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阿爸也热血-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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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在意,毕竟小子今天恢复上课,也不知道课业能不能跟上,毕竟这小子本来就不是个能在书本上取得成就的家伙。
担心归担心,阮元沛却不准备立即去电话,现在燕裘的问题很敏感,要避开冲突,这电话还是等夜深人静的时候再拨。
下了决定,阮元沛特地将手机放远一点,避开诱惑,谁知指尖才离开,铃怕就响起。仿佛存在什么期待似的,他几乎立即拿起手机,只一眼,就换得一脸意外。直至铃声又重复了几声,他才接通。
“苏奕雷?”
医院里,苏奕雷站在窗边俯瞰绿意盎然的花园,神情淡漠:“怎么,听你的语气是不欢迎我?那就挂了。”
阮元沛轻揉额角,可以想象这家伙讨人嫌的傲慢模样,轻叹:“抱歉,请问有什么事?”这个人绝不会打电话给他联宜,必定有重要事情。
听见电话里示弱的声音,苏奕雷并没有特别好心情,倒是眉头轻蹙,想起多次冲突的情况,倒是暗骂一声狡猾。
他们是多么的相见厌,心照不宣。
“果然,只听声音也会恶心。”苏奕雷一手梳是卷发中,指尖划这头皮能舒缓炸起的发根,而另一端的人也合作地沉默。
缓了好一会,突感肩上被沉重的温暖感包覆,侧头睨去,金发的大个子正在晃动手上拎住的行李袋,故意压低声音并比手划脚提醒他时间仓促的模样实在蠢透了。
再看下去,大概会头痛吧。
修长的手指已经从发丝中抽离,改在额角处轻轻揉按,他已经失去跟阮元沛周旋的耐性,重重咂一下嘴巴便说:“听着,燕南飞要带走十六父子,那一家子不简单。哼,你要是扛不住,我不介意痛打落水狗。”
也不等对方回话就挂断通讯,苏奕雷翘起腿坐在轮椅上,闭目养神。
罗伯特自然推上轮椅,轻笑:“午餐要在飞机上吃。”
苏奕雷轻蹙眉,依旧闭目,语调嫌弃:“难吃死了。”
“那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准备。”
“……”
“这是特别证人的特殊待遇。”
“那就白松露和鹅肝。”
“WOW!”罗伯特嘴里啧啧有声:“烧钱。”
苏奕雷不语,脸上波澜不兴,或许该说他从来没有期待。
罗伯特静静地推着轮椅,笑容渐深,无视一侧下属们睨视他的神情,终于笑出来:“好,那就白松露和鹅肝。”
苏奕雷霍地偏过脸瞅住这嘻皮笑脸的家伙:“别打肿脸充胖子。”
旁人也瞪着罗伯特,都是一副‘你疯了’的表情。
“呵,这点积蓄还是有的,而且在报告上面做得体面一些,说不定还能报销。”
“……我不吃。”
“咦?!”
“不吃,腻味。”
四周的人目光如刃,希望凭念力杀死这个资本家。
“那你要吃什么?”罗伯特锲而不舍。
这会苏奕雷侧眸片刻,才说:“吴水牛做的饭菜。”
罗伯物微怔,立即将轮椅交给下属,匆匆联络去——功夫小子!Help!二十分钟内做些有营养的饭菜,我派人去接你。什么白痴说梦话,我清醒着呢,行,你做好了,我给你操,来吧。什么恶心,是你说要的……少罗嗦,小心我拐走阮元沛。
等罗伯特安排好一切准备报告,却发现那人已经靠在椅背上酣睡。他脱下外套给这衣着单薄的人盖上,轻轻推动轮椅往前,灰眸如利刃般杀向想出言提醒的下属,保持龟速前进。
毕竟,苏奕雷好难得睡得这么好。
第五十八章:冷静
经过一周,吴水牛这些天里手不释卷疯狂恶补,几乎要仿效古人搞什么悬梁刺股,又或许将眼皮子用牙签撑起来,总算是熬过了这场考试。
当交上最后的试卷,同生们的欢呼声几乎掀掉屋顶,吴水牛更是感动得哽咽——这操蛋的考试终于他妈的结束了。
水牛心里还惦记着儿子,连忙就收拾起来奔出考场。
这一路上,熬过考试的学生们呈现疯狂的兴奋姿态,活像一群刚刚获得释放的囚犯似地。水牛跟这个搂搂,跟那个对拳头,传递欢快的击掌,打打闹闹嘻嘻哈哈地,终于回到教室,果然看到燕裘已经在座位上等着,他立即笑盈盈地迎上去。
“球球!,我们考过了,今天晚上去肖缇家吃饭庆祝,怎么样?”
燕裘轻扯唇角,笑靥显得有些生硬:“嗯。”
见状,水牛摸摸燕裘光洁的额头,心里担忧:“嘿,这些天很辛苦吧,都在帮我们补习呢。罢了,今天回家吃饭,我做好吃的给你补补。”
燕裘微怔,而下低垂着脸推了推眼镜,低声呢喃:“我不累。”
水牛只当儿子是在逞强,不过男孩子自尊心强一些也没什么,所以他决定不唠叨,暗暗思忖着熬汤给进补。
大夏天的,冬瓜莲子肉片汤最好。
“得,今天就不叨扰肖缇啦,他也是刚才闲下来,都要透透气啦,过几天才找他吧。”
“嗯。”燕裘耷着脑袋,细细将抽屉里留落的书本捡是背包里,与周围兴奋愉快的气氛相比,他显得出格的阴沉。
水牛抓了抓脑门,盯着儿子细白的后脖根好半晌,福至心灵,便伸手顺了顺儿子柔顺的发脚。
温暖触感燕裘一激灵,发根几乎一根一根炸起,头皮在发麻,他抬首瞪向同龄人笑容可掬的脸庞,镜片后墨色的眼珠子有些情绪闪过,双唇讶异地微张,却似乎要把什么咽回去,又抿紧。
“别担心啦,成绩不重要,爸——知道你尽力了,这样就好。”话罢,水牛露齿灿笑,希望儿子能重拾笑容。
燕裘双唇微动,目光偏向他处,干笑:“父母不是都在意儿女的学习成绩吗?你这话要是真心,就显得独树一格了。为什么呢?”
“为什么?”水牛也干巴巴地扯着唇角,讪讪地说:“其实吧,老子就不是个知识分子,即使硬要你当状元,你要是说‘爸爸你也没有做到,凭什么让我做。’这种话,靠,想想也够郁闷了,是吧?幸好你像阿桃一样聪明。”
“妈妈……有这么聪明吗?”燕裘轻声问,对于他年幼时过世的母亲,记忆已经很模糊。即使燕裘记忆力惊人,但努力掏挖记忆,也只能从中捞出不完整的记忆碎片,这简直就像遗落在沙漠中的拼图,让人无从入手。特别鲜明的记忆该是每一次妈妈给买来新玩具的时候,可是这种记忆是物的印象比人深,除去红唇温柔的弧度,剩下就是厚厚的十万个为什么,魔方,拼图,象棋,国际象棋……围棋?
竟然送几岁的小孩这种礼物,倒真神奇。
“是呀,好人家的大小姐呀,教养好,小时候还在国外定居,一口洋文讲得溜极了,学习也好,据说要不是跟我私奔了,什么麻省耶鲁牛顿剑桥都能进。”说到这,水牛憨笑:“就是运气不好。”
运气不好?是指嫁给燕十六,还是指早逝呢?
燕裘没有细问,即使事隔多年,逝者还是能轻易勾起生人愁肠。
这是他的妈妈,爸爸的妻呀。
见燕裘沉默,水牛自责地一拍脑门,嚷嚷:“唉!我们这是深沉个什么劲呢?刚刚考过试,应该买些好吃的,回家拜拜,也给你妈汇报一下情况嘛。走,回家去。”
水牛是行动派,伸手代燕裘提起书包,嘴里不断催促。
燕裘怔了怔,脸色更加苍白,好一会才说:“我要上洗手间,你……等我一会。”
“嗯。”水牛了解地点头:“行,我在这里等你。”
燕裘颔首,动作轻巧地穿过嘈杂的人群,消失在教室门外。
懒洋洋地挂在椅子上,水牛惋拒了几个邀约,教室里的人渐渐减少,林安和肖缇还没有回来,也不知是不是就选走了。水牛单手支着脸,食指不断敲击桌面,周围的声音渐渐地进不了耳里,指尖击打桌面的钝响无限扩大,让他心里益发地焦躁。
眼珠子多次飘向教室门口,心痒难耐,他很想跟另一个人分享这时候的快乐呀。
终于还是忍无可忍,但吴水牛还挺自知的,估计如果直接通电话肯定就欲罢不能,到时候叫球球知道了又要不愉快,就鬼鬼祟祟地在桌底下发了一条短信。
未几,就接到回音,也只是简短的祝贺,却让水牛的唇角扬得更高,又发出短信。
来往几回,对方提出见面。
为考试忙碌的这一周,水牛和大夫人别提见面,连通话也少得紧,想见面的心情可想而知,水牛不禁认真考虑起来。
'给我点时间,说服球球以后,我们一起见个面,坐下来谈清楚。'打了这段字,水牛想了想,便是隔了这段距离,还是用书面形式,还是难为情地红了脸,打下补充:'他是我们的儿子呢。'
慌忙按下发送键,水牛有些狼狈地抹抹脑门,嘀咕:“什么呀,出息点吧……这点事也承担不了,是男人吗?”
突然感受到一股寒气袭来,水牛猛地回头,就见燕裘面无表情地站在身后,也不知多久了。暗叫一声不好,水牛立即将手机揣进裤兜里,赔笑:“,可以回家了?”
燕裘依然面无表情,唇角扯了扯,意味不明。
“嗯,回家。”
毕竟是‘有错’在先,水牛大气也不敢出一口,乖乖跟着儿子一起走。
两个人静悄悄地走在路上,和周边欢欣气氛格格不入。
吴水牛思来想去,就没想出缓解尴尬的办法来,反而有点想乘机把话说开的意思,这是早晚要面对的,不是吗?
他一向是直来直往的人,如果他懂得迂回是什么,隔壁的公狗就该壮士了。
可是,该怎样开口呢?
“你为什么会喜欢阮元沛呢?”
问题好像一支直直刺过来的利刃,水牛冷不防被刺个正着,傻住了。他哪想到球球也会这么直接,支吾了半天才开始思考问题,可正因为认真想,才知道问题难解。
“呃,有一天就知道自己喜欢……大概因为是他吧。”
这个答案让燕裘皱眉,毕竟连吴水牛都觉得很离谱,这跟废话没有区别。
文艺片可以用一句‘喜欢一个人不需要理由’来搪塞,可是用在现实中却不切实际,会喜欢一个人总有会吸引人的特别吧?可是水牛越想,脑袋里越糊涂。
“果然,这根本是不成熟的错觉。”
燕裘轻轻叹息,因为表情严肃的关系,少年人面容清秀的线条益显冷硬,添上几分绝情味道。
“才不是。”
水牛几乎立即就反驳,但由于没有理由,气势单薄,立即就被燕裘一个冷眼压下去。
“你根本连自己都说服不了,何必自欺欺人。”燕裘脚步放快,语调随情情绪渐渐飘高:“我对你……那是想了很多年,深思熟虑才确定的,但为什么你就这么草率地认定阮元沛呢?你们同事八年,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怎么偏偏现在就要热恋呢?你都几岁的人了?还分不清他看中的是你还是你的身体吗?”
“我……”
“换了今天燕十六和吴水牛都在,他们都认识阮元沛,你觉得他会挑谁?你说。”
他们走得太快,旁人根本听不清楚他们的说话,只觉得两个人是在争吵。
水牛紧跟步调,话却答不上来,他是想什么就说什么的直肠子,但他现在答不出来,问题太过复杂,并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答清楚,而且敷衍了事,儿子也不会接受。
“球球,我现在想不到答案,但你愿意谈就好,我想清楚再回答你,好吧?”
“不用了,我都想过了,你们根本就是头脑发热,一个是头脑发热,另一个负罪感作祟。你们根本什么都没有想清楚,阮元沛觉得亏欠你,一味宠你,而你急需要人承认,就一味依赖他,他们根本就是‘需要’对方而已,这种不成熟的错爱,早应该清醒了。你既然用另一种方式活着,我可以不怪他‘害死’你,而且我已经承认了你,所以你也不需要再仰仗他过活,一切回到从前,你不能接受我也好,就像从前一样好了。”
长长一段话听下来,吴水牛从开始的无措到最后竟然异常平静,他步调不变,却不再像刚才好样狼狈。大大跨开步代,却走得坚定,没有半丝犹豫,使得燕裘也回头偷瞧他。
“球球,在你眼中我是个没骨气的人吗?”
“……不是。”
“你记得我到今天为止,为什么低过头?”
“……我。”
“你知道我不喜欢解释,如果问我喜欢不喜欢大夫人,那我选喜欢,爱不爱他,也是选择爱他。可你不是我,你打小就爱寻根问底,所以等我想清楚再慢慢给你解释,给我些时间吧。”
从开始的平静到后来带些安慰味道的语气,交织成一片网,绞住了燕裘的心脏。
燕裘咬住下唇,一股淡淡的甜腥味打舌尖泛开,刚才的精明锐利不再,惨白脸色好像溺水者,惶恐地挣扎,死死拽住救命的援手——即使那只是一根脆弱的稻草,只要有一线生机也是不放过。
不知不觉已经走近校门,燕裘容易放慢脚步,水牛一下子超前半个身位,回头见着儿子痛苦的神色,可心痛,连连暗骂自己不上道,这能跟儿子较真个什么劲,事情可以慢慢来,他知道大夫人绝对有这个气度等下去。
家人和恋人之间总是难以取舍。
但水牛也没有怨怪谁,毕竟这夹心饼的馅是他自己要当的,自然早有心理准备。他想了想,决定先稳住儿子,于是堆满笑容劝说:“好啦,我们先放下这事,到超市去买菜,我做大餐给你吃,好吗?”
通向学校大门的林道刮起一阵强风,葱郁树影川流似地游动,刮起地上浮尘迷眼,纷纷往校门外走的年轻人绘绘抬手护住眼睛,乘着凉风笑出他们的年轻活力。
然而风中,燕裘的笑容却相反,倒好像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罪孽深重到要放弃自我程度。
吴水牛若有所觉,才回这头看,发现门外有很多人,不是学生,也不年轻,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