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医-第3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花”钟平回过神来,惊呼道,“公子,蓝莲是蓝水玉莲”
“什么?”
“蓝水玉莲?”
风伯和花随流都是惊讶地追问道。
钟平终于缓过气来,颤抖着手往屋外指了指:“外头刚来了个人,要卖花。”
花随流严肃地看着他:“你确定?”
钟平不停地用力点着头,两手比划了一个大大的圈:“是蓝水玉莲,小的不会看错,这么大一束,这么多的蓝水玉兰呢”
“人呢?”虽然钟平说得信誓旦旦,但花随流还是决定要自己去辨认一下,一边往外走,一边继续询问道,“来人有什么要求,出了什么价?”
钟平的表情立马变得十分古怪,看得花随流再次皱眉,莫非,这人狮子大张口了?只是,如此奇花,再大的代价,自己也只得应承下来。
只是,素来机智善谋的花随流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竟会是这般离谱的价格,离谱的,让他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苦笑了。
“公……公子,他说要十两……”
“十两黄金?”一旁的风伯惊道,“这价也太低了吧?”
花随流也赞同地点了点头。
谁知,钟平脸上的笑容更加尴尬了起来,磕磕巴巴地道:“是……是十两……银子。”
十两银子?
两人被这个价格狠狠地噎了一下。千金难求的世间奇花,竟然开出这么个价码,这件事若是宣扬出去,不知是否会成为天下第一等的笑话?
花随流虽然一向都是智珠在握的从容样,但这么个消息还是花了他好一会儿功夫才消化掉:“他是谁?”
“应该是北城的贫民。”钟平低头思索了一番,“十五六岁的模样,下盘虚浮,面黄体羸。”
眼中一道精光一闪而逝,花随流慢慢地从嘴里吐出一个字:“查。”
PS:嘿嘿,阿莲的身世之谜终于要浮现了,撒花,撒花~~~
第八十一章创业伊始
从惜花楼出来,苏三乐得将手里的银子高高地抛起,又稳稳地抓在手心里,也不去计较小二们诧异的目光,喜滋滋地往回路跑去。
随着苏三的离开,恬静宛若处子的惜花楼像是装了马达似的,飞速地运转起来。一道道指令准确而迅速地向四周蔓延开去。
只是,此时的苏三并不知道,他的一次无心之举,竟然成了激起一江湖水的春雷,甚至彻底改变了自己,和阿莲的命运,眼下的他,只是一味的沉浸在十两纹银的喜悦之中。
有了这银子,就能给阿莲她娘好好治病,还能开一间铺子,到时候,阿莲就能呆在屋子里,不用拎着药箱满街找病人了。
想到这个,苏三笑得眼睛都快没有了,好不容易才看到那间低低矮矮的屋子,三步并作两步地冲进了屋子。
屋里,阿莲趴在书桌上,蓝皮药书竖在跟前,刚好挡住她的脸,只露出小半个光洁的额头。莲母坐在不远处静静地做着针线活。
门帘猛地扯开,“哎哟——”,苏三被脚下的门槛狠狠绊了一跤,险些没一个跟头栽到地上去,往前冲了两步终于稳不住了身形,刚一开头,便看到两双惊疑的眼,心虚地摸了两下鼻子,讪讪地道:“那个……我意外,对,是意外”
阿莲从书本后探出个脑袋,撇着嘴道:“你急什么?怎么跟饿死鬼投胎似的。”
“怎么说话的?”莲母放下手里的针线,嗔怪地瞪了阿莲一眼,一边招呼苏三过来坐下,一边去床头柜里翻药膏,“我记得上回的药膏还剩下些,磕得这么厉害,可别肿起个大包。”
“没事,伯母,我真没事。”苏三扭了扭脚踝,满心欢喜的他全然感觉不到什么疼什么痛的,一脸希冀地看着阿莲:“你猜猜,我今儿干什么去了?”
看到他那张满脸写着“你来问我”、“你赶紧过来问我”的表情,阿莲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你做什么与我何干?”
莲母从柜子里翻出了药膏,回身便瞧见苏三被噎住的郁闷样儿,心里也觉得好笑,摇着头开口道:“跟伯母说说,可是有了什么喜事?”
苏三迅速调整了情绪,摸了摸揣在怀里的银子,顿时得意起来:“我今天做了笔买卖,大买卖很大的买卖”
听到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强调,阿莲的好奇也被勾了出来:“什么买卖?你赶紧说,卖什么关子?”
苏三咧开嘴嘿嘿地笑了起来,两手比划着将事情的始末叙述了一遍,说到那十两银子,更是激动地跳了起来,在屋里来回搓着手,好似占了多大便宜一般激动难捱。
等听清了他的话,阿莲的表情变得十分古怪:“你是说,你拿蓝莲换了银子?”
苏三用力地点点头:“没错。”
“换了十两?”阿莲往前探了探身子,继续确认。
看到她一脸的慎重,苏三的表情有些不自然起来,诺诺地辩道:“那个花是好看,可是不能吃不能用,我想……想还是换……银子的好。”他越说越心虚,磕磕巴巴得到了后面,声音已经跟蚊子叫似的。
莲母看了看苏三,又看了看自家闺女,突然有些脑筋转不过弯来:他们说的蓝莲,该不会是蓝水玉莲吧?
“阿莲,那蓝莲长成什么样?”
“哦,就是天蓝的大花瓣,看着挺妖的。”苏三抢着答道,看到莲母脸色微变,心里也有些惴惴的,“伯母,那花不会有什么忌讳吧?”
莲母也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过度,连忙掩饰道:“那倒没有,只是有些罕见罢了。”
没想到,阿莲竟然得到了这种奇花。莲母的心中却是颇为感慨,几乎只存在传说里的蓝水玉兰出世,也不知会掀起怎样的波澜。
阿莲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莲母,却没有追问什么,摆了摆手,对苏三道:“一束花而已,卖了就卖了,有什么忌讳不忌讳的。”
她这么大包大揽的样子落在莲母眼里,心里觉得十分的头疼无奈:这孩子,还是太年轻啊。
苏三听了阿莲的话,倒是大大松了口气,赶紧拿出那锭银子,笑眯眯地递给她:“你有什么中意的铺子没,改明儿我们去盘下来开医堂,好不好?”
阿莲的鼻子一酸,用力地揉了两下,说出的话有点牛头不对马嘴:“你待我真好。”
苏三很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我说你瞎想些什么,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听到他理所应当的口吻,阿莲的心里被浓浓的感动包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接过银子,朝他灿烂地弯起来眉眼:“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你们两个还真是孩子。”莲母悄悄掩去眼底莫名复杂的神色,柔和地笑道,“一个个站在那儿做什么,还不都过来坐着。”
两人依言过来坐下。
莲母扫了眼摆到桌子中央的银子,心中轻轻一叹,平静地又道,“做人不可太看重钱财,若是过于在意,或许便埋下了他日的祸根。”
苏三错愕地抬起头,很是不解地皱起了眉:这可是十两银子,都够买上两间铺子,置上几亩上等田了,伯母怎么跟看了块泥巴似的?
阿莲倒是习惯了自家娘亲的不同寻常,只是认同地应了一声:“阿娘放心,我心里省得。”
莲母赞赏地笑了笑,也不多言,只是轻声提醒了一句:“医堂可不容易置办,毕竟,你还小。”
阿莲愣了一下,小脸也跟着垮了下来,不甘地嘀咕道:“年纪轻也算我的错么?”
见阿莲的情绪有些低落,苏三赶紧安慰道:“你别瞎想,你的医术这么好,别人不会看的病你都能治好,开医堂怎么会不好?”
阿莲扬唇笑了起来:“那是自然。”
本是一句随口的回答,莲母的脸色却沉了下来:“才跟着许大夫多少日子,你就觉得自己能出师了?顶了天才看过三五个病,你就当自己真出息了,成神医了?”
“阿娘,我……”
“你打小聪慧懂事,阿娘一直很放心你。”莲母打断了她的辩解,语重心长地道,“你要切记,月满则亏,水满则溢,人若是骄傲自满,那离失败也不过是一步之遥了。”
阿莲低垂着头,默默地听着,心中也跟着敲起了警钟:这些日子过得顺风顺水,治病救人也是颇有疗效,自己心里也不免有些飘飘然了。只是,旁人或许不知,自己又如何不了解自己只会照本宣科、按图索骥的事实?
“阿娘,那我先开药坊行不行?”
第八十二章女儿药坊
“早啊,陈家娘子。”
一大清早,阿虎他娘端着一盆子衣服出了门,刚关上门,抬头就看到巷子对面的石阶上坐着个胖妇人,挎了只竹编篮子正在拈豆角。
那胖大婶闻言抬起头来,嘴里应着话,手上的动作却没慢一拍:“妹子也不晚。”眼睛在那盆子里扫了两下,酸溜溜地道,“还是妹子会挑人,你家大郎可比我家那口子出息多了。这会儿去铁铺了吧,唉,这年头,有个手艺活才好。”
阿虎他娘被这么一夸,脸上就跟开了花似的,自家男人厉害,做妻子的自然也跟着沾光:“出息什么,也就给人打打下手,他嘴笨得很。”
“哦,你家阿虎的病好了没有?有些日子没瞧见那孩子了。”胖大婶拾掇完豆角,又开始摘芹菜叶子,“听说还从东城请了大夫?”
“这一遭病得还真凶。”想起那几日高烧的事,阿虎他娘的心里就是一阵阵的后怕,对那群老大夫自是没什么好感,忿忿道,“甭提那些人了,辛辛苦苦请回来,还都是些不管事的,白白浪费我们的银子。”
胖大婶顿时好奇了起来:“都不管事?那阿虎的病自个儿好的?”
“阿莲说了个方子,吃了三天就好了。”提起阿莲,阿虎他娘也是颇有感触,“阿莲这孩子真是不错,模样儿好,心眼也好,还有一手好医术。”
“真的假的?”胖大婶不大相信地看着她,手里的活也停了下来,“这才多大的娃呀,能比那些个老大夫还厉害?”
“我亲眼看到的,还做得了假?”阿虎他娘不大乐意地扫了她一眼,“这些天听阿虎他爹说,她还打算开个药铺子,好像就在前面的李家巷子。”
瞧着她信誓旦旦的模样,胖大婶心里就信了七八分,只是,一想到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娃娃开药铺,她心里就有些说不出滋味。去年给自家小子说亲,王媒婆就提起过阿莲,她嫌姑娘家家里不好给拒了,这会儿突然听到阿莲有这么大能耐,她也没心思弄菜了,把篮子往门里一搁,扭着肥腰就往李家巷走去。
李家巷口有家杂货铺子,老东家的孙女儿要远嫁,小姑娘心里不放心爷爷一个人,就央着老人关了铺子随自己搬到夫家镇上去。这事儿被苏三听到了,便拉着阿莲来看铺子,老人家又是急着出售,价钱上也很是实惠,两下一拍板,这房契就转到了阿莲手里。
有了铺子,两人便以极大的热情投入到开业的准备工作中去。苏三负责找帮手整理铺子做匾额,阿莲则在联系药农,为药材来源伤脑筋。
天刚亮,铺子里的请来的师傅就开了工,前两天送去装裱的匾额也拿了回来,工匠师傅要爬上去安,却被苏三自告奋勇地接过活来。苏三垒了桌子高椅,爬到上面装匾额,放上去又拿下来,好像怎么搁都觉得不满意。阿莲本来在一边看,见他捣鼓个不清,就坐在石阶上掏出个小本算账。
隔了老远,胖大婶便看到那头乒乒乓乓忙得不亦乐乎的火热场面,心里头也跟着热了起来,三步两步赶紧冲了上去,正好瞧见苏三举着匾额歪歪扭扭地往门楣上挂,当下喊道:“那小哥儿,你手下悠着点,若是把东西砸坏了可不了得。”
这一嗓子,把大伙儿的注意力都喊了过去。
一个胖得跟球似的中年大婶正以与她身材极为不符的速度往这边跑来,那语气心疼的,跟自家传家宝被人砸了似的。
苏三也不安匾额了,疑惑地看向阿莲:“她是谁?”
阿莲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不认得。
胖大婶终于跑到了高垒的桌椅下,抬起头冲苏三喊道:“还不赶紧下来?”那语气,好像主人家跟小厮喊话似的。
也许是被她惊人的气势所摄,苏三真的乖乖爬了下来,还没等他跳下桌子,手里的匾额就被胖大婶夺了去,夹在腋下死活不肯放手。
一大清早遇到这么个事儿,阿莲的心情也不大好,拉着脸气冲冲地道:“青天白日的,你还要强抢不成?”
胖大婶瞪大了眼,把阿莲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撇了撇嘴,不甚满意地道:“你就是阿莲?啧啧,什么态度啊,你母亲怎么教你的?”
阿莲反唇问她:“那你母亲怎么教你的?大白天抢人东西,也不害臊。”
“抢东西?就这么块破木头我犯得着抢么?”胖大婶一只手紧紧抓着匾额,另一只叉着腰,大声嚷道,“这都什么世道,好心帮帮你,居然还被反咬一口,你们给我评评理,评评理”
众人都是一脸的黑线:这贼喊捉贼的戏码,演得也太利落了吧。
苏三被气得说不出话来,盯着夹在她腋窝下的匾额,好半天才憋出几个字来:“你个泼妇。”
“什么?泼妇?你叫我泼妇?”胖大婶顿时怒了,肥胖的手指差点戳到了苏三鼻子上,“王媒婆给我儿子说媒,说的就是这丫头,老娘拿她块木头有什么大不了的,不是我说,我肯要,那也是我看得起你们。带了个拖油瓶娘,指不定夫家要贴多少银子进去,才能填得住她娘那个病罐子你个小畜生竟敢说老娘是泼妇?”
听到她扯着嗓子喊的话,阿莲的脸彻底阴了下来,两世为人,亲情是她最大的逆鳞,可眼下,自个儿亲娘却被人这么说闲话,心里头就像被大火烧着了一般,手里的本子扔到了她的身上:“我娘怎么了?碍着你什么事了?抢了我的匾额还是你有理了?这天底下还有这种女人,真是老天不长眼”
阿莲努力地喘了口气,换了个鄙夷的表情,“就你这德性,儿子也好不到哪里去谁家闺女要嫁过去,那不就是往火坑里跳?”
“我儿子可是知府大人跟前当差的,这乡里乡亲的,哪个比得上?”胖大婶尖着嗓子喊道,“改明儿叫他封了你的铺子一块破木头,得意个什么劲?”
帮工们也实在听不下去了,纷纷起哄。
“什么玩意儿,真不要脸”
“这可是黄杨木,还好意思说是破木头,有本事,你拿块出来我们瞧瞧?”
“不就一个看门的么,尾巴都翘天上去了?如果真是个有能的,那得成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