你也太不够意思了,我不找你,你就不知道想我们,拿著哥们不当回事是吧,瞧你这副鬼样子,不像是刚甩了人,倒像是被人甩了。说吧,老实交待,是何方神圣能让你这个大情圣吃瘪栽跟头,我可要见识见识,好好感激下对方,哈哈。〃
简鸿酒量不如其他两人,多喝了几杯舌头都有些打结,但好在人还没醉,就是有些意识不够清醒。Joe和上官隶交换了个眼色,默不作声的把简鸿手里的鸡尾酒换成了酒精含量极低的米酒,以免到时候人真的喝醉了,他俩还得做苦力。
简鸿站起身,摇晃著走了两步,一把揪起上官隶的衣领,两眼瞪成斗鸡眼。〃快说,你是不是有事瞒著我。前几次我找你出来,你都推三阻四的,说什麽要想事情。真好笑,你个花花大少哪次做事不是手比脑袋快,居然会想到用脑子,难怪这几天的太阳都是打西边出的。〃
上官隶没好气地推了简鸿一把,力道掌握的不错,正好将人摔在沙发上。〃行了啊,胡说什麽,你爷爷才不长脑子。臭小子,别以为你喝醉了就能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