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晴 绝色神医-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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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窗外圆月,一颗心已飞到邻房的梅绝色身上……
打从他们交手以来,这个女人可以说是率性而为,不时口不择言,偶尔略施小计整人;但细想,她倒没有什么坏心眼。
凭良心说,像她这种脱于礼教的女孩,在以往他是不屑一顾的,可是……说也奇怪,一个月的魔鬼谷相处,和她拌嘴似乎已成了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乐趣,尤其乍见她中秋夜痛苦的模样,更让他打从心底感到痛楚………
没有人可以像她一样让他时怒、时喜,又让他心疼得紧!
刚才,他实在恼怒她在外人面前卖弄风情,一时激越地几乎要了她,她却像个初生婴儿任凭他引领者她……
这是多大的信赖!
唉!他实在不该在那种情形下“欺负”她的。
寂静的夜空霍地闪进一抹黑色的身影,正由他的窗前快速地溜过,从那人蹑手蹑脚的动作看来,绝对是宵小之辈!而他试图偷盗的方向——
糟了!那不是“她”的房间吗?
酒意与恼怒在顷刻间被驱离,他连忙赶到梅绝色的房外,便听见细碎声音自内传来——
“你说你叫什么来着?”梅绝色气定神闲地问道,一点儿也没有受人欺凌的可怜样。
“我——我——是大名鼎鼎的‘盗香客’!”那人先是结巴,继而自我吹捧。
“原来是专门偷香窃玉的无耻之徒啊!我好怕哦。”她虽然口中说怕,但口气却没有丝毫怯意。“姑娘,你——”他显然没见过有哪个良家妇女,见到偷香贼不惊声尖叫的,甚至还和他“闲话家常”。
“我什么?你敢来我的房间,就表示没将我‘未过门’的相公放在眼里。”话落,她也是一惊。
什么时候“冷霄”变成了她的“相公”了?!
她……不会是因为先前的蝶戏,而改变了她对他的定位吧?!还是早在不知不觉中,她已经习惯有他相伴?甚至希冀有朝一日能成为他的娘子?
天!她……怎么……这么自不量力?!
像他这种大门大户的少主,绝不会发一个时阴时阳的怪胎的。绝不会!
就算她真的变为女儿身,以她口无遮拦的个性,只怕没哪家公子会要她入他家门的,更何况他还有个冷瑶……
唉!
何况她要过的关卡,又岂是只有变回女儿身这么轻松?!更遑论想变身谈何容易?连天下第一神医的师父都没能将她医好,普天之下还有谁能救她?
对了,她记得师父说中秋之前药引就会送到,但药引没有理由自己走来,也就是说,有人会带来。
截至目前为止,到魔鬼谷的只有冷霄他们主仆三人,换言之,冷霄很可能就是暗藏可以让她脱胎换骨的药引的人了?!
但是……直至今日,只有她医治他,还不曾见他有医理方面的本领,身上甚至连个瓶子也不曾见过,他怎么可能是携药的那个人?
这时,那盗香贼忽然打断她的冥想,“你说,你相公是何方神圣?”他显然也与她聊上瘾了。
“就是用晚膳时,将一名调戏我的登徒子射穿嘴的冷汉 !”思及此,她突然觉得他干吗发那么大的火,人家不过是要她留下吃顿饭而已啊,何必射穿人家的嘴。
不知他又会如何处置这个夜闯她房里的色狼?
“我敢来,就——就没怕过!”其实刚才他也看见那一幕,只是他偷偷摸摸进来,又没正式和他过招,应该不会有问题吧?!
不过……此地还是不宜久留,谁知那狠心的大个儿,什么时候会破门而入。
“你真是不怕死哟!哦,不是,是好英勇!”她虚与委蛇地赞美他。
她能够这么笃定,是因为这个霄小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只要他敢靠近她,不是昏睡个半天,就是全身犯痒,总之是占不到任何便宜的。
“小姐,废话少说了,我还是先带你走,情话绵绵待会儿到我那儿再说个够!”他才一靠近她,空气中已飘散出奇诡的香味………
那人的步履瞬间变得迟缓,且头重脚轻,双目突然瞪大,“臭娘们,你——使诈!”
“你才臭呢!偷香之前也不打听打听本姑娘是什么人!”她冷哼了声,看着那黑衣蒙面人瘫在地上抽搐。
同时间,冷霄也破门而入,朝那人射出一粒圆珠,不偏不倚地打中那人的命根子!
“啊!”凄厉的叫声,立时从那已满脸痛苦的鼠辈口中逸出。
“看你还敢不敢动我冷霄的人!”他重斥后便走向梅绝色,“像这种鼠辈你干吗还和他扯这样久!为什么不叫我?”
“我全身是毒,他也讨不了便宜!就算被他强掳,那和被你绑架又有何差别?再说,我——我不是你冷霄的人!不是!不是!你听明白了没?”她愤怒地丢出手中的枕头。
他手一伸就将它接个正着。
“你简直不可理喻!”真是好心没好报!
“你——你才不可理喻!你——凭什么绑架我?我是你什么人?就算是你的什么人,也不可以这么绑架我!更何况你我非亲非故!你怎么可以如此待我?”她一口气吼出她的不平,其实震怒是和他刚才冷冷地丢下她有很大的关系。
她实在受不了前一刻才和自己恩爱的男人,可以在下一秒钟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走出去!
他把她当成什么了?!
那她……又希望他将她视为什么?
在情字这条路上,她是个生手,自然无法理清他们之间的问题。
冷霄被她的话击得一点反抗力也没有。
她说得没有错!
他的确不是他什么人!就算是他的家人,他也不能如此对待她;更何况是他有求于她,怎能如此霸道地强令她和自己回府?
但是……他就是——不想放开她!尤其在中秋夜见过她从未显露的脆弱后,就更舍不得放手了。
天!他何时开始这么在意她了?
从……她不经意流露出女儿之姿?从她将手臂放进自己臂弯的那一刻?还是从他弄断她的手开始?
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她牵牵挂挂?
他……不记得,只知道,他似乎已经少不了她的陪伴!
“你的确不是我的什么人,但我急着回府,自然不能现在送你回谷,就有劳你先和我回去一趟,待我将府中的事处理完后,立刻派人护送你回谷。”他语气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起伏。
这就更叫梅绝色恼火了——她讨厌他这种冷沉的模样!
“我不管你有没有事,我只要回谷!而且是现在!”她开始无理取闹。
“恕难从命。”语调一径矜淡。
“你好可恶!”她突然从床边冲向他,一双小拳头又朝他的胸口乱捶一通,“可恶!可恶!大坏蛋!专门欺负弱小、绑架无辜!”
身着亵衣的她显然不知气呼呼的举动,将她玲珑的线条勾勒得更加分明。
冷霄再度纵容她漫打,却发现不经意的摩擦,使他的小腹下方又开始骚动……
该死!这个女人真的不知道她的身子对他是多大的考验吗?
他一把抱起她,又往床走去……
“女人,你又煽风点火了,现在你得负责熄火!”他以吻封住她的檀口。
“讨——厌,放——开。”她嗫嚅出声,更似呢喃。
“下次,别只穿一件衣衫诱惑人!”他终于笑了。
“你——可恶!我在自己的房间——脱光也不关你的事。”她气喘吁吁道。
“谁说不关我的事?”他的大掌开始不安分了。
“我是你什么人?”她又问,只是想确知她究竟在他心中占了什么位置。
“你——是上苍派来折磨我的人!”他戏称道。
他才是上苍派来折磨她的人!
梅绝色不禁唏嚅,却不忘拾回理智,“你知道我是谁吗?”
“白发仙翁的传人。”他答道,却发现对她的了解近乎无知。
“我叫什么?”她忽然问道。
“你——”他不知。
“我!我什么我!起来,不准碰我!连我是谁都没弄清楚,就想占我便宜!”她突然感到悲凉。
“对不起。”这一刻,他完全清醒了。
“不必了。”她故作冰冷,但一颗心却纷乱如六月雪。
冷霄重重地吸了口气,慎重地看着她,“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她没有回答,只是以那双水漾美眸盯着他瞧。
依恋再起,毕竟有他陪伴的日子真的不错。
冷霄不待她反应,便说:“我叫冷霄;姑娘如何称呼?”
他的真诚触动了她的心,登时,她忘忽所以地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梅——绝——色。”
“梅——绝色?”他煞是惊诧,“是哪两个字?”
“绝色容颜的绝色。”
“绝色!绝色!”她……真是上苍赐给他最好的礼物!
俊美如画的五官,顿时星芒莹然、眉宇上飞,笑了起来……
看着冷霄欣喜的模样,梅绝色的心旋即软化了。“冷公子,幸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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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急于赶回绝色世家的冷霄,一大早就叫人打点好一切,准备用膳。但今早可是让店小二将早膳送到他的房间内。
不一会儿,他便令店小二“请”梅绝色过来用餐。
“叩,叩!”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请进。”他将门打开,扑鼻而来的就是一阵清香。
梅绝色朝他做出小女儿状的娇态,“冷公子,早。”
“早。”他没想到她也会有娇柔的一面,不知该喜还是讶。
谁知下一刻,就听见她呵呵大笑,“这些大家闺秀的动作,我还真的做不来。”话落,便大剌剌地走了进来,“还是扮我师父来得自在些。”
他先是一怔,继而放声大笑。
“笑什么笑!我只是不喜欢这些繁文褥节,简直憋死人了。”她径自朝饭桌前坐了下来,就开始吆喝。
“冷霄,快来吃饭吧!你不是说,你府中有事吗?早吃早上路,快马加鞭,也许半个月就可以回到你家;然后我再迅速将冷府所有人全部医治完毕,便可打道回谷了。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井水不犯河水。”
“好,就如你所愿。”他不怒,反而高深莫测地睇着她,却不忘为自己盛了一碗地瓜稀饭就扒起来,吃得好不愉快。
梅绝色反倒怔在原位。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上道”了?
照理讲,他这么上道她应该很高兴才对啊!可是为什么她的胃却……拧痛了呢?
难道她不喜欢他这么对自己?
不对啊!
不是她要他早吃早上路的吗?
可是他欣然同意后,她竟没有丁点的胜利感,为什么?为什么?
难不成她……不希望他如此不在乎自己?
越想越不甘心!“臭冷霄,你为什么不替我盛碗稀饭?”她似乎是借题发挥。
“放眼天下,只有四个人可以让我为他们盛饭,你,目前不在其中。”他气定神闲地夹了一块酱薰鱼片,慢条斯理地放进口中,“味道挺道地的。”
“你——你——这只——”只见她花容辣红,怒气早冲上心头。
“别口吐不雅之言。”他风清云淡地挑她毛病。
“究竟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会让你这个大人物盛饭、请安的?”她倒想听听是什么三头六臂的人物。
和师父相处近六年的日子里,什么大人物她没听过、没瞧过?!
“一位是我已仙逝的爹亲,一位是我娘亲,一位是我恩师,至于另一位……”他故意吊她胃口,迟迟不肯道出。
“快说,不然就别说!”前三个人自是理所当然 !第四位才是重点!她显得有些急躁。
“你真的想知道?”他还是在原地打转。
“不说就算了!”她恼怒道。
“就是,我未过门的妻子。”话毕,一双邪魅的勾魂眼直朝她瞟去。
“吃饭啦!”她重重喘口气,索性自己抓起木勺盛起地瓜稀饭。
谁稀罕他盛饭?谁又稀罕当他的“贱内”?
好好的第二代神医不当,去肖想那个“贱内”干吗?
真是吃饱没事干!
她用力将送入口中的地瓜当成冷霄的手,咬得稀巴烂才松口,似乎这么做,胸口那股郁气才能稍稍平复。
冷霄将她的表情全部收入眼中,几乎大笑出声。
没想到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梅绝色,竟会为他的几句话气翻天。
忽然,他有些不忍,执起木勺,特别挖了一小勺稀饭准备放入她的碗中。
“别气了,来,这一勺是为了救我性命的‘白发仙翁’所盛的。”
“不敢当。”她把饭碗挪近自己面前,不让他盛。
“还在生气?”唇边的笑意似春风,拂了人一身暖。
“我怎么敢?我既不是你的妻,更不是正宗的白发仙翁,这口饭我吃不起!”她索性将饭碗端了起来,就是不接受他的好意。
“原来,这就是女孩子耍脾气的模