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痕-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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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桐原先生你也是新舄人吗?那一定知道这种酒吧?」
这新舄的产地酒啊……拿着菜单的有贺热心地跟桐原说话。
有贺带两人来到的是一家气氛宁静的和式餐厅。
店里的客人明明不少,但是因为巧妙的格局设计使得每个桌子各成一个天地,相当适合聊天。
「这个……我不是很清楚。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酒名呢……」
在有贺的舌灿莲花之下被劝了不少酒的桐原,也放松了原有的警戒心,态度柔和不少。
桐原的酒量应该不错,不过或许是酒精开始作祟的关系,他的眼角和唇边开始泛起轻笑。
连平常听起来相当冷淡的语气都缓和不少,甚至有点不安的感觉。
他还是一样不跟司马及有贺视线相接,不过或许是因为前发放下的关系,再加上喝酒所引起脸颊的潮红,看起来似乎比平常要好接近许多。
而有贺本来就是个话题丰富的男人,司马冷眼旁观觉得他的口气简直就像在追求女人一样。
他最厉害的本领就是自己滴酒不沾却能劝对方狂饮。
刚开始拿出彼此妻子交好的话题,来制造让桐原无法拒绝用餐提议的有贺,却在饭局开始之后绝口不提家庭之事,而用相当自然的态度慢慢解除桐原的警戒心。
连司马也忍不住要佩服他的交际手腕之高。
「帮您上菜。」
当穿著和服的老板娘,殷勤地送上几碟菜的时候,桐原突然站了起来。
虽然还不到危险的地步,但是有点醉意的桐原上身开始摇晃。
「啊、洗手间的话往左边直走就到了。」
轻扶着桐原肩膀的有贺亲切地说。
用洗手间这个说法,就可以知道有贺已经把桐原归类为对女人的服务阶层中了。
目送桐原消失在洗手间之后,等老板娘把空盘收走,有贺的眼光才回到司马身上。
「他……有一种相当微妙的感觉。」
司马瞄了有贺一眼。
有贺轻笑地继续说:
「刚开始看他跟你走在一起的时候感觉并不是太突出,但是该怎么说呢……」
会跟你走在一起的男人大概也只有我而已吧!有贺边说着边望向桐原消失的方向。
「他虽然长得不错,却没有特别引人注目的地方……。但是……我很难形容那种感觉,应该说是会引起人的母性感觉吧……。他是个有着特殊魅力的男人……」
「他在部里也有类似的评价,或许是因为他的声音吧!」
为了不让有贺再做多余的探索,司马干脆直接肯定。
「不只声音,我觉得还有其它理由……。不过,他的声音还真是不赖。」
有贺边挟着新送来的菜边心有戚戚焉地说。
「我从来没有对一个男人的声音动过心,今天算是破了戒。他当公务人员似乎太可惜了。」
「不然要当什么?」
边回想着桐原那富有磁性的声音,司马故意调侃着有贺。
他怕再让有贺分析下去的话会说中他和桐原的关系,不禁捏了一把冷汗。
「说得也是。」
有贺也难得地没有再扯下去。
司马虽然不知道,有贺是因为知道了桐原是同期中,唯一和司马要好的男人而满足了他的好奇心,还是他与生俱来的第六感,让他本能察知到两人的关系一定不简单,但是他知道自己最好在这个损友面前,保持冷静的态度。
「光是知道你最近跟什么男人混在一起,就算是我最大的收获了。」
有贺笑着说。
司马瞟了他一眼,有贺立刻探出上半身用恶作剧的口吻说:
「以前虽然就听你说过,没想到你们的交情已经到了这种程度,我可是不太高兴喔。刚才初看到他的时候还觉得是个平凡的男人……,不过我现在可以了解你想照顾他的感觉。反正只要知道他是什么样的男人就好。」
有贺满足地笑着迎接从洗手间回来的桐原。
他是什么意思?这个聪明的男人到底猜到多少?司马拄着下巴凝视着有贺的态度。
不过……司马换个角度想。
不管有贺有多好奇地想要探索,他绝不会背叛自己。
他有这个自信。
几年的朋友不适白做的,他对司马还有情义可言。
他相信有贺绝不会背叛他,也不容许他背叛。
有贺要是敢背叛的话,司马知道自己绝不会饶过他。
他们有这样的共识和了解。
虽然不小心让有贺撞见了自己和桐原在一起的样子,算了、无所谓……。司马眯起眼睛看着和回来的桐原,满脸笑容地谈天说地的有贺英俊的侧脸。
调整好心情的司马开始轻松地享受这个假日的用餐时间。 3
这一天,由于内阁召开记者会的关系,桐原忙到连吃午饭的时间都没有,好不容易忙到两点才得以喘息。
内阁副长官是负责所有有关内阁的事务,算是整个事务部门中的最高层,也是所有官僚中位居顶点的职位。
特别是今年,包括在野党在内的联合内阁形成之后,组成内阁的阁员们对行政都是一知半解。从现状来看,如果没有这些官僚们在支撑的话,内阁早就垮了。
而担任副长官秘书官一直的桐原,就是负责把财政部的意向,传达给内阁知道和调整的任务。
从财政部拿到下午要用的内阁会议报告资料的桐原,在等待送交相关部门审核后回收的些许时间,想放松心情喝杯咖啡而走出办公室。
才走上铺着红色地毯的走廊没几步,就被背后一个声音叫住了。
他回头一看,一个穿著暗色西装的中年男人站在那里。
桐原下意识地屏住呼吸。
他是筱田的第一秘书朝比奈。
他还是用那如同爬虫类般毫无表情的眼神望着桐原。
他真是个在外貌上没有任何特征、又平凡的男人,就像影子般完全不醒目。
「桐原先生,请问您现在有空吗?」
男人用一贯低沉的声音有礼地询问。
「筱田先生有话想跟您说,能不能请您拨出一点时间?」
朝比奈对比自己年纪小的桐原用敬语问话。
但是,声音中充满无法拒绝的权威。
「……我没有太多时间……」
感觉着喉间异样干渴的桐原,好不容易几出几个字。
「只要片刻就好……」
不浪费只字词组的朝比奈说完,立刻转过身示意要桐原跟来。
朝比奈带桐原来到的是一间相当宽敞的部长休息室。
挑高的设计使得整体感觉显得特别明亮的房间里,只有筱田一个人坐在窗前的绒椅上。
跟椅子系出同门的圆桌上,不自然地摆着一个水杯。
在非日常的空间里存在着不自然的摆设,这就是部长官邸或大会堂。
待在这种地方的时间越长,对于自己是在左右国家命运的认知就越浅。
不管是议员、官僚,甚至连报导的记者都一样吧!桐原事不关己似地想着。
挑高的窗户上覆盖着白色的蕾丝窗帘。只有那里像跟室内成反比似地充满了明亮的阳光。
筱田背窗向桐原招着手。
把桐原带过来的朝比奈像完成使命似地,默默关上门退出室外。
被独留在房间里的桐原只好无奈地朝筱田走去。
「你最近如何?」
老人粗糙而干瘪的手握住了桐原的手轻抚。
「托您的福,很好。」
桐原极力不显露出厌恶的表情,垂下视线低声回答。
满足于桐原回答的老人点点头。
「工作方面还顺利吧?」
筱田用着彷佛与孙子寒暄的口吻问着桐原。
不过,对筱田来说,或许真的跟对待孙子的感觉差不多。
「也很好……谢谢您,我学了很多东西。」
桐原不看自己的手,用力挤出笑容回答。
「我刚才听小原说过,你到这里来之后工作相当努力。」
跟内阁副长官来往似乎相当密切的筱田愉快地眯起眼睛。
「非常谢谢您。」
桐原觉得在说话的人好象不是自己,他机械性地向这个帮助自己升职的男人道谢。
「今晚有没有空?好久没聚聚了……」
即使筱田是用询问的口气,桐原仍没有拒绝的权利。
就算今天没空,只要在一个星期之内不空出时间来的话,就会惹得筱田不高兴。
「……好的……」
桐原点点头后,老人的手就环上他的腰间。
他苍老的手指透过布料轻抚着他的臀部。
当那好色的手指由下往上沿着臀间抚摸时,直立不动的桐原拼命忍住没有叫出声音。
然而,他的大腿内侧却仍不听使唤地痉挛着。
「最近我们都太忙了,我很期待今晚的见面。」
享受着桐原的紧张和颤抖的筱田,没有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个挣扎的表情。
桐原睁大眼睛瞪着墙壁上的污痕,光天化日之下在这种地方被一个男人爱抚着臀部,就像一场恶梦一样。
那感觉就好象踏上了错误的不归路。
「联合内阁实在不行……」
让桐原以四肢着地这种猥亵的姿势趴伏在自己身上,筱田边命令他含住自己的身体边拍打他的臀部。
「……嗯……」
似乎相当喜爱桐原呻吟的筱田,满意地哼了一声后不断地轻拍他的臀部。
桐原紧皱着眉头,努力不让自己去想现在侍奉谁、是在做什么,而强忍着筱田的花样。
他为了让嘴里的东西赶快达到高潮,从刚才开始已经不知道让头部上上下下多少次了。桐原觉得自己的头和喉咙快麻痹且僵硬。
那老化的器官刺戳着自己的喉间,不断涌起的怪异体味让桐原拼命忍住想呕吐的冲动。
只好把他想象成是司马的……。被自然分泌出的泪水和唾液弄得满脸狼狈的桐原重复着单调的工作。
然而,老人的性器比司马的反应还慢,角度、大小以及膨胀度都不同,桐原用尽了所有的想象力,也无法抹去那污秽的感觉。
如果对象是司马的话,为了引起他的反应,桐原虽然明知自己的口技不佳,起码也会更热心去变换其它方式。但是,应付这个丑陋的老人,光是那种厌恶的感觉,就让桐原只能重复一成不变的动作。
等老人好不容易到达高潮之后,已经近乎缺氧的桐原呆坐在床上,连去擦拭嘴边污秽的力气都没有。
「……你还是不行吗?」
持续这样的关系已经两年,对于桐原一点反应都没有的身体,似乎开始不耐起来的老人,抚摸着他的腿间低声问道。
今年执政党的单独政权被在野党的联合内阁取而代之,对局势变化也得做出应对的筱田或许是因为忙碌的关系,原本对桐原相当宽容的态度也变得焦躁起来。
「你要是再没有反应的话,陪我这个老人玩不是更没有乐趣?」
「……只要您不嫌弃……我这种身体就好……。实在无法为您效劳。」
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桐原只好暧昧地低头。
如果他能厌倦自己另觅新欢的话不知道多好……。桐原边想边帮老人披上浴衣。
这种想法对桐原来说简直是自毁前程,但是最近的他已经不想去顾虑那么多了。
有时他甚至还会想到,如果能静静地待在那个男人身边不知有多好。
明知是愚不可及的想法,但自从那晚在司马身边数过花瓣之后……想再重温旧梦的感觉总是不定时地涌上自己的心头。
但是,重温旧梦又能如何?自己不会得到什么好处啊?
想到这里,桐原又不禁打消念头。
可能是自己越来越悲观,才会有这种卤莽的想法吧?
「这样下去你也不好受啊,要不要我介绍医生给你?」
嘴上虽然挑剔,但是还打算继续玩的筱田,把桐原赤裸的身体压倒在床上。
「听说有些药也不错。」
边听着筱田调侃的声音,桐原拼命回忆起司马那总是能引出自己快感的巧妙手指,以及那种腰间痉挛的感觉。
抓住男人坚实的肩膀,发出连自己也会脸红的狂野叫声的那一瞬间,桐原才能感受到最真实的解放。
然而,被筱田抚摸或是听到他的呼吸声时,那种跟快感完全相反的厌恶感,是如何也抹消不去的。
就像被一股蛮力拖回现实中一样。
如同无生命的玩偶般,手脚都被老人所控制的桐原在强忍着他身体重量的同时,也觉得自己身为男人的自尊,正在一点一滴地被残酷蹂躏。
按了半天门铃确定里面没人后,司马拿出备钥打开桐原的房门。
看样子桐原还没回来。
他也不确定桐原今天会不会回来,或许他已经回松涛的家去了。
司马打开房里的灯,把湿伞立在门边脱鞋。
进入七月之后因为连日下雨的关系,空气的湿度越来越高。
把微湿的西装外套用衣架挂好,司马环顾这个越来越有生活感的房间。
尤其是摆了个和纸做的台灯之后,更觉得这个无机质的房间让人有回家的感觉。
司马打开房里的除湿机,然后走进浴室放水。
从三月延宕到现在的财政部收贿风波,因为陆续被揭发的关系,到现在还没有平静下来的征兆。
而且,媒体对官僚的攻击,也越演越烈地蔓延到其它部会,每天的新闻和报纸都看得到不少公家机关的名字。
每个部的门口都有媒体记者守候,连一般小职员也不放过地抓了就问。
以往不管有什么事都无法动摇的财政部权威,也在这次事件中受到重大考验,部内的气氛显得相当沉重。
那种一触即发的紧张感,连司马都快有点招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