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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守候+番外 by 古木 (虐心+经典)-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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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你的黑暗时期给了你什么?是成功吗?” 
“高老师为什么休学?是感情问题吗?” 
“老师好象清教徒一样,但一定也有喜欢的人吧?” 
喧腾的热闹,教室里有人喊着,有人站起来,不是上课,是开新闻发布会,十七八岁的年轻人只看得到面前这个家喻户晓的著名人物何其卓越何其风雅,完全忘记了什么是上课,他们当中的很多人拼命考进这里,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见到他的真身,得到他的指教。 
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在这么年轻取得这么大的成就,简直是奇迹一样的天才。 
却还能这么平静地活着,好象什么都不在意的模样,就更让人想知道他究竟在意什么? 
他微微一笑,在福音的旋律里,讲台上的他犹如撒播教义的神甫,震住了底下。 
“我当然也爱过。” 
鸦雀无声。 
明明是最亮的阳光都打在身上,俊美的面孔,还是充满游离的冷淡。 
“我的黑暗时期就是和我的爱人一起度过。感官的刺激像吸毒,找不到精神、人格,走过很长的黑暗,我又回到了画的身边。” 
在说什么啊? 
你捣捣我,我看看你,学生面面相觑,不明白这个一路顺遂的偶像在说些什么,从没有在访谈、画展自述、镜头前面说过的过去,说过的黑暗,说过的爱人。 
新任老师又开始说哥特教堂,继续上他每周两小时的油画课程。 



33 

这个地方已经拆了,以前放大屏幕的地方只有空旷的废地,钢筋散落,不久就要建起新的房子来。再没有小情人可以在这里说说情话了。 
点了根烟,已经换了清淡的牌子,不再抽烈性烟。 
当开车经过凯旋门的时候就像置身默片,他会想起来那时候的那部片子里也有白色的凯旋门,那时候的糖果融在嘴里的味道只记得甜,快要腻开了。 
从男孩成为男人,他干得不错。 
只是记忆会有选择的出错。慢慢只记得甜蜜的事情,开始忘记坏的事情。 
茶变冷。 
店里面栽上新的盆栽,上个月的已经谢了,今天又补上新的,开着空调植物总是死得很快。 
女孩子叽叽喳喳围着他,关于期中考的疑难解答已经变成包围的轰炸,她们不知怎么找到他常待在这家店,一拨一拨地找着话茬。 
像小雀鸟一样,露以前有这样的时候吗?她很早就出来工作,他们没有时间和金钱玩乐。 
他把考试答案已经给了这些女孩,她们眼里却瞧都不瞧,着迷地盯着他,转个头,黑眼珠里都是热辣辣,跟金头发蓝眼睛已没有多大差别。 
“老师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吗?” 
女孩子交换着秘密的眼神。 
明天?2月的第二个星期天罢。 
疲于应付。 
他掏出皮夹结帐,敦促孩子们早点回家。递钱给侍应的时候,看到茶色的玻璃门外一个人影晃过去,眨了眨眼,就不见了。 
有些东西,在心里翻滚。 
学生结着伴回家,和她们在咖啡店外分手,就沿着积薄冰的路往前,背包沉多了,打开拉链一看,不止是书,还有一堆不知什么时候塞进去的精巧细致的粉色礼盒,还附着卡片,拿了一个打开,是黑巧克力,嚼在嘴里,化开了,还是不够甜。 
天色傍晚,他慢慢走着。这时候人人都回家吃饭了,路上徘徊的只剩像他一样的流浪汉。 
要走很久吧,反正也看不到路的尽头。 
踩在冰上,嘎吱脆响。空气清冽,微寒。 
不想走了,坐到路边的石阶上,路灯缓缓亮起,疲倦像寒意一样沉重。 
会突然出现吗? 
能跟以前一样,就突然出现的话,自己也不会吓一跳,但心会剧烈跳动。 
坐了很久,慢慢真把甜食吃完了,什么都没有再突然出现。 

当2月的第二个星期天来到的时候,天上下起了很大的雪。 
教师联谊会也选在这时候,美院的女教师一向物以稀为贵,但都是形色的美人,有安静也有活泼的,校长把她们一一跟他介绍过来,再训他这么多年怎么还一个人,再风流快活也得定定心,他看这么多漂亮的人围绕他,倒是自惭形秽。 
不能跳舞,就在一边喝喝酒,当学生时就久闻名为联谊实为相亲,所谓优优结合,进化人种,没想到也会轮到自己。 
自己正在被不断被偷偷打量,或盯着看,早已经习惯没有感觉。 
和自己同龄的教师就算没有结婚也是快结了,三年前闹得满城风雨的求婚只是一个笑话,谁都知道,他眼高于顶,怎么会看上一个男人?一定是在等待一个绝色佳丽吧。 
联谊会的酒淡得没味,没喝到尽兴,又伙同一帮年轻男老师跑到酒吧里,再个个喝得东倒西歪,过不了多久,这些人的手机什么就响了,拍拍脑袋个个都想起来今天是什么日子,赶紧一一撤退,到最后,只剩下他和另外一个光棍,面前堆满了酒瓶。 
“没想到你也挺能喝啊,开始还以为你很傲,处下来人还不错。” 
张老师跟他碰碰杯,他长相人品也不错,本来今年就要跟谈了五年恋爱的女友结婚,但她却跑出国留学,婚事很快就淡下来。 
“去年这个时候,我还在跟她说要结婚的话,就明年这个时候吧,一定人多很热闹。她还笑话我凑什么热闹,情人节结婚最俗了。你说很俗吗?” 
“还好。” 
“你一定没谈过恋爱,老弟,听我过来人一句话,打铁千万要趁热,不然煮熟的鸭子都要飞跑掉,我怎么会听她的话?我傻子啊,跟她耗了五年,现在自己年纪一大把,她一个星期也不打个电话。” 
给张老师倒满酒,为了煮熟又飞走的鸭子,拍拍他肩。 
“喝吧。” 
两人又喝了很多,张老师的醉话都是她她她。 
他醉了,不说话。 
撑着脑袋在吧台上,他数着酒瓶的颜色,想象把它们调和出来的迷幻,开始犯职业病一样。 
左手边坐过来人,给动不了手的他倒酒,又是个男人,这又不是GAY吧,看他的眼神都是暗示。 
“我好象见过你。”侧着头,看他。 
难道是男是女真就逃不出他掌心? 
把酒瓶推开,倒了的就俐落砸上男人不及缩的手,他把张老师肩膀撑起来,两人一路唱歌一路回家,不亦乐乎。 

“你要记住了,老弟,爱这玩意不能耗,要像拨算盘一样,一颗珠子一颗珠子地打!” 
张妈妈早在门旁边等好了,把儿子拖进家里,大骂他没出息,边拉着要走的自己,往手里塞了一包刚下好的热饺子,数落单身汉哪会自个过日子。 
摇摇摆摆回家,抱着饺子,乐呵呵走啊走,雪就从树上落下来,落到肩膀上。 
情人节的夜晚,果然是有点寂寞。 
远远地就看见一个人。 
停在自家门前。 
是谁?是谁,在白茫茫的世界里,慢慢等着自己。 
世上人这么多,怎么认得出来?就算站在自己面前,要是眨了下眼,不见了也就不见了,这次,还打算眨眼睛吗自己? 



34 


等了多久了。 
呼出的白气,心脏缓慢加速。有东西压住自己的背,但倔强地不弯腰。 
在雪里,挪动脚步,脚冻麻了,一瘸一拐走的样子会很难看。 
等了很久了吧。 
耳朵里刮着安静的风声,想着,想着,就快到了。 
高个的男人,站在他面前,转过脸,微微笑看他。 
步子顿了,这么正经又温和,不是他。 
“又见面了。”先伸出手跟自己握。 
看着卫烈的这位严肃秘书,他不禁笑话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 
“你跟以前,比以前的以前都不一样了。”乔子健说得拗口,但心里却透亮,面前这个青年有从前的默默,却不乏从前的从前的傲气,矛盾的混合体,卫烈到底是品味独特。 
他知道他还有话说,他等着。 
“我老板下个星期一,对了,就是明天要结婚了,到时候过来吧。” 
说今晚有雨加雪一样自如,就看他,还真掏出了一张请柬。 
他懵了一下,被冰凉的口袋捂住嘴巴鼻子一样,也没有什么值得难过,实在是早就意料到的事,就是有些突然,有些没有想到,只是没来得及反应而已。 
他接过请柬,打开来,忽然不能打开,怕看到上面的金色字体,这么喜气地刺眼。 
“恭喜他。” 
平静说,转身走。 
“偷请柬出来可不是光彩的事。老板没想你知道。”闲闲在背后说。 
他自顾走。 
“先会去东教堂举行婚礼,新娘是个混血儿,大美人,在欧洲乐团作钢琴师,家世背景顶了尖,这种联姻成了的话,吞并欧洲市场可以少花不少力气,老板一向不做吃亏的买卖。” 
看他还走。 
“他也是男人,生下来就是人里拔尖,这种人你一次又一次把他踩在脚底下,你当真以为他就是铜墙铁壁?你不找他以为他就一定会来找你?” 
停住。 
他一定会来找我,难道不是吗?就因为知道他一定会来,就因为习惯他一定会来,所以才可以肆无忌惮去伤害,才可以先不说爱,才可以容忍日又复一日。 
直到他再也不来。 
“你对他太不公平,高志。他也是人。你离开三年,回国三个月,你还想让他等多久?” 
——“他娶他的老婆,跟我有什么相干?” 
缓缓吸气,凉得噎到自己喉咙。 
“是我要他等吗?是他自己愿意等。这怪得了谁?” 
乔子健一滞,是想生气还发不出火来。 
“把婚姻当作买卖,就随他。” 

饺子吃到一半,胃就疼,久不喝酒,变得孬种。 
洗碗洗到一半,盘子掉下碎了,下意识去抓,抓破手指,冲水笼头冲掉一汪的血。 
开什么玩笑?自己在。又开谁的玩笑。 
恨恨翻找什么能包住手指头的,拉开小橱门,才想起自己拉的是禁门,就是禁止自己拉开的门。里面藏着要埋葬的东西。 
拿了出来,蒙上了灰,掀开绒布,是“守侯”。 
跪着的身着蓝衣的女子,几笔白色犹如婚纱遮盖不住符号化的乳胸,蒙着眼睛的青年男子手持点燃的蜡烛,就像祭坛上的施主,竖琴师和吹笛手,敲鼓的野人,围绕着,他们中间有欢乐与放荡,有热情与苦恼。 
从这个被诅咒的现实中解放出来,需要疯狂的热情和奇迹般的形式。 
到底哪里有守侯? 
一点不柔和的画,激荡痛苦的外壳,居然会脱口而出这个烂俗的名字,为什么?就当作是一时糊涂一时心软对他的报答也罢,总有自己的一点什么是属于他。 
抠掉边角蓝幽的颜色,现出的是用黑碳素笔刻出的完整名字,是他一个人的违禁品。 
摸上去,疙疙瘩瘩。 
破损的手指,把血抹上去,蹂躏死他!才好。 
从来没有好好用心看过他的画吧,就算嘴里怎样都无法直接说出但不是早就已经画出来了,还想怎么样? 
每次每次每次都要逼他到无路可退,这次——随他,关自己什么事! 

“今年画赛的前期准备已经到位,只剩下作品的选拔还没定下来,请在座每位老师选出三幅,再送到我这来,集体汇总一下……” 
窗户外面雪停了,几个学生在湖旁边写生,对着一株红梅花,高志坐在最角落,靠着窗户,天气预报上说这是今年最后一场雪,地上还留着。 
——没有可以永远留住的东西,遗憾,死去的活着的,还能对他笑的笑容已经消失掉的,分别的再也不能见的,结婚了的去娶女人了。 
就遗憾吧,没有遗憾就不是人了。—— 
“高老师,高老师……高志。” 
回神,校长很有耐心地对他微笑,四周的同事也都看着他。 
看他面无表情发呆。回过神来,也是面无表情,眼神阴霾,好似不悦。 
太狂了吧,这小子! 
校长还稳得住: 
“你最近有什么新画吗?可以做开幕式的……” 
——是什么时候这么想回国?什么时候才想起来? 
躺在高级公寓的床上,突然晚上做了个梦,梦到又回到那个小车子,他们拥抱着,雨水湿淋淋的,车窗上纷纷打着水滴,什么话都不用说,只是心里也在拥抱一样。 
醒过来,已经有些忘记了的面容,一下子鲜活,生动又醒目,霸道和猖狂的人,伸出手指,在黑暗里,再怎么也摸不到。 
成功了。终于可以记不清他的样子了。 
好不容易。 
蠕动着嘴,是想笑,没有成功,但想见他。 
想见到,就明白了。—— 
突然站起来,被针扎了一样,兀然发生了重大变故。 
“对不起,我有事,我要出去。” 
推开椅子,竟就走。 
“高老师?”坐他旁边的张老师愣愣看他,“出什么事了?” 
他一笑,终于有了些阳春白雪的反光,灿灿蜇眼。 
——“你说得对,耗到自己年纪一大把,要是飞了就太便宜他了,” 
众人似懂非懂。 
他走得却快。 
校长沉下脸,大喊: 
“高志,你给我回来!” 
他打开门,侧面有精致冷洌的弧度,高高举起手,挥挥,跟自己的老校长: 
“我休完婚假、度完蜜月一定回来报到。” 
关上门,拍拍自己的脸,看看自己的表,已经过九点,自己也不是早上八九点的朝阳了,二十八岁,老到嚼不动,还有人愿意嚼? 
还不明白很多事,还没做好任何大的决定,爱上他,谁说的?但至少让他再看那人一眼,才想得出来自己为什么要舍下浮华浪漫的巴黎,那里有美人等着,那里有名画等着,那里有光辉灿烂的前程等着,为什么要发了疯一样跑回国,为什么好东西都不想要了不想看了,为什么可以缩在画院安心当个教书匠,为什么还是倔强地不肯先弯下腰? 
坚持了这么久,把骄傲自尊都赢回来,没发觉的时候,就快要把那人都忘记了,只是一个遥远的蓝色的模糊的人,抽着烟,往自己脸上吹了口烟,说什么一见钟情,却非要冷酷地傲慢地慢慢地等待自己的回忆。 
为什么人总到失去才发现,啊!不行,我还想再看他一眼。 
他还想再看他一眼。 
一眼就知道了。 

守侯 35end 

 
新娘走在红色地毯上,搭着父亲的臂弯,缓缓走着。美丽不可方物。 
新郎在等着她。 
隆重的庄严的时刻,序曲声中,数百名出席的宾客都在心里称羡这对佳偶。 
只要回答完愿意与不愿意,他们就是一体。 
寂静里,神父说完前面一长串祷告,终于面向男方,问出关键,“你是否愿意娶她为妻,无论生老病死——” 
毫无异议。 
多美丽的新娘,对英俊的新郎。天生一对。 
“吱嘎”响了,教堂的铁门被缓缓推开,都已经到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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