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见红尘应识我04(穿)-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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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头忽然被什么抬了抬。我张开眼,见那男子有些奇异的看着我,道:“别在我身上睡,去架子上。”
转转头,原来地点已经改变,好像是卧房床前。抬头见那金架子挂在窗户一隅,扑扑翅膀飞了上去。
昔日白衣
现在我很容易醒,因为有了个鹦鹉的身体。动物总是有这样那样的本能,不需训练便比人灵敏。
于是无聊的站了大半夜,等那个男人醒来,这是平生第一次。
夜风轻吹,我在担心温文雅。
不过,我更担心的是,两人的以后。
风吹的更大,我飞起来,噼里啪啦拍了一阵翅膀,松快多了。突然觉得不对,回头一看,那男人张开了眼睛,半坐看着我,眼神探究。他的肩膀露出,居然是赤裸的,估计习惯裸睡。
不会这鸟担任了报警功能吧?既然能参与追捕温文雅,必然通灵长处,估计是个间谍,信使什么的。
我也歪着头看他,报以微笑,只要他能看出来。
他收回目光,瞥了眼天色,翻身下床开始穿衣。果然是裸睡,虽说醒来有半年了,但毕竟躺了三年,身材居然很好。见他似乎要出去,我心里一动,立刻扑了翅膀飞到那肩上,暗暗期待起来。
他挑了下我的喙,道:“饿么?”我叫了两声,又在他肩膀上跳了下,自觉像个傻瓜。我的表现可能很陌生,或许他会怀疑我不是一凰,但万万想不到我是个人。
“等下,小东西。”他又挑了下我的喙,开了门。外面天还是黑的,点缀着几颗星星。门边已有两人等候,他淡淡道:“走。”
大约一柱香时分,这里比较偏僻,建着一间孤零零的高屋。火把高照,不但有人守门,还十人一组巡逻,严密的很。都是身穿紧身黑衣,腰上打铜钉的。
他看也没看那些人,直接步了进去。那些人也面无表情,只是微微躬身。我站他肩上,见那屋里四面石壁,又是一重守卫。对面的墙上两扇铁门紧锁,一人开了,他又进了去。然后是石梯,地势愈来愈低,一路两侧壁上都有油灯,隔两丈就有一人守卫。
真是严防死守啊……
又拐了个弯,眼前一阔,青石的狱壁,精刚打造的狱门,监狱并列了一路。有些有人,有些空着。他向前走了两丈,停在一门前,冷冷对身后跟的人道:“他还没招?”
我从冰冷的铁柱间看见那熟悉的旧白衣衫,不由心里一揪。
那人稳稳道:“回王爷,王爷先有令不许用刑,不曾招。”他冷哼一声,道:“把门打开。”
我的心吊了起来,这男人甩衣迈进门去,冷冷道:“原约怜,别装死。”
白衣人缓缓抬起头来,正是温文雅,眉目间淡淡憔悴,却仍然风韵。
“你还打算吊多久?”他冷声道。
温文雅看着他,淡淡道:“说没有就没有。”
他哼了声,上前一把掐住了温文雅颈项,怒道:“别以为我不敢用刑,你以为你还是昔日那个原约怜?”
温文雅唇边浮出淡笑,合眼道:“如果不是,为何你还不用刑呢?”
那男人大怒,狠狠一个巴掌甩了过去。啪的脆响,温文雅左脸上顿时红了五指印,几绺发飘下来。我大怒,恨不得就对着这人一口下去,又生生忍了。一时监牢里只听得呼吸声,安静的出奇。
“这一巴掌,抵我毒你三年。”温文雅良久方缓缓道,重新抬起头来。
那男人沉暗着脸,冷冷道:“我不是为三年找你,你很清楚!”温文雅不语,他又道:“原约怜,你就真能抛下整个萧国?你真能忘了三年前?”
“我找你,还有皇兄下的旨令,还有全国百姓的愿望!你知道你走了后皇兄费了多大劲来隐瞒吗?在全国百姓的头脑里,原约怜是为了他们闭关三年!你果然聪明,走前先把我毒倒,皇兄忙的焦头烂额,你这三年倒是逍遥的紧,还把不传之密授与陵国人!”
温文雅的脸都隐没在阴影里,不答一字。男子呼吸渐缓,淡淡道:“你是为了他么?”
“你该明白,那情况下,他非死不可。”
温文雅仍然不应,那男子来回走了几步,淡淡道:“我已经检走了所有的毒药暗器,你即使不答应,凭什么也逃不出去。只要不回到萧国,你就休想恢复原来的力量。”
温文雅终于开了口,淡淡道:“你想要干什么?”
男子回身道:“第一,要你回来,第二,把药谱交出来。”
温文雅又闭上了眼睛。
男子拧眉,突然冷笑一声道:“看来你是真的忘了,萧国的大巫师!”
“当年原约怜在城头之上,不费一兵一卒,大败明国十万之师。白衣银杖,俊秀风流。萧国哪个百姓不知道你,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浅笑间杀人无算。因而得名,仙风毒骨!哪个贵族不以得你一笑为荣,更有无数人将孩子送进宫,期盼能继你的位!”男子一脚踹开了门,带我而去:“看来你是比较喜欢呆在监狱里,像狗一样!”
我紧紧抓着男人肩上衣衫,听他吩咐护卫严加看守,心里浮乱分腾。
温文雅…居然是这种身份。
他是萧国的大巫师,外姓的最高统领。
看来萧国至今,仍然倚重他。
那当年,为何要走?
明国使者
此时天已明亮,男子带着我从地牢里出来。门口有人躬身,两个丫鬟姗姗跟在了后面。他突然转过头来,淡笑着摸摸我的喙,道:“知道你饿了,现在就去。”我又叫了声,他一边走,突然道:“一凰,你回来后为何不说话了?”
鹦鹉是喜欢说话没错,但是…我不知道它一般说什么啊……
我又叫了声,跳了两下,试图蒙混过去。他低声道:“不该让你出去的。”
话间已到了侧厅,两个丫鬟在旁侍立,桌上摆好了银耳燕窝粥,还配了五色精致小菜。他在红木雕花椅子上坐下来,我瞥见那边放着小碟子,里面有细谷和切碎的香梨,心里一动,展翅飞下他肩,落在那碟子边。
没人有异常表现,没想到,这鹦鹉可以和他在一张桌子上吃饭。
我倒是很爽,一只爪子踩在碟边,吃的卡蹦卡蹦。横竖一只鸟,还能怀疑到哪去?大不了死了,我还乐呢。
等碟子吃光,我在旁边的手巾上翻来覆去的擦喙,擦完了啪啦啦又回到他肩上。他也用了饭,眼看天光大亮,起身出门。
惊喜。
直接出了王府大门,上了轿子。我安静的站着,感到轿子的晃动。
如此正大光明,多半是进宫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轿帘一揭开,皇宫的气息扑面而来。前面自然有人领路通报,我扑扑翅膀站稳了,转头看着四周。虽然同是皇宫,风格却不大相同,萧国似乎神权很重,屋檐石刻,处处能见云瑞飞天,神杖施法。遥望东南角还有白石高台入云,大概是祭天台一类。
眼前一暗,进了个侧门,似乎是御书房。一位身着金色龙袍的男人大概四十几许,在案后坐着批奏折,头也不抬,道:“皇弟来了?”
这男子拱手为礼,简单道:“陛下近来可好?”
看来这两人不比凤自若那一家,关系倒挺好。
那皇帝朱笔批了最后几张,一搁,抬头笑道:“别多礼了,他怎么样?”男子皱眉道:“臣下无能,还未劝服。”
那皇帝笑了笑,道:“若能这么容易说服,他也不是原约怜。”站起身来,上下踱了两趟,又道:“过两天带他来,让朕见见罢。”
男子拱手应是,犹豫了下,又道:“陛下,明国的使者可到了?”那皇帝颔首道:“两天后就到,所以才等不得。”男子想了想,道:“陛下,只有原约怜能分辨凝神之钥的真假么?”
我突然像被雷轰了,瞬间毛都快立了起来。
那皇帝凝眉道:“现在完全传承银杖的是他,只有他才能认出来。”他顿了顿,苦笑了下:“而且二者要合一,无他也不行。若青泓本事学全,倒可以继承巫师之位,只可惜……更何况药谱还在他手里。”
男子寒了眉,那皇帝继道:“使者马上携凝神之钥到了,你下去好好劝他吧。”
凝神之钥在明国人手里?他们为什么要带来给萧国,有什么好处?
男子应了,正要告退出门,外面突然有人急急传报:“启禀陛下,明国使者到了!:
两人的脸,皆是一变。
我暗暗大叫,这明国使者可谓阴险,说是两天后到,立刻就到了,杀的萧国措手不及。
那皇帝缓和了下脸色,沉声道:“朕知道了,传令下去,请大使在驿馆歇了,明日一早宣成殿设宴接见!”
次日一早,男子就出了门。我啄着金架子,知道他去宴会,自然不可能带只鸟。心里盘算着时间,噔噔两啄扑开了窗子,看了看四周都没人,展翅飞出了屋檐。在空中盘旋了两圈,感受着从所未有的新奇滋味,认准方向,直扑皇宫。
当鸟倒也不错,我一扑翅膀,俯视的街道眨眼过去了。一直从高空飞进皇宫,也没碰到任何阻拦。看着绿树中的人头,估计着宣成殿的位置。
扑啦啦落下,躲在屋檐里,然后窥看殿内情况。文武百官分列两排,昨天见到的皇帝高坐大殿之上,殿下地毯上立着数人,以一人为首。前面并排放着数十只大箱子,镶红绸金锁。再向前,又是数十捆绸匹,极好的色泽,流云翻浪十格花纹流光异彩。
最后前面,居然是五十名美女,个个明眸皓齿不说,还各具特色,娇憨妖媚。
那为首的使者躬身道:“请陛下收点礼单,礼品颇多,不便置于大殿之上,此处只部分陛下验看。”自有侍者接礼单递上,那皇帝笑道:“贵国多次来朝,朕等心领了。”
双方各客气了一阵,那皇帝微笑道:“朕命下人准备迎接大礼,贵国却为何早了两日?仓促之间未曾完备,还望贵使见谅。”那人连忙道:“陛下何罪之有,我等与前去陵国使臣一同出发,奈何路遇风沙,晚了段日子,才紧赶而至,倒让陛下见笑了。”
这人说的倒滴水不漏,既解释了为何去陵国的比去萧国的早到,又解释了急赶的原因,聪明的紧。
明国较小,是几年就要向陵萧两国朝贡一次的,估计就是这回事了。
眼见他们要去宴上,我瞥见那五十名美女,心里想起一事。
她们被宫人引向内殿,安排住处,我悄悄飞了过去,刷的从一人脸前擦过。那女子惊呼一声,倒退一步,险些踩了自己裙裾:“么个鸟儿?”
一听那口音,正和凤自若身边那水蛇腰的美人相似。果然,那个美人也是明国进献进去的。
不慎折翅
掠回树梢抖抖羽毛,想重新追去宴会,盯着那使者等他们密谋。明国表面上进贡,暗地里和萧国搞凝神之钥的小动作,到底想干嘛?
双翅一掠,突然眼前什么闪过,左翅一阵钻心的痛,啪的掉在地上,砸的我头昏眼花,挣扎不起来。勉强举起左翅,把头伸下去看,羽毛已染了血,不知道骨头断了没。
**!
前方的楼阁里传来小孩嘻嘻哈哈的声音,还有女子焦急,追着到处跑的声音。估计是哪个王子皇孙的弹弓游戏罢了。我狠狠的诅咒,这种小屁孩就应该狠揍一顿!这下怎么办,别说去偷听了,回府都是个问题。
周围都是大朵的云锦花,一簇一簇遮住了视线。我好不容易搞清了方向,拖着受伤的翅膀小步的跑,要一只鸟用脚走那么远真是件荒谬的事。一边感叹流年不利,一边认命的跑啊跑。
刚挣扎出一簇花丛,我蓦的停了脚。
前面的花丛里钻出一只优雅的动物,浑身白毛,玻璃黄的瞳孔一张一张,直勾勾看着我,悄无声息。
哪个该死的皇族要养波斯猫?
我向后跳了一步,同时警戒着。翅膀上的血越流越多,我有些头晕,浑身发冷。血腥味更刺激了那只猫,它抖着耳朵,左爪微微的滑前,长长的喵了一声。
我继续后退,蓦的跳进了身后的花丛。那猫突的连跳,扑了上来,一爪拉在我拖着的左翅上。我痛的眼晕,狠狠一喙对准它那眼珠子下去。那猫一滚给闪开了,只勾伤了眼下的脸,雪白的毛上露出血迹。它惨叫了声,对我显出一种极其敌视,势在必得的样子。退后几步,在原地跳了下。
我看着它,羽毛都竖了起来。它往左边跑了几步,又猛的向右一跳,就是迟迟不进攻。我苦笑,只觉得血越流越多,暗道它要是现在扑来,死前还能捞点本。要它等我瘫地上了再来,也只能认命了。
脑子一转,我往地上一倒,顺便再无力的扑打右翅。那猫歪了头看着我,大概奇怪刚才还如泼妇骂街,怎么突然就扶风弱柳了。我暗骂,还不过来?我蓝思归一生呼风唤雨,没吃过这样的亏,居然要死在一只猫爪下,你还摆架子?
花丛突然一摇,我吓了一跳,身体一抖。那猫猛的扑了上来,我的爪子蓦的缩紧,准备给它点应有的代价。突然眼前金线长衫一闪,硝小牛皮靴子狠狠踢在它肚子上,它哀鸣一声,几个翻滚摔到花丛里,不见了身影。
谁?
我努力的扑打右翅,抬起头来看。一只骨节凸显的手将我捞起来,正是那个王爷。我小声的叫了下,感到头愈来愈晕,身上也冷的不行,直接躺他手里了。
过了会儿,迷迷糊糊感到周身颤动,身上居然也温暖了。我勉强张开眼睛,发现自己整个被包着塞在他怀里。小小挣扎了下,从衣襟里探出头来,刚好对上他的眼睛,隐隐的怜惜。
或许,他是真心的重视这只鸟。
左右瞄瞄,是轿子里,他提前回府了么?只见他别过头去,从轿侧边掏出小瓷瓶来,居然是伤药。
“别乱看,小东西。”他轻拍我的小脑袋,解开衣衫将我拿出来。左翅也不知怎样了,我忍痛让他拉开,上药包扎。他一边包一边淡淡道:“不小心就别到处跑,下次可没人来救。”
我瞪了他一眼,你以为我不喜欢在家喝茶喜欢到处跑?我有毛病!
包扎好,他仍将我裹进怀里,露了个小头。我安静的贴着那胸口,想,这还差不多,勉强能算个人了。
回到府,几天来过的十分悠闲。翅膀受了伤,什么事也不能做,只管躺着享福就好。这男人每天都会来看我,我怀疑他对老婆儿子都没这么好。
几天下来,我也隐约知道,温文雅宛若磐石不动,那皇帝拼命拖时间。
凝神之钥啊…不如让我,直接拿走吧。
噼里啪啦打了好久小算盘,趴在桌上见太阳沉下去黑夜浮上来,动动翅膀忍不住大叫:“无聊!”聊字尾音还没下去,门吱呀被推开,那个男人走进来。
我顿时全身冒冷汗,那男子却走近来,轻抚我羽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