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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驯蛮妻-第7部分

小说: 驯蛮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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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非她这儿子瞎了眼,明明有个这么娴慧清丽的妻子,却不懂得去疼爱,反而喜欢上宁儿那个傻乎乎的丫头。反了,真是反了!   
    “不成,我不能允许那小子再这么荒唐下去!”她怒道。   
    “夫人,您是该想点办法了,连奴才都看不下去了,这少夫人温婉和驯,少爷却这么对待她,下人们每个都替她抱屈!”管家忍不住仗义直言。   
    “我不会让他这么胡来的。”谷函月下定决心,该是她这当家主母展现魄力的时候了!   
    袁睿和宋雨脉两个人是能避开彼此就绝不碰面,可是每日的晚膳是怎么也避不掉的——一家三口端坐在餐桌前,气氛十分诡讲。   
    “娘,我帮您再添些汤吧。”雨脉还是维持着好媳妇的乖巧形象。   
    谷函月注意到她已不再招呼袁睿。这是当然了,她心想,就算肚量再大的女人恐怕也不能容忍丈夫这种行为吧,也难怪她不搭理睿儿,她替这媳妇感到心疼。   
    “对了,睿儿。”谷函月以闲聊的口吻问道:“怎么最近很少看你出门押镖?”   
    “最近都是些寻常的案子,让镖师们去处理就行了。”   
    “那知府大人那趟镖呢?大人不是要求秘密进行?绝不能出差错。”   
    袁睿眉一挑。娘在用膳的时候提镖局之事颇不寻常,似乎有什么目的。   
    “那趟镖我自己跑,不带兄弟。”   
    “你什么时候出发?”   
    “就这二天。”   
    “这趟去京城,恐怕也得十天半个月吧?”   
    “嗯。”   
    “雨脉,睿儿跟你提过要离家的事吗?”谷函月突然头一转,对雨脉问道。   
    “啊?”她怔了一下。“不……没有。”   
    “睿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怎么要离家十天半个月的,也没向自己的妻子交代一下?”   
    我干嘛跟她交代?   
    他去那儿关我啥事?   
    袁睿跟雨脉相觑一眼,当然,心中想的都没说出口。   
    “是我不对。”   
    “为了镖局之事,出远门也是应该的。”   
    二人的演技已达炉火纯青的地步,各自说完场面话,低头又吃着饭。   
    “我说睿儿,不如这趟你就带雨脉同行吧!”   
    “啊?”   
    “什么?”   
    两人异口同声喊道。   
    “娘,您开什么玩笑!”太荒唐了。   
    “是啊,娘,相公出门办正事,带着我不方便吧!”   
    “有何不可?”谷函月气定神闲,看来是有备而来。“既然这趟镖是秘密行动,带着妻子同行正好掩人耳目,不是吗?”   
    “不好吧,娘,我怕……”   
    “雨脉,你尽管放心,一路上有什么事,睿儿都会保护你周全的。”   
    “不是这个,我是怕误了相公的正事。”糟了,宋雨脉有种不好的预感。   
    “怎么会呢?身为武扬镖局的媳妇,你也该多了解一下这些事。”   
    什么嘛,她才不要,反正她再不久就要回云霞山居了。她暗瞪了袁睿一眼,示意他帮着说些话。   
    “娘!您别胡闹了,这趟镖很重要的。”   
    “你说我胡闹?”谷函月板起脸,拍桌怒道。“我说的话你们都不听了吗?我是老了,可武扬镖局是我跟你爹一手撑持起来的,我会不懂事情的轻重?”   
    一时之间,袁睿和宋雨脉都噤声了,谁也没料到娘会发这么大的脾气。   
    “娘,您别生气,我们依您的意思就是了。”雨脉叹口气,知道已无法改变。   
    袁睿不语,脸绷得死紧。   
    他们互瞪一眼,又同时撇开视线。   
    “为什么娘一定要我跟你去?”谷函月离开后,雨脉垮下脸,忿忿地抗议道。   
    “你方才不也同意了吗?”袁睿反唇相稽。   
    “我有选择吗?”她怒瞪他。   
    “算了,就走这么一趟,反正我们两个都没得选择。”袁睿悻悻然道。“休妻的事,等我们回来我就对娘提,就说咱们在路上大吵一架,发现彼此实在不适合。”   
    雨脉微微一怔,但她很快就恢复过来。   
    “好。到时你可别忘了你今天说过的话。”   
    “不会的。”袁睿嘲弄的扯动唇角。“我和你一样巴不得撤清彼此的关系。”   
    出发那天宋雨脉的心情荡到谷底,想到要和那家伙单独相处半个月……就气闷!   
    “雨脉,都准备好了吗?”谷函月走进新房来。   
    雨脉一身素洁白衣,乌黑的长发以一只玉簪绾成简单的发髻。她端坐在房内,桌上是一个整齐的布包。   
    “娘,我都准备好了。”   
    “睿儿呢?怎么没见到他人。”   
    雨脉耸耸肩,嘴角扯出一抹勉强的微笑。   
    “那孩子真不像话,都什么时辰了,还不见人影,再晚就要误了行程了。”   
    最好就此别去了,雨脉心想。   
    “雨脉,你去瞧瞧他好了没!”   
    啥?雨脉脸色一变。   
    “还愣在这儿做什么,快去啊!”   
    “是,娘。”在心里咒骂那家伙几遍,宋雨脉才咬牙走向书房。   
    他果然在书房。她隐约听见宁儿和他的声音,雨脉站在书房门口,眼前的一幕却让她整个人僵住了——   
    宁儿低垂螓首,正为袁睿扣上胸前的衣扣。   
    “我最快十天,慢则半个月就回来了。”她听到他向宁儿交代着。   
    “嗯。姑爷您一路上小心。”宁儿小声地、羞怯地说。   
    经过这几日的相处,宁儿明白姑爷是真心对她好,加上他又生得英俊魁梧、高大威严,害她也不禁开始芳心荡漾。   
    “宁儿,你想要什么?我去京城买回来给你。”他温柔地问。   
    “不、不用了。姑爷,您给宁儿的已经很多了!”宁儿的头摇得像波浪鼓。   
    “你真傻。”他宠溺地摸摸她的头。“这些比起你救我的恩情根本不算什么。”   
    宁儿娇羞地笑笑。他常摸她的头,而她也喜欢他这么做,感觉好亲切,好像一个她想要很久的大哥哥。   
    袁睿看着宁儿天真的笑,不知为何,竟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愈跟宁儿相处,他就愈难把她跟那夜狂野火热的女子联想在一起。   
    他一直希望能在她身上找回那个能令他疯狂、令他迷醉的女人,可是完全没有。   
    若非他十分确信宁儿就是那夜与他缠绵的女子,他几乎要怀疑……是中毒的关系美化了那夜的缱绻,抑或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雨脉站在门口,她没想到自己会有不能呼吸的感觉,看着眼前这一幕,胸口顿时好闷、好痛……   
    她望着他和宁儿亲密的模样,他看宁儿的温柔眼神,他搭在宁儿肩上的手,他对她讲话的模样——就像宁儿才是他的妻子,而他是即将远行丈夫,正跟她道别……   
    难怪他要提休妻之事,原来他和宁儿已进行到这种地步。   
    她不知自己站了多久,只觉得全身发冷,僵硬得无法移动。   
    “小姐!”宁儿惊呼,蓦地察觉她的存在。   
    “你在这里做什么?”袁睿深蹙眉头,似乎对她的打扰感到恼怒。   
    “娘要我来看你准备好了没有。”   
    才一瞬间,她又恢复原本那清冷的模样,刚才的失神仿佛从来不曾发生过。   
    宁儿可以感觉到姑爷全身肌肉因小姐的出现而僵硬了。他方才温柔搭在她肩上的手收紧了,几乎要把她的肩胛骨折断。   
    她仰头正打算叫痛,然而,看见姑爷注视着小姐的神情——像是见着某种美丽却又危险至极的事物,那是种既渴望,又复杂的感情……宁儿不禁愣住了。   
    “我这就过去。”和他的眼神相反,他的声调僵硬而不耐烦。   
    雨脉冶哼一声,昂首转身离去。她的背脊挺得直直的,自始至终没让任何人看出她的软弱。   
    “到了没有?”   
    “还没。”   
    “怎么这么久?你一个时辰前就说快到了。”   
    “要不是你非得要坐马车,我们早就到了。”   
    “不坐马车,你要我怎么走?”   
    “骑马啊,你又不是不会。”   
    “我才不要!马好臭,骑久了又很累。”   
    袁睿的脸微微抽搐。这就是在娘面前百依百顺、柔弱温驯的小妻子。实际上的她是个脾气差、个性乖戾又爱使唤人的小野猫。   
    这一路她简直把他当成服侍她的小厮了。明明可以自个骑马却又不骑,偏要雇辆马车,真够麻烦。   
    “这位爷……”马夫犹豫地来到袁睿身前,“待会儿咱们可是要绕过前头的林子,转往汴家村的方向?”   
    “绕过林子?为什么要绕过林子?这不是浪费时间吗?”袁睿蹙眉。   
    马夫摇头。“客倌您有所不知,前头这片树林有些古怪,咱们村里流传了很多传说,别说是现在就快天黑了,就算是大白天,也没人敢进去!”   
    “无稽之谈。天底下哪有什么鬼怪,不过是谣传罢了。”袁睿对神鬼之说最是不屑。   
    马夫听袁睿这么一说,脸色刷白。“您可别胡说,万一冲犯了鬼神……”   
    “够了,别说了。咱们这就走,离天黑还有一个时辰,足够我们过这片树林的。”袁睿断然做下决定。   
    “这位爷……”马夫站在那儿,拧绞着肩上的布巾,面露恐惧。   
    “怎么了?还不出发?”袁睿命令道。   
    “不……我不去了……”   
    “你说什么?”   
    “如果您一定要过这座林子,那……很对不住,我不能载您夫人了。”马夫咽了咽口水。   
    袁睿皱眉,为这村夫的迷信厌烦不已。   
    “算了,大不了我加你钱,总之今天我一定要过这座林子。”   
    过了这片树林就到杭州了,顺利的话,今晚他们就可在杭州城打尖,要是绕路的话,那可要浪费一天的行程。   
    “不是钱的问题,我怎么都不会进这树林!”   
    想不到那马夫如此坚持,袁睿气得瞪他一眼。   
    马夫虽畏惧眼前男人逼人的气势,但鬼怪传言早已深入心中,又岂是三百两语可消除的。   
    “对不起……大不了,这钱我不赚了!”   
    俗话说,杀头的生意有人做,这人连钱也不想赚,看来他是说服不了他了。   
    “你怎么说?过不过这林子?还是你也信这些?”他无奈的望向宋雨脉。   
    “当然要过。”开玩笑,她怎能在他面前示弱?雨脉高扬起头表示道。   
    “那好。”算她有胆识,袁睿在心中激赏。   
    大部分的姑娘家在听到这种事,都会害怕得发抖甚至哭泣,他这“妻子”果然不一样。不!他不早就知道她有“多么”不一样了吗?   
    “既然如此,你与我共乘一骑,现在就出发。”袁睿明快地作了决定。   
    “我不要!”雨脉冶拒。“谁要与你共乘,又挤又臭,我要坐马车。”   
    “你没听到吗?人家不载!”她是聋了还是傻了?   
    “我可以跟他买这辆车。”雨脉挑衅地看袁睿一眼,然后拿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交到马夫手上。“这一百两给你,车留下。”   
    马夫自是满心欢喜。有了一百两,他可以再买更好的车,他连声称谢,欢天喜地的离去了。   
    现场留下一辆空马车、一匹袁睿的骏马,和互相瞪视的一对男女。   
    “你究竟在打什么主意?”袁睿脸上微微抽搐。   
    “你看不出来吗?”她轻鄙的眼神像在诉说他怎么蠢成这样。“一匹马、一辆马车、两个人,你说要怎样?”   
    当然是他驾马车,而她依旧安稳的坐在马车里啰,笨!   
    “你!”袁睿爆出怒吼。“居然把脑筋动到我这匹骏马头上?你可知这匹马是多么珍贵——”   
    “再好的马若不实用有什么价值?”她冷冷打断他的话。   
    袁睿瞪视她,有种强烈的杀人冲动。   
    “还不快准备?都要天黑了。”宋雨脉丝毫未被他的怒气吓退,她挥挥衣袖,高傲地命令,就像一个高高在上的女皇。   
    那他,岂不变成她的车夫了?袁睿当场气黑了脸!   
    衰!衰!衰!   
    他就知道跟她出门一定没好事,不,应该是说从娶她进门那天开始,他就被她带衰了。   
    才进树林没多久,天空就飘起了细雨,接着,居然下起倾盆大雨!   
    冰冷雨水打在他毫无防备的脸颊,刺入眼睛,沿着脖子,浸湿他全身。而他的妻子此刻正坐在舒适干燥的马车里……   
    该死,他是欠了她不成?   
    冷静下来,他勉强告诉自己,忍一忍,一会儿就过去了,快到杭州了,等到了杭州,就有酒馆,有干净的房间,有温热的洗澡水,有床,有食物……   
    就在此时,传出一声轰然巨响,下一秒钟,他发现自己连人带马的摔落在泥地上。   
    大雨还是继续下着……   
    “怎么搞的?”他大声诅咒,从地上跳起来,这才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地上有个好深的窟窿,马车就是在这儿翻覆的,可能是大雨造成视线不良,他才没看见。   
    该死,马车的轮子全毁,看来是不能再用了。   
    “你还好吧?”他在雨中大吼,掀开帘幕。   
    马车是整个侧翻过来的,他见到雨脉跌落在车内,脸色苍白,还怒瞪他一眼。   
    很好,至少她还“生气盎然”。   
    “有没有受伤?”他伸出手想扶她起来。   
    宋雨脉不甘心地咬着牙,却还是迫于情势,让他握住,任他将自己扶出倾倒的马车。   
    “流血了。”他皱眉道。   
    雨脉这才看到她白色的衣袖处已被血染红。   
    袁睿二话不说,撕下衣服的下摆当成布条,将她的伤处紧紧包扎起来。   
    雨脉没喊疼,站在雨中,任他摆弄着她的手臂。   
    “该死!”他又咒骂出声。   
    有没有搞错,雨脉瞪他。受伤的是她,而且驾车翻覆害她跌伤的人是他,   
    他骂什么骂?她正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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