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打萍-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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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你们……姐姐们,你们太搞笑了……”她笑得前俯后仰——对呀,刚才怎么就没想到在这里剪头发是大忌,古人信奉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么可以轻易剪头发呢?
这一笑,将她积攒了多日的不快一扫而空,感觉连空气都新鲜起来。
于是决定出门走走,披头散发也不甚在意。
这一出门就迎面撞上一个大美女,带着俩个丫环,盛气凌人地盯着她。
“呦,这不是未来的少夫人吗?怎么?蓬头垢面就准备出门了?我本来还以为,少主要娶的,是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呢!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你是谁?”退回房里,仔细看她的装扮,在擎天宫的地位应该非同一般吧,欧阳芊子心生戒备,有种竖起浑身得刺保护自己的错觉。一个侍女悄悄告诉她道:她是宫里的三大美人之一,叫水荷,宫里人都叫她荷姑,以前是伺候主君的,后来跟了大少主。
宫邪沐六年没回来,她就在琴居做了舞女,如今又神气起来了。
又是宫邪沐!欧阳芊子心里莫名其妙地涌起一丝难受:宫邪沐,自己将要嫁的男人,他到底有过多少个女人?
而刚才的好心情也再次一扫而空:早晚会离开这么个鬼地方,而且要他们即使再次找到她也无能为力的那种彻底的离开,但是在离开之前的这段日子,除了承受着煎熬,她没有别的出路。
雨打萍
擎天宫三大美人
擎天宫三大美人
“少夫人,怎么不说话了?”荷故嘲讽地看着欧阳芊子:“其实,我本来是来恭喜你的,恭……喜……你……啊……!”她很开心,欧阳芊子发誓,就算是瞎子也感觉得到她从内心里发出来的笑意。
原本,她是来打击欧阳芊子,只是看到她之后,她连打击的话也懒得再说。
欧阳芊子一直觉得几个女人为了一个男人争风吃醋对于女人来说是件很悲哀的事情,尤其当这个男人还肯定有权有势有地位,更有可能他连她们为他争风吃醋他都不知道。
可惜同女人的争男人战争她是连一丁点的兴趣也没有。
“去,给我赏她俩耳光。”席慕容的声音响起在门外的时候欧阳芊子根本就来不及阻止:竟真的有俩个侍女架起了荷姑,她脸上腾地挨上了俩巴掌。
“阿霞,你……”芊子抓着她的胳膊,她说过她从不打女人,那……
“你又是个什么东西?”荷姑挣开侍女的钳制:“来人呐,阿芳阿兰,你们都死了吗?给我狠狠地教训她。”恼羞成怒的荷姑,没注意到有人向这边走过来,而且来的人是宫家两兄弟。
事实证明就算她知道她也不怕:
“俩位少主。”宫人们急忙下跪。荷姑倒是出乎她们意料中的“惊慌失措”,而是——向宫邪沐撒娇哭诉起来!
席慕容做了个“呕”的姿势拉了欧阳芊子就进屋:“芊子,你不是一直想跳舞吗?我跟你说,琴居里有个很厉害的舞女,叫做菲繁,别人都叫她繁姐。我们去瞧瞧,说不定你还能拜她为师呢!”
“一大早,你去了琴居了?你去那儿干什么?外面那个荷姑就是琴居的人,我看,还是算了吧。后天,就是婚期了。”
“你想结婚?”
“只有成了亲,他们才会放松戒备。”欧阳芊子叹了口气。
这时候,外面响起了宫拾屿的声音:“慕容,好了没有?”
“来了来了。”阿霞随口应道:“芊子,你可记住了,是琴居,很难得的机会,我可是问老头子的侍妾祖艺华才得到的令牌。”
祖艺华、菲繁、荷姑——擎天宫的三大美人。
可真是来头不小哇!
这个擎天宫,俨然是雄霸一方,但它这么多人都是从哪里弄来的?
这么深的水,可不是揽月宫一样随便到大街上树林里强抢就能聚集起来的,而且她荷姑能这么自由跋扈嚣张,根本就不是揽月宫那些小心翼翼的宫人丫头所能比拟的底气十足。
这么深吗?既然你们已经把我强拉进来了,那我就到最低层一探究竟,不然岂不是对不起你们给我的这么好的机会?哼!!想清了这一层,她毫不犹豫地拽紧了手中的令牌: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但是在这之前,在入虎穴之前,必须先做好入虎口的准备。
这一回……注定逃不过……
雨打萍
婚前倒数第一天 (一)
婚前倒数第一天 (一)
擎天宫的戒备远比揽月宫森严。
欧阳芊子换好妆准备出门的时候,又仔细将怀里的东西掂了掂:二十两银子、一封信、一块令牌,令牌的右下角有个小小的“宫”字。
她深呼吸了三次,这才出门去。
希望今天会有个好结果,她想。
这才拿着令牌进了琴居。
琴居是擎天宫一个特殊的所在,主人是个琴师,而且是擎天宫上上下下几千人中唯一一个与逝去的主夫人有关联的人。
另外还有几个地位比较高的人物,欧阳芊子今天要找的菲繁就是其中一个。
菲繁见到芊子的时候,她正一边进门一边目不转盯地盯着一院子正在排练的舞女猛瞧:美女很多,她心想!
人人都会喜欢美好的事物,欧阳芊子亦是如此!
“哪儿来的不懂事的丫头,站一边去。”吴妈将欧阳芊子一把推开,凶神恶煞。
吴妈跟着菲繁在这琴居一呆就是十年,从菲繁的十七岁到如今的二十七岁,十年如一日,无怨无悔地守候着她。
菲繁轻轻地拉过吴妈的衣袖:“吴妈,别这样。”来的这个女孩子,有着一双好奇而又纯真的眼睛,在擎天宫这个地方,这样的眼睛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出第二双来?菲繁不禁感到奇怪:“姑娘,你……”
“老师,我可以跟你学跳舞吗?就……跟她们一样!”欧阳芊子有些兴奋地用手指了指那些女孩子,她一直希望能找到这样一个地方:没有算计没有顾虑地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哪怕,自己只能在那个地方待上一会儿,她也会心满意足的。而艺术,在她的眼里,始终是那么纯洁、高贵、自由……
菲繁久久地盯着她:“你说……你想跳舞?”
“对,老师,我还怕您不收下我,所以……”不知道为什么,在见到菲繁的第一眼,欧阳芊子就不由自主地喜欢上了她,她是她来古代之后第一个对之产生好感的女子吧!即使是在潇书园与编美那般要好,也只是寂寞引发的虚伪!飞快地从怀里掏出准备的东西:“老师,我就只有这么多,也不知道够不够。”
“你……”菲繁看到那锭银锭的一刹那,脸色飞快地变了:“你……给我钱?”
她是想不到,这辈子也从没想过:有人,会将钱如此光明正大地拿出来给她,用于“贿赂“她,贿赂她这个擎天宫的姑娘们避之唯恐不及女“魔头”,竟是要她教她跳舞?
“老师,收学生当然是要收学费的呀,只是我也不知道到底要多少,不够的话……也许吧,我以后有了钱的话一定会加上的,当然,你可得保证要教会我哦,呵呵,我不会太偷懒的。”当然,我也不能保证我能坚持多久。
见菲繁示意吴妈带她去换衣服,芊子胜利地拍起手掌来:阿霞,果然是了解她啊!这地方,她喜欢!
席慕容再次出现在宫家兄弟面前的时候,她穿着新嫁娘的衣服,火红火红的衣服仿佛要将她燃烧殆尽。她说:“芊子不在,我来找你们看看,这衣服,合身么?这地方的人,我一个也不认识……”她涩涩地笑,鼻子一酸,泪已满眶:宫拾屿,你为什么还不死心?你为什么不放我走?
宫邪沐走过她身边时,她笑道:“这么急着走?你还没回答我呢?好看吗?”可是眼泪又不争气了,将她的辛酸出卖得彻底。
“你问我?”宫邪沐冷冷地开口:“你发的什么疯?”
“我没发疯,我就是问问。”她的声音很干涩,带着些苦楚:“为什么?连找个人说话都这么困难,我感觉我是进了……”
“合身,也好看,你满意了?”宫邪沐揪过席慕容的胳膊,将她狠狠地一把推进宫拾屿的怀里:该死的女人,竟然敢光明正大地挑拨他们兄弟的关系。
明天,就是婚期了吧!宫邪沐甩甩头:欧阳,有没有也在试嫁衣?
只是以她的性子,那是绝对没有可能的吧!自她们俩个进了擎天宫,除了第一天和她说了话,还是怨恨她让老头子看顺眼的混账话之外,和她就再也没有只字片语了!想到俩天前的那条小蛇,宫邪沐的眉头皱了起来:为什么会想到这个女人?
宫拾屿抱了宫邪沐推过来的慕容在怀里,只觉得一阵馨香扑鼻而来,就像在揽月宫那次她假意勾引他一样弄得他心猿意马起来。
情不自禁地加大了搂她腰的手的力道:她的腰,远比看上去的细上很多,身子也很单薄,简直就是弱不禁风,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心里莫名其妙地涌上一种愧疚感,他抬起手去为她拭泪,很想问她为什么哭,又怕碰钉子,复杂的心情因太投入,竟完全表现在了脸上。
席慕容心里一惊,急急地挣开了宫拾屿的怀抱:“你这是干什么?转性了?”
“成亲以后,慕容,我们好好相处吧。“
“不……不是,什么叫好好相处?”
“对了。”宫拾屿马上改了话题:“听爹说,你在祖艺华那里拿了块令牌和一封书信,你想干什么?”
“瞧,还说什么好好相处呢,这么点小事也要过问。”席慕容撅了撅嘴:“算了,我要回去了,这可是新衣服,弄脏了可惜。”她转过身去,心道:新房看过了,宫家俩兄弟的新房一个东一个西,相去甚远,中间虽然铺了红地毯,可是明天拜过堂之回到新房后,估计想知道芊子的情况是不可能知道了了。
自己也就算了,万一真的成了亲也无所谓,可是……以芊子的性子,不会真弄出什么事情来吧!
这宫鹜天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呢?
“慕容,你告诉我,你不会走。”真是,从不梦到女人的自己最近老是做梦,竟然还是梦到她离开了自己!可明明她就在眼前啊,而且穿着为她量身定做的新嫁衣。
听到宫拾屿的话,慕容此刻才【炫】恍【书】然【网】大悟:没错儿,宫拾屿是真的转性了,只是自己没发现而已,仿佛似乎——他很在乎她啊!发现这一点的席慕容既没有欣喜也没有难过。可是自己的心头沉重起来,连带着连步子也变得沉重了。
“回答我。”甚至,看到她犹豫的宫拾屿,都不在乎自己的情绪有多不稳定了。
“我不会走。”我想走,也走不了啊。席慕容呆呆地回了自己屋里:芊子真的是去了琴居了,估计一时半会回不来。她脱了鞋子倒在床上,很想睡一觉,可实在是难以入睡,那套新衣其实真的是很适合自己,一个女人一辈子,一般也就这么一次穿嫁衣的机会,而且自己确实是像个新娘子啊——除了脸上少的那份喜气。擎天宫不比揽月宫,宫拾屿也不让自己与那些人来往。
这里是个来去匆匆、死气沉沉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宫人们总是小心翼翼,主子们又掌握着生杀大权,还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女人,例如某某堂主坛主的女儿住在这里,歌女舞女数不胜数,侍卫奴仆武装其身,活像上战场的战士,即使是门口的家丁也是目不斜视,一整天动都不动一下。
而这俩天虽然办喜事,也顶多多了一些忙忙碌碌的人走来走去,连搬个东西都是静悄悄的。
不够自由,很累。
席慕容迷迷糊糊地嘟囊道。
雨打萍
婚前倒数第一天(二)
婚前倒数第一天(二)
欧阳芊子换回衣服的时候已经黄昏了。她想了想,转身拉住菲繁:“那个,老师,我明天还可以来吗?”
“明天院里的姑娘都不会来。”菲繁抽回胳膊:“还有,不用称呼我为老师,大家都叫我繁姐。这老师二字,我可不敢当。”
在院子里的女孩子,大多是自己跑来学习的,而且不是像欧阳芊子一样那这银两光明正大地进来的,而是被“迫着”进这将自己推向深渊的恐慌之地——或是被环境所迫,或是被生活所迫,或是被“暗势力”所迫……只是这欧阳芊子是被什么所迫呢?菲繁实在是想不出来,而且她也下意识地不想去想,在见到她的眼睛的那一刹那,已经有了不想去破坏这份安宁的心思。
而舞园的里面还有一个屋子,那才是女杀手呆的地方,那里面,也只有菲繁一个人会进去。
“为什么不要来?”
“你是新进宫里来的,不懂规矩我也不怪你,但二位少主明日大婚你总知道吧!
“我……”欧阳芊子脸上僵了僵:要是不知道这件事,她就不会问这个问题了。
“你要是实在想来,未时过了就回。”菲繁放缓了语气:“记住了啊,未时,过了就回,到时候这里的人都会去大殿观礼,你得离开这儿。”
“哦,谢谢老师。”稍微好受了点的芊子点点头。
“我说过了,叫繁姐。”菲繁的脸上显示出不悦:虽然说是说不敢当“老师”二字,可是事实上:“繁姐”已经成了舞园的人对她的敬称,在这儿,她才是最大最尊贵的人,而且她待人一向不冷不热,若不是芊子是祖艺华介绍来的,菲繁也不会有这么大耐心了。
“不,我还是喜欢叫你老师,老师,明天见。”欧阳芊子礼貌地点了一下头。
她一向不喜欢叫人某某姐某某哥,尽管在现代生活中这俩个字出现得那么频繁。知道明天还可以继续在这儿磨到下午的事实,心里倒是松了口气吧。她很害怕等待做新娘的这段时间,这是一种煎熬。
所以,她宁愿练舞,这种久了会使人浑身酸痛的运动。
欧阳芊子回到屋里已经很晚了。她刚出琴居就被吴妈拖到角落里臭骂了一顿,训她不该不让菲繁小姐休息。
原来擎天宫三大美人祖艺华、菲繁、荷姑的感情不错。祖艺华善琴,跟了主君宫鹜天十多年了,如今,她已经三十一岁;荷姑最是年轻,却也有二十五了,荷姑是大少主宫邪沐的人;只有菲繁,二十七岁了,却谁也不愿意跟,脾气倔,又善舞,是以在舞园教姑娘们跳舞。
吴妈是擎天宫的老人,十年前菲繁曾被送去做赏赐被她冒死从那人房中逃了出来,后来让一时心软的吴妈给救了,祖艺华向主君宫鹜天求了好久的情这才救了她的命。
说真的,欧阳芊子知道自己已经开始佩服起那个冷冰冰的“繁姐”来:姑且,明天就叫她一声繁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