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羽 小小女大神医-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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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自己身上多处被针扎着,他的手摸到了一个小小却又软软的东西,这时才发现睡在床边的神医。
她的手紧紧抱住他的右手臂,与其说安抚他,倒不如说是捉着他的手臂当枕头睡来得恰当些。他想抽回自己被睡到些许麻痹的手臂,但她仿佛将之当作她的所有物,一点也没归回的意思。
严希将身上的针拔了下来,下了床便将她抱起。
咦!怎么轻得像个孩子,昨天至少是今天的两倍重!这时才发现,她身上少了那件披风,莫非是披风的重量?
「……今天不用采药,让人家多睡会儿嘛!」咕哝一声,慕小小朝他怀中寻求一个安稳的位置,自然流露出的娇模样,一时间,竞让严希看痴了。
她并不是那种令人—眼就发亮的姑娘,也没一股姑娘家有胭脂水纷的香味,有的,只是淡淡的药草味,却令他感觉全身舒服。
舒服,哈!多呵笑,多少年不曾有过「舒服」的感觉,但是……该死的,他现在就有。
因为她是神医吧!他如此告诉自己,不愿承认在她身上所看到的清新独特,和有时怪异到令他发噱的念头。
「啊!」突然一阵大叫,怀中人儿霎时间讶然瞠目。「你你你……抱抱抱抱……」像得了口吃,慕小小只吐得出两个字,她脑中唯一的想法就是丢脸,长那么大还被抱着是一件很丢脸的事。
「上床呀!」他是准备抱她上床,想必她昨晚照顾他,应该没好好休息吧。
「床……」像是哪条神经被触动了,她仓皇失措地大声喊叫。「救命呀,大淫贼,不要脸,放我下来,救人呀,哈……啾……」叫到後来突然演变成喷嚏打个不停。
她的反应也太激烈了吧?不过好心想让她休息,有必要这么大惊小怪吗?
接下来如演戏一般,慕小小不再大声喊叫,反而开始自怜自艾。
「呜呜呜!我死定了,我完蛋了,人家不要,呜呜呜!」说掉泪就掉泪,快到实在令严希防备不及。
一阵仓卒的跑步声由远而近传来,倏地,房门被一道强而有力的力量给撞开。
「活菩萨,您没事吧?」不速之客约有七八个人,手持刀剑,还有拿棍拿扫把,个个虚张声势,但不约而同地望向慕小小,投以一张张关心的脸庞。
对他们来说,她就像活菩萨降临,一听到她的叫声,大夥毫不犹豫冲向二楼保护她。只是,此刻的情况实在诡谲得很,神医抱着昨晚一起住房的男子哭泣……怎么看都像夫妻小俩口在恩爱的模样,呃……他们会不会打扰到人家了?
一群人画画相觑,尴尬得不知如何收场。
「咳咳!刚有老鼠,她伯老鼠。」严希打破沉静,讲了一个别脚的理由。
「老鼠?哦!真该死的老鼠惊动活菩萨,我们去打死老鼠。」说着,来人又像旋风似的离开,很识相地连门带上。
「呜!我怎么这么可怜呀!」
「你最好睡一下。」对付泪眼汪汪的女人向来不是他的专长,他一直觉得女人让人摸不着边际,不过是抱她上床休息而已,有必要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吗?—副好像都是他的错,他是让她伤心难过的凶手。
「你居然说谎。」当严希放下她时,慕小小气呼呼地指控。
「嗯?」他不懂。
「我一点也不怕老鼠!」不满他的谎言,她赌气地将脸皱成一团,如果她不要边生气还边打喷嚏流鼻水的话,看起来比较有说服力一点。
严希关上房门直摇头。这个神医,脑袋里到底装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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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羽《小小女大神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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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古人说,女人是水做的。坐在马背上的严希,只能盯着蔚蓝的天空,此刻终于深深明白老祖宗的道理。
「呜……我好可怜……」泪水如滔滔江水的慕小小,扯着严希的衣服频频拭泪,还很不文雅地擤鼻涕。
一个女人的泪水怎么可以如此丰沛?严希无语问苍天。
为了那些被欺压的无辜村民,免费为他们医病也就算了,差点还将身上银两全数双手奉上。难怪临行前,那位有笑容的姑娘私下拿些银两给他,说是寄放在他这儿。现下,他终于明了,银子放在她身上,只会被乱花花光而已。
「呜……都是你害的……都是你……我快死掉了啦……」一面哀悼自己的红颜薄命,一面不忘将责任归咎于他。
死掉?这也太夸张了。不过受了点小风寒,便—直嚷嚷自己完蛋了、快要死掉的话,他不由得怀疑这神医到底有没有真本领。
她就是怕淋雨,一淋雨便容易受风寒,一受风寒就是鼻水流个不停,又麻烦又丑……总之,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
「我完蛋了……呜呜……我好可怜……」她再次用力地擤擤鼻涕,彷若泄恨似的,非将泪水鼻水粘着他一身不可。
这样的情况已经维持一个上午,自他们骑马离开,她便哭哭啼啼外带责备加自怜,一模一样的台词上演了不下百次,令严希直想翻白眼。
「呜呜呜!」接着又如溃了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泪水、鼻水轮番上阵,哭得完全陷入自我的自怜自艾之中,
如果哪儿闹灾荒的话,应该请她去的。
他双手护着她的身子,知道她忙着掉泪,没太多的注意力放在他们正骑着马的事儿上,瞧她哭的情势非但没行减弱的现象,恐怕有骤增的可能性,他只得放慢马儿的速度,无奈地一手将她揽进怀里,笨拙地猛拍她的背。印象中,安慰人似乎都这么做的,他的经验实在少得可怜。
哇!他是想把她给拍死吗?力道大如打鼠,她小小的身子怎堪如此重大打击?
「哭多了眼睛会不好。」
喷?他这算是在安慰她吗?
顿时,忘了掉泪的慕小小,不可置信地抬头望向严希,
「干……嘛……」被她看得很不自在,严希像做了什么亏心事被捉到,显得心虚。
「我快被你打死了!要是我真的死掉的话,一定是全天下最可怜的鬼魂,先是受风寒,接着被人拍死,呜!红颜乡薄命。」如果她也算得上「红颜」的话。
「你不会死的。」勒住马,严希严肃地望向她。「有我在,你不会死的,」吐出的每个字是那么铿锵有力,态度坚定而认真。
她是在抱怨还是在说笑,难道他看不出来吗?噢!老天爷,他的生活里没一丝的乐趣可言吗?这下想翻白眼的人换成慕小小了。
「凭什么?人都会死的……」她回答的有气无力。
「我会找到好大夫来诊治你的。」
「好大夫,咦?好大夫?那我算什么?」普天之下,她「圣手神医」被誉为天下第一神医,他上哪找比她更厉害的大夫医治她呀?
「你是女神医,绝对不能死。」他师父的病还必须靠她来医治。
对她来说,反正眼泪又不用钱,哭多了顶多补充水份。但是,若不是因为他,她也不会因此得到风寒,让她比受了伤还难受,鼻水流个不停不说,脑袋里像有千百只鸟在飞,飞到她头晕,这样更让她自己觉得像个病人,她讨厌!
再者,像他这漾老不太有表情,慕小小早下定决心帮他找间他的表情。不过说好听是这样,其实足想看他生气、大笑会是什么模样。
所以她效法孟姜女哭倒万里长城,一直给他哭到底,看他能忍受到什么地步;只是万万没想到,这个看似冰冷的家伙,居然也会安慰人?!只是安慰的方法像是「致人于死」。
「你是好人,」她不加思索的脱口而出,感觉列他有颗温柔的心,却像被包在茧里头,用一个冷漠的外衣去粉饰它温柔的存在。
奸吧!就暂时原谅他害她受风寒这什事呗。
也许是第一次听到如此毫无城府、又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脱口,严希不自然地咳了两声,掩饰他不善处理的状态,以及——脸红。
哇!天下红雨,一个人男人也会脸红唷,尤其是这个冷冷淡淡的男人。不过,他脸红时的表情,挺可爱的。
「对了,以後别叫我神医,叫我小慕就好,否则,我们可能要走过好几个寒暑才能到达目的地。」身为神医,虽无济世的伟大志向,一旦遇到可怜之人,她也于心不忍,所以圣手神医的威名才会家喻户晓,再者,她也想早点同家去,她想念极了贵姨的大呼小叫,和一园子她亲栽的药材。
「嗯!」他答腔,他也不希望路上再有耽搁,生伯若是晚一步,师父病情万一恶化……那么,他一辈子也不能原谅自己,师父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我叫你小希好了。」慕小小擅自决定。
那一对剑眉立即收拢,一副极度不情愿的模样。嘿嘿!完全正中她的下怀,人嘛!本来就该多点表情,老是一个样,那多无趣。
「就这么决定了。」不给他任何反驳机会,自做决定避免他反悔。她随即转栘话题。「对了,我们还有多久才会到目的地?咦,我一直好像都忘了问,我们的目的地是哪里?」
跟他出来旅行都半个多月,现在才问这个问题,似乎有点蠢。
「天雪山。」
「天雪山?那个终年白雪覆盖又冷到吓死人的天雪山?」慕小小的眼睛倏地睁大。「可恶,你居然都没说!」
他怕她不肯来,私心地没主动说明,那是个人烟稀少又寒冷的地方,并非适合郊游踏青、游山玩水的好地方,而她一个姑娘家的确挺为难的,心里多少对她有点抱歉。
「事出有因。」现在还是顺昔她点好。
「事出有因?」慕小小斜睨厂他一眼。「该不会是伯我去采天雪山上的珍贵药材、去捉奇珍异兽吧?」
啊?珍贵药材?奇珍异兽?或许天雪山上是有这些东西,但他并非这个意思。
「不要那么小器啦,大雪山物产丰硕,我只会『顺道』带『一点』回家,」现下,她脑子里塞满天雪山的宝物,就像她的披风,可也是天雪冰蚕所吐的丝制成。想到将要到天雪山,她不由得欣喜若狂起来。
瞧她乐不可支,几天前还一副行尸走肉的模样,撒赖外带任性,现在却精力饱满,连带将风寒一事一并抛到九霄云外,真是个容易满足的姑娘!而她那瞬息万变的心情和表情,更是他这辈子头一遭遇到,特别到……似乎可以感染给他。
天!他在想什么,他可是一脚踏进棺材里的人,若不是近百条人命的血债,他早已和爹娘在九泉之下团圆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天雪山会有……」话匣子一开,慕小小开始眉飞色舞的天南地北聊起她最爱的药材。
过了五日之後,他们来到天雪山的山脚下。这儿的市集颇为热闹,连续多日不见任何人烟,市集的热闹令慕小小这才感觉到有人气。
找了家乾净的客栈落脚,慕小小终于得以好好「清洗」自己一番。一路风尘仆仆的,身上早沾满灰尘,而严希则去买一些必用品,准备带上山。
临行前,严希特别三叮嘱四交代,除了这间客栈外,她哪儿也不准去。对于她认路的「本领」,他已经深深领教过。
她爽快地答应,反正她也没打算把自己搞丢,清洗完毕後便下楼觅食。
多日没吃到热腾腾的食物,当许多令人垂涎的好菜上桌时,已经顾不得仪态地狼吞虎咽起来,就在酒足饭饱之际,从她座位望过去不远处,有个虽不起眼,但很突兀的算命摊,坐落在对面街角的一隅。反正吃饱没事做也是无聊,她心想,不过就在对面而已,到时只要沿着原路走回来,应该不致于迷路才是,而且,只要在严希回来之前乖乖回到客栈即可。心念一动,慕小小给了钱,便往那算命摊走去。
算命先生是位年逾八十的老翁,虽已是白眉鹤发,鬓如银霜,但有种仙风道骨的飘逸,眼睛却晶亮有神,犀利得彷佛可以看透人心,参透天机。就是这样如谪仙临凡的突兀,吸引了她的注意。
一名身着华服的中年人坐在算命摊前,黑笔在白纸上写下「包」字,慕小小站在後头,好奇地东张西望凑热闹。
「请问包员外要问什么?」算命老人询问道。
「我下个月要和人谈一笔生意,请先生帮我看一下。」包员外有礼答道。
「勾陈压头,剩蛇缠足,事事多变难成,且有凶灾。」老人摇着头。
「有什么是我该注意的吗?」包员外脸色微变,接着又问。
「请再写一字。」
那人便在纸上写下「波」宇。
算命老人眼睛瞥了慕小小一眼,然後笑着对包员外说:「小心遭女子兴风作浪,引发风波,并且慎防女人从中作梗。」
「多谢先生。」给了钱,包员外恭敬地拱手一揖便离开了。
「姑娘是要算命还是测字?」算命老人对着直瞧着桌上「波」字研究半天的慕 小小问道。
「为什么波就是会遭女子兴风作浪,引发风波,并且慎防女人从中作梗呢?」
她实在看不懂,玄了!这「波」字哪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