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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月乃宫系列-似曾相识(现代,无虐)作者:高冈寺葵子-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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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透明似的白皙肌肤还有鼻头附近的雀斑。
  那长长的红茶色头发,在头部两侧绑成了三股辫。
  虽然已经超过二十岁,可是这种在现代日本社会难得一见的英式乡村打扮,却很合适他。
  “啊……你不是信浓吗?”
  对方看到信浓时,瞬间的表情变化也使得信浓立刻就判断出来者何人了。
  来人看着信浓猛笑着。看起来是那么地高兴、那么地幸福。
  “啊,觉,我正跟教授谈一点事情。”
  “哦?信浓这样的优等生竟然也会有事找教授商量?像我,因为学分不够,就连升级都难了。”
  其实觉不讲话的时候确实有点刑个与众不同的美人,偏偏讲话的愈气却一点都不温柔,还一直不停地搔着头。他,是如假包换的月乃宫觉。
  觉看到信浓膝盖上的素描簿时不禁瞪大了眼睛。
  “啊,我的素描簿。”
  “啊?”
  信浓受到电击似地抬起头来,定定地看着站在自己斜后方的脸。
  素描簿从信浓的膝盖上滑落,咚的一声将信浓从瞬间的僵硬状态中解脱出来。
  “干什么?别把我的东西丢到地上嘛!”
  觉一边笑着,一边跪下一只膝盖捡起素描簿。
  “是吗?原来是你啊?”
  信浓的脸上浮起僵硬的笑容。
  没想到他一直在寻找的对象,竟然就是觉。
  可是,要真说起来,那幅画和觉之间其实也有某些共通的地方。两者之间的共同点就是那股迸发出来的热情,以及专心一意的心。
  “难怪我有这种感觉。”
  除了感到一阵虚脱之外,信浓内心同时感到安心。
  (还好是觉。觉一定可以正确地引导我的。)
  全身虚脱的信浓,整个人靠在蹲在他脚边捡素描簿的觉背上,露出又哭又笑的表情。
  “既然是觉,那我就放心了。”
  “干什么?好重耶!可别这么亲热哦!”
  经过这几个星期来的交往和从那幅“画”中所透露的讯息,信浓知道,尽管觉嘴巴再怎么坏,其实他不过是想掩饰自己的羞涩而已,绝对不是真的生气。
  怒吼和轻轻推济,都是觉个人的情爱表现。
  在知道觉就是自己寻找的作者时,觉的存在就更成为信浓可以信赖的证据了。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觉。我不是有事找教授商量,其实我是想找你谈谈。”
  信浓靠在觉的背上,一边摩挲着脸。
  蓬松的头发抚在脸上的感觉好舒服。
  “干嘛?那就有话快说啊!”
  觉用力地推开信浓站起来。
  “好吧,反正今天下午就没课了,接舍命陪君子吧!”
  “太好了!”
  “信浓,你这家伙,太奇怪了!太奇怪了……!”
  觉一边笑着一边用食指搓着那张紧紧缠过来的超绝美丽容貌,显得十分兴奋。不过,最后还是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我说你真是个怪人,外表和内心的差异真是有够大的,可是又不能不管你。”
  觉的笑容已经足以抚慰信浓仿佛被丢在大海中而感到胆怯的心了。
  “那我们走吧!笨蛋,我叫你别碰我!”
  “唉呀,有什么关系,又不会少快肉。”
  美术教授眯着眼睛目送着两人打打闹闹而快乐地离去。
  “这两个人还真是最佳搭档哪!话又说回来,他们总算都找到好朋友了。”
  于是,原本顶着一张“世界末日”般的表情走进教授办公室的立川信浓,在几分钟之后就带着一张开朗的笑容离开。
  当然,他的身旁就是那个也同样带着笑容的月乃宫觉。
  信浓和觉就踩着轻快的脚步,爬到校舍的屋顶上去。
  半路上他们在自动贩卖机买了饮料,信浓买了无糖的罐装咖啡,觉则买了奶茶。
  在爬楼梯时,两人之间也始终弥漫着和乐的气氛。
  把心事倾吐一空,让信浓觉得很安心、舒适。
  那带着微笑的脸庞,已经看不出一丝丝先前进到教授办公室时的紧张了。尽管信浓平时并不是刻意加以掩饰,但是他能笑得这么自然……或者说带有私人感情,却是很难能可贵的。平常那种对人保持一定距离的笑容,总是具有“对任何人总是一视同仁”或者“不会对任何人有特别的待遇”的牵制的意味在。
  可是,现在信浓却想把打从懂事以来,连他本人也一直避免去正视的最大问题,对觉老实说出来。
  可是,他也没有特别的奇怪感觉。信浓自己也觉得很不可思议。
  或许因为对方是觉的关系吧?
  觉就像个魔法师一样,将信浓在无意识中采取的掩饰行为也一并消除了。
  他们的头顶上是一片澄澈的蓝空。
  或许是位置比较高的关系吧?屋顶上的风比地面来得强了许多。
  那在头部两侧编成三股辫的红茶色头发,在长满了雀斑的觉的脸旁摇晃着。
  “你说有事找我谈,我可以先问你一个问题吗?”
  觉的表情有点异于寻常的认真。
  “嗯,当然可以。”
  信浓点点头。
  “我想问你,为什么找我当你商谈的对象?”
  觉单刀直入地问道,这个问题深深打进信浓心头。
  “……”
  一时之间,信浓无言以对。
  最直接的原因是他看到觉所画的画。看到那幅画时,他完全没想过作者会是觉,但是在知道作者的真实身份时,他不禁感到安心。
  信浓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说明这种复杂而微妙的心理变化。
  或许是想为沉默不语的信浓理出一个头绪吧?觉用低沉的嗓音继续说道:“因为我们之前交情并没有这么深,再说,我觉得你不是那种轻易找人商量事情的人啊?”
  觉所言完全正确。
  在发生意外的那个晚上,正确来说,应该是事故发生的第二天,在学校里再碰面之前,对信浓而言,觉在难以辨认脸孔的众多同学当中,更是特别遥远的存在。
  而且就如觉所言,在这之前,不要说跟人谈内心事了,信浓根本就不曾有过“商量”这样的行为。
  在左思右想之后,信浓这样表示:“大概是因为你跟其他人比较不一样吧?”
  话说出口之后,信浓不禁在内心咋了咋舌。
  这等于说明了他把觉看成一个怪人了。
  (其实我想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信浓急慌慌地想加以解释。
  可是觉不但没有发火,反而露出微笑。
  “谢谢。”
  说完还很不好意思地搔搔鼻子。
  “嘿嘿嘿!我觉得挺得意的。我并不是很喜欢自己的长相和发色,不过有时候却反而得到好处。我想,就是因为我的头发太抢眼,所以你才会注意到我吧?”
  看到觉皱起笔头笑开的模样,信浓的心头突然狂烈地跳动着。
  一股温热的感情,在信浓的体内漫开来。那不是一种爱恋,而是找到一个不但了解自己,同时又可以给自己前进原动力的真正朋友,所激发出来的高昂情绪。
  “我觉得你的长相和头发动都好看。”
  信浓正经八百地说道,觉闻言抱着肚子大笑起来。
  “哈哈哈!信浓你还真会说话。不过能得到你的赞美到也挺高兴的。”
  “我是说真的。”
  于是两人狂笑了一阵子之后
  信浓突然绷起了脸看着觉:“对了,我们可以开始谈正事了吗?”
  觉也收起狂放的笑容,用力地点点头。
  然后信浓把自己一直隐瞒着的缺陷,坦白说出来了:“其实我根本没办法辨别人的脸孔。”
  这个对信浓而言太过沉重以至于不敢正视的事情,竟然就这么轻而易举地从他口中说出来了。
  “我知道信浓具有非常严密的‘眼力’……”
  “严密不是一件好事,说穿了就是没有转圜的余地。就拿坐在我身边的同学第二天改变发型为例吧?光是这样,我就认不出对方跟昨天是同一个人。”
  信浓接着又坦承。
  坦承自己不但不能区别同学的长相,最近更连判别恋人的样子,也越来越没自信。拜此之赐,和恋人的感情也开始出现变化。
  再这样下去,感情铁定会决裂,但是自己真的爱对方,所以希望能够避免最坏的情况发生。
  “我的恋人好可爱,我好爱他,不想和他分手。”
  觉瞪大了眼睛看着用充满感情的声音说话的信浓。
  “好酷!”
  这种纯粹的赞赏,绝对没有揶揄或不满的成份。
  “看到挂在美术实习教室前面那幅画时,我就知道了,能画出这么具有灵性的作品的人一定可以告诉我该怎么做。”
  只有两人之间有一瞬间的静默。
  不可思议的是,此时信浓的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清爽感。
  好像把一直梗在心头一角的疙瘩,合一起吐出来一样。
  其实他也担心告白之后觉的反应。然而,一种“终于说出口了”的解放感,远远凌驾于不安感之上。
  觉把手搭在高及胸口的围墙上,眺望着四周的景色。每当强风吹过,那凌乱的头发,就拍打在他那纤细的脖子上。
  经过长长的沉默之后,觉叹着气说道:“信浓的恋人真幸福啊!能让信浓这么地倾心,真令人羡慕。”
  “你这样想吗?你真的这样想吗?”
  信浓战战兢兢地反问道,因为他实在对自己没什么自信了。
  (当然,对小十夜的爱是绝对的。)
  尽管他敢如此断言,但是另一方面却又有另一种不安。
  (……或许对方会感到困扰。)
  “嗯,是啊!我好羡慕哦!”
  “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一想到或许我的怪毛病会让对方痛苦,我就觉得好难过、好难过!”
  “不会啦!你不是真的喜欢他吗?那么总有一天他会了解的。”
  觉说着轻轻地笑了。
  这种琐碎的对话和觉的笑脸,就足以让信浓产生勇气去面对困难重重的明天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你也够辛苦了,连自己的恋人都认不出来,这可真的是挺致命的病啊!”
  “是啊,我也很伤脑筋啊!可是,我希望你相信,我真的是用全副的心思爱着他的。小十……”
  信浓正想讲出“小十夜”,觉却在最绝妙的时机打断了他的话。
  “我了解。”
  对亲密度急速增长,彼此都可以说是第一次建立起良好朋友关系的两人而言,这反倒是一种幸运。如果知道信浓的恋人就是小十夜的话,只怕觉一定毛发倒竖,勃然大怒吧?
  然而事情在各种偶然的情况下,都往好的方面发展,使得他们两人之间建立起更好的关系。
  “如果是别人,我一定不会相信,可是我绝对相信信浓,我会觉得这家伙只是太过认真罢了。”
  “才不是这样,以前我总以自己奇怪的毛病做藉口,一次又一次地发展不实的关系。总不能因为没办法区别对方的脸就一律来者不拒吧?以前我总认为随便拒绝人家是很不礼貌的事情,可是现在我好后悔。”
  “哈哈哈!信浓真是个有趣的家伙。对了,你跟那孩子已经上过床了?”
  “嗯……”
  “既然如此,如果鲁莽地把事实说出来,可能会坏了大事,就算你信誓旦旦表明自己是真心的,只怕对方也不会相信。”
  “不,我想他一定会痛哭流涕。”
  光是想象,就让信浓感到悲哀了。
  “他一定会什么话都不说,然后一个劲儿地颤动着肩膀哀伤地哭泣。他不会责怪我,只会悲伤的流泪……光是想到他那个样子,我的心……就好痛好痛,痛得好像被挖出了心头肉一样。”
  “好了!好了!别激动。”
  “你听我说,其实他哥哥非常反对我们交往。好几次我都想当面打招呼,请求原谅,可是他总是阻止我‘如果你真的这样做,铁定会被杀死的’。”
  “想必他哥哥是一个很粗暴的家伙吧?”
  觉吹着口哨,想都没想过他说的“粗暴家伙”竟然就是自己。
  “既然如此,至少你们两个要非常合作才行。”
  然后觉拍拍胸膛。
  “我明白了,一切都交给我。我会让你脱一层皮重生。”
  “只有一层?”
  “啊,两层也可以。”
  “那就快一点。”
  “别开玩笑了。”
  两人发出的比先前更开朗的笑声,再度被吸进澄澈的蓝空中。
  (从这里开始是补完的部分)
  第六章
  于是,两人在屋顶上召开了第一回合的作战会议。
  名为“支援立川信浓的恋爱会”。
  会员就只有觉和信浓两人。听起来好像挺可怜的,其实也不尽然,俗话说兵不在多而在精。
  总而言之,这是信浓的私人问题。
  因此,知道秘密的人越少越好,
  再说两个人也好行动,想法在顷刻之间就可以化为行动。迅速轻快,可以在对方措手不及的情况下发动猛烈的攻势。
  “对了,信浓,我得先问你,什么样的情况下你才能一眼就区别出个体?”
  觉得先确认这最重要的一件事。或许信浓很难以具体说清楚,可是不弄清楚这一点,一切就都免谈了。为了能提供更适当的建议,身为商谈对象的觉,必须以冷静的第三者的身份如实地掌握现状。
  “嗯…”
  信浓果然说不出来。
  觉预料的没错,对信浓而言,这是最困难的事情了。
  原本每个人的感觉就都不一样。既然没有客观的比较对象,就很难判断如何能从众人当中区别出一个特定的对象。
  ,“我知道你没办法清楚地区别恋人和别人的长相。那么。现在班上的那些同学呢?”
  信浓无言地笑着,这是一种迂回的答复。也就说 “几乎没什么区别。”
  “呜,没关系,反正不是特别熟的朋友本来就是这样。那么。高中同学呢?总有几个比较谈得来的吧?”
  觉瞬间产生一种无力感,似是随即又振作起精神问道。
  可是信浓仍然顶着一张温和的菩萨笑容。
  “连一个都没有吗?”
  “谁叫人的脸都会变呢?”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总有轮廓吧……”
  再这样下去,说什么都是白费的。
  “那么兄弟姊妹呢?”
  “反正回到家,父母一定会叫我信浓,所以我知道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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