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又飘飘-逃情-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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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不明白。我与老三,一样的环境一样的出身,为什么他可以为一个女人放弃一切,而我,只想从她身上获取最大利益?
这个疑问,一直存在我心底。
我成功的坐上首领位置。自此有更多的人力物力去寻访她的踪迹。
她逃得那样干净俐落,关于追查她的报告书上长期没有下文。我越来越喜欢推测她的去向,日甚一日。
再次找到她纯属偶然。偶然……人生中无数的偶然,给我们增添了无穷乐趣。
只看那个纤侬合度的背影我就认出是她,别忘了,我跟她同床共枕许多时日,她的身体曲线,我熟悉无比。
是在一个极普通的商业酒会。她穿一件淡青色晚装,露出莹白肩膀。我的心居然在狂跳,急步走上前去,搭住她肩头,叫一声:“轻纱!”
她对我回过头来,诧异的表情。她不是轻纱,虽然骤眼看上去相似,可是轻纱的五官明媚,眼前的女子却冶艳诱人。
那一刻我的心情失落无比。是为什么,我会有这种心情起起伏伏的状况?
我应该转身就走。可是面前的女子带给我奇异的熟悉感,毕竟她有与轻纱相似的身形。我再问了一声:“你真的不是轻纱?”
回答我的,依然是她讶异表情。不必她说,我都明白自己的问句,愚蠢无比。
我转身离开。已经过了一见美女就占为已有的年纪,我无意招惹面前的美女。
可是走到一边我又觉得怔忡,仿佛有点什么地方不对劲。
突然全身一震。她的反应!
我的手搭上她肩头时她皮肤马上爆出小小颗粒。这是一个人对突发状况不能控制的生理反应。在我的印象里,轻纱,当我第一次把她拥在怀里抚弄时,她同样有这样的反应。
我眯起眼睛。真是巧。可是这种巧合,又让人有点猜疑。
我决定再找她问个明白。套用一句老话:宁可错杀三千不可放过一个。我要摸清她的底。
我重新找到她。她沉默,我更疑心。无论如何要逼出她一句话来。
她终于开口。世界上难道会有这么多巧合集中在一个人身上?她的声音,活脱脱就是轻纱的声音。
哦,忘记了,她不叫轻纱……她有许多个名字。
目前的名字,叫苏唱。
我试探她,邀她跳舞,放言说要追求她。她挡得滴水不漏,可是仍然情不自禁的打个寒噤。
我马上着手查她的底。无疑她隐藏得很好,可是还是有些小小地方泄了她的秘密。
例如她的经历,三年之前完全空白。她的朋友全是这几年结交而成。最有力的证明,是我查到她的帐户,每个月总会转出一笔款子,在几张卡之间转来转去后,最终总汇到一个帐户上,而那个帐户,正是她……轻纱?明珠?总之那个接收帐户,是她以前养母所有。
我不能不赞许这个女人聪明。她居然想到去整形,制造一个新身份并活得有滋有味。可惜她遇上的对手是我……我要一步一步,慢慢挖出她的小小秘密。
这么精彩的女人,配我正合适。我敢打保票,她跳不出我的手心。所有可以揭穿她的筹码,一个个握在我手里。
最大的筹码,应该是她的养母。她每月的汇款暴露了她的心意。啧啧啧,一个人这么长情真不是件好事。老太婆的去向并不难追寻,几年前我就知道老三把她接了去奉养。
我先叫了老三来我的别墅,再让人去把老太婆接来这里。我明确要求她替我办好这件事,让她的养女乖乖承认身份。
老太婆没有说话,我看到她眼底一片死灰。她是我最有力的底牌,我让人把她好好看管。
一切准备就绪,我去找我的女人。
她异常顽固,一层层严密防护,对自己的身份一概否认到底。这个狠心冷情的女子实在是配得上我的,继妹也好生父生母也好,他们的死活,她一概不予理会。
我并不着急。我有大把好牌在手上,慢慢逗弄,看她绝望的挣扎,是一种乐趣。
我带她去见老三。
她的感情生活有点扑朔迷离,我一直不能肯定是老三对她单相思,抑或两个人互有情义。这是梗在我心里的一条剌,趁这时候弄个明白。
也许他们真正有情。眼光先是纠缠在一起,又万般不舍的各自调离。我怒发如狂,可是还是强自压抑。
只要我最后的底牌打出,再声明老太婆一直由老三照料,她会怎么想?只怕对老三那一点情义,马上烟消云散。
我先拿出打印的银行转帐记录,摧毁她的心防。然后我要她去见我最后的底牌。如我预料,我说出了老太婆一直在老三手里,我马上看到她眼底深沉怨意。
我带她去见她养母。故意放慢脚步,一步步凌迟这背叛我的女人。
猫捉老鼠的游戏已经演到尽头,我会给她自由选择权,不过,前提是,她的养母我会一直抓在手里。
看她会选择谁。我不出声的冷笑,看一眼沉默跟在后面的老三。有权势就有女人,老三怎么就没想明白这点?他要当情圣,现在好了,他根本无力与我抗争。
平时我顾忌他。可是现在我占据全面上风,他的罩门捏在我的手里。
说来还要感激我的女人。全靠她颠倒众生的魅力,把我的竞争者化为我的助力。
然而情形再次出现偏差。老太婆竟然寻死。我不明白,明明没有血缘联系,为什么甘心做出这样的激烈举动,来维护她的养女?
还是我最先冷静下来,马上去叫人召救护车。老太婆不可以死,她死了,我要控制她会不太容易。
她抱着她的养母,眼神绝望伤痛,跪坐在地毯上发出语义不明的呜咽,实足似一只受了重伤的小小野兽。我心里突然觉得不舍,想一想,她也受了那么多苦。
我与老三送了她养母去医院。老三还在急救室门口等,我已经急急的赶了回去。
心里总有些不祥预感。我会为个女人而心乱,这是第一次。
开门看去,她还坐在地板上,身子缩在一起,双手抱膝环成一个圈,把头深深的埋进去。
听到门响她马上抬起头来。跟着站起身,奔到我面前。她含泪拉着我的衣袖问:“我妈妈呢?我妈妈怎么样?”楚楚可怜的样子。
我的心猛然悸动,从来不曾有过这样的感受。她是那样让人怜惜,也许以后我该对她好一些。
心里漏跳了一拍。现在的心情跟以前大异,难道我爱上了面前这个曾背叛我的女子?
那种心动心悸的感觉越来越清晰。我再看她,已经不能用以往的冷情眼神。
原来爱情,就是让你的心有一点点酸,又有一点点甜,有一点点涩,却又让你整个人变柔软的东西。我静默的望向她,指尖微微发抖,想拥她入怀。
她却误会我的沉默凝视,脸色惨变。
我这才想起之前她问我的问题,向她解释:“放心,你妈还在急救,暂时没事。”
她不语,神情沉凝,时而闪出惨痛伤怀的神色。
我不知如何安慰她。一向只有女人顺着我的经验。况且整件事我是始作俑者,我怕一开口,激起她更大恨意。
她一直不出声,神色却一径惨痛绝望下去。
我觉得不太妙,她已经转身奔向窗子。
我开始以为她只是想背对我哭泣。到醒悟过来她想自尽,已经来不及。我看着她决然的投向落地长窗,整面窗子刹那间破碎,碎开的玻璃与她一起飞舞,划出凄绝的轨迹。
我只来得及大叫一声:“明珠!”这一次,我叫对了她的名字。
那种撕心裂肝的痛心从来没有体验过。我奔下楼,她躺在地上,浑身是血,嘴角却一个平静笑意。
她怎么可以,在我才发现爱她的心意后,就用这种方式离去?
她用自己的方式惩罚了我。她没有苏醒之前,我的一颗心老给一只无形的手揪住,无法顺利的喘出一口气。
天幸,她终于醒过来,而她的养母,也终于没有死去。
她不理我,对我与她说话充耳不闻,眼睛里射出冰冷恨意。
唯一安慰的是她对老三的态度同样如此。可是我无法接受她对我的疏离,我怀念刚认识她的时候,她柔顺的让我抱在怀里,腼腆微笑的样子。
如果时光可以回头,我定当好好珍惜当时。
可是我现在更想要与她的将来。我不会放走他,哪怕对老三失信也罢,我要她的心意,十分坚决。
老三也许也看出我的心意。
那天我又用她养母来威胁她。其实我不是故意。只是看着她冷漠神色我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我只是想她对我笑,对我撒娇,象从前一样。这样的要求,并不过份。
老三就在那个时候提出,他要带走她的养母。他甚至要放弃现在手头的一切地位权势。
还是为了她。为了不让她再给我威胁。我开始怀疑其中有诈,可是看到老三望着她的眼神,他眼里的爱意,连我也可以看明白。
我答应了这个交易。老三自从爱上她以后,据我认为,他的神智便不太清醒。
他又扮演了一回情圣。这次是当着她的面。我看到她把含情感激眼波投向老三,妒火如炽可还是隐忍。反正老三已经放弃。他要留给她一个最好的形象,而我,我却可以拥有她此后的余生。
竞争者的离开让我心情愉快。虽然,她对我还是不理不睬。
我尽力包容她。甚至准备戒指向她求婚。这一生从来没有做过这么肉麻的事。
一度我曾认为我不必向任何人求婚。我要与之结婚的人,我只须对她说一声:“某日某日我娶你”她便会感激涕零。但现在,我居然向她求婚。
而她,却退缩,不肯接受我的求婚戒指。
当她任性的任由戒指滑落在地我真想给她一巴掌。可是看着她瘦得只有巴掌大的脸,还是打不下去。她已经瘦成了这个样子,细瘦的手指甚至套不稳这个戒指。我为什么不能适当的宠一宠自己心爱的女人?
我终于还是放缓了情绪,量了她手指的尺寸。我会重新替你订一个戒指,我说,吻了吻她的前额。我发现我日复一日的对她迁就疼宠。还好,我这一生,只动了这一次情。要是多来这么几次爱情,我不气死也会累死。
什么预兆也没有,我甚至还在为她对我的敌意没有前些日子那样强而暗暗欣喜。可是第二天奉命看守她的手下惊慌的来报告:她逃走了,再一次自我生命中逃离。
我大发雷霆,不肯相信。病房门口、楼梯口、医院大门侧门,我通通安排了人手监视着。这样她都能逃出去,简直不可能。
我去看现场,心痛一波一波来袭。她一只手还不能活动自如呢,撕开床单结成绳子,再顺着绳子攀下去,这需要多大的毅力。她就这么讨厌我,付出这么大代价也要逃离?
我把所有可以调集的人手都调到了当地。车站、机场,一个个可能的地点都挨着搜过去。
找不到她的人影。她消失了,如同空气,一如之前的那几次。
可是这一次的消失,与之前的几次不一样。从前,我没有爱上这个狡滑如狐的女子。
原来刻骨铭心的爱情,的确不能沾惹。可是它既然来了,我总要为自己争取。
我颁下命令,整个组织,都要替我好好留意她的去向。不管三年五载,一日没有找到她,一日就要找下去。
无法放手。她现在活在我心里,无时无刻,提醒着我,孤身一个是多么的冷清。番外之云起
第一次见到雪姨,我八岁。
我不知道八岁的孩子会做些什么。我是指,那些正常人家的,八岁的孩子。
至于我,我八岁的时候,已经学会偷窃,学会骗人,也学会了翻垃圾桶觅食。
我是机伶的,一群伙伴出去行窃,我是最不容易失手的那一个。
可是终于失了手。被一个高大的男人拎着,去见失主。原来我惹到了不该惹的人,被我捏出脏手印的皮包,属于一个我不该惹到的人所有。
我甚至连失主的面都没见到,就已经有一个面目阴沉的人出来吩咐,砍下我一只手。砍下手后我只能做乞儿,我大力挣扎,想逃避即将临头的噩运。
他们没预料到我猛烈的挣扎,居然让我从他们的手心里挣脱。在重重复重重的宅院里我惊慌的奔跑,一不小心撞上了一个人。
一个女人,穿着妖艳华丽的衣服。她一反手就拧住我的手,我没能逃脱。
我惊恐的回顾。她是一个美女,在极度恐慌中我仍有这样的认知。异常明亮灵活的一双大眼,当真是精光四射。
她也正在望着我。
气极败坏追过来的那帮人看到她都恭敬的停住脚步。我看出她的身份非同小可,一双眼乞怜的望过去。而她的手,有力的揪住我的手。
她的眼光闪一下,然后改揪为拉,我的手还是在她掌中。
我乖顺的跟在她身后,到一个地方去。追我的人无声的跟在身后。然后我到了一处大堂,她放开我。
大堂里有一位很威严的中年人。也许不只中年,他的头发已经花白,可是一双眼睛威芒毕露,你实在不能说他老。她靠近他身边,妖媚浅笑,涂着鲜红蔻丹的手在他胸口轻轻搔弄。他听她说话,然后,眼光转向我。
接下来,出乎意外的,我成了这名威严男子的义子。我不叫他义父,我跟着我的两个义兄叫他老爷子。老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