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殇(父子)-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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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近洞口发现石壁上隐隐约约刻着看不懂的文字。
"是胡文。"爹爹站在身后低沉的说。
"胡文?"夜流云好奇地在其中一排字上摸摸,"那么,这个通道会连到哪里呢?"
爹爹看过来,挑眉:"进去一探便知。"
呃……?这个,我们是在隐藏踪迹,赶路干大事的是吧?不是在游山玩水玩儿丛林探秘的吧?
夜流云讪笑:"我就是有点好奇而已……"手已经被爹爹握住,两人牵着手并着肩走进通道,眼看那条巨蟒慢慢滑身挡在洞前,蜷起身,头朝着地上没吃完的兔肉伸去。
"我只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好奇,你不用……"
爹爹回头:"哦?只是一点点好奇吗?"
"……"好吧,是很好奇,非常好奇,现在更是好奇的要死:"可是咱们不是要赶路吗。"
"云儿,做什么要那么辛苦赶路呢?"
"这……"你老窝现在被别人占了,再不快点儿咱们可是要无家可归的!夜流云气结,一句话,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爹爹停下脚步,回身看过来。四周的昏暗对于一个绝世高手来说完全够不成障碍,夜流云看到对面那人眼神温柔,如一汪清冽的泉水,让人忍不住想溺死在里面。
"你我这么多日相离,自然应该聚在一起。"爹爹说得理所当然,"难道,你不想?"
"当然想!"脱口而出,然后夜流云就郁闷的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他这是在做什么啊啊啊~~!!谈情说爱?!还这么主动??!天啊地啊,这种白痴的事,真是他这个嗜血修罗做出来的吗?!眼看夜离殇还想说什么,赶忙拉起他的手向着隧道深处行进,以早点结束这个让他抓狂的话题。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夜离殇紧紧盯着两人牵在一起的手,长指极慢极慢地收紧着,唇瓣轻轻勾起,形成一个令人窒息的弧度。
长久以来,两人都没有真正象这样独处过(暗荧?那是哪只鸟?直接当他不存在!)。周围总是会有一些碍眼的人来打扰,总有一些碍眼的事横亘在两人之间,让他们不得不正视。就好比……
他是他的孩子。
他是他的爹爹。
这样的畸恋,如此的不容于世,两人心中始终如明镜般通透。即使孤高若夜离殇者,也只在几个知己面前崭露自己的心念。
即使,他是异世还魂而来;即使,他一开始便有察觉。
即使,他并不是他真正的孩子;即使,他始终没把他当作自己的儿子。
即使,他一夜长大,诡异得血染妖瞳;即使,他漠然缄口,执着地选择相信。
没有过爱人的经验,看不懂戏台上那些个男女一味的缠绵悱恻,个个都哭得肝肠寸断。看过身边无数为情颠狂的例子,那时的他无情,直觉得这世上最轻贱的就是情爱,无谓的东西,也可笑的要命。
那么现在呢……?
何为情?何为爱?
……
像现在这样,握着手,蹭着肩,无须转头,便能嗅到身侧人幽幽的发香,小心翼翼,压抑胸口几乎失控的冲动。
害怕,会吓走了他。仿佛一切都脱离了常轨!
从未有过这种异样感。
会是爱吗?
爱啊……他从不需要这东西……
……
一路行走的有些恍惚,忽然耳边传来他一声轻唤。
"到了……殇,殇?"
"……没事。"定了定神,夜离殇将一切思绪再次深埋,抛于脑后。
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夜流云回首观察隧道尽头一扇精致的铜门,半响开口道:"没有钥匙的插孔,怕是要在周围找找有什么机关了。"复又盯着门上巨大的图腾感叹:"狼头马身,牛角鹰翼,不愧是尚武的民族。"
爹爹沉声说:"这是胡人王族里的标志,通常只有功勋显赫的大将或亲王才能用。这个图腾我曾经见过。"
"哦?"兴致全被勾了起来:"你见过?"
"是啊。"爹爹露出些微怀念的表情,"应该是三年前吧。一个刚刚竖起在这片草原上的战旗,好像是拿碎布接出来,稀稀拉拉,跟破烂儿似的。"
"破烂儿……"黑线。
"不过,那是三年前的事了。"
"哦?那现在又如何?"
爹爹突然转头对着那盘踞整扇门的巨大兽图,眼神深邃。
"现在,他是胡族的神话。"
"合并了三十二个小部族,横扫下大半个草原,让胡族从此扬威,也是我大端少有的劲敌。呵呵,云儿,今日何其有幸!真是没想到,在这荒山野岭,也能遇上他。"
耶律焱,胡族铁血大将军。十八岁首战,率三千骑兵连屠敌方一万八千人,威名远扬,自此战无不胜。即使是胡王班乎单于,耶律康,见其都要礼敬三分!
这扇门的另一面,打开后的情景,到底会是怎样?
此时哪还有初进洞时纯粹的玩乐?接下来的,怕会是两个强大国家的碰撞了!
……
(洞外,暗荧盯着一条熟睡中的蟒蛇,拿着树枝边戳边碎碎念:"让开!让开!让我进去~!!"蛇:ZZZZZZZZ……)
耶律焱,不可谓不是胡族的骄傲,在胡族有着无数追随者和仰慕者,被无数大端人诅咒称为恶魔。可是,这并不意味着,大端人全会憎恶他,相反,倒是有许多能人异士怀着份惺惺相惜,只望能在战场上与之一较高下。
硕大的一个内室里,没有什么王公贵族府中常见的奢华摆设,物品虽少却处处透出股霸道干练,房中唯一的木桌旁坐了个男人。屋里只点了一盏灯,有些昏暗,男人慵懒地坐在灯前,手中握了卷兵书。
火光照亮的是一张混合了粗犷与儒雅的脸,剑眉飞扬,薄唇微微上勾着,长发被梳在脑后,看起来精神百倍。双眼轻轻闭合着,显然,他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手中那卷书上。
半响,门外传来婢女细细的嗓音:"大人,贾丞相来访,说是带了皇上手谕。"
"说本王已经睡下了。"很恶劣地撇下嘴,继续无聊翻着手上的书。
"是……"
……
不知过了多久,婢女的声音又轻轻传了进来:"禀大人,丞相大人不肯走,一定要等大人去传旨。"
"哦?"男人无所谓的一动不动,"随他吧,让他等。"
"是……"
侧耳听了片刻,直到确认门外再没人了,男人才哼哼着甩开手中兵书,一双眼蓦的睁开!琥珀一样晶亮,野兽般狂野,好似霸领长空的鹰,又如他身后,盘踞在墙壁上那硕大图腾中的兽眼!亮得骇人!
男人站起身喃喃:"真是晦气的死老头,本王这段日子是否太安分了,搞得一个很快可以进棺材的老秃子,也敢指着本王的鼻子叫嚣了?"随后又无所谓笑笑:"哼哼,贾秃子,你迟早玩儿完,我又何必费神?还是去看看小青好了。"
说着转身对着床头一处雕花扣指一弹,他身旁,那面印着图腾的墙壁竟慢慢转动起来!
咔——咔咔——
"我的小青宝贝~这么多天一定想我了吧~!来让你主子好好疼你……咦?你是……"男人踏出去的脚瞬间僵硬。
琥珀般的眼中,只倒映出两个绝对不该出现在这儿的人。
眉如山黛,眼若清泉,墨发直直垂下,发梢微微翘起,眉目冰冷无情。一身简洁衣裳,是他怎么也忘不了的黑。另一个也是同样勾魂摄魄,一张脸竟与旁边那人有七分相似,却在眉眼中多了那人永远不可能有的淡淡笑意。只是,此时的他,却只看到那个任自己怎么想,都实在不可能会来此地的人儿。
男人怔在原地,许久才笑着开口,带着微不可察的占有欲念。
"夜……离殇……?"
三年不见,三年不见啊。你……你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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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正是找机关找得热火朝天,夜流云正大叹"设此机关的人不是存心气死人就是精神极度分裂。"绝对的想人之所未想,不然怎么会吃饱撑的没事把机关作成个石苍蝇,还把它安在石头缝里?!
"别让我知道这是谁做的,不然我就把他先OO后XX;然后再OO再XX一百遍啊一百遍……"伸手就准备朝那石苍蝇按去……
突然就听"咔——咔咔——"几声,夜流云僵硬。回头,果然~!
"我XX你个OO的!老子找开关找这么久,累得想跳河,好不容易找到了,你他妈的自己开了?!"夜流云怒发冲冠,撸袖子撩衣服就准备干架。一旁夜离殇看了好一会儿,终于忍笑照他头上一弹,笑道:"别气,乖。"
乖?去他奶奶的!
夜流云满脸黑线:"拜托,我不是一岁小孩儿。"
"哦?不是小孩子啊,云儿是不是想提醒我,应该做什么了吗?"夜离殇突然勾出个极其邪气的笑容,那笑容,怎么看都觉得怎么像……夜流云努力压下脑中蹦个不停的那对形容词。可是可是……
□!没错,就是□啊啊——!!老爹你被谁带坏了?!
耳朵一热,回头正看到老爹煽情的薄唇一张一合:"云儿,知道吗,你的耳朵很敏感。看,我一碰它就变得红通通的,好美……"
天天天~!那个湿湿软软的感觉是什么?!老老老老爹……不不要告诉我那是你的、你的舌头?!!
夜流云张口抗议,却不知出口时却是从没有过的甜腻:"不……嗯……爹……爹……"
耳朵马上被咬了一口,爹爹呢喃般轻哄:"真不乖,叫我殇。"
"夜……离殇……?"
嗯?谁的声音?夜流云猛地一醒,立马推开身上越压越近的身影。
他他他刚才在干嘛?!
爹爹仿佛意犹未尽地舔舔唇,然后伸手帮夜流云系着胸前的衣扣……等等,衣扣?夜流云低头,果然外衣的扣子被解得只差两颗。
夜离殇系好最后一颗扣,拍拍怀中人儿滚烫的脸颊,这才冷脸转身看向坏他好事的人:"好久不见,耶律焱。"他是该把他生煎了好还是活剥好呢?
杀气一点一点泻出来。
耶律焱琥珀般的眸子紧紧盯着两人,咬牙道:"夜离殇,他是谁?别告诉我那是你的情人,那会让我觉得你在耍我!"
黑眸闪得危险,夜离殇冰冷如初:"耶律焱,不要说得好像妒夫一样,那样也会让我认为,你也在耍我。至于,他是谁,那与你何干?"
"你!"耶律焱怒得睁大眼,"好,好,好个与我何干!夜离殇,我明天就去面圣,带兵攻了你大端国土,你说怎么样?"
"请便。"
"你你你!"一句话被噎在喉头怎么也吐不出来。
"三年不见,竟是变成结巴了?"
"……"
夜流云犹豫半天,开口:"殇,你怎么能这么伤人!"
"嗯?"空气瞬间回温。
"殇,作人要讲道德,对残疾人要有礼貌,咱们不能因为他是结巴就歧视人家。"
"云儿说得是。"
"你看,就像这个人,就算他没有翻白眼吐白沫,咱们也不能欺负弱者,知道了吗?"
"不过云儿,人家或许就喜欢没事吐吐泡沫呢。"
"嗯,你说的有道理。"作思考状。
耶律焱只想拔刀狂砍!突然像想到了什么,耶律焱急急问:"小青呢?你们怎么会进来的?"
回头看爹爹根本不甩人家,夜流云只好带答:"谁是小青?"
"就是那条蛇!"
小青……那你是不是还养了一条白素真?
夜流云黑线压顶:"你家小青自己给我们让的路。"
闻言耶律焱一手按在额角,一边抚心呻吟:"这条笨蛇,连看门这么简单的活也干不了了?!哎,总之,两位来者是客,站着说话不是待客之道,两位进屋谈吧。"
夜离殇此时微微一笑:"耶律焱,三年不见,你还是老样子啊。"
迈开的脚一顿,耶律焱眼神晶亮:"三年不见,夜离殇,你到是变了许多。"说完也不停留,直直向着内室走去。
胸口隐隐约约有东西在叫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