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器晚成(27-end)-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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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会吓着他们……?真是糟糕,即使是在扮演龙飞的角色我也知晓龙飞对小孩子同样心存好感,不会拒绝他们的任何不过分的要求。但是现在我理应好好休息……。
“爸爸!长得好象哩!”什么?爸爸?我愕然。他竟然还准许他们叫他爸爸?!
“才不是很象,是很很很很象!”两个小家伙开始叽叽喳喳就我的外貌进行争论。
似笑非笑竟有些孩子气的扬高下巴:“我就说象吧。他是小腾的弟弟小飞。他们兄弟俩的感情和你们俩一样非常好呢。”
“龙飞哥哥同我们玩!”
“是啊。我们好久没有玩了。到山下的花田里好不好?陪我们爬树嘛。”
无奈之下,我只有摆出严酷的模样:“到时候你们自个儿一边玩去,少来惹火我。”
“好嘛好嘛,我们会一边去嘛。”小洚嘟起唇道。
小涪则笑开了,拉着我便朝外头走,到快离开槐木似笑非笑的视线时,他叽叽笑了:“哥哥你别装了。我知道你是很想和我们玩是不是?说出来我们也不会笑你的。对了,龙腾哥哥也好喜欢我们哦~~。我们最喜欢的也是龙腾哥哥呢。”
这就是小鬼们惊人的想象力么?我哭笑不得,只有任由他们牵着乱走了。可怜本来可以好生休息的一个下午,便被这两个小家伙生生的给挥霍了去。
傍晚时分我才说服两个小萝卜离开爬得不亦乐乎的槐树林,拖着在地上打滚半天、最后不得已一步三回头的他们到东别墅去用晚餐。他们满脸不悦的从山下走到山上,在经过南别墅时眼睛都一亮。还没待我反应过来,小涪便突然拉我进去。门口几位二流忍者纷纷拦住了我们的去路。
“你们这是做什么?!”沉沉眸子,稚嫩的声音听起来竟有十足的威胁意味。
我心中暗暗讶异,不过是五岁的小孩子,居然气势惊人?是因为家教的关系么?以往我都没有机会见过他这样呢。这里……,是软禁鸢子的地方罢。也应该是不随意让人进出的。
“主子吩咐过,生人不许进入别墅!望小主人别让属下为难。”
“龙飞哥哥是生人么?!十大家族的人你们没听说过?!”最后竟提高音调,象模象样的冷冷睨那出声的忍者一眼。我在心里给一个大白眼:这也太夸张了,小孩子的记性有到说一遍我是哪里人他就记得清清楚楚的地步么?
“总有一天你们全部都得给我滚!”小涪阴着眼便拉我走开,站在一旁也在生着闷气的小洚忙过来恳求的望着我:“下回带哥哥去见我们妈妈好么?妈妈念着龙腾哥哥的名字,可是龙腾哥哥病得好严重……。爸爸说我们要是去吵他,他就不会再回来了……。”眼睛已经红透了,泪水眼看着就滑下来,“龙飞哥哥和龙腾哥哥长得那么像,如果去见妈妈的话,她也许就会带我们出去散步……。”
真是早熟的小孩——而且是早熟得让我震惊无比的小孩。但他们根本不知道,若我去了,鸢子的病可能会更严重。唉……,怎么劝他们呢?我就是见不得喜欢我的人流眼泪。
“我不需要她。只要她不再吼小洚就行了。”小涪马上皱眉头,“小洚做梦还梦到她带我们出去玩。我只要……,只要龙腾哥哥回来。只要爸爸不会不理我们就好了。”
“爸爸才不会不理我们呢。”小洚马上擦了泪水嘟嘴说道,“爸爸每天晚上都陪我们,还给小洚讲魔戒的故事哦……。”
那种故事是适合给一个四岁小孩讲的吗?我啼笑皆非的想:这变态不是医生么?起码也应该看过儿童发展心理学之类的书吧。那么带魔幻气息的书籍最好是让孩子八岁之后接触……,何况他们听不听得懂还是个问题。那变态该不会心理扭曲到想把两个小家伙都变成槐木家族牺牲品——小变态吧。
等等,这……,好象有什么不对,好象……。
“东别墅到了啦,哥哥陪我们进去好么?”小涪用力扯着我的和服袖子,不得已我只有暂时放下脑海中正盘旋着快出答案的问题,陪着他们在一层转一圈。一层连一个人影也看不见。我想起在不久之前,这里还是别墅群中最热闹的地方,尤其在用晚餐的时候。
笑面虎总是迫不及待的坐在桌边,嘴角噙着最迷死人的笑容等待着美食上桌——据说他最耐不得饿了,可菜色上来之后,往往又以最优雅的动作慢吞吞的开饭;水上总是在六点开饭的时候准时到达,一秒钟也不早,坐下就开始闷吃,对我们可有可无的对话听而不闻——简直恨不得将头埋在饭菜里才甘心;日里……,日里他最喜欢在开饭之后一分钟内到,然后四下扫荡,将喜欢的东西全弄到自己餐盘中,再津津有味的坐角落里吃——不过他最喜欢吃的恰好是我们都最不喜欢的,这样也相得益彰,不必浪费粮食;津川也喜欢准时,不过偶尔会迟到,娃娃脸老是先跟我笑笑后才转身看桌子,然后惊呼今天又挖到什么宝贝菜色,接着便吆喝着雾和齐藤赶紧出来。雾和齐藤必定也会在下一刻出现,冷漠的坐下,听着他讲述今日趣事引出大家姿态不同的爆笑。而笑面虎也非得“适当加上”几句,直到我笑得快断气为止……。
也许是我的笑容让两个小孩有了一时的错愕,待我平复自己有些酸涩的心情,他们都张着小嘴瞪着我瞧。
“回北别墅,和我们一起吃饭。”我哪管得了他们那么多,径直拽着他们朝外走。
“哥哥……,你刚才,好像龙腾哥哥……。笑得好像……。”
什么?难道我的演技在小孩子面前都这么不值得一提?那槐木那边还怎样演下去啊!又一次路过南别墅,我一面叹气一面吩咐他们绝对不能将此事告诉爸爸——不,是任何人也不行。
“为什么?”小涪坚持打破沙锅问到底。小孩的固执真让人头疼呢,我想,又叹气:“和哥哥很像是很没个性的事情……。”有人?!
是谁?我抬头搜寻给我带来不良感觉的视线,咦?三楼靠近中间的那白色镂空窗帘前……。那淡淡的影子——曾经让我吃过不少苦头的影子却也救了小隽和小梵的影子。淡路,他的眼神是如此的温柔,温柔得像个无奈的父亲。他原本就是个父亲啊,不过鸢子剥夺了他作为父亲的权利。
原来世界上还有如此爱着儿子的父亲啊。原来,这两个孩子还不算比我们更不幸。是啊,天下还有儿女比我们兄弟三个更不幸的么?被父亲当作工具,为任何利益都能出卖的工具。甚至那做父亲的还亲手杀了自己的妻子……。
我们的不幸,罪魁祸首到底是父亲大人自己,还是槐木家族?两者都有责任。既然他已经死了,槐木家族就必须付出代价!
淡路的脸色变了。他认出我来了?!是了,龙飞绝对不会与他熟到能认识他!可恶!居然露出马脚!我心中一凛:若是他此刻跑去对槐木说了什么,我保证槐木一定会像个恶魔一样跑来和我算帐的!龙飞!龙翔!甚至笑面虎!水上!都会受到牵连!
只见他似乎迟疑了片刻,看看两个有些惘然但无疑非常快乐的孩子。仅仅是几秒的时间,他像做出了什么决定一般,定定看了我一眼——如果我没领会错的话,是托付。我值得他如此相信么?苦笑着,我想。
“哥哥,为什么会没个性呢?”小洚似乎很不明白,抓抓小脑袋。
“每个人的个性都不一样。没有人,能完全模仿另外的人。即使他再喜欢、了解那人也是一样。”所以待上个两天以上,我一定会被认出来。接着又是一阵腥风血雨……。低下头,我接着苦笑解释。
“哦。”两人似懂非懂的点着头,抓着我的袖子丝毫不放松。
到得北边,我便开始耐心的扬起手,一只一只的掰着他们紧拽着我的小指头。我已经精神不济了,再闹那么几分钟就要接近投降了。唉,虽然一下午就教了他们怎样爬树,但亲身指点示范还是累得要命。
斋夜的味道!借着眼角余光,我瞅到斋夜正靠在走廊墙边,沉默的看我们闹腾着。不到三秒,似笑非笑的气息也接近了。我暗暗开始防备,斋夜则浑身散发着漠然的气势,宣告生人勿近。
“咳咳!哎呀,你们缠得哥哥很紧呢。好久没人陪他们耍了。小飞,真烦劳你了。”从楼上下来,似笑非笑的居然皱眉咳嗽。跟在他后头的水上立刻变戏法似的转眼便拿着药和水恭敬的奉上。
“唉,我感冒数日,不能太接近他们呢。否则便陪着去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似笑非笑的接过药和水。
我这才想起刚刚被打断的问题——他怎么对这两个孩子态度如此亲切?对自己的妹妹尚且称得上是残忍的人,怎会费心照顾两个和他基本上没关系的孩子?好象又多了一些人性。而且,他对龙飞开玩笑和耍我根本不是一回事。到底有什么不对劲我现在确实说不上来,但……。好似他对待斋夜也不一样。那样隐隐的关心与呵护……。呸!假慈悲你忘了么?!桥本龙腾!你是要毁灭这个家族的!而这家族最后希望的破灭正是他的死亡!你怎么能……,怎么能……。
脑中想法一现,我脸沉下来,更加冷漠、沉静的看着这似笑非笑的男人:如果长得还像个人的话,起码会有那么两三秒泛出属于人类的同情心吧。总之,槐木家族是绝对别想改变它的命运了。
“爸爸,龙飞哥哥可以多留几天么?”小涪自动放开我,奔到槐木身边,仰头认真的询问。他眼中的盼望让人难以拒绝。
的却难以拒绝——若我如今的角色是龙腾。可惜我不是。所以我冷冷的看着。
槐木退后一步,似笑非笑的伸手摸摸那小头:“你应当不想成天带个药罐子玩吧。离我远些。至于去留的问题——若是小飞有空……。”
“我只是桥本家的族长,不是保姆。主子。”令人惊讶的温和。但我还是打断了他。
似笑非笑的瞥向我——我正耐心的掰小洚“粘”在我袖子上的指头,一根一根,但顾得了这根顾不了那根,半天还是什么也没干成。“呵呵……,若是小腾就心软了。”
“哥是哥,我是我。主子可当真是很关心我哥的嘛。”有些讥讽的,我冲口便道。
“小飞真是愈来愈火气大了。弄得好象我是你苦大仇深的几世死敌……。唉。”似笑非笑,看起来没有一丝生气的意味,随后他又轻喃喃一句。我仔细竖耳听也没听清楚,而就倚在他身旁的斋夜眼神一变,有些骇然。站在槐木前的小涪也惊讶的又昂起小小的头。或许是因为他太小,再早熟也实在无法理解这话,他便带着不解反问:“爸爸?什么是毁掉你的关键?为什么这么说?”
我大惊——难道我演得太过火反而成了弱点?!斋夜望着我的墨黑眸子里刹间充满了恐慌,我第二次见到的无比恐慌……。
但,事情并未如我想象的的那般发展,槐木只是回了小涪一个似笑非笑便催促他们快回东别墅吃饭睡觉,而他也亲自押犯人似的将他们带走了。剩下我和斋夜,这样对视着,就像几百年几千年都没看过对方——就像即将看不到对方……。伤痛与恐惧构成了我从未见过的斋夜,我却只能盯着他,动弹不得。
但事实证明我并没诠释错龙飞阴晴不定的个性。我与斋夜也禁不住放下一颗提得老高的心,准备早些离开这鬼地方。
第二天清晨,槐木似笑非笑的执意前来送行。他的表情相当奇特,我忍不住注意他的动作。没有任何改变的诡异作风,似笑非笑始终挂在脸上。
飞机快启程时,他眸色变了,温柔的看着斋夜正试图将束缚自己自由活动的绷带弄得更舒服些。之后,他突然便定定的锁住我的动作。此时我正假装等斋夜先上飞机借此蓄积漂亮一跃的气力。
“小腾不在,你便急了。小飞,虽然以前也这样,可现在就太过了。冲动的孩子不会有好下场的。”似笑非笑中的狠辣令我背脊隐约发凉——怎么办?惹上他了。这事回去再思考吧,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噢?主子打算怎样编织罪名杀了我?”我温和,甚至是纯真的笑问,无害得就像个无辜的孩子一般。
“会有。若死了一个,小腾——。”
后边的话消音。是直升机的螺旋桨旋声太大了吗?抑或他突然改成自言自语了?如果龙飞死了我能怎样?痛苦的活着!我已经,我已经忍受不了任何一位真心关怀我的人离去!缓缓的吸口气,收了眼中的痛楚,我冷冷瞄他一眼,却见他似笑非笑的眼中充满了复杂情绪。
难以解读的深沉至于炽烈的情感!!那绝对不是城府深能有的眼神!为什么?这是我们认识的那变态么?这会是我们熟悉的无情残忍冷血的槐木昼一么?!
〖自〗
到底是他已经变了,还是——我们从来就不知道他的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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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乎,接下来的两年中我始终在苦思冥想此事。我努力的搜集记忆中槐木性格的片段:发怒、生气、高兴、悲伤……。但经过这么多的详尽考证,所得出的结论还是只有一个——他是个超级大变态兼没人性!他可以毁灭全世界——只要他爱的人:斋夜或者还有……(不可能的!!)都安全,纵便是所有生命在一瞬间消失,他连眼皮也不会眨一下。为了自己的利益能够将身边的人全部推进死亡之旋涡中的人,对他还有什么仁慈可言?
即使是神下凡来惩治他也绝对不会给他第二次重生的机会!若是我在罗斯林教堂见到的美丽无比的天使必然也会一剑取了他的性命!而我不是神也不是天使,同样不是善心时时发作的所谓好人。我不懂什么叫做慈悲。我只是按照一个标准来量定我的敌人:他伤害了真心关心我的人们。我复仇的目的是要保护那些爱我的人——仅此而已。
可就是这样的无耻变态,我无论作为龙飞还是龙腾都恨得要死的人,已经白白耗了我两年的空闲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