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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钢金属的教皇-看朱成碧(虐心+推荐+经典!)-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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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案询查了十年,前后牵连了千余人。坊间官场朝堂之上丢官损命的不计其数,却因事主俱死无处可寻蛛丝。  
由此被誉为奇谭。  



06  


长安,为汉之都城。由军匠出身的阳城延主持建造,征召了上万名民工,历时5年才完成。全城占地973公倾,城高3。5丈,周遭共12个城门,每门拱门可并行四辆马车。  
长安城内布局严整,气象宏伟。主街宽阔宫殿雄伟壮丽,房屋鳞次栉比,林木成行。沟渠整结划一布列匀称;街道纵横交叉齐整笔直,道旁随处可见“迢迢青槐树”,“千条弱柳垂青锁”的秀美景象,商家店辅众多鳞次栉比,随处可见,一派昌盛景象。  
汉奉帝年间正值强汉最盛时期,众多的海外使节、达官商贾、文人墨客及贩夫走卒云集城下,使得长安的商农工诸业繁茂兴隆,整个长安都市,都呈现出一派歌舞升平繁荣昌盛景象。  

十年后。  

长安繁盛物华,物满中原。物流茂盛引起了娼妓遍地。沿京汴运河两岸,三教九流,诸子百家各行各业都极为行盛昌盛。汉时,章台街附近众多妓户聚集。每逢傍晚时分,众多的青倌、妓女、流莺、暗娼依栏卖笑,为商贾士绅们的留恋场所。道路两旁的各种茶馆,酒肆生意兴隆顾客盈门。熙熙攘攘的人流趁了莺莺燕燕,丝竹歌舞之音,倒是长安城中屈指可数的热闹所在,繁华尽头。  
位于街市尽头,有一家清幽石楼。朱门紧闭,但是二楼上传下了阵阵谈笑之声。  
今日,便是此地男伶馆“遇仙阁”的青衣公子,雍不容的迎客之日。  
此人虽名为“不容”,却偏偏是个有容,更以“容”为生,“容”动四方的人物。  

雍不容出身于西域,长于中原。其父原为塞外西域更外的番人。自异域往汉朝都城贸易为生,染病疫死在长安。而雍不容流落娼门。他外貌异于普通汉人,肤色较常人白皙,鼻高轮廓深邃,两眼隐隐有蔚蓝之意,容貌中明显带了外域的血统。  
此人外貌极美,更难得胸藏锦绣腹隐珠玑。琴棋书画诗,酒花风雪天信手捏来无一不精。更且他个性温柔善解人意,言谈婉承心窍玲珑颇有左右逢源的本事和能耐。据称还身有异能,能使挨身的男子均有飘飘欲仙之能,更使一群商贾,文人墨客纷纷追捧,于是名声大震。一来二去,虽然人还未有开门揖客,倒是成了长安城中数一数二的风流人物。  
雍不容又极会做人,心性颇大,个性通全达变八面机巧玲珑,令得所结交之人纷纷引为知己,乖乖的奉上缠金。人称是个出身淤泥的蛟龙鳞凤。  
娼门老鸨惧怕他的手段厉害,不敢迫他接客。这雍不容也是个聪敏凌厉的人,他笑道:“母亲多年来养育不容,我也决计不能叫母亲做了亏本的生意。这十年来的教书育礼之资,定当十倍报还。只是这开门揖客之事也得两情相悦才好。若是雍不容命强,被大富贵人瞧上正好随了母亲的心愿。若是自己不开眼,看上了个穷光蛋,说不得自己赔上遮羞钱替自个赎身,咱自家人好聚好散不失了和气。”  
瞧他这段绵里藏针,软硬兼施的场面话,令娼门当家的不敢违他。却只与他介绍些王孙公子,商贾大户的与他结识。好早早的将这个烫手的热山芋脱出手去。这雍不容倒也识趣,只与人劝酒吟诗,谈笑间便日进斗金,他在众人中长袖善舞,八面玲珑的惬意,早已成就了他的盖城芳名和远扬艳帜了。  

过得今年,雍不容便已满一十六岁了。  
不日便是雍不容的开门揖客之日了。  
他的小小焰楼之内,坐满了名门公子,商贾贵客。这一周遭七八人,人人都是京城市面、大汉朝堂之上非富即贵的人物。人人瞪大了眼睛望定雍不容,只盼美人青睐又加,得以登堂入室,成为他的入幕之宾。这些人本都是风流场中的常客,花从中的摘花圣手。眼下人人奋勇争先,即盼得名利双收,又财色兼得。  
这众人围了圆桌,听曲赏花。不知雍不容怎样挑选意中恩客。  
此为三月间,桃花顺着窗棂一枝挑动。雍不容手折花枝,笑道:“今日逢春,诸位便已此花为题,出对或者诗辞俱可,雍不容愿意为诸位磨墨添香。”  
落红入泥漫天春景,众人拍手叫好连声凑趣。雍不容伸手一一推开轩变古笺谱,以十景彩朱墨轻沾蘑菇澄泥砚,布置红云龙纹瓷管羊毫。不消一刻,几人或一推而就,或颦眉苦思,或挥汗如雨,或洒洒洋洋的写了几大篇。玉板轻敲。众人住了笔墨,眼光都望向雍不容,瞧他意见。  

京师尚书令朱行,片刻功夫就洒洒扬扬的写了一篇锦花辞,他抢先笑嘻嘻的递给雍不容,雍不容仔细看去,这字倒是写得紧凑工丽。  
“白玉阑边自凝伫。满枝头、彩云雕雾。甚芳菲、绣得成团,砌合出、韶华好处。 暖风前、一笑盈盈,吐檀心、向谁分付。莫与他、西子精神,不枉了、东君雨露。”  
雍不容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他晒然笑曰:“尚书令大人,这四五月开放的国色天香,怎能充那桃花之姿。大人敢是取笑不容了。”  
众人莞尔失笑,原来朱行竟以牡丹错比桃杏了。  

号称豫中首富的章金福,做的是一首七言韵诗。  

他未说完,旁边有一人就啪的一声拍案而起。冷笑说:“好一个毫无用处的作诗。即无用处你原来挨个取笑人来着?你这小小娼妓有何能耐竟敢取笑蔡公子的诗句?”竟是那个与蔡王孙结伴而来的黄衣公子。  
好生奇怪。雍不容心道,正主儿不怒,反倒是陪客的怒了。  
雍不容心高气傲,他沦落娼门已为自身所恶心中隐痛,哪里还听得别人的羞辱埋汰之辞。当下冷冷一笑,心里打定主意,你瞧不起我,我便要让你看看我的本事。  

他眼望窗外顺着长街看去,青楼巷尽头天色渐渐暗淡了下来。霪雨森森,不知何时竟是下起来了小雨。街头正有一人手持纸伞,裹紧了身上麻衣,在春寒霏雨之间缓缓走来。  
那黄衣公子手指着长路那人,微笑道:“听闻你这娼妓有举步成诗的能耐,那人往前跨去七步之内,你若是作不出诗句来,我可不会饶你!”  
屋内众人均听得暗自皱眉,老鸨见势不妙驱前连声讨饶,征西将军张沧伶也待圆场,雍不容却抬手阻止了众人。  
他脸上略微苍白微笑说道:“一言为定。即是如此那雍不容也有个不情之请,也请这位公子同时能七步成诗以试高下。若是雍不容输了,愿杀愿刮都为君命。”  
蔡王孙这会儿已经回过神儿来。他站在那人身后,面对着雍不容连连挤眉弄眼的摆手,不教他说话。  
但为时已晚。  
那人面色渐白,长眉斜挑越挑越高。为了雍不容这句“逞强”的话,那人额外又多看他一眼。他声音清利,此时着恼了,语调抬高越加尖利,犹如利箭破风声声都戳穿心肺,寒风刹刹:“好!我就与你赌上一遭。若是我输,刘玉就替你赎身还你清白之誉。”  

雍不容眼望那个手持折伞之人。  
在长街尽头那人身材高挑,身披白色麻衣手持折伞。在风雨中,那人身形泠沽,自黑暗的巷中向这方向翩翩走来。他轻抬足慢落地,左手拿着纸伞,右手挽着短衣衣襟。黑发挡住眉倨,面目模糊不明,裤腿高挽着,脚蹬木屐。  
青石板路上,木屐踏在啐石之上,“嗒”“嗒”之清脆声响一声声的振人心智。  
雍不容突然激灵灵的打了个寒战。他心中急速掂量着辞句,眼中此刻看着那个人竟然一步步踏近,身轻如云缥缈孑然,神态随风款款摆动浑然然不似个活人。他脑子里浑浑噩噩的竟生出了这般的念头,“——这人难道是无常鬼还魂人间来勾我们的魂魄的吗?”  

啪的一声轻响,黄衣公子刘玉抬折扇敲了一下桌面,雍不容一激灵,脱口而出:“  
日暮天寒,一剑飘然,幅巾布裘。尽缘云鸟道,跻攀绝顶,拍天鲸浸,笑傲中流。笑天下君,纷纷血指,当子一世图经谋。争知道,向少年犹未,建节封侯。  
南来万里何求。因感慨一时成远游。叹名姬骏马,终成昨梦,只鸡斗酒,谁吊新丘。天地无情,功名有命,千古英雄只么休。平生客,独孑然一人,挥洒中州。”  
那旁刘玉也自短短七步之间成诗:“  
诗。  
绮美,瑰奇。  
明月夜,落花时。  
能助欢笑,亦伤别离。  
调清金石怨,吟苦鬼神悲。  
天下只应我爱,世间唯有君知。  
自从人间皆吟句,便到仙侣送白辞。”  

众人俱都屏了呼吸,听着两诗,心中立时便分了高低上下。  
雍不容才思敏捷,词意豪放。七步内指点纵横江山,感慨人世英雄俱是过往云烟。  
刘玉字句简约优美,对字奇巧清灵。但诗,夜,花虽绮旎,怎生比较的拍天鲸浸,笑傲中流,一剑飘然的天下豪情。  
词意之间略失了小家薄气。  
胜负之事,一目了然。  
刘玉面色陡然变得铁青难堪之极。他心中愤懑,一股子无名怒气勃然升到了头顶。显然是从没吃过这种硬拼的败落。他心思阴隼,原是个喜怒不行于色的人物。方才怒斥雍不容也是带了三分惺惺做作之态,实则是妒他容颜妍丽,故意使性小小的难为他一下。  
此时间众人面前落得了下乘,立时面子上都挂不住了。这股子妄名邪火在胸口压了又压翻腾起来,脸上又白又红成了一个大染缸。  
旁边蔡王孙心道不好。他忙一拍桌子喝了一声:“大胆混帐东西,还不赶快跟太子千岁赔罪?!”  

这一声斥吒,将焰楼里的一众人都唬得三魂出了七窍。  
原来,这个跟蔡王孙结伴同来观花瞧热闹的,竟是当朝天子汉奉帝的嫡亲太子,刘玉。  


08  

焰楼之中,周围人等忙呼啦啦的跪下。老鸨腿脚发软,平日的油嘴滑舌如同打结了一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蔡王孙不住的拱手谢罪。但是太子刘玉盛怒之下,回手劈面就打了蔡王孙一记耳光。蔡王孙拂脸苦笑,心中暗暗叫苦。这位东宫太子一向骄横乖张自恃甚高。“满天下俱为王土、俱为王士。”个性拔横些也是情理之中的事。谁知今日大大的失了面子再拂了他的性子,恐怕自己也难逃一顿板子伺候,说不定丢官去职,被下放到去青海贩盐去了。  
刘玉看着呆若木鸡的雍不容,越发大怒:“好一个向少年犹未,建节封侯。天地无情,功名有命,你的眼中还有朝廷么?!既一个建节封侯还要功名有命!那我就成全你的功名与命!”  
蔡王孙魂飞天外,他忙跪下拉着刘玉的衣角:“太子息怒,雍不容是俗世之人不通人情世故……”  
“住口!你自身都难保还敢替人说情。”太子抬脚踢翻了他。众人跪下赔罪,这人一言不和即翻脸无情,端的不是个良善谦和之辈。  
太子眼睛左右一扫,突然望见窗外刚才那个打伞的路人已走到房角。  

那人放下伞,抬头看看遇仙阁的焰楼,然后问到看门的小厮:“四郎在吗?”  
原来是个寻芳客。  
众人都看得真真切切,那人衣衫褴褛,白色的麻衣在灯火之下,颜色污的已经辨不出质地。面容消瘦憔悴,黑发乱成结胡乱以麻绳束着,光着脚踏着木屐,在寒风中嗦嗦发抖。  
无论有钱人还是穷人,看来有了两个糟钱多打两担米都要来找女人,或是找男人。  
此为天理。  

太子刘玉伸手指点着他:“带他过来。”  
几个随身侍卫冲下楼去,连拖带拽的把那人拉到楼上。那人吓得哇哇大叫,不知道犯了哪条王法戒律,连逛妓院都要被抓。  
张沧泠,章金福,朱行等人眼睁睁的瞧着,不知太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那人正待叫着,突然止住了声音。他的眼睛惊疑不定的在雍不容和太子的脸上来回瞧着,张大了嘴巴。蔡王孙惯于流连烟花柳巷,久经花丛。瞧那男子不过二三十岁的年纪,身材单薄脸色刷白脚步空虚,分明是个浪荡情色在“色”字上亏空过身子,常在烟花巷中打滚的人物。  
那色中恶狼乍见了面前的两个绝美男子,竟然是色胆盖过了惧怕之心。色迷迷的瞧着两人,显然是心痒难耐谗水横流,心里打着不堪入目的污秽龌龊念头了。他偷眼望着两人,心里猥琐的转着念头,最后眼光愣愣地落在太子刘玉身上,喉头咕咕碌碌上下的不住滚动。看似这穷酸嫖客竟然还嫌雍不容貌似异族不美,不中他的意。太子刘玉这种汉人俊秀少年颇为被人受用。  

太子哪里知道这市井赖痞肚子里盘算了什么肮脏念头?  
蔡王孙上前劈劈啪啪连打了他几个耳光。  
那人连声大叫饶命,刘玉嫌他鼓噪蹙眉喝令“掌嘴”。几个侍卫又轮番上去连打了他几十个嘴巴。  
只打得他口吐鲜血,大叫着说:“小人不叫嚷了!小人不叫嚷了!”  
太子刘玉正正衣冠,蔡王孙忙走近端过来了一把椅子,他袖手施施然坐下。他长相极为英俊,眉眼明秀,锦袍玉带更衬得人儿体态风流俊秀如花。但是此刻面色骇人,脸上隐隐透出煞气。  
太子问道:“你可识字?”  
那嫖客有点莫名其妙,不敢嘴硬。“小人只认识自个名字和几个常字。”  
“你叫什么名字?”  
“我姓周,叫周二。因为小人住在周庄的,所以大家都叫我周庄。”  
“周庄……”刘玉突然面色转成阴暗。  
“对阿,小人是这个名字,好记……”  
“拉出去,打他五十板子。”  
几个侍卫应了一声,用桌布堵了周庄的嘴,不由分说的拉到了花厅门口。他们用刀鞘做了板子,抡圆了噼啪就痛打起周庄起来了。周庄口中呜呜作响,被打得身躯乱颤,蔡王孙离远几步,小声解释着:“太子千岁平生最恨姓名中带有“庄”字之人了。幸好你不姓庄,不砍掉你的脑袋就是你的造化了。”  

打完板子,几人拉着周庄回到太子面前。那周庄祸从天降,被打的出气多过于进气也不知是得罪了哪路鬼神。  
太子刘玉侧眼冷笑着:“天底下大体上只要认识字的人都会吟诗作赋。这话可是刚说的!我倒要看看这话是真是假?!我出题,你若对不出,就砍下你的头!”  
周庄拼命的摇头。刘玉瞧他一身上下,刚被打得皮开肉绽,衣衫尽碎,身上青肿,黑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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