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情妇-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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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别误会。”刘以若嘟起了嘴,“你放着东西不吃光盯着底下,任谁都会觉得很奇怪。”
齐浩天自嘲一笑,“原来我是怪胎。”
“我没那个意思。”刘以若软化了态度,柔声道:“我只是好奇,如果你不想说就算了。”
“我已经告诉你了。”犹豫了一会儿,他才从口袋里掏出怀表递给她。
刘以若接过怀表打开来,里里外外仔细端详了半天,除了精致的手工,并没有任何特别的发现。
“我看不出有什么待别的。”带着些许的失望,她小心翼翼地把怀表递回。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我知道你看不懂的。”
“我是不懂。”她忍不住问道:“你肯告诉我吗?”
齐浩天瞥了她一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才会感到安心。”
“只有不快乐的人才希望时间快快过去。”刘以若皱起眉头,“你有钱、有地位,只恨不能长生不老,我都被你搞胡涂了。”
“你的菜凉了。”齐浩天下再多说什么,指了指刚送上来的排骨饭提醒她。
刘以若扮了个鬼脸,“你的炒饭更凉。”
从刚刚到现在他一口炒饭都没动过。
他笑了起来,“那好吧,我们一起开动。”
刘以若吃了几口,跟着有意无意地探道:“听说我和你的妻子长得很像?”
“你听谁说的?”齐浩天停止了动作。
她随口诌道:“云姨告诉我的,那天在船上的时候,她一直找我说话,说我长得和她姊姊很像。”
“她告诉你的?”他有些惊异,“她还说了什么?”
刘以若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闲聊罢了。”
他不再说话,只是低头继续吃饭。
“你还没告诉我。”她不死心地追问。
齐浩天苦笑,“你想知道什么?”
“我、我想多了解你的妻子。”这句话她并非胡说,而是衷心企盼。
为免伤心,向季云甚少在她面前提及母亲的事。
“为什么?”他不解地看着她。
“这……”她寻思着借口,“毕竟长得相似的人不多,我想看看她跟我有什么不同?”
“你们是不太一样。”犹豫一会儿,齐浩天才开口:“她是个温柔的女人。”
刘以若微微一恼,“你这么说是指我不够温柔了。”
齐浩天笑了笑,“你比她刁钻的多!”
“哼!”她用力地咬了一口排骨。
“我倒情愿她像你这样。”敛起了笑容,齐浩天若有所失的说:“或许她就不会离开我了。”
刘以若差点噎住,“为什么?”
“她虽然温柔却十分脆弱。”他轻声叹了口气,“就像玻璃般易碎。”
刘以若完全被他的话给吸引住,因为向季云从来就不曾告诉过她这些。
“这怎么能怪她?”齐浩天喃喃地道出心事,“明知道她是那么的脆弱,我却没能放下工作,全心全意地陪伴她,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你很爱她!?”看着他眉宇间那份失落和悲戚,连她自己都分不清这是个问句还是肯定句。
回避了她的问题,他说:“我一直在等待哪一天可以和她团聚。”
说着说着,他的目光缓缓地飘向远处,无助和迷倡的脸上写满了深情。
刘以若心头一酸,直到此刻才体会出他看表的心情。
只有在时间巨轮的流转中,他才会觉得和爱人之间的距离逐步拉近。
她的泪眼模糊,感觉到坐在面前的并不是叱咤商场的齐浩天,而是个为情所困的多情种子。
像他这样多情的人怎会做出那么可怕的事?
只因为爱到了激狂就得不择手段?
要不是他的缘故,她母亲何以年纪轻轻就撒手人责?年幼无依的她,何致成了无家可归的孤儿?
想到这里,她一点一滴的收回自己的同情。
这个男人是罪有应得,就不知道他是否曾为自己的罪行忏侮过?
两人相对沉默了半晌。
“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你就情不自禁的对你说了这些。”齐浩天首先打破沉默。
刘以若谈谈一笑,“你是高高在上的齐老板,自然不会随意对别人说出自己的心事。”
“或许!”他并未否认。
她微笑地递了张名片给他,“如果需要的话,我很乐意做你的听众。”
“不过今天不行。”她拿着帐单起身,“我得赶回公司去了。”
这招欲擒故纵是向季云教她的,她有把握齐浩天一定会再打电话找她。
***
如刘以若所料,自从那次短暂的聚首后,齐浩天便不断地找她吃饭或出游,她知道这是计划成功的征兆,至少他不排斥见到她,甚至喜欢见到她。
今天她照例在门口等着陈伯开车过来,齐浩天早已和她约好,这个周末要一起到山上的别墅游玩度假。
叭——叭——
一辆宽大的休旅车不偏不倚地停在她面前。
刘以若愣了愣,这并不是齐浩天平时的坐车,偏偏车窗的玻璃全贴上黑色的反光纸,完全看不见里头的情景。
就在她纳闷之际,车门打了开来,齐浩天在里头向她招手,“以若,进来!”
“你换车了?”她笑着坐到他身边,“什么时候换的?我怎么……”
“你说错了!”前座的司机打断了她,“这是我的车,齐叔的车还躺在车库里睡觉。”
夏立廷回过头来,伸手推高了墨镜斜院着她。
“怎么是你?”刘以若惊讶地瞪着他。
在驾驶座上的并不是陈伯,居然是她最不想见到的夏立廷。
“陈伯今天人不舒服,所以我就请立廷充当一下司机。”齐浩天笑着解释。
“夏特助,那真是委屈你了!”她强调了特助两个字。
夏立廷并不生气,反而笑嘻嘻地道:“我也有好几年没到过别墅了,难得今天有这个机会,怎么会委屈呢?”
刘以若哼了一声不理会他,自顾自的拉着齐浩天说话,偏偏夏立廷就是有本事在他们的谈话中穿插,还逗得齐浩天哈哈大笑。
***
别墅坐落在半山腰上,地基本身所占的坪数不大,房屋四周却相当平坦开阔,在专人的照顾下,房子四周分区开辟成小小的果园;随着时序进人夏季,芒果已在枝头结实累累,有的未及采摘都已掉落在地。
“好可惜!”刘以若连忙找出大大小小的桶子,将校址较低、触手可及的芒果—一采下,就怕浪费了已饱熟的芒果。
她忙碌地在果园中穿梭着。
“哎呀!差了点。”一颗鲜艳饱满的芒果,自树梢垂挂而下,偏偏差了那么一点就构到,刘以若不由得暗叹可惜。
就在此时,一只大手越过她的头顶,将硕大的芒果摘下。
“拿去!”夏立廷站在她身侧,将芒果放人她脚边的桶内。
“你……”他的出现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她转过身,直觉地想避开他,却被他挡住了去路。
“请你让开!”她警戒地看着他。
“到我身边来,让我爱你。”夏立廷语出惊人地表示。
面对他如此热情的表白,她又惊又恼。
“虽然我比不上齐叔有钱,但也足够让你过很好的日子。”他满心的诚挚,“别再缠着齐叔,到我身边来,我发誓一定让你幸福。”
一阵莫名的感动涨满了心头,刘以若多希望就这么的答应他,随他而去。
从第一次见面起,她就无可救药地喜欢上他,偏偏两人注定了有缘无份。
她深深吸了口气,“你这个人还真俗气,眼中只有钱而已吗?”
“什、什么?”他扬起了眉。
“我喜欢howard?tl并不只是因为他有钱而已。”她昧着良心说道,“他的成熟稳重才是吸引我的主要原因。”
她转过身,“你知道的,我从小就是个孤儿,我很需要安全感,只有他才能给我倚靠的感觉。”
“安全感、可靠……”他喃喃自语着。
“不错!”她点了点头,“这些你能给我吗?”
她想尽办法要他放弃对自己的追求。
“这种暮气沉沉的感觉我给不起。”夏立廷的火气慢慢上升。
有多少女人巴着他不放,他都不屑一顾,现在他不但放下男人的尊严,还低声下气的求她回心转意,她居然不领情。
“我能给的只有这个……”话来说完他已气冲冲地强搂住她,紧紧复住她的双唇。
“放……你放手……”她挣扎不已,却怎么也挣脱不了他的怀抱。
过了数分钟他才放开她,“怎么样?这比安全感有意思的多吧!”
“你……低级!”刘以若气愤地一掌挥向他的面颊,却被他一手抓住。
“低级!”他冷笑道:“那晚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吸着我的嘴不放,甚至还眷恋我的身体。”
“你趁我神智不清的时候侵犯我,还敢嘲笑我?”她为之气结。
“我是满足你,不是侵犯你。”他纠正她,“你把满足说成了侵犯,我非常不能认同。”
“你明知道我不是去找你的,你怎么可以对我做出那种事。”她气得直跺脚,“反正你就是低级。”
“瞎子都看得出来,你分明就是想利用自己的身体勾引齐叔,到底谁比较低级?”他反唇相稽。
她低吼;“不管我的目的是什么,你都没有权利这么对我。”
夏立廷正待反击,却听见有人走近。
刘以若慌地想甩开他的手,生怕被人看见了这一幕。
“总算找到你们了。”齐浩天的声音传来。,夏立廷心头一震,连忙放开刘以若的手,却令用力挣扎的她失去平衡,整个人摔跌在树干上。
“啊!”她痛呼一声,纤白的手臂被树枝划伤了。
“要不要紧?”见她伤口隐隐渗出血丝,夏立廷担心不已,赶紧从口袋中掏出手帕,“我替你包起来。”
这时齐浩天正好走到他们面前。
“你流血了!”齐浩天皱起眉头扶住她,“怎么这么不小心?”
仿佛有着默契,他也掏出手帕递到她面前,“压着伤口,比较容易止血。”
两个男人同时递上自己的关怀,一时间千头万绪,刘以若竟不知该如何处理。
隔了半晌,理智逼她拿起了齐浩天的手帕。
“一点小伤,没关系。”刘以若轻声细语地未曾抬头,着实不忍去看夏立廷的脸色。
“我扶你回去擦药。”齐浩天一心一意关心着刘以若的伤势,似乎未曾察觉夏立廷和她之间不寻常的气息。
默默地看着他们离开,夏立廷呆立了半天,嘴角扯起一丝苦笑。
显然地,刘以若已做出了抉择。
唇齿间还残留着她口中的余香,这时却渐渐变得苦涩难咽。
望着他们渐去渐远的背影,夏立廷心头竟有说不出的酸楚。
是他该放弃的时候了!
自从刘以若出现,齐浩天似乎开朗许多,寂寥的神情中再次展现出多年未见的光彩,甚至连看表的次数也大为减少。
如果刘以若的存在是正面的,他应该抱持成人之美的想法,不管她的目的是什么,只要齐浩天喜欢就够了。
抑郁了二十年,直到今日齐浩天才又找到了快乐,他怎能恩将仇报,破坏恩人后半生的幸福?
不管从什么角度出发,他都该放弃。
只是放弃的滋味,为什么如此难受?
第六章
大雨过后,暑气全消,空气显得特别的清新,屋格下垂挂着晶莹的雨滴,摇曳晃荡中随风飘送,落在大理石的地板上,碎成点点珠王四散开来。
享受夏日傍晚的泌凉,刘以若轻松地窝在阳台的藤椅上,一面吸饮佣人送来的饮料,一面看着天际变幻莫测的云彩。
轻轻搅动手中的橙汁,明艳的深橘旋着淡黄的果粒,辉映着天边的落日红霞,不禁勾起她和夏立廷共赏夕阳的回忆。
想起夏立廷热烈的拥抱、激情的狂吻,刘以若便止不住心头的悸动。
他是她唯一爱过的人,也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虽然很久没有见面了,然而他落寞受伤的神情,却挥之不去,如同一把锐利的锯子来回地切割着她敏锐的神经。
“对不起!”她不由得心痛地喃喃自语。
“想些什么?”不知不觉中,齐浩天来到她的身后。
刘以若连忙收拾自己的情绪,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自从上回别墅一游之后,齐浩天便将刘以若接回家里同住,对她百般宠溺、有求必应。
刘以若索性辞掉工作,留在家里专心地“陪伴”他。
为了欢迎她,齐浩天把家里重新布置了一番;色泽深沉的窗帘、地毯全数换上亮眼的银白,庭园中整齐有型的植栽也被修剪成了一只只可爱的小动物。
此外,他还特意为她准备了一个房间;窗户外头便是一片油绿柔亮的山野,里面高雅的陈设简单俐落,却极具匠心,更衣室中还有一橱柜的名牌衣物供她穿戴使用。
在他特别的交代下,家里的佣人、厨师、园丁全把她当成女主人看待,大家都对她亲切有礼,并没有人用奇特的目光看待她。
齐浩天似乎真的对她动心了,除了将她安置在家中外,甚至把公司的职务全丢给了夏立廷,目的只为了多腾出时间来陪伴她。
奇特的是,他从未要求过她什么,两人至今依旧分居睡,除了拉手、拍头的小动作外,他没有任何的肠矩。
这教刘以若大为不解。
原以为来到这里的当晚,她便会沦为他的床伴,想不到过了两、三个月,虽然他的疼爱不减反增,但完全没有占有她的打算。
刘以若并不心急,到目前为止事情进展算是相当顺利,虽然向季云不断催促她,要她设法早日成为“齐夫人”。
依照齐浩天宠爱她的程度,刘以若心知肚明这是迟早的事,所以对于向季云的要求并未全盘接受。
她担心过度的主动和积极,说不定会引起他的怀疑和戒心,反而坏了大事。
“猜猜我带了什么回来?”齐浩天两手放在身后,一脸神秘。
“这个……”刘以若皱起了眉头。
每次出门齐浩天总不忘带东西回来送她,礼物形形色色教人眼花撩乱,委实令刘以若难以猜测。
铃——铃——
小小的铃挡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