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难消受美人恩-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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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惊蛰是永远也不会站在流水前面的,只有惊蛰及时发现了!
所以仓促间,惊蛰去挡箭,却被瑢鸠踢开了!
其他的暗影影侍终究慢了一步,眼睁睁看着他们的王爷中箭!
流水全身发颤地搂着瑢鸠。
瑢鸠却笑着对秀衡道:“秀衡,你们配合的真好!”黑色的血汩汩地流淌着。
秀衡也笑:“挑的就是这一刻!所有的人都松神,却又最紧张的一刻!”
瑢鸠笑道:“是呀!他们本来就够紧张的了!你却又大喊一声攻击我,他们自然不自觉地把注意力放在了我身上!”
秀衡笑得很天真:“三哥啊三哥,这就是我喊王爷而不喊三哥的原因!你随遇宫里的人,到底还是更关心你的!还有哦,下次可千万别把敌人摆在眼前看着,很危险地!哦,也别耍酷了!什么时候还要他们躲在暗处,很浪费时间地!瞧瞧,除了惊蛰,根本无人来得及救!”
瑢鸠笑得邪恶:“你以为,你能活着离开这里么?!”
秀衡拍手笑道:“我自然能的!随遇宫的大夫主医,小弟,却是主毒的!”
瑢鸠瞪着流水,蓦地低头,看看自己胸前的箭头,眼一晃倒在流水身上。
白露紧紧地挡在发狂的安儿身前:“安主子,激动解决不了问题!”
安儿看见晕过去的瑢鸠,眼前一黑,晃了晃,站定:“小雪,带人送王爷到屋里去!暗一,去给鬼仙擦手擦脸,再劳烦他老人家一会!惊蛰谷雨,好好护着你家王爷和流主子!暗二,去检查刚才射箭的方向!暗三去把宫里所有的大夫都请来!暗四,去两翼楼找雨水商量对策!暗五,把秀衡先关起来!”
“是!”
“白露!”安儿眼前发黑,有些眩晕,撑着白露的身体:“带我去星明那里!”
“是!”白露扶着安儿向屋内走去。
安儿一遍一遍地道:“不要慌不要慌不要慌……”
雨水带着人冲进东殿的时候,卉菱毓正在梳洗打扮,画的是浓妆,从未画过的绝色丽状!
看见雨水铁青色的脸,和地上网里拖着的三个男人,卉菱毓大笑。
立夏怒:“卉菱毓!我们王爷待你不薄!你竟然如此恩将仇报!”
卉菱毓冷笑:“待我不薄?!他当年该娶的是小公主!可是他却娶了我!我连我的未婚夫都抛弃了!我不介意他喜欢男人!我不介意他冷落我!我安安心心地老老实实地给他当王妃!我两年来,连娘家都没回过!他不喜欢的事情我都不做!……我辛辛苦苦守了那么久,究竟是为什么?!他让我守活寡!他还要把我嫁别人!哈哈哈……他当年娶我,也不过是为了给另一个男人出气!我究竟做错过什么?!我堂堂东淙尊贵的小郡主,就让他这么糟蹋……”
雨水冷冷地看着他,踢了地上的人一脚:“萱荇公子,这就是你要娶的女人!”
卉菱毓看着萱荇:“萱荇公子,我很抱歉,我已经不会爱人了!我只是利用你!你的箭术很好呢!呵呵呵……北殿里果然卧虎藏龙啊!秀衡果然没有骗我……”
萱荇冷笑:“我是北烁皇帝送来的!那皇帝还有百多年好活!难道我就要困死在这里?!东殿的女人还可以嫁人,我们北殿这些人呢?!小郡主,我早知道无论刺伤王爷还是流主子,我都没有命好活!我只是想尝试一下爱情!难得你选我!虽然你不爱我,我却已经知道爱人爱到为她去死的感觉!”说完一头撞在地上,脑门崩裂。
卉菱毓似乎并不在乎那人的死亡,笑着看剩下的两个人:“呵呵!你看,并不是每个人都像瑢鸠那般变态呢!你们随遇宫防的再滴水不露,不还是有人爱美人?!”
卉菱毓身后的两名美婢走上前,一人扶起一个网中人,然后突然掏出匕首,刺中男人的心窝。
一个说:“既然活不了,就陪我去死吧!”自尽。
另一个说:“你虽不知情,到底还是相中我才出的这等祸事!来生我若自主,必定还你这份恩情!”也自尽。
雨水冷眼瞟向卉菱毓:“其他人可以死!你不可以!”
卉菱毓突然大叫:“奶娘奶娘!”
一个中年妇人蓦地窜了出来,立夏几下扇开,卉菱毓已经死在梳妆台上,口吐黑血,和口红相同的颜色。
立夏一拳砸碎她的梳妆台,回头踢了网中死人几下:“这两个畜牲!亏得我们那么信任他们,才让他们看守东殿!竟然为了两个女人害了王爷!”
雨水止住他:“也怪不得他们!他们不过被爱情蒙了眼,才被人骗了!看他们从始至终的那份悲伤,想来不知道放了个什么人过去!来人,就说门七门八失职重罪,已畏罪自杀!”
立夏心急火燎:“现在怎么办呢?!”
雨水道:“王爷不会有事!”
第六十二章 千年金环
“别动!别乱动!”鬼仙气急败坏地按着乱挣扎的瑢鸠。
瑢鸠除了流水,根本谁也看不见,他侧躺着,两手紧握住流水的手,微微笑起来:“铖铖,我是你的!我一直都是你的!我也只能是你的你明白吗?!我不是你国家的!我知道你没错!我一直都知道!我只是……很痛!铖铖,我真的可以为你去死!可是我不能忍受你把扔给别人!我可以为你死,不代表我愿意为了你的国家去死……”
鬼仙气急败坏,到一旁随手抓了把剪刀,把自己“仙气飘飘”的胡子给剪了,重新洗好手,让人按住瑢鸠的肩膀,在伤口周围找着力处。
瑢鸠冷汗直流,却一直用力抓着流水,语无伦次地道:“你的国家关我屁事!……”
流水僵直地坐在他身边,紧咬嘴唇,眼睛里都是雾气,却散而不凝。接过小雪手中的小碗,把碗中的麻沸散喂到瑢鸠口里。
鬼仙拿长柄扣嘴的剪刀,把瑢鸠胸前冒出来的箭头给生生剪断了,然后又去洗手。
瑢鸠痛得神志不清了,却始终不肯昏过去,抓住流水的手在那咬牙切齿:“是!忠君为国么!是个人都知道那是正确的!我很了解!我很理解!国家事大,个人事小么!我当然知道你没做错!我知道……可怎么就发生在我身上呢?!……”
流水一边给他擦汗一边揉着他的软麻穴。
瑢鸠似哭似笑:“我无国无家么!你的国家,如果需要我,我自然会为了讨你欢心,帮它的……可是我就是不服气!我凭什么为它去死!铖铖,我只想是你的……”
流水哽咽了一下,侧过脸去,哀伤地看着鬼仙。
鬼仙道:“撑不到药力发作了!我现在就拔箭!按紧他!”说着,一手撑在一开始找到的着力处,另一手握住箭杆。
瑢鸠蓦地两眼通红:“铖铖!我们一起下地狱吧!我们两个人……”
流水摇头,微笑着看着瑢鸠,唇角勾出一个很冷漠的弧度:“不!”
瑢鸠突地瞪大眼睛,鬼仙趁机猛然拔出箭杆。
鬼仙叫道:“别让他昏过去!止血!伤到血管了!”
流水紧握住瑢鸠的手,缓慢而冷漠地道:“瑢瑢!我怎么会下地狱呢?!你看我,我什么坏事都没做过!可是你,你杀了那么多人,害了那么多人……”
瑢鸠脑袋里一片模糊:“你又不?!”
流水继续道:“瑢瑢!地狱里很冷吧!只有你一个人呢!”流水的声音迟缓低沉优雅:“没有我,没有星明,没有星明刚刚为你生下的孩子,没有安儿,没有惊蛰,没有凉飔,没有凉飔的小孩……你看,连一直站在你背后的霜降都不陪你呢……”然后摸摸瑢鸠惊惶的脸,流水道:“你看,小雪暗一,他们都站在我的身后呢……”
“不!——”瑢鸠咆哮一声,胸前刚止住血的伤口重新迸裂开来。
小雪气的直跺脚:“让你叫他清醒着,又没有让你气死他!……”
流水也慌了手脚:“老先生!这不对!瑢鸠体内肯定有大血管破裂了!你们这样敷住伤口,会不会造成内出血啊?!”
鬼仙问道:“你们有没有保命的元丹?!给瑢鸠吃一颗!我要开刀,把那条血管给他接上!”
流水从怀中摸出一个白玉瓶,整瓶的九转天龙丹倒进瑢鸠嘴里。
帝星明从柔软舒适、干燥清新的被子中醒过来,看见一旁的安儿和凉飔。
安儿挤出个笑脸来:“要不要吃东西?!”
帝星明看了看新换的房间,明亮干净,侧脸看了看周围,道:“出了什么事?!”
安儿呵呵地笑:“哪里有什么事?!不就是你不肯出声,把自己弄昏过去了么?!多睡会!”
帝星明看着他的眼睛:“不要敷衍我!”
安儿忍不住哭出声来,抱着帝星明:“瑢鸠中箭了!”
帝星明叹气道:“不要那么紧张!把事情说给我听!”
安儿吸着鼻子,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帝星明蹙眉:“你们防着秀衡那么久,怎么会着了他的道?!”
安儿啜泣:“还不就是前一阵子四国合作对付瑢鸠的事情麽!谁想到秀衡竟然获得那么多人的联络暗号!北殿里形形色色的人,有不少都被他组织起来了!都怪瑢鸠啦!什么样的人都敢收!有些以为自己出不去的人,还有些死士,总之被秀衡鼓动的人还不少!最最讨厌的是!瑢鸠那个自大狂,以为关了人家就没事了!不知道人家用暗号商议着害他……”
帝星明紧紧眉眼:“是不是因为我,所以才耽误了你们的时间……”
安儿连连摇头:“不是的!瑢鸠他很随性地!根本没有确定什么时间!谁也想不到……”
帝星明想了想,比划比划自己胸前:“左胸第二根肋骨朝下……这个位子……”
安儿又哭又笑:“瑢鸠天生右心!嗯不!是帝安兴天生右心!”
帝星明了然:“所以,他当然才活下来!”帝星明的手下杀人,又怎么会有疏忽?!没有割喉管,自然是扎心脏的!只是,扎错了边……
安儿又哭起来:“可是那箭上有毒!……”
帝星明笑着安慰安儿道:“他当年可以活下来,这次自然也是可以地!”
安儿点头:“当然!当然!……”
帝星明继续笑道:“他那人,就是从天上掉下来折腾人的!哪那么容易挂掉?!……”
安儿点头:“就是就是……”
瑢鸠身上已经缠好了绷带,换到另一间屋。
屋内点着安神香,流水细细地给昏迷过去的瑢鸠擦冷汗,鬼仙劳累不堪,已经被抬下休息去了。
流水轻声问一旁守着的数个大夫:“你们,能配出解药吗?!”
带头的大夫道:“现在还不能确定!小五他们已经下去对比各种毒物,小六他们也在调和药性,看能不能中和!”
流水点头:“你们先下去休息吧!”
顿了顿,流水转头对小雪白露和雨水等人道:“你们手边有多少制魂丹和制魂丹的解药?!都收集一下,我要用!下去吧!”流水闭上眼睛
黑血、血瞳、仿佛茉莉花和紫磷石的混合香气、微微的心悸刺痛、手指时不时的僵硬……这里面应该有,千年金环蛇的毒液!千年金环蛇的毒液,只有同一条蛇的蛇胆做药引才可以……
千年金环蛇,迄今为止,只闻听有一条,乃是,南臻德妃的,宠物……
第六十三章 不忍直视
瑢鸠说,咱们的家,是按照最高标准修建的,我亲自做的设计图呢。
瑢鸠说,你看多好,要花有花要草有草,要鱼有鱼要鸟有鸟。
瑢鸠说,虽然亚热带阔叶林生长起来郁郁葱葱感觉甚好,但是深秋落叶入冬枯枝,总是徒惹人伤春悲秋,满目萧瑟不好不好。
瑢鸠说,当然了当然了,我并不是说只种松树,我们也种些常绿乔木。
瑢鸠说,瞧,怎么样?艺术哦!四季都有花开呵!
瑢鸠说……
……
流水一步一步,坚韧果决地走过去。
帝星明斜倚着窗台,默默地看着他走来。
“星明哥哥,观景?!”流水微笑着问。
帝星明无动于衷地注视他良久,然后点头:“落叶新绿,花开不败!好景!”
流水于是转身,赏景。
白玉曲桥下,欣长柔媚的绿水湖中,色彩斑斓的水鸟成双入对,在水面上相亲相爱,悠闲自得,风韵迷人。时而跃入水中,引颈击水,追逐嘻戏,时而又爬上岸来,抖落身上的水珠,用桔红色的嘴精心地梳理着华丽的羽毛。
帝星明看的新奇,问道:“此鸟何名?!”
流水看了看,突然悲从中来,勉强笑道:“此物,乃鸳鸯!”
帝星明若有所思:“鸳鸯?!”
流水笑了笑,神思飘远,缓缓地道:“瑢鸠曾给我讲过有关此鸟的一个故事。星明,愿意一听否?!”
帝星明微笑:“洗耳待之,愿闻其详!”
“古时宋国有大夫名韩 ,其妻美,宋康王夺之。韩怨,王囚之。遂自杀。妻乃阴腐其衣。王与之登台,自投台下,左右揽之,衣不中手而死。遗书于带曰:愿以尸还韩氏,而合葬。王怒,令埋之二冢相对,经宿,忽有梓木生二冢之上,根交于下,枝连其上,有鸟如鸳鸯,雌雄各一,恒栖其树,朝暮悲鸣,音声感人。”流水顿了顿,继续道:“小的时候,瑢鸠调戏我,总是爱说‘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
“很……”帝星明笑了笑,说不上来的感觉,于是摇头叹息:“星明艳羡!”
流水闭了闭眼,声音喑哑中难掩一丝悲怆:“可是事实真相,往往悲哀的让人无法直视!谁能知道,这‘止则相耦,飞则成双’的鸳鸯,每每相偎相簇的,却不是同两只?!谁会料到,这世人艳羡了数千年的标志情物,竟是最容易变心最容易离开旧偶和新欢结伴成游的呢?!人们眼中的鸳鸯,都是相似的,便以为每一对鸳鸯都是不离不弃地,可是事实却是,它们随便跟任何一只异性都可以结伴相偶……”
帝星明愕然,随即冷然,打断流水的话道:“畜牲就是畜牲!你道它们会知道什么廉耻不成?!花鸟鱼虫,不过都是赏玩之物,你又何苦这么认真?!”
流水回头看向帝星明,含笑的眼中雾气弥散,他笑道:“被打破的,那不是一种认知,是人们最美好的愿望啊……”
帝星明冷笑道:“前些日子,你未回来之时,我曾去过两翼楼!两翼楼第四层,水色无香居的花厅之中,软沙青竹,画布栩骑,可谓是琳琅满目,唯壁如粉洗,一清二白,独挂一副瑢鸠自己的涂鸦——星明只记得——所书的‘难得糊涂’四字!虽不堪入目,却可入心!流水你枉为两翼楼主,却不知道瑢鸠留在两翼楼的心在哪里么?!”
流水垂眉垂眼。
帝星明别开眼去,冷冷淡淡地道:“你们若从无波折,那便永远‘只羡鸳鸯不羡仙’!瑢鸠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