莞尔的幸福地图-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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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来。
他骗我!
这个混帐,他居然有骗了我!
我满心愤怒和委屈的时候电话响了,是猪豆大来的,他在电话里哭着喊着:“快来医院,叶天宇在百乐门外面被人捅了十几刀,性命垂危!”
妈妈当即就昏了过去。
我也差点昏了,我知道是谁干的,我想我知道。
在医院里,我对警察说,无论如何,我会配合你们把凶手找出来。
无论如何。
鱼丁抱着我,她说:“没事,莞尔,不会有事的,如果警察找不到那些凶手,我替你报仇,。非结果他们不可!”
“都怪我。”我说,“如果不是我去他那里,应该不会出事。”
“不怪,不怪。”鱼丁拍着我的背,像哄一个孩子。
“要输血!”护士从急救室里奔出来说,病人家属谁是A型?
“我我我!”我从鱼丁怀里奋不顾身地跳起来,连声喊道,“抽我的,抽我的,抽我的!”
“我是A型。”身边的爸爸站起身来说,“莞尔你别急,爸爸去!”说完,跟着护士一路小跑跑开了。
这是历史上最悲惨的一根新年,叶天宇在急救室,妈妈在病房,鱼丁一直抱着我,一直跟我说:“要勇敢,不会有事……”
不知道她的声音发抖,还是我在不停地发抖。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急救室的门终于开了,医生用公事公办的口气说:“病人脱离危险了,多亏他胸口放了一本书,挡住了最致命的一刀,不然必死无疑。”
鱼丁松开我振臂欢呼。
“先送病房。”医生对着爸爸说,“一小时后可以探视。不过时间不可以太长。”
“谢谢,谢谢!”爸爸一迭声地说着谢谢,又转身对我说,“真是上天有眼啊,没想到竟是一本书救了天宇,快,快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你妈妈!”
对,上天有眼。
谢天谢地,我想只有我知道,那时我给他的那本迷宫书。
我,猪豆,鱼丁,我们三个人紧紧拥抱。
10。题记
青春的生活中,不断地演绎着这些,那些:可爱的姑娘,挺拔的少年,羞红的脸庞,孤傲的双眼,虔诚的心愿,轻狂的誓言,生机勃勃的操场,细雨绵绵的校园,滚滚的麦浪,寂寂的蒿草,学校前的梧桐树,拐角边的漫画店,路口旁的冷饮摊,玻璃上的小鬼脸,美好的平安夜,憧憬的圣诞节……那些黄得泛白的往事宛如一张张沙哑的唱片,反反复复地在每一个人的纯白年代播放,羞涩地透露着甜蜜和辛酸,哀愁和落寞。
男孩们和女孩们,总愿意幻想一个不劳而获唾手可得的勇敢的未来,总愿意相信一段无风无浪无波无折的真挚的情感。只是,当最后一道防线似乎已经无法维持,当一个人的命运似乎已经落定尘埃,他是不是还能够继续勇往直前,继续不顾一切,继续为了捍卫一个梦想,一个信念,而坚持己见……
苏莞尔,一个循规蹈矩的乖乖学生;叶天宇,一个桀骜不驯的街头少年。两条本来看似背道而驰只能遥遥相望的平行线,却因为幼年时的一场车祸交错成爱的起点。本是青梅竹马,本是两小无猜,然而多年的离散,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爱哭爱闹的小女生和男子气概十足的小男孩默然地擦肩而过,一言不发地沿着双方自己的轨道徒步旅行,眼睁睁地看着彼此越滑越远。当短暂的交错过后,回忆凝成了照相册里一张张黑白的照片,定格了美好的瞬间,却承诺不了永远。然而莞尔的倔强和任性,执着与勇气,却让她始终坚持:我要我们在一起。即使不得不得面对叶天宇的反复无常不可理喻,即使无论如何也推不开回忆的那一扇门,她都一如既往地站在那个纯白年代的尾巴上,坚守着心底不灭的期望,坚守着幸福的花开花落……
年轻的电影永远不会落幕,一个又一个鲜活的生命跃动着,欢笑着,像是才气的莞尔,义气的天宇,豪气的鱼丁,文气的简凡,痞气的猪豆。他们兴高采烈地唱着旧时的歌,却欢天喜地地跳着现代的舞。一轮又一轮青涩的故事轮番地上演,主角们欣喜或是哀伤,忘却或是铭记,都会无怨无悔。他们或是她们,略带稚气的脸上统统闪耀着令人怦然心动的光彩。那些忧伤的敏感的
脆弱的心思,渲染出一道道金色的光晕,让单调的纯白年代平添了不可言喻的亮丽。
感动于莞尔的冲动,感动于莞尔的坚持。即使她曾经痛苦地希望,自己在面对烦恼的时候是否可以不勇敢,但是,当她说出“人字的结构就是互相支撑,只要愿意,谁都可以给谁幸福。”时,我便知道,无论未来的路是多么的漫长艰涩,她都能不顾一切地走下去。
那么,就让我们像莞尔一样,迎接这个世界给你带来的所有伤害,以无限的宽容和坚持成全自己的美好,然后无所畏惧地长大。带着纯白年代里的所有美丽,带着纯白年代里的所有感动,带着曾经的欢笑与泪水,喜悦与惆怅,义无返顾地踏上理想彼岸的漫漫征途路。
莞尔的幸福地图(11)
遗失的美好
“叶子西,你这样就是不要脸!”
“不要脸又怎么样,命还可以不要呢!”
“我跟你说,你不要跟我耍流氓,就你这小样儿,我今天不收拾你不是人!”
“那你还真要把我收拾了,你不是人我成了什么了,你不想当人我还想当人呢!”
“你再这样我就告诉你妈!”
“你舍得电话费你就打啊,我怕什么啊!”
“有种你给我过来!”
“有种你揍啊,揍啊!”我跑到他面前,高昂起头,挑衅地看着他。
他没有动手,我知道他不敢动手。他顶多也就是跟我骂骂,骂完后把我的手机没收,网线藏起来,再请两三个家教轮翻给我讲课,忙得我连喝水上厕所都要“抽空”。
然后他就得意了,自以为赢了。
我倒真是想得开,才十六年嘛,慢慢来,先让他占尽上风也无所谓,现在谁让我吃他的喝他的呢,以后我翅膀硬了,谁输谁赢还没个准呢。
卜果听我这么一说,笑得差点从凳子上摔了下去,他重重地点我的脑门一下说:“叶子西,你真是个奇奇怪怪的女孩!”
“还好。”我说,“你没说奇形怪状。”
他又笑不动。
我真可怜他,我的幽默只用使一成他就半死不活,我要是使上个三成五成的,估计他早就笑到阎王爷那里报道个四五回了。
卜果本来是我的家教之一,教数学的。但后来别的家教都被我“辞”掉后他就成了我的全能家教。我还记得他第一次来我家的时候我正在家里看DVD,片子都是老掉牙的,我反反复复地看只是因为喜欢里面的主题歌。卜果盯着电视看了一会儿对我套近乎说:“郑伊健年轻的时候还是蛮帅的嘛!”
瞧他那身打扮,还知道郑伊健,真是不容易。
我起身关掉电视,把数学书往他面前一摊,说:“讲吧。”
大约十分钟后,他把书合起来,看着我说:“叶子西,我可不想白费力气。”
我懒洋洋地说:“你要是长得帅一点,哪怕像郑伊健那样,我也可以将就着认真点学。四十块一次的补课费,我老爸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谁告诉你是四十?”他说,“是三十五。”
“那又有什么区别呢?”
“当然有。”他很认真地说,“四十减去三十五等于五,你不会连这么简单的数学题都不会做吧?”
我倒。
遇到这样的人,只有两个字可以形容:郁闷。
不过,他还是比那个老是嚼着口香糖给我上英语课的漂亮JJ更讨人喜欢。最重要的是,我能听懂他都讲了些什么,这样我老爸的钱才算是没有白花。
卜果的认真劲可真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每次来以前他都给我抄上一大堆的题目,看得我眼花缭乱做得我眼冒金星,要是有我不懂的题,他就是折磨我到夜里十二点也非要让我弄懂了不可。而且我老爸说,这是他自愿加班的,咱不用给钱。
我老爸是个商人,暴发户。就从我俩一开始那对话估计你也看出来了,他那点素质也真是够呛。我问卜果我老爸到底在哪里找到他的,他说:家教市场呗。暑假里没回家的大学生可多了,几十个人围着他,可能是见我老实,他一把就把我拎出来了。
“你哪儿的?”我问他。
“沂蒙山区。”他说。
“在哪儿?”
“中国。”他正儿八经地回答我。
于是我说:“天翻地覆。”
他说:“啥?”
我说:“你别说话了,你一说话我就倒个天翻地覆。”
这回倒的是他。我一说话他就倒,后来我就干脆不说了,可怜他那颗小小的心脏。我对木子李说,没见过这么没幽默感的男生,整个一土包子。
“错。”木子李说,“是土馒头。连馅都没有。”
我在这里有必要把木子李同志介绍一下,他就是那个导致我老爸骂我“不要脸”的那个不要脸的家伙,他是我的同桌,本来叫李宁,可是因为我叫叶子西,为了跟我表示一致,所以他勇敢地冒着被一些思想不正常的人误会的危险勇敢地叫自己“木子李”。在很多人的眼里,我跟他好像有点什么,但其实我跟他真的没什么,顶多就是有点暖味,比如我妈刚“抛弃”我们去美国读什么“博士”的第一年,在我想哭的时候他老是跟我讲笑话。比如在漫长的暑假里,他会忽然给我发个狗屁不通的短消息说:“叶子西同志,在这寂寞的夏夜里,我忽然发现我对你忽然有一些些狂乱无比的思念。”
这个短消息恰巧给我老爸看到了。他非要逼问我此人是男是女,我就招了。他又问我这条消息是什么意思,我说又不是我发的我怎么知道是什么意思,他又问为什么他会叫木子李,我说因为他姓李啊。他还要问他姓李就姓李为什么要叫自己木子李有何居心?我就干干脆脆地大喊说木子李又不是木子美有什么好紧张的啊,然后我就被骂不要脸了。
然后,我的手机就被没收了,网线就被藏起来了。
我说我冤不冤啊。为条短消息,整个给弄了个与世隔绝!
我真是郁闷到家了!
我借了卜果的手机给木子李发短消息怒斥他的“罪行”。他回得挺快,假模假样地问我:“你谁呀!”
我愤怒:“木子李你少跟我装样儿!”
“哎哟是叶子西啊,想必你的手机又被没收了吧,这回借的是谁的啊?”
你看,他多了解我!
“帅哥卜的。我正陪他喝咖啡呢。”
“对着土馒头喝,小心喷鼻血呀!”
我正要回呢,卜果一把把手机抢过去说:“好了没,都发三四条了,超支超支了!”
我把十元“大钞”往桌上一摊说:“给我发五十条,让你赚五十条还不成吗?”
“那不如打电话了。”他说,“花五块钱打电话什么事都说清楚了。”
倒。
要打电话我不知道用家里的电话打啊。他不知道,我跟木子李之间的事是根本就说不清楚的,发五百条五千条五万条短消息估计也说不清楚。
其实,这才是我真正的郁闷所在。
自从我老妈出国后,我好像就开始越来越依恋某个人了,但我知道这是不可以的,有些美好是不可以进一步的,可是我却好像有些管不往自己,真是乱了套了。
真是郁闷到家了。
我跟卜果老老实实地说我看不进去书也做不进去题目逼我也是没有用的。卜果看了我两秒钟说那你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说:我要是知道我自己想干什么我还在这里呆着干吗?
卜果说:使劲想。
于是我说:想去喝咖啡,然后去网吧,累了再去喝咖啡。
卜果说:那要很多钱。
我说没事,我爸有钱,我爸是暴发户,他除了钱什么也没有。
“你不应该这么说你爸!”卜果很认真。
“我爸是暴发户,他除了钱什么也没有!”我重复一遍。
卜果的脸色有些微变,过了很久他才说:“叶子西你这样子身在福中不知福是会吃亏的,是会吃大苦的!”
我说:“你是我什么人?”
他闭着嘴不讲话。
我又说:“你不过是我花钱雇来的家教,你好好教你的题目就是,你凭什么这样子教育我,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样自以为是的家伙!”
他还是没说话,但是他走了。
我觉得很轻松。
晚上的时候我妈打电话来,可是我不愿意接她的电话,我老早就不接她的电话了,她申请了QQ,我就老隐身躲着她。她让我寄照片,我就死活不肯去照相。老爸端着电话问我说:“你真的不跟你妈妈讲吗?”
我摇摇头。
讲了又怎么样了,讲了还不是隔了几大洲几大洋。家教一时没找到更合适的,老爸动员我说让卜果回来吧,我说如果再让卜果来教我我就去死。对于我的胡说八道我老爸叹了口气没说啥只好继续跑家教市场或是打电话求人,我在家闷了两天,闷得有些吃不消了,终于下定决心约木子李出来喝咖啡。
其实我真的很失败,我是希望木子李可以先请我的,在我多次暗示末果的情况下我只好放下架子先请了他,不过他答应得很爽快,这让我心里稍微舒服了一点点。
夏天很热,咖啡屋里很凉快。木子李戴了棒球帽进来,有点假假的潇洒。那一刻我才发现自己陷进一种小情绪里很久了,难怪会潇洒不起来。木子李在我面前坐下,要了一杯炭烧,我忽然觉得自己有点想哭,还不是有点,其实是非常,于是我就哭了。
木子李有点傻了,他傻傻地说:“叶子西,你搞得我好紧张哦。”
“我把土馒头辞了。”我拿面巾纸一面擦泪一边说。
“你该……不会是……对他……有啥了吧?”
“能有啥能有啥啊你思想怎么这么复杂呢!”我朝着他喊。
“那你哭什么呀!”他好委屈。
“我真是郁闷到家了。”我说,“我不知道该做什么想什么我什么也不知道,我觉得我离死真的不远了!”
“我也郁闷到家了。”木子李说。
“为啥?”
“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